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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祈挑了挑眉,拿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總不會讓你白來的,我這里有件事你想不想知道?” “哦。”孟弈顯然并未當回事,只是敷衍地問了一聲,“何事?” “你得先告訴我,當初你畫的那副美人圖上的美人與你是何關系?”鐘祈說話時一動不動地盯著孟弈,果然見他素來不動聲色的臉上出現了些別的情緒。 “你見到她了?”孟弈很快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他見鐘祈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微微一笑:“你說的可是顧夜來?” 鐘祈的臉色瞬間變得很是精彩,看著孟弈溫文爾雅的笑容半天說不出話。 “你居然知道?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孟弈摩挲著手中的酒杯:“也就這幾日吧,只是不敢確定。若不是你,只怕我還得過一段日子才能確定下來。” 鐘祈愈發無語了,沒想到自己非但沒從孟弈口中騙出些什么,反倒白白給他提供了消息。 “說來,前些日子你是為了什么被鎮國公家法處置了來著?”孟弈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鐘祈被他看的背后發毛,忙擺手解釋道:“誤會,都是誤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時是被人下了藥的,何況我還沒做什么便被那丫頭趕了出來。” 說完,鐘祈第一次覺得被顧夜來趕出了也不是沒有好處。若是他當初真的做了什么,只怕以孟弈的性格,他還能不能好好地站在這兒還是個問題。 孟弈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只倚在窗邊看著窗外燈火點點。 “不過我說你與那丫頭究竟是何關系?倒是沒聽過你還有什么風流韻事啊。”鐘祈松了口氣后,不死心地問道,“只是我覺得她倒不像是想認你的樣子,莫非你們有什么恩怨?” 鐘祈原本已經做好了孟弈不會回答的準備,果不其然,他頭也不回地道:“此事說來話長,也與你無關,你只當做不知道便是。” “但我看你不像是對她無情的樣子。”鐘祈頓了頓,笑道,“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可不是那種她躲著你,你便由著她躲著的人啊。” “你還沒完沒了了?”孟弈回頭威脅了他一句,“你不要插手這件事,不然……” 鐘祈見他語氣已是十分認真,便識趣地閉了嘴,與他聊起了正經的話題。 近來因為懷安郡主的緣故,婉貴妃被圣上禁足,這是多少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朝中有一部分人看著風向不大對,便不似從前那般依附追捧著鐘家了,雖不至于倒向林家,但態度與從前相比也是天差地別。 “不過一個郡主而已,竟然能這般左右圣上的決定。”鐘祈雖知曉這其中的緣故,但仍有些忿忿,“連公主都未必能有她這樣的影響吧!” 孟弈倒沒有多大的反應,他雖與鐘家有過合作,但并非在鐘家的陣營中,自然沒法與鐘祈感同身受。何況早些時候宮中已有傳言,說陛下有意將公主下嫁給鐘祈,也難怪他會有這么大的意見。 孟弈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評價道:“誰讓懷安郡主有一雙好爹娘呢?她父親當年戰功累累,最后還為國捐軀馬革裹尸還。她母親昭熙長公主對圣上更是算得上恩重如山,扶持之恩救命之恩,這一樁樁一件件,圣上便是寵著點懷安郡主又如何?別說公主越不過她,就憑這長公主的謚號‘昭熙’二字,連皇后能不能與她作比都要另說。依我來說,婉貴妃實在是得意太久了,這次栽的也算不上無辜。” 他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鐘祈便是想反駁都無從反駁,無奈地開口:“我大姐就是那么個性子,這些年的確是太過張揚。過剛易折,我曾勸過她,但她早已聽不進去。” “過剛易折?”孟弈的笑容里多了些嘲諷的意味,“你拿這詞來形容她,未免有些可笑吧。” 婉貴妃這年來在宮中橫行無忌,連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行事作風說一句心狠手辣都絲毫不為過。 鐘祈愈發有些無奈了,撐著頭嘆道:“不然你說我能怎么辦?” “與我何干,這是你要愁的事情了。” 鐘祈徹底放棄了與孟弈談論這件事情,轉而問道:“此事且不提,那件事如何了?” “我都按計劃去辦了,至于逍遙王會如何想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孟弈回想了一下劉潯的舉止,補充道,“但依我來看,逍遙王并不是可以輕易欺騙利用的人。不過聽他的意思,過一陣子他就要離京了,案子若能拖到他離京,那便是全部由我決定了。” “我怎么覺得你在推脫呢?”鐘祈挑眉反問道,“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若你有心不讓他看出蹤跡,自然是有辦法的。這件事上你與我在同一條船上,你若不盡心,待到船沉了死的可不是我一個人。” 聽此,孟弈將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鐘祈,你把天下人都當傻子不成?我早說過逍遙王并非世人眼中所以為的那般無能,最好不要將他牽扯入局。你為了將此事擴大,執意不肯聽我的勸告,如今倒反過來質問我?” 孟弈起身繼續道:“何況,誰說我與你在同一條船上?你不要以為有當年之事在前,我便要永遠幫著鐘家。那件事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誰都不欠誰的。而此事是你要坑林家,證明給你那個爹看自己的能力,我得不到絲毫好處,幫著你也不過因為相識一場。你若再拎不清形勢,那此事就此作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