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冷血手段
第171章冷血手段! 覃煜知道杜宏不會相信,換做任何一個沒有經歷過她所經歷過的那種極度痛苦的人,都絕對不會輕易的相信她的這種轉變,換做她自己,同樣也不會相信。 覃煜因此也本就沒有抱希望,能讓杜宏立刻就相信她,甚至是接納她。 但是她卻知道,如果說有誰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相信她,那一定就是杜宏。 因為,她親眼見識到了杜宏對于人心與人性的把握,是何等的精準,幾乎可以說是令人震驚。 只要她所做的事情,可以讓杜宏看到她的轉變,到時候,杜宏自然會相信她。 到那個時候,反而可能也就只有杜宏會相信她了。 這取決于杜宏的氣度。 “我知道,現在一切理由,在你看來都值得懷疑,換做我同樣也會懷疑我的動機。”覃煜說道,“但是,這些并不重要,你來找我,應該也不是為了要讓我徹底的投靠你,只是利用我來對方段亭鈞,我說的沒錯吧?” 杜宏皺眉看著她,沒有說話,他想看看,覃煜究竟玩什么花招。 坦白說,哪怕是在面對安士雄的時候,杜宏都沒有現在這般慎重,可面對一個在他面前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輕而易舉將其殺死的覃煜,杜宏反而格外的慎重。 自從他遇到師父之后,到現在為止,他還是第一次像現在這樣,根本看不穿覃煜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當然,這跟杜宏對覃煜的了解程度并不深,也有很大的關系,但即便如此,這棘手的敵人,對于杜宏來說也依然是十分罕見的。 “你要對付段亭鈞,我不會幫你,但是,我同樣也不會阻止你。” 覃煜說道,“我雖然愿意背叛段亭鈞,但并不代表我就要幫你一起去對付他,這種事情,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則。 況且,今天我掉轉槍口就可以幫你去對付段亭鈞,那未來有朝一日,如果易地而處,我咯在了其他人的手中,那同樣也可以幫別人來對付你。” 杜宏不禁冷笑道:“這就是你說的投靠我?我抓你,就是為了對方段亭鈞,可如果你不愿意幫忙,那我抓你還有什么用?” 覃煜不回答,以沉默應對。 杜宏又冷聲說道:“況且,你覺得現在事情還能由你來做主嗎?你不幫我,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覃煜當即說道:“如果我抵擋不住你的折磨,自然就會屈服。到時候,你讓我?guī)湍銓Ω抖瓮もx,我也拒絕不了。” 聞聽此言,杜宏先是皺了皺眉,而后,他不禁笑了起來。 覃煜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很有意思。 她的言外之意是,她不會主動的去背叛段亭鈞,至少,不會主動幫忙去對付段亭鈞,因為她的原則,她的品行,以及她與段亭鈞之間的感情,決定了她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但事實上,她缺少的是一個能夠讓她自己屈服的理由。 而這個理由,她同樣也已經擺在了杜宏面前……她無法抵擋的折磨。 現在杜宏都已經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女人了,如果說她是既想當表子,又想立牌坊,她卻愿意付出一定的代價來抵消掉她的原則,以及與段亭鈞之間的感情。 可要說她剛烈,同樣也不合適,因為,究竟什么樣的折磨才是她所能承受的極限,這完全是由她自己說了算。 或許,在死亡邊緣徘徊,甚至是一只腳跨入鬼門關,這是覃煜承受不住的折磨。 但也有可能,僅僅只是破一點皮,她就認為自己承受不住了。 這個標準,太過靈活,以至于根本就沒有標準。 杜宏甚至有種感覺,覃煜是不是早就想背叛段亭鈞,只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和借口,現在反過來要借他的手,說服她自己? 這個女人的心思,很難看的透。 覃煜此時就這么靜靜的站在那里,微微閉上了眼睛,“你可以盡情的用你的手段折磨我,等到我受不了的時候,自然就會屈服。 到時候,我知道的所有跟段亭鈞有關的事,都可以告訴你。” 杜宏皺眉,冷冷的盯著她,可覃煜卻已經閉上了眼睛,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與目光。 “我一旦動手,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杜宏冷冷的說道。 “那就最好不過了,如果付出的代價太小,我是不會輕易背叛段亭鈞的。”覃煜說道。 杜宏沒有再說話,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覃煜的手腕,渡過去一股磅礴的能量,瞬間把覃煜的經脈沖的寸寸盡斷。 如果此刻光線足夠亮的話就可以看到,這一瞬間,覃煜的小臂,手心手背,皮膚表面都變得殷紅,甚至有鮮血從她那極細的毛孔中滲出! 剎那間! 覃煜身子一僵,面色陡然變得無比痛苦,緊接著,她全身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兩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渾身一軟,倒在了地上。 但覃煜卻沒有慘叫出聲,她依然緊閉著雙眼,咬緊了牙關,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只有那已經扭曲的臉蛋,以及鼻息間傳出的斷斷續(xù)續(xù)的痛苦聲音,顯示著此刻的她在經歷怎樣的痛苦。 杜宏停了手,他盯著覃煜,卻發(fā)現后者根本沒有求饒的意思,這反而讓他都有些驚訝了。 經脈被那股磅礴的能量生生沖斷,這個過程終究有多么的痛苦,杜宏比誰都清楚,那是一種仿佛被凌遲一般,萬蟻噬骨的巨大痛苦,足以讓人生不如死! 更何況,覃煜的經脈本就已經完全堵死,遠比普通人的經脈更弱,她此刻所承受的痛苦,必然也要遠超一般人,但她竟然硬是咬牙忍住了。 這個女人,真的很不一般。 杜宏雖然心中驚訝,但手上卻不會有絲毫的留情,在略微的停頓之后,他再一次往覃煜的經脈中灌注了一股能量,剎那間,覃煜整條手臂上的經脈都被沖斷了。 “唔——” 終于,覃煜的口中發(fā)出了一聲無比痛苦的聲音,她的身子顫抖的更加劇烈,整個人就如同犯了癲癇一般,原本一張漂亮的臉蛋兒,此刻早已經變得無比扭曲而猙獰。 但她卻再一次緊緊地咬著牙關,她連呼吸都不敢使勁,卻硬是忍耐了下來。 杜宏沒有說話,再一次往她的身體里灌注能量。 覃煜的嘴角有鮮血滲出,那是她因為太過用力的咬牙,可即便如此,她的口中依然有壓抑不住的痛苦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 “唔……呃……” 杜宏見狀,松開了覃煜的手腕,隨后,他又抓住了后者的另外一條胳膊,如法炮制。 覃煜開始本能的掙扎了起來,喉嚨里也開始發(fā)出如同拉風箱一般的痛苦聲音,哪怕緊閉著牙關,依然無法隔絕。 當覃煜的另外一條胳膊中經脈,也被沖的寸寸盡斷,她終于忍不住,徹底的放聲慘叫了起來。 “啊——” 凄厲而尖銳的慘叫聲,在這寂靜的夜晚,是如此的刺耳,仿若厲鬼在嘶吼。 然而,她依然沒有求饒! 杜宏都忍不住微微皺眉,覃煜的忍耐力,或者說,她的血性,很是超出了杜宏的預料,讓他刮目相看。 他本以為,覃煜說自己什么時候扛不住了,就會求饒,那只是為她自己找的一個借口。 然而現在看來,這并非是借口,覃煜恐怕真的是想以極度痛苦的折磨,去沖抵她心中因為背叛段亭鈞而帶來的愧疚與罪惡感。 同時,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覃煜或許把這種痛苦的折磨,當成了一種對自己的懲罰。 但不管覃煜究竟是什么想法,杜宏都不會有半點心存不忍,正好相反,覃煜表現的越是堅韌,她的危險性反而就更進一步的上升。 對這種危險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與身邊親人的殘忍,杜宏又怎么可能可能會手軟? 當覃煜的兩條手臂都被廢掉,她整個人的掙扎變得更加的劇烈,口中的慘叫聲越發(fā)的凄厲而痛苦。 杜宏依然戴著口罩和鴨舌帽,那帽檐下的目光,冰冷中帶著堅定,他抓住了覃煜的左腳腕,再度灌注一股能量。 剎那間! 覃煜的身子極速顫抖了幾下,口中發(fā)出一聲凄厲到極點的慘叫:“啊——” 她開始不受控制的翻起了白眼,眼看就要昏死過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杜宏卻又一次抓住了她的右腳腕,再一次把她的這條腿的經脈沖斷。 那突如其來的巨大痛苦,讓幾乎已經要昏死過去的覃煜,陡然又清醒了過來,她拼命的掙扎了起來,身子不斷的扭動,如同一條離了水瀕死的魚! 在她扭動掙扎的時候,杜宏目光冰冷,手掌按在了覃煜的胸脯上,這一股能量沖擊之下,她的脊椎,包括她整個軀干的經脈,都將會徹底的被沖斷,但是,杜宏卻會避開她的內臟。 四肢和軀干的經脈被沖斷,會讓覃煜痛不欲生,以后還會逐步變成一個廢人,但短時間內卻不會致命。 可若是五臟六腑內的經脈被沖斷,覃煜即便有修為在身,也必然會橫死當場,就更不用說她本就經脈堵死,半點修為也沒有。 現在覃煜對杜宏還有用,他不會讓這個女人這個快死掉! 然而,就在杜宏將要徹底摧毀覃煜的軀干經脈時,她終于再也忍不住,開口求饒了。 “等,等等……” “我……忍不住了……” 她無比艱難的說完,而后仿佛渾身的力量都在一瞬間被抽空了一般,癱軟在地上,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聲音,但是此刻的她卻已經不需要再忍耐,反而是放聲慘叫。 杜宏手掌微動,一股磅礴的能量再一次沖擊進覃煜軀干的經脈中,剎那間,她的經脈寸寸斷裂! “……” 覃煜驟然死死的瞪大了眼睛,原本癱軟在地上的身子,此刻驟然繃緊,僵硬,而后劇烈的顫抖! 她拼盡全力的轉過頭,看向杜宏,目光中充滿了驚愕,憤怒,還有一抹難以置信。 覃煜根本無法想到,她已經求饒了,為什么杜宏還要對她下手,徹底摧毀了她的經脈! 她拼命的張著嘴,想要質問杜宏為什么要這么干,可她嘴里發(fā)出的,只有因為極度痛苦而引發(fā)的古怪聲音:“呃……呃……” 終于,她兩眼一翻,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杜宏的手,從覃煜的胸脯上收了回來,他能看到覃煜的目光,但卻根本沒有跟她解釋的打算。 廢掉覃煜,不但可以打掉一個強敵,讓段亭鈞少一個強勁的幫手,更重要的是,她要用這種方式告訴覃煜,主動權,掌握在他的手上,她的生死,同樣也掌握在他的手上。 覃煜的任何掙扎,算計,亦或者其他任何的陰謀詭計,在他面前,都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手段,都只是徒勞的掙扎! …… 覃煜好像做了一個夢,這讓她感覺到十分的驚奇,盡管這個夢讓她痛不欲生,仿佛渾身都被凌遲了一遍,但她的第一個念頭卻是,她竟然又做夢了! 自從她記事起,因為天生的體質問題,每到夜晚,都是她最痛苦的時候,她幾乎沒有哪個晚上不是從痛苦中被驚醒,讓她想做夢都沒有這個機會。 但是這一刻,她竟然做夢了,并且,她還夢到了自己那早已經去世多年的父親。 在夢中,父親似乎對她說了什么,可她一句話都聽不清楚,她努力的想要靠近父親,結果身子才剛一動,便有一股鉆心的劇痛從全身上下一起傳來,讓她陡然清醒了過來。 “醒了?” 耳邊傳來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覃煜有一瞬間的恍惚,旋即,她睜開了眼睛。 那個男人! 果然,當覃煜緩緩轉頭,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她面前,她略微定了定神,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緊接著,一股怒火就從她的心頭升起。 這個冷血的男人,在她已經開口求饒的情況下,依然廢了她! 覃煜的胸口劇烈起伏,卻突然引發(fā)全身的劇痛,讓她忍不住悶吭一聲,只能急忙壓下心中的怒火。 “現在你唯一還算完好的經脈,就只剩下了五臟六腑和腦袋,我勸你不要太激動,不然的話,用不著我動手,你也知道會發(fā)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