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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該死,督、督主饒命……” 秦臻嘴里的牙齒都在打顫,費盡力氣又求了一回饒。突然眼前一花,緊接著右臉被重重地打偏到左邊。 這一掌力氣非凡,杜錦中從未費過這般大的力氣打他。秦臻伸出舌頭舔了舔劇痛的嘴角,口中傳來的血腥味讓他明白,自己這回怕是出道督主的逆鱗了。 “還不說?”杜錦中又古怪地笑了兩聲,“咱家記得,秦秉筆的家里,貌似還有一個meimei?” 秦臻的瞳孔猛地一縮,只聽見杜錦中陰惻惻地聲音繼續慢慢道:“本座這些日子恰好想娶房夫人,秦秉筆不若就將令妹送進宮來罷。” 秦臻頹然伏地,終于松口:“娘娘允諾讓奴才掌管司禮監……“ “呵呵——秦秉筆,你何時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杜錦中一腳踹在人的胸口,秦臻直愣愣地倒地,偏頭嘔出一大口血來。 杜錦中嫌惡地退后幾步,重新坐回太師椅上,這回卻斂了怒氣,換了清冷的口吻。 “滾去告訴她,還沒有誰能代替本座做這東緝事廠的主!她若是想要二皇子安安穩穩地登上那個位置,就別再做下這等狗膽包天的腌臜事兒!” 他招手,忽地便有腰間別刀的錦衣衛破窗而入,將地上去了半條命的秦臻和那具女尸俱拖了出去。 隨后有小火者拎著水桶進來,麻利地抹了地板。 等屋里再次安靜下來,杜錦中瞇縫著眼睛,凝神盯了堂屋中被錦衣衛撞爛的破窗戶片刻,突然道:“你可曾習過這閉氣之功?” 房梁上忽然翻下一黑衣黑褲,黑布蒙面的暗衛,跪在他跟前:“略會一二。” “哦?略會一二?” 杜錦中反問。 黑衣暗衛扶劍低了低頭:“閉氣之法常見者有二,或為水中習得,再為內功深厚,此女應當屬于前者。” 杜錦中冷笑:“本座還道這東廠盡掌握在本座的手中,今日不防卻差點被這賊女奪了性命,本座養你們這群人又有何用?你去召集人手,就說本座念你們每日里提心吊膽地過刀尖舔血的日子實為不易,明日便都去了子孫根,踏踏實實地做個有臉有名的良家人吧!” 黑衣暗衛心肝猛地一顫,被這突來的命令驚得破了音—— “督主饒命!” …… 東緝事廠今夜注定是無眠的一夜。 杜錦中的堂屋里燭火一直沒熄過。 門口站了三列長長的人馬。 左邊一列是以盧硝為首的錦衣衛,中間是以秦臻為首的眾太監,右手則是以無面為首的黑衣暗衛一干人等。 小火者將屋內的太師椅搬到門口,杜錦中大馬金刀地坐在那兒,背后昏黃的燈光讓他的臉隱沒在黑暗的陰影之中,一明一暗,形成鮮明的對比。 盡管在場的有將近百人,卻無一人敢發出絲毫動靜。 氣氛緊凝,無形之中宛如有一張拉滿了的弓,蓄勢待發。只等時機一到,便朝著敵人的致命處飛射而去。 杜錦中抬起手指在下巴上摩挲了兩下:“秦臻,你去看看,德福總管怎么還沒有來?莫不是咱們這緝事廠已經入不得皇上身邊第一號紅人的眼了?” “是。” 秦臻彎腰弓背地行了個禮,輕手輕腳地從隊伍中退出來。 出了大門他便直向乾清宮那頭小跑而去。 他從承恩宮里回來就已經是深夜了。那位主子自是沒讓他討得什么好處,他把事情辦砸了,沒要他填命進去已經是老祖宗對他的天大保佑。 受了好一頓難聽的叱罵才轉回身來,打水洗去滿身大汗,換了一身衣裳,還沒來得及躺下。便有小公公提著打更的鑼鼓咚咚鏘鏘在門口一陣亂敲,說是督主有令,所有人即刻到梅香苑集合。 梅香苑便是杜錦中的住所,因院內種了一株梅花,而得當今御筆親題“梅香”二字。 秦臻到那兒的時候,院子里已經站了烏壓壓一群人。他招過一名小火者小聲詢問了一番,才知督主已經命人去叫德福公公過來問話。 秦臻了然,不敢招人眼,低眉斂目站到了中間那一列太監空著的首位。 眾人鴉雀無聲地等了許久,哪知這傳話的小太監一去便去了整整兩盞茶的工夫,都未有什么消息返回來。 秦臻被杜錦中親自點了名,心中苦笑,哪里不明白今兒他干的錯事,怕是十天半個月都別想從督主的心頭消去痕跡。 眼下已是半夜時分,再過一兩個時辰又得上朝,這德福公公一大把年紀了,今晚估計難熬啊。 秦臻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正待拐過一道彎,冷不防從前方黑暗里沖出來一個人。 “哎喲!” “哎喲——咱家的老腰,哪個不長眼的半夜三更還在這兒鬼鬼祟祟……” 兩道呼痛聲同時響起,明顯一老一少,不過都掐著嗓子說話。 秦臻后退兩步,穩穩地扶著墻站住了腳跟。 被他撞跌在地的兩人卻是半天沒有起身。老的那個氣急敗壞地罵了兩嗓子,秦臻聽著那耳熟的聲音很快反應過來了。 “德福總管——” 老太監拉長變調的聲音在黑暗里戛然而止,隨后秦臻便見人手腳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 “秦秉筆?” 正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德福,他一看清秦臻的面容便陰沉了臉色,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在小火者手里燈籠的映照下,顯得極為扭曲可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