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女孩仰著臉,咕咚咕咚地灌自己,絕美的頸線像仰天而歌的丹頂鶴,純澈孤傲。 她旁邊的男人看得眼冒精光,興奮異常,已經在幻想,她是不是躺在男人身下被cao時也這樣一臉難受又勾人的模樣。 容顏喝完,臉上已經漲紅,但腦子還算清醒,提前吃過醒酒的藥,在這種地方不可能不防范著。 “我喝完了。” “好好!芙蓉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啊!” 喝了這瓶酒后,就不斷有人來要她喝酒了,先前怕她是被江澤或秦夢遠包著的女人,不敢惹,現在是沒什么可顧及的了。 容顏一杯接一杯地灌下肚,漸漸力不從心,感到頭腦發熱。 其實她酒量一點都不好,之前不過是有解酒藥墊著才勉強應付得過來,可這次卻覺得難受異常,身體里還隱隱有一種很燥熱的沖動感。 她意識到不對勁,可為時已晚。 有人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扶起來往外走。 “小芙蓉,咱們去樓上接著喝好不好?” 夜庭四樓往上,都是客房,容顏知道的。 她推拒著貼過來的男性身體,手橫在中間掙扎。 “不要……” 可在藥物的作用下,她渾身綿軟,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想找Mandy姐幫忙,可包廂里人影浮動,哪里還有Mandy姐的身影? “救命……”她這才感到害怕,掙扎的幅度變大,手腳并用地踢打。 “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讓你伺候是給你臉面!” 那人見她不從,一把抓住她的長發,迫使她仰著臉,給她警告。 容顏只覺得頭頂鈍痛,好像頭皮都要被掀起來了一樣。 她想呼救,可嗓子里干啞得要冒煙一樣,也發不出來什么聲音,這點角落里的小動靜也不足以引起包廂內其他人的注意。 容顏被拖著走,狼狽得鞋子都掉了一只,她慌亂的目光來回在包廂里尋找可以解救自己的人,突然撞上了那個男人的黑色眼眸。 他的眼睛里依舊平靜得像一汪深泉,不見半點波瀾,似這四周污濁都不能沾染他分毫。 他站在高處,以俯瞰的姿勢睥睨她,事不關己。 他不會救她的,容顏知道。 她也不奢望他能救她,只是第一眼見他時,被他那種淡如止水的君子氣質所吸引,她對他抱有一點不切實際的希冀,但其實本質上,他和別人并無不同。 女孩最終被拖出包廂,跟著過去的不止一個男人,秦夢遠可以想象,若無人搭救,她今夜絕對不會好過。 那雙潤著水霧的圓眼睛,眼角紅紅的,滿含希冀地看著他,希望他救她。 可她不過是個會所里陪酒小姐,這種地方的女人,年紀再小,也不會是單純的…… 男人握著酒杯定格了半分鐘,他煩躁地低咒了一句什么,起身離開包廂。 電梯門上顯示停在了五樓,秦夢遠按了另外一臺電梯上去。 走廊里傳來女孩子的哭喊和男人的辱罵聲。 他快步走過去,看見她被叁個男人壓在墻壁上,頭發凌亂,衣衫破碎,高開叉的旗袍裂到大腿根,一只手撕開了她的白色絲襪,把她腿上的皮膚掐紅了。 女孩死死地扒著門框上,不肯進房間,所以那些人就直接在走廊上羞辱她。 凄婉楚楚的一朵芙蓉花,被人肆意欺凌了。 秦夢遠這一刻極度不爽。 他腳下生風,沖過去,一個拳頭砸了摸著女孩大腿的那個男人。 骨頭關節咯咯響,隱隱有刺痛,但男人不屑地轉了轉手腕,抒了口氣,抓住那人的衣領就是一頓暴打。 外表溫文爾雅的醫生,打起架來卻半點不見緩和,拳拳到rou,很快就把人打得鼻青臉腫,連呼救的聲音都沒有了。 整個過程,容顏和另外兩個旁觀的男人都沒能做出半點反應,實在是事出突然,加之他出手凌厲,速戰速決,別人想說些什么都來不及。 “秦爺……”看著被打趴在地上的同伴,另外兩人兩股戰戰,不知所措。 秦夢遠抽出西裝口袋里的手帕擦手,優雅仔細的動作,可那沾著血跡的長指卻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還不滾?”他將臟污了的帕子隨手扔在還趴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薄唇冷漠至極。 那兩人慌忙點頭,拖著同伴的身體連滾帶爬地跑了。 女孩斷斷續續的哭聲還在,秦夢遠瞥了一眼那個亂得像雞窩一樣的腦袋,皺眉。 “還哭?” “……” 他一說話,那哭聲就止住了,小身子還給他抖了抖,像是很怕他。 可能是剛才揍人揍得狠了,嚇著她了? 秦夢遠不解,他推開房門,進去找洗手間。 愛干凈的男人,容不得自己身上沾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容顏渾渾噩噩地爬起來跟著他進去,看著他打開水龍頭,沾濕手指,然后擠洗手液搓泡。 男性修長的手指反復交握揉搓后再細致地沖洗干凈。 她愣愣地看著,只覺得他的手長得可真好看。 “謝謝你……”她道了一聲謝,但聲音小得像幼貓叫。 秦夢遠淺淺皺眉,不知她是故意裝出這副嬌柔樣子勾人,還是真的不懂。 “把臉洗干凈。”他沒什么情緒地開口,看著她哭花了臉上的妝容,深一塊淺一塊的,丑得人眼睛疼,他看不下去。 容顏應好,側身讓男人離開洗手間,她臉上妝厚,只好擠了衛生間里的洗面奶來洗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