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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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郁悶,我又不會吃了你,跑什么啊。 你確實不會吃了他,但男主會。 秦離嘆了口氣,慢慢吞吞地坐下,執起筷子選了盤看起來最好吃的菜,緩緩吃了起來。 良久。 孟桉。他道,外界有發生何大事件嗎?給我講講。 不要這么小氣吧。他哀叫,我無聊得要發霉了,難道連這個沈繼陵都不準你說的嗎? 秦離喝了口茶水簌口,指尖滑過玉白的杯沿,在空中落下一道悠長的弧度。 藏匿于暗處的人出現在他背后,他左手握拳擋住吐出的血,血花有幾滴濺到雪色衣襟上,像是綻放的牡丹,體現自己的華貴。 秦離掌住伸至眼前的手臂,沿著輪廓游弋搭在纖細結實的手腕上,他目中的光略亮起。 施在體內的禁制稍有松動,他注向臉色漸灰的孟桉,抱歉。 而由于孟桉待在他身邊久未動靜,再次出現了幾位玄衣男子。 秦離松手,孟桉全身力氣盡失跌倒在地。 禁制還差一點,正好 他笑容可掬地望著圍攏住他的暗衛。 直到在場所有人倒在地上不能動后,秦離抹去嘴角的血絲,挑了個近處的人,準備用搜魂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信息。 你想知道什么?孟桉卻是出了聲,他們自選出就守在你身邊,并不知曉多少外事。 秦離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長老和掌門在何處? 書房里的密道內。孟桉,轉動三圈擺在書架上的花瓶即可。 你秦離心中猶疑,擔心人使詐。 孟桉:若有欺騙,我立馬暴斃。 從他選擇告訴秦離機密那刻起,已注定會以背叛之名死無全尸,不過是死得晚了點,但是甘愿。 離規君的恩情還了。 秦離看他一眼,走出困住自己半月的房間。 書房好找,密道經過提醒也并未浪費時間摸索。 密道打開,或許是心理作用,出現在他面前的幽暗長甬像是預示著某種詭異的危險。 但不得不闖。 一路平靜。 視野逐漸開闊,漆黑棺木映入眼簾。 他加快了步伐。 推開棺門看見躺在里面猶如在熟睡般的人后,他才舒出一口氣。 略施神通把兩具棺材縮小,握在手心中。 既然事情已解決,自然就是要趕在沈繼陵回來前離開。 當他即將走出此方寬闊之地,甬道兀地燃起了燭火。 響起他最不想聽見的聲音。 阿離。 他看著擋在前面的人,即便光線昏濁,他也發現了對方只是一絲意志。 讓開。他道。 雖是一絲意志,卻繼承了本體深埋心底的真實感情,它更加坦誠:你有一定程度上喜歡我嗎? 如果秦離有一絲猶豫的話,意志就會按下機關按鈕,他包括本體就會與人耗上一輩子,忘掉過去和人重新開始。 但期待破滅。 藏在心尖的人毫不拖泥帶水地繞過他,向出口而去。 其實,他仍然可以按下機關。 注視著那比以往單薄許多的背影,背影徹底消失后,他失去了最后留住對方的機會。 阿離不喜歡。 他倚住石壁緩緩蹲下,抱住了自己的雙膝,流露的神情竟與云魔城時的沈繼陵十分相似。 小傻子狼狽地躺在地面上,痛得腦袋發暈。 白晝下,有人逆著光朝他伸出了手:跟我走嗎? 小傻子睜著純澈的雙眼,更傻了。 說不出口的話掩埋心底,那時候才懂得怦然心動。 好。 結束 你看見了嗎?方才路過的人是說話的人指著天上。 那又如何,還不是不能拿我們下界如何。 也是,多虧了那兩位。 就是不知道為何同處一方那么不對付呢? 誰知道如今的和平能維持多久? 悲觀的念頭感染了其他的人。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想了! 來來來,喝酒吃菜。 秦離自入世,極力適應著龐大的世事變化。 他曾經知曉的勢力,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冒出了許多新興勢力。 比如某老牌商會被吞并,整合進上界的世家里。 四大仙門成了宗門,冰瀛谷全滅,只是聽說昭華大公子和圣女尚在世,但不知去向。 世人常道抵御上界入侵的兩大勢力,分別是沈繼陵和朝夷公子。 但兩人非常敵對,只是因為有強悍外敵窺伺,勉強沒有爆發沖突。 全部都是明面上的,真實的情況唯有當事人清楚。 而秦離正在想辦法怎么聯系朝夷公子,他相信師弟會在朝夷那里。 他想去尋人,被尋的那位卻也在找他,在他出現之際,關于他的消息就被上報了。 待他思索接下來的安排時,旁邊的椅子上就坐了一個人。 秦離。 是陌生又耳熟的嗓音。 秦離看清來者,像是不可思議:朝夷公子。 前者似在克制什么地詢問:你藏哪去了? 啊?秦離見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感到困惑。 他們關系很好嗎? 秦離。這一次,轉換了音調。 他才神色微震。 師兄。再次換成了初聞的聲線。 你是鄒棄?!秦離差點伸手去摸人的臉。 朝夷公子即鄒棄,語氣淡淡:師兄,果然是太遲鈍了。 我我其實秦離想說自己已有猜測,只是事情變動過多,他沒來得及思考。 師兄,還未回答我的問題。鄒棄打斷他。 秦離:你不知道? 鄒棄沉默須臾:沈繼陵? 是。秦離肯定。 我找過。鄒棄。 秦離:他不會讓你輕易找到的。 所以,能跟我講講修真界發生了何事嗎?秦離按耐不住好奇道。 鄒棄定定凝視他: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秦離隨著自家師弟到了處極高的山頂,往下一望全是煙霧繚繞,他們仿佛站在云層上。 太陽即將落山,眼前的燒紅的夕陽。 他們在路途聊著小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秦離講訴了些自己的情況,長老和掌門的棺材握在他掌心,鄒棄自如地接過,已經想好了安埋之地。 互相交換著信息,大多都是秦離在說在問。 上下界共通世人皆知,然后是曾經追殺或是尋找他們的勢力來自上界的兩方修真大族,尋的一方家主重病被預言只有下界某位醫術了得的人才能救,追殺的一方自是與之有仇,不愿人身體恢復康健。 沈繼陵救了那重病家主,結果被發現其是家妹離家出走后遺留在外的血脈,奇妙緣分讓沈繼陵擁有了無比強悍的勢力。 溫茹的死不是離規造成,而是來自上界追殺方的勢力引導。 這是鄒棄的一個謊言,前不久它擊潰了沈繼陵的心理防線,同時讓原本不喜上界的人徹底恨上。 玄門關未開前,上界對下界都抱著蔑視的態度,覺得可以任其折騰,結果等真正進入時才發現有些燙手,想要不費吹灰之力就占盡便宜的念頭全部破碎,從高高在上的睥睨,轉變成合作的態度很快。 但也只針對能讓他們合作的人而已,弱小的基本都是秉持蠻橫的掃劫想法。 反正你也反抗不了,敢反抗就死。 作為朝夷公子的鄒棄全身精力都為尋找秦離,陰差陽錯地創建出一批令人忌憚的勢力,顧盼、蘇洛和傅秀吟幾個為他打理著事務。 還有幾個秦離曾打過交道的人也在。 絮絮叨叨講了許久。 秦離望著鄒棄略有些干燥的唇,冒出句:要喝水嗎? 鄒棄一愣。 秦離低笑了聲:喝點吧。 不著急,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秦離端秀的眉眼籠在嬌艷的傍晚余暉中,笑意攜在溫柔的光輝里,可以慢慢講,講一輩子。 氣氛實在美好。 鄒棄心里淺淺一燙,他無聲了半響,才近乎呢喃。 秦離,你知道嗎?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讓我真正地死去,且是伴隨著靈魂的消失。鄒棄并未看著秦離,遙望著漸暗的天空,像是怔怔地發神,你想殺我嗎? 沒有等秦離的回應,接下來的話化在風里,若不細聽,將會隨風而去,了無痕跡。 你的死亡可以。 話音消散,鄒棄回望著失去余暉照耀的人,而那人的臉頰仍飄浮著紅暈。 在他的注目下,連耳朵脖頸也染上了緋色。 鄒棄不禁向前一步,察覺到人有向后退的意圖時,猛地傾身。 師兄,你騙得我好慘。 你竟是知道! 秦離主動閉了眼,迎接對方溫熱的懷抱和熾熱的吻。 他又不是真的蠢到無可救藥,何況沈繼陵表現得那么明顯,他如何能不知曉兩人對他抱有的到底是何種感情。 曾經以為的圖謀不軌,可真是他太純潔了。 云魔城的一處小宅院里。 攀附籬笆墻的薔薇粉粉紫紫地掛在綠色藤蔓中,半空中卻詭異地凝聚著團烏云,傾泄的雨打到開墾的小塊靈稻田里。 沈繼陵擦了鬢角的汗,準備去收拾旁邊菜田的雜草。 忽起了風,吹落了墻上的薔薇,細碎花瓣飛到他的發梢上,枝葉摩擦的窸窣引得他回頭望去。 恍惚間,榆樹下立著位清雋美人,如展開的畫卷富有詩意。 辛苦了。美人微彎唇瓣,和著暖陽驚艷了他貧瘠的世界。 阿離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番外 云清風淡,柔軟的陽光像是棉花包裹住世間萬物。 秦離坐在打磨得圓滑的石凳之上,品茶觀遠山。 他心情其實有些低落,可無人供他訴說,讓他只能憋在心底,喟嘆時呷了口香茗,冷幽的味道消去了些許郁悶。 師兄? 剛入門的師弟推開院門,陡然望見他,神色微驚后,禮貌地喚了聲。 他的傷春悲秋隨著外人的出現,消失殆盡。 鄒師弟。秦離輕輕頷首。 師兄,為何獨坐此處?鄒棄問。 秦離再次長嘆:你剛來,應是比較公正的。 嗯?鄒棄不明所以。 秦離神色有些緊張:你覺得我怎么樣? 額鄒棄懵了半會兒,斟酌了語氣,挺好。 秦離噎住:不是,我是想問他因方才不妥當的話急得冒汗,我這人就那么惹人討厭嗎? 師兄,是?鄒棄當以為他思春了,準被哪位姑娘拒絕心理難受著,想找自己吐吐苦水,師兄莫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許是沒遇到適合的人。 我的嘴巴怕是廢了,連話都說不明白。 見他臉色紅白相間,鄒棄疑道:師兄? 我告訴你吧。秦離不給人再腦補的機會,詳細講了自己所想的事。 他下山采辦時,遇見了位五音門的弟子,年齡相近身手也好,原是想結交一番,當時鄒棄還未入門,衡陽門只他一個年輕人,著實無聊得很,想著交位朋友,日后常聯系,打發打發時間。 他主動向人釋放善意,卻遭無視不說,還被奚落,弄得他幾天心情都不好了,搞不懂到底是自己的方法出了問題,還是他這個人令人討厭,或是怎么也得有個原因吧。 細細琢磨了很久,想不出頭緒,既然不能做朋友,那就算了唄。 又是一次下山,雖沒撞見那人,卻遇到了同是五音門的人。 是位玉樹臨風的瀟灑男子,男主不像是不知名門派的修士,而是世家里出來的公子。 執一折扇,白衣如雪。 和人起了沖突,處在包圍圈里,應對自如。 也是位高手。 但白衣沾上了些灰塵,微小的失誤險些造成了大錯。 秦離便出手幫了幫。 這回,他收獲了友情,男子是位頂頂溫柔光明的人。 關系還未得到進一步發展,誰知討厭他的五音門弟子先是高興地迎接男子,后望見了他瞬間沉了臉。 秦離滿腦子問號,他到底如何惹到人了? 男子自然也看出來了兩人是認識的,且互相似有什么矛盾。 他想讓自己的老朋友和新朋友,能友好相處,費了番力氣想要解除兩人的誤會。 可惜收效甚微。 秦離終于沒忍住詢問對方為何對他如此嫌惡? 對方朝他冷哼了一聲,仍然不講原因,只是每次都纏著男子,從不讓他們單獨相處,而只要秦離在,總會想方設法趕走他。 次數多了,秦離也乏了,就想著算了吧。 男子心有愧疚,他因為一些原因無法真正拒絕同門師弟的無理取鬧,連累了秦離,讓他下定了決心。 秦離收到男子送與他的信物,是道別。 男子受夠了師弟的糾纏和控制欲,他打算遠離師門,游遍天下。 秦離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結局,捏著人交給他的信物,呆站了許久。 他是不是不適合交朋友啊?交個朋友把人逼得遠走他鄉。 太糟心了,面對找上門質問他的人,他沒給好臉色地打發了,旋即灰溜溜地回了自家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