“啊？”黃煙沒懂。

    “被你可愛化了。”

    ……惡心。

    黃煙郁悶：“你好好說話。”

    “那不行，我這叫說實(shí)話。”葉衎彎下身子，幫她拍了拍被單下擺的污漬，“不愛聽？你為什么不愛聽。”

    “你喝酒了嗎？”黃煙不想回答，轉(zhuǎn)移話題。

    “喝了一點(diǎn)。”葉衎順?biāo)猓恿瞬纾吧砩想y聞嗎？我去洗個(gè)澡。”

    “算了。”黃煙抱著他，摟著他的腰。

    “不要。”葉衎單手抱著她，發(fā)現(xiàn)這小孩兒總是在將就，“洗個(gè)澡而已，你總跟我客氣什么。”

    “那你在我這里洗吧。”黃煙也不扭捏，“衣柜里有備有男人的浴袍，干凈的。”

    這是在邀請？

    也不是。

    葉衎飛快地過濾了一下黃色部分，發(fā)現(xiàn)這小孩兒竟真的只是覺得在她這兒洗很方便。

    但這不妨礙葉衎想逗她。

    “那我待會(huì)怎么出門啊？”葉衎低下頭，與她額頭抵著額頭，聲音低低地問。

    葉衎喝了酒，渾身都是熱的，抱著她沒過多久，黃煙覺得周圍都變得熱烘烘的，可此時(shí)此刻山上的實(shí)時(shí)溫度是十六到十七啊……

    “你想歪了。”黃煙聲音微乎其微地抖了一下。

    “沒有吧。”葉衎訝然，憋著笑：“你想到哪兒去了？那邊還有人等著我呢。”

    “……”黃煙冷靜下來，扳著臉，一動(dòng)不動(dòng)。

    葉衎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憤怒。

    但這是惱羞成怒。

    于是他摸了摸黃煙的頭，笑意不減，推她進(jìn)屋。

    “那好吧，浴袍就浴袍，和你這被子可以說是很配套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情侶。”

    半小時(shí)后，葉衎穿著浴袍返回了酒館。

    場子上還有人在唱民謠，滄桑的歌喉縈回著整個(gè)酒館。

    進(jìn)門前，葉衎讓她裝作生氣的樣子，如此可以拒絕交流，只聽歌。

    “這樣你的朋友會(huì)覺得我在欺負(fù)你吧？”黃煙不想給他的朋友落下這樣的印象。

    還以為她是多么刁蠻的人……

    “沒事兒，你欺負(fù)我也開心。”葉衎無所謂道。

    “……你正經(jīng)一點(diǎn)。”

    “管他們干嘛，你先自己怎么快樂怎么著兒吧。”

    說著，黃煙被他摟著進(jìn)門。

    一進(jìn)門，沿路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倆人身上。

    黃煙一米七幾的個(gè)子，被他摟著竟顯得小鳥依人。

    葉衎的朋友們坐在一樓邊上的卡座。

    這邊燈光晦暗，離小舞臺有一段距離，方便聊天交談。

    他們走過去的時(shí)候，桌上幾個(gè)人正在喝酒閑聊，臉上帶笑，見到葉衎摟著個(gè)人款款走來，又見他一身剛洗過澡的打扮，紛紛笑出聲來。

    葉衎指著他們幾個(gè)，不太爽地說：“笑什么。有點(diǎn)良心，做兄弟的，當(dāng)年翻墻翻不過來的時(shí)候我都沒笑過你們。”

    “cao，你還有臉說。這事兒你他媽縫你嘴上了吧，逢人就說。”

    “別吵吵了。煩不煩啊，見面就吵。”那人站起來做和事佬，緊接著眼神往他旁邊瞟，示意道，“還不介紹一下？”

    “我女朋友，黃煙。”葉衎拍了拍卡座邊上，示意那人往里坐一坐，又對黃煙道，“這幾個(gè)我初高中同學(xué)，這倆一起翻墻出去上網(wǎng)打游戲的交情，老趙，曹帑，這倆一起打球的交情，老姜，佩文，這倆出去旅游的交情，寧愿，白子清。”

    “你分得也太細(xì)了吧。”老趙一面不滿道，一面朝黃煙伸出手。

    是要握手。

    可看了她這身行頭，手頓在空中，終于問出了自己方才一直困擾著的疑問——

    “你好？你倆在cos play？”

    “沒。都坐下吧，手不握了，明年再說。”他先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拉著黃煙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腿上，“不用管她，心情不好呢。聊你們的。”

    老趙干笑兩聲，收回手，還是不懂他倆在搞什么。

    黃煙繃著臉在他腿上坐下。

    葉衎圈著她腰，幫她拉了拉下擺，擔(dān)心弄臟了，都撇自己腿上。

    “困了就睡吧。”葉衎拍拍她腦袋，讓她枕自個(gè)兒肩膀上。

    她也沒拒絕，看著對面的小舞臺，穿著小裙子的歌手正在吟唱民謠。

    對面那幾人見了，面面相覷，一臉震驚，這真是他們熟悉的葉衎？

    這人從前可是出了名的寡王，身邊的兄弟女朋友一個(gè)接一個(gè)的換，只有他始終‘守身如玉’。

    有天他們實(shí)在好奇，問他難道不想談戀愛么？

    他只說：我精神潔癖，不能在閑雜人等身上浪費(fèi)時(shí)間。

    第31章 抬頭望雨絲(6)

    葉衎的朋友們都在各聊各的, 聽得出來他們經(jīng)常見面，聊得東西都區(qū)別于上次的大學(xué)同學(xué)聚會(huì)，他們的范圍不再在各自的工作上周旋, 而是家長里短, 給對方父母買了保健品, 想讓老人家搭伴出去旅行……

    小舞臺上一曲畢，有些人在鼓掌, 有些人置若罔聞，做著自己的事情。

    葉衎是后者, 輕輕地拍著她的肩頭，很輕, 幾乎沒有力道，與其說是拍，不如說是輕輕的貼貼，熱乎乎的觸感在告訴她，他一直在。

    “好好聽。”黃煙在他懷里稍微動(dòng)了動(dòng)，拍了拍手, 感嘆道, “好有感覺。”

    這幾乎是一個(gè)聽眾對民謠的最高評價(ji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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