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里作氣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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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他聽著秦歲銘毫不猶豫的應聲,紀樂瑾眨了眨眼,無辜地道:“要是我不聽你的話,你也不可以兇我,更加不可以打我。” 紀樂瑾口中說的打其實更像是大人教育小孩的手段,秦歲銘其實最多只是打過他屁股和手心,還都是在氣極之下的行為,每次還都手下留情。 “你也要少管我,特別是別管我睡覺和吃飯,我又不是你兒子,也不要拉著我下去散……” 聽到這里秦歲銘算是聽出來了,紀樂瑾又在往他腦袋上爬。上面的東西都可以答應,這些不行。 紀樂瑾要是真按這種寵法來,他得鬧上天,就像唐薇說的一樣 “紀樂瑾就是愛作”。 天性被嬌慣得如此,發現性子有偏差之后已經沒有辦法。要不是這么多年都有人管著他,紀樂瑾可能真就像那些二世祖一樣長歪。 他現在這樣正好,有自己的脾氣,但也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秦歲銘做不到不管紀樂瑾,他總是要替他cao心,既給他當爹又給他當媽。 紀樂瑾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讓別人不管他,要是真不管他,像他那種五谷不分的人能把自己照顧好? 而且有時紀樂瑾做出來的事情確實讓人生氣,他兇紀樂瑾是因為生氣,也是因為想讓他長長記性,別再犯這樣的錯。 他要真處處全讓著紀樂瑾,那誰還壓得住他? 不過這些話秦歲銘現在不會說,他的當務之急是要先把紀樂瑾拐回家,秦歲銘捂了下紀樂瑾的嘴道:“晚點再講,我先去找你哥哥聊幾句。” 秦歲銘出門的時候紀詠澤還站在外面,他們兩個現在看起來都很狼狽,不過也明顯都已經冷靜了下來。 他把袖子挽起來,習慣性地摸了下口袋,什么都沒摸到。秦歲銘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他戒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秦歲銘朝紀詠澤伸手,問道:“有煙嗎?” 紀詠澤的面色不善,不過還是給秦歲銘丟了一根煙過來。秦歲銘用手指夾住,又問道:“打火機。” 他聽到紀詠澤又罵了他一句,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打火機遞了過來。 紀詠澤給自己也點了根煙,他和秦歲銘一起走到外面的陽臺上抽,他現在看秦歲銘哪哪都不順眼,挑剔地道:“你什么時候滾?以后都別來我家了。” 他們身上都掛著傷,秦歲銘把手肘撐在陽臺護欄上,就那么一個簡單的動作,都牽扯到了背上的傷。 秦歲銘皺了下眉,他視線范圍內紀詠澤的表情也很扭曲,他們都不說話,都利落地背過身抽煙。 最后還是紀詠澤先崩不住,咬牙切齒地道:“秦歲銘你疼也不說是吧?不需要上藥?嘴上叫我大舅子,揍我的時候一點也不手軟啊!現在還擱那邊裝,知道誰先喊疼誰丟臉你也不能先說一聲?懂不懂給大舅子面子?” “是互毆。” 秦歲銘淡淡地道。 “我是不會同意紀樂瑾和你這種黑心蓮在一起的。” 紀詠澤又開始生氣了。 秦歲銘微側著臉看著紀詠澤,那視線讓他覺得非常陌生。 他聽見秦歲銘的聲音:“紀詠澤,我們認識二十幾年了,你還不了解我嗎?” 了解,就是因為太了解了,紀詠澤才不想同意。他嘆了口氣道:“你們兩個根本不配,你又不是不了解瑾寶,他年紀是長大了,實際上還就是個小孩。萬一他現在貪圖新鮮感,所以說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呢?” “那以后呢,以后他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會同意和他分手嗎?那你不同意,你們兩又要鬧成什么樣?” 紀詠澤怕的不是秦歲銘不喜歡紀樂瑾,他怕的是秦歲銘太喜歡紀樂瑾。 “你猜得很準,可是我和他為什么不配?” 秦歲銘低聲地笑了下,“他雖然脾氣是有點差,但實際上非常好哄,雖然我們經常開玩笑說他沒良心,但誰對他好他心里難道不知道嗎?” “我順著他、喜歡他他就開心,他就對我沒防備。你也看得出來,瑾寶雖然嘴很硬,但是非常黏我。他每次說我煩,說我管得多,但他其實總喜歡遠遠地看我。” “我和別人親近點他就不開心。” 紀詠澤啞口無言,他竟然覺得秦歲銘說的有那么點道理。 “如果真像你說的一樣,他要跟我分手,我們確實會鬧得很難看,但我們不會分手,我可以為他妥協。” 秦歲銘提到紀樂瑾的時候眉眼就像是軟了下來,他繼續道:“我真的喜歡他很多年了,嚴格來講,我覺得我是愛他。我會對他好,比誰都對他好。” 紀詠澤的嘴張了又閉,他最后郁悶地道:“算了…… 你先讓我想想。” 紀詠澤擋著臉走進臥室,從抽屜里翻出許久未用的跌打藥和傷膏,再往紀樂瑾的房間走。 他這次怕自己再看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面無表情地伸手敲了敲門。 門開之后紀詠澤冷著張臉,把東西往桌子上放。他指了下秦歲銘:“你待會上好藥就回家。” 紀詠澤又指了下紀樂瑾:“你,今晚睡家里,這幾天都不許跟他回去。” 紀樂瑾不可置信地盯著紀詠澤,抗議道:“我的狗還在他家!” “你的狗現在應該都是秦歲銘管吧?” 紀詠澤冷笑了聲,“怎么,它會被秦歲銘養得餓死嗎?應該比你養得更好吧?” 紀樂瑾算是明白了,現在說一句話紀詠澤就要刺他十句,而且戰斗能力非同凡響。平時都說不過他,更別說現在了。他舔了下唇,決定還是不觸這個霉頭。 紀詠澤把藥酒送到也不走,就站在房間里盯著他們兩個人。秦歲銘本來是想哄哄紀樂瑾,讓他幫忙上藥。 現在這個氣氛,秦歲銘干脆拉著紀樂瑾的手,低聲地跟他說了幾句:“你這幾天乖一點,我過幾天來接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給我發信息,我來給你送。” 秦歲銘最后還是沒忍住,有了那么點威脅意思的捏了捏他的手心道:“不許不回我的消息。” 他現在看紀詠澤也挺煩,好不容易確定了紀樂瑾喜歡他,也好不容易聽他說句甜言蜜語。秦歲銘本來還想抱一會紀樂瑾,再親一會他,然后晚上再帶著他一起回家,逼得他多說點這樣子的話。 紀詠澤和他那么多年的情誼還在這,現在他的態度也好不容易有點軟化,秦歲銘也退了那么一步,他能讓紀樂瑾在這里待五天。 紀詠澤解釋臉上的傷口時說自己摔了,可唐薇明顯不信,但他就是咬死了這個說法。 他冷靜了幾天,最后把秦歲銘喊出來喝酒,屁股后面還有非要跟出來的紀樂瑾。紀樂瑾當著唐薇的面鬧,紀詠澤百般不情愿也得把他帶出來。 紀詠澤在一家清靜的小酒館訂了包間,這里的消費高,裝修布局偏向昏暗的文藝風。坐著的人要么是一個人,要么也都只是安安靜靜地聊天。 進包間的時候秦歲銘已經到了,紀樂瑾習慣性地要坐他身邊,他腳步剛動了動,紀詠澤就揪著他的后領把他拉回來。 紀詠澤皮笑rou不笑地把他按在面前的凳子上:“你坐這邊。” 紀樂瑾坐在秦歲銘斜對角的位置上,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每次抬頭都和秦歲銘對上視線。 紀詠澤忍無可忍地拍了下桌,紀樂瑾才訕訕地低下頭。他的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酒上,又想試著嘗嘗味,檢驗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一杯倒。 手還沒碰到酒杯,已經被秦歲銘率先移走。 “別喝酒,待會又醉了。” 秦歲銘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嘴角已經結痂,顴骨處變成了一個烏青,“給你點了飲料和零食,待會吃那個。” 紀詠澤從鼻腔里冷哼了聲,不過也沒說什么,連看著秦歲銘坐到了紀樂瑾面前也沒說什么。 他們兩個在碰杯聊天,紀樂瑾就悶頭吃東西,吃著吃著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 【煩人精秦歲銘】:你哥哥酒量沒我好。 【煩人精秦歲銘】:待會我把他灌醉。 【煩人精秦歲銘】:你跟我走。 紀樂瑾抬起頭看他,秦歲銘的表情還很正經,他今天沒穿正裝,身上穿了件干凈的短袖,手指扶在杯口上,看起來比平時要年輕許多。 他沒經商頭腦,秦歲銘和紀詠澤的聊天內容他聽不懂,他只知道秦歲銘應該是給紀詠澤讓人些什么利潤,讓得還不少。 紀詠澤卻不稀罕,往喉嚨里灌酒。 他已經連著喝了好幾杯,秦歲銘杯子里的酒卻只少了半杯,紀樂瑾忍不住笑了笑,他桌子下的腳也跟著伸展了下。 秦歲銘的腿長,收斂著也超過了中間地,現在紀樂瑾又往前碰了碰,兩只腳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 紀樂瑾閑得無聊的時候就想使壞,他有點不滿意秦歲銘一直跟紀詠澤說話,伸出腳去勾秦歲銘的腿。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反正就是先是往秦歲銘的鞋子上踩了幾腳,覺得這還不夠之后,紀樂瑾又毫無章法地拿腳蹭他的腿,一路蹭上了小腿。 反正怎么搗亂怎么來。 他猜秦歲銘的時候對面沒有反應,現在卻是忽然一抬眉。紀樂瑾心中的警鈴大作,急哄哄地把腿收了回來。 紀樂瑾以為什么事情都沒有時,秦歲銘的腿又伸了過來,明明他什么都沒干,只是把腳放在了他的腳邊。 他的手一抖,手里拿著用來吃東西的叉子直接摔在了桌上。 秦歲銘垂眸盯著他,問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第50章 “嬌死你了” 跟秦歲銘說的一樣,紀詠澤確實是被他灌醉了。他一醉就發酒瘋,像是要掉淚一樣地抓著秦歲銘的手:“紀樂瑾脾氣差、還喜歡沒事找事,他還要無理取鬧,又懶惰又挑食……” 紀樂瑾先聽不下去了,他拍拍桌子抗議道:“我也沒有那么多缺點,你能不能說點我的優點!” 也不知道紀詠澤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他的腦袋磕在桌子上,大著舌頭含糊不清地說話:“雖然我每天兇他,但他還是我弟弟…… 他是笨蛋,你別欺負他。” 紀詠澤說完這最后一句直接睡了過去。 紀樂瑾把他的酒后真言聽得一清二楚,他愣了一會,才小聲地嘀咕道:“我又不會被欺負…… 我也不是笨蛋。” 他開著車過來的,秦歲銘給他叫了一個代駕,然后又讓紀樂瑾給唐薇打了個電話。 紀樂瑾聽紀詠澤那番話時難得有點感動,他跑去前臺給他要了杯熱水,不過他非常不會照顧人,好意想給他喂個水,結果水全都灑在了他的衣領上。 他心虛地把杯子放回桌上,連抽了好幾張紙補救地往衣領上擦。 等代駕到了,秦歲銘攙扶著紀詠澤把他塞進車里,他跟代駕又叮囑了好幾句才離開。 秦歲銘看著車背影離去,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車鑰匙遞過去。鑰匙懸在半空,紀樂瑾剛想伸手去拿,手卻被秦歲銘拉住了。 他本能地往外抽了下手,意識到現在是什么狀況之后又慢慢地放松下來。 地下停車場沒什么人,秦歲銘牽著他慢慢往車子停著的地方走,他也喝了不少酒,太陽xue被陰風吹得有點疼。 秦歲銘和他并肩踱著步子,邊低聲道:“你哥這是答應了,他不答應也沒有用。” 車子停在不遠處,秦歲銘把車鑰匙塞進他手里:“你開車。” 紀樂瑾開著車總是能感覺到副駕駛投來的視線,每次等到紅燈踩剎車的時候,他才有機會回下頭。 秦歲銘眼神不加掩飾的專注,紀樂瑾一撞上就躲開,抓著方向盤的手都緊了些。 他覺得自己輸了氣勢,羞惱地道:“你不要這么盯著我看!我都沒辦法專心地開車了!” “你開車。” 秦歲銘暫時性地閉上眼睛,“我不看你,你還好開。” 可下一個紅燈時,紀樂瑾再次轉過頭,還看見秦歲銘在盯著他。他是很標準的劍眉星目長相,能符合大部分人的審美。 秦歲銘輕垂著眸,他的瞳仁黑沉沉,卻像是暗夜里的一把火,只為一個人點亮。他從不這樣看人,除了紀樂瑾。因為仿佛怎么樣也看不夠,漏看一秒他都覺得不快。 他這樣看,看著看著把他裝在心里。 紀樂瑾有點受不住,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手碰到秦歲銘顴骨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剛想收回來,秦歲銘卻順勢把側臉往他的手心里貼。紀樂瑾拿大拇指碰了碰他的傷口,小聲地問:“疼不疼啊,紀詠澤每天在家里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