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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里作氣 第40節

    他緊抿著唇,窗邊的風景不斷地掠過,成為模糊的影子。紀樂瑾感覺自己都快被氣暈了,腦袋都因為供血不足有點發暈。

    秦歲銘什么意思?

    紀樂瑾氣急敗壞地想:“不是要追他,都跑去外省了還拿什么追,難道還指望我等他?還是想跟他搞異地戀?他想都別想!要是他真的敢去,我就敢和別人談戀愛!我要氣死秦歲銘。”

    司機把車停在機場門口,紀樂瑾跑進機場大廳,他什么信息都不知道,只盯著琳瑯滿目的登記信息頭暈目眩。

    他直接給秦歲銘打電話,電話一通,紀樂瑾直接像機關槍一樣開口:“你在機場對不對?你最好現在就出來,我在大廳等你,我要是在五分鐘之內看不見你,你這輩子都別想看見我!”

    紀樂瑾一氣呵成地吼完,完全不給秦歲銘反駁的機會,“嘟——” 的一聲就掛斷電話。

    他焦躁不安地等在川流不息的人群當中,連到時候對峙的臺詞都已經想好。秦歲銘不需要五分鐘,他只要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出現在眼前。

    紀樂瑾完全顧不上周圍的人,他看到秦歲銘的那一刻,他吼著宣泄委屈:“秦歲銘你什么意思啊你,你憑什么要去外省待半年?是不是我不發火你就不知道我會生氣啊!我話就放這里了,你要是敢去…… 你要是敢去,我就馬上去找個新的男朋友!”

    說到后來,他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樓野,我第一個找樓野!”

    看熱鬧是人類的本質,腳步匆忙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要素過多,群眾的眼神萬分震驚。

    秦歲銘一下子擰住紀樂瑾的手腕,他拽著人,一邊護著他一邊把他往安靜的地方帶。

    紀樂瑾看起來氣得不輕,眼眶一圈全紅了,他被拉著的時候還不忘掙扎,嘴里的碎碎念也不停。

    一會兒讓人滾,一會兒說自己絕對不要和他好了,幼稚得可愛。

    秦歲銘覺得好笑,也覺得好氣,他一猜就知道紀樂瑾又沒看微信消息,所以才會鬧出現在這么一幕。

    他箍住紀樂瑾的手,讓他先不要亂動。

    “放開!”

    秦歲銘嘆了口氣道:“我只是去三天,馬上就回來了。”

    紀樂瑾死命掙扎的身體慢慢地松了下來,憤怒下去之后是慢騰騰涌上來的尷尬。他轉過臉,干巴巴地 “噢” 了聲。

    秦歲銘抵著他,把他堵在墻角,又逼問道:“按你剛才這么說,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嗎?”

    紀樂瑾緊抿著唇,他耳根都在發燒。都已經這樣了,他也覺得自己沒什么好別扭的,紀樂瑾又看似勉強地點了下頭。

    他清清嗓,自己給自己臺階下:“你不能早說,看別人跟白癡一樣是不是很好玩?”

    “你有給我一秒鐘解釋的空隙嗎?”

    紀樂瑾才不管這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現在都已經一個月了,他已經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他揚了下下巴,繼續道:“那你要對我好,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要和你分手。”

    紀樂瑾以為秦歲銘會想著一個月里一樣讓著他,他說什么秦歲銘都會點頭,結果秦歲銘在他的注視下垂下眸。

    “寶寶,你想得挺不錯。”

    “對你好是肯定的。” 秦歲銘扣住紀樂瑾的手,先彎腰咬了下他的唇瓣:“但你要是再提一句分手,我就讓你哭著求我,像上次一樣。”

    他欣賞了會紀樂瑾不可思議的表情,秦歲銘的唇線平直,他不徐不疾地道:“再讓我從你嘴里聽到別的男人名字,也一樣。”

    第42章 翻車第一天

    紀樂瑾的表情呆得有點可愛,嘴巴不可置信地張著,眼睛也比平時瞪得大一點。他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上當了。

    “我要……”

    分手兩個字都快要說出來了,紀樂瑾想到秦歲銘剛說出來的警告,他心頭一緊,及時把未說出口的話吞咽回去。

    “你要?” 秦歲銘明明在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你要干什么?”

    紀樂瑾有點想哭,他悲壯地道:“我要回家!”

    秦歲銘低頭看了眼手表,他陪紀樂瑾在這耗了陣時間,現在已經臨近到登機的時間,他卻還是一點也不急。

    他像是不放心紀樂瑾一個人,牽著他的手把人送到門口。秦歲銘低頭親了下他的額頭,慢條斯理地道:“回去好好點開你的微信看看聊天記錄,我在外面的這三天,希望你別再隔一天回我的消息。”

    “我……”

    秦歲銘料到他要說什么:“別找借口說自己不愛看手機,要是讓我聽到這個借口,你可以體驗一下一天玩不到手機的感覺。”

    紀樂瑾靠著窗,出來的時候是氣勢洶洶,現在回去的路上卻焉巴巴,眉頭都快擰在了一塊。但他這樣看起來不像是生氣,反而像是委屈。

    司機來的路上怕觸霉頭,現在卻敢開他玩笑:“怎么了,沒追到秦少爺嗎?”

    “追到了。” 紀樂瑾悶悶地道。

    就是結果和他想的不太一樣,明明是他要拿捏秦歲銘的,怎么被秦歲銘拿捏住了?

    他惦記著秦歲銘說的話,托著下巴點開聊天列表看消息。

    紀樂瑾不回消息這習慣一直有,除非很要緊的事情,大部分的時候看到了消息也當看不到。

    有時候想著晚點回,晚著晚著就忘記了,有時候就是單純地拿喬,不想回。

    偏偏他還很雙標,別人不回他的消息他還要生氣。

    【煩人精秦歲銘】:年糕有點油,你胃不好,晚上少吃點。以后這種東西還是讓阿姨給你炒,外面的不干凈。

    【煩人精秦歲銘】:早。

    【煩人精秦歲銘】:我今天要去外省一趟,有點遠,應該去差不多三天。

    【煩人精秦歲銘】:要登機了。

    紀樂瑾很后悔,他到底為什么不看消息,還那么沖動地就跑去機場質問秦歲銘。

    他的耳尖覆著層薄紅,想起來自己剛才在機場吼的那通就有點丟臉,這一段記憶估計要伴隨他整整一個禮拜,無論干什么都可能會回憶起尷尬的場面。

    紀樂瑾深呼吸了口,他想得比較遠,開始擔心剛才圍觀的人那么多,會不會有人認得他。

    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小之后,紀樂瑾又開始設想會不會有人拍下來,他認真地分析了會,想自己從開始吼到閉嘴只用了差不多十秒鐘時間。

    那么短的時間,應該不至于丟臉丟出名。

    紀樂瑾仰頭冷靜了會,忍無可忍之下,還是發了條消息。

    【紀樂瑾】:我討厭你!!

    秦歲銘在三天之后按照約定回來,秦峰確實是想把他丟到外省半年,但他現在已經不受秦峰掌控,解決完那邊的事情就回滬城。

    正式確認關系第一天,就開始了為期三天的異地戀,秦歲銘直接訂了當晚的飛機回來。

    他落地的時候是晚上九點,秦歲銘下飛機之后才打開手機。紀樂瑾還是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回消息的速度快了些。

    秦歲銘想著他應該沒睡,讓司機開車往紀家走,他坐在后座閉了會兒眼睛。別墅的燈還亮著,打掃花園的阿姨看到他就跑過來給他開門。

    “瑾寶睡了嗎?”

    秦歲銘給他發的消息又沒回,這次估計是真沒看見。

    “沒呢。” 阿姨笑了笑,“我剛進去拿東西的時候他還在客廳陪狗玩,現在可能已經去樓上了。”

    秦歲銘向她頷了下首,然后就往屋里走,現在這個點客廳沒有坐人,他來紀家比他回自己家都要熟。

    “要去給瑾寶送夜宵嗎?”

    秦歲銘正好撞到端著盤子的做飯阿姨,他低頭看了眼盤子上的東西,炸雞和可樂,家里也就紀樂瑾還喜歡吃這個東西。

    “是啊。” 阿姨笑了下,“剛才說玩累了,要吃東西。跟他說這些太油了,吃了對胃不好,他就撒嬌。”

    “我去找他。” 秦歲銘接過盤子,“順便給他拿上去。”

    秦歲銘站在房門口先敲了下門,里面的紀樂瑾估計以為是阿姨,腦袋都沒抬一下。

    他洗過澡了,屋子里都是陣沐浴露的清香。放著好好的椅子不坐,紀樂瑾盤腿坐在地上,腳邊趴了只狗,面前放著零碎的拼圖。

    估計他剛開始拼這幅沒多久,現在才拼了五分之一都沒到,秦歲銘暫時分辨不出來他在拼什么。紀樂瑾的注意力全在拼圖上,直到聽到狗叫聲他才抬頭。

    他看到秦歲銘,驚訝地道:“你回來了啊?”

    “嗯。” 秦歲銘先把他的夜宵放到桌上,然后皺著眉把人從地上扯起來,“別坐地板上,待會又感冒了。”

    紀樂瑾想著吃,順著秦歲銘的力氣,一溜煙地從地上爬起來。他家做飯阿姨做的炸雞很好吃,香得狗開始在他腳邊瘋狂蹦跶,口水都要滴到地板上。

    他抬腳很輕地踹了它一腳,自己咬著雞腿含糊不清地道:“小狗不可以吃炸雞。”

    “你也少吃。” 秦歲銘一猜就中,“晚上又沒怎么吃東西,所以現在餓得狠?”

    “……”

    秦歲銘捏著他的臉,把他轉過來:“我怎么跟你說的?不是讓你按時吃飯,別東一頓西一頓?”

    “……” 紀樂瑾敷衍著過去,“下次一定。”

    “少吃點。” 秦歲銘轉了下腕上的手表,他把紀樂瑾面前的盤子挪了點開,“待會又要難受。”

    他說得很準,紀樂瑾剛吃完就難受地躺在床上,他在空中伸了幾把手,最后抓住秦歲銘,哼哼唧唧地道:“胃…… 好撐。”

    秦歲銘剛被紀詠澤叫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他就看見這一幕。他面無表情地把紀樂瑾睡衣下擺往上撩,然后伸手去替他揉胃。

    他想讓紀樂瑾長點記性,手掌上的力氣大了些:“你長那么大了,自己能吃多少東西不知道?”

    “誰讓你說我啊!” 紀樂瑾還覺得委屈地頂嘴,“我喜歡跟你反著干。”

    “那你挺行。”

    秦歲銘沒想到這都能怪得他頭上,他屈膝半跪在床上,在紀樂瑾感覺到危險想要逃離之前,他的另一只手也碰了上去。

    這只手不停在肚子上,反而往上伸。

    紀樂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羞恥感讓他的臉瞬間爆紅,他扭著腰拼死掙扎,登時一腳踹過去:“秦歲銘你變態啊!”

    秦歲銘的神色冷淡,誰都不可能猜到他手上在做什么動作。他很冷靜地道:“你再罵?”

    紀樂瑾現在已經不只是臉紅,他費力地想要仰起身,胸口卻像是一陣觸電,他還沒直起腰,整個身子就又倒下來。

    他兩只手都去抓秦歲銘的手腕,睫毛飛快地輕顫著,結結巴巴地道:“別…… 別摸了……”

    秦歲銘垂眸,問他:“這樣求人嗎?”

    紀樂瑾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現在只想秦歲銘把手從他的衣服里伸出來,他的聲音都像是快要哭出來:“哥、哥哥…… 別摸了。”

    “嘶——”

    他在祈求,但秦歲銘手上的力度卻失了下控制,痛與酥麻直竄頭皮,紀樂瑾不自覺地躬起腰,眼睛都起了層水霧。

    秦歲銘慢慢地把手收回去,只留下放在紀樂瑾肚子上的手繼續幫他揉,接下來的時間紀樂瑾安分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