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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吾妹娓娓在線閱讀 - 吾妹娓娓 第80節

吾妹娓娓 第80節

    沈謠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春雨如酥,卻也寒涼入骨。待上了馬車,身上衣衫已然淋濕,好在她穿得多,倒也不覺得寒冷,只是濡濕之感讓人很不舒服。

    坐上馬車,她撩開車簾已看不到分水亭,雨幕中的遠山近峰,亭臺金碧皆如夢境般恍惚不真實。

    她平生很少欠人恩惠,如今卻不得不承認,她欠周熠寧的不止兩味藥、一個魯班鎖那么簡單,只希望他能如她所愿治好自己的雙腿,重新站起來,這便是對她最大的寬慰。

    太子大婚后不及三日隨新婚妻子回門便匆匆奔赴戰場,隨行的還有武安侯及武安侯世子。

    沈謠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闔府上下俱已知曉。旁人不知寧王身份,但沈慧是知道的,乍然聽到這件事,她驚得張大了嘴巴,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待回門這日,見過長輩之后,便匆匆拉著沈謠詢問實情。

    沈慧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聽聞不久前敬妃入宮哭訴,說是寧王危在旦夕,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她每日里求神問佛,幸得白石道人指點迷津,留下四句箴言,指明要詩中女子沖喜方能救回一條命。

    她從袖中摸出一張紙遞給沈謠道:“這便是那四句箴言,你看看。”

    沈謠從未聽過這些,便拿起紙看了起來,只見上面寫著。

    三起驚烏羽冢冢,

    六分流火言危危。

    青鳥不語別長安,

    月滿撫缶星橋開。

    原本只以為是江湖道士的胡言亂語,誰知一眼看過便覺驚詫。

    羽冢冢,便是“翀”字。言危危,是沈謠的小字娓娓。

    謠(謠),拆開來,就是言、月、缶。這四句里面,有三句都提到了她。

    沈翀在魏國公府時行三,沈謠在女眷里行六。

    而且后兩句,俱是說翀與謠需琴瑟和鳴,否則便有性命之憂。

    “這白石道人是誰?”沈謠猜測這是敬妃為了促成二人婚事故意找人瞎編的,借了白石道人之口宣之于終。

    沈慧道:“他可是大有來頭,說是國師亦不為過,只不過這人不喜功名利祿,喜歡云游,他曾為先帝、太后,及當今圣上都批過命,且一一應驗,在民間都稱呼他為活神仙。”

    “那他人呢,他是何時說的?”沈謠猶不信。

    “聽說是一個月前,白石道人駕臨青云觀恰逢敬妃為寧王祈福,便應邀入頤園為寧王算上一算,這才有了如今這四句箴言。他雖然人云游他出,但他的徒弟還在青云觀,且證實了敬妃之言,是以太后娘娘也同意了這門親事。”

    沈慧拉住她的衣袖,言辭嚴厲道:“六妹,旁人不知道寧王的身份,難道你也犯糊涂嗎,以兄長的為人怎么可能會同意這門親事,若非不知情,便是被人要挾了。”

    事情的真相真如沈慧猜測得一般,自從成了蕭翀,失去了雙腿和光明,他便再也沒有成婚的打算,得知母親不經自己同意便定下了一門親事,來不及詢問對方是誰,便找母親對峙,他拒絕這門親事。

    程氏幾番勸說無果,只得滿臉淚痕地對蕭翀說道:“這門親事你必須得應,否則母親便死在你面前。”

    蕭翀仿佛被卡了脖子,拒絕的話再無法說出口。

    “我之所以茍延殘喘活了這二十年便是為了尋你,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程氏不住地掉眼淚,guntang的淚水一顆顆砸在蕭翀的手背上,燙得他下意識縮手,程氏卻緊緊抓著不放,那眼淚也似流不盡,他便似在火上炙烤,煎熬的又何止□□。

    “娘為你選的這丫頭也是個可憐人,她亦姓沈,閨名一個薇字,父親是工部員外郎,官職不大,先后兩位夫人,沈薇是先夫人所生,三歲喪母,又無兄弟照顧,續弦夫人先后生了兩子一女,對她很是刻薄,娘選了她,也是救她出火海。”

    程氏早摸透了他的性子,知他不想連累別人,選個小官之女,倒是沒有辱沒了對方的身份,兒子的心里也會好受些。

    婚期雖然緊迫,但無論是魏國公府,還是敬妃都不想虧待了孩子,婚事籌備同樣隆重。

    這么緊的時間沈謠自是沒有功夫繡嫁衣的,況且她本就不善此道,嫁衣是皇家繡娘們夜以繼日,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一切都準備妥當,只等大婚這日來臨。

    這日江婆婆來到魏國公府,沈謠見到她便問出了心中疑惑,“王爺可同意這門親事?”

    江婆婆先是點頭后又搖頭。

    “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婆婆這才一五一十地將敬妃威脅加哄騙的手段說給沈謠聽,末了還叮囑道:“您可千萬別穿幫了。”

    “他聽過我的聲音,這事兒怎么能瞞得過去。”沈謠很不贊同敬妃的做法,但也無可奈何。

    江婆婆同樣一臉愁容,“老婆子我來此便是想著要委屈姑娘暫時裝一裝啞巴,便說是發熱壞了嗓子,或是你那里可有什么藥吃了能讓人暫時說不了話,待事情出現轉機再恢復聲音便是。”

    漫說是敬妃了,便是沈謠也不敢冒險將自己的身份說給他聽,以他目前的心理狀態說不準真心存死志,趁人不備駕鶴西去。

    沈謠道:“藥我有,但府上人可能瞞得住,韓七他……”

    “韓七不久前犯了錯被王爺打發到外院,那些個暗衛也被他遣送回魏國公府,眼下府里上上下下都被娘娘下了禁口令,日后您便是工部員外郎家的嫡長女沈薇沈姑娘。”

    沈謠聽罷心中五味雜陳,韓七的事兒怕是與自己脫不了干系。至于那些暗衛本來就是沈家的人,想必蕭翀不想再虧欠沈家。

    江婆婆走后不久,沈謠便去見了祖母,將事情始末盡數告知,老夫人心中又是惱恨又是無奈,嘆氣道:“如此說來你身邊的丫頭一個都不能帶,便讓老婆子為你選些可靠的人一同陪嫁過去。”

    “多謝祖母。”沈謠本就為此而來,考慮到婚后回門之事,又道:“如此一來,回門之日便要安排人演一出戲。”

    臨到成婚的前幾日府內已熱鬧非凡,府上張燈結彩,宗親早早便到了,女眷更早上幾日,親友們拿來衣物收拾、鞋襪等物品為新娘添箱。晌午魏國公府作為東家自是要招待好客人,將親友按照尊貴大小,敬上八福長壽、六連高升、四季發財酒,客人們一塊兒吃吃喝喝,倒也和樂。

    出嫁前一日的新娘是不能多吃多飲,整整一日她也不過是用了些配有桂圓、紅棗、花生的米粥,臨到夜里客人都散了,老夫人特意來看沈謠,塞給她一個檀木匣子,沈謠不知何意,打開看看里面盡是田產、鋪子、房契之類的,甚至還有一沓子一百兩面值的銀票。

    “祖母知道你素來不看重錢財,但女兒家嫁人后要使錢的地方多著呢,這里邊是祖母和你父親的一點心意,你仔細收著。”老夫人拍了拍沈謠的手,態度很是可親。

    沈謠卻道:“祖母放心,有他在我也受不了委屈。”

    “你和翀兒都是好孩子,真是造化弄人!”老夫人將沈謠攔在懷中抱了抱,撫摸著她的臉頰道:“日后若是受了委屈便使人告訴祖母,祖母替你撐腰。”

    沈謠胸中升起一股暖意,眼眸酸澀,同樣回報了祖母,啞聲道:“祖母也要保重身體,娓娓日后還要靠您撐腰呢!”

    她甚少說如此暖心的話,更別說這番小女兒情態,老夫人見此對她更是心疼憐愛,一時竟有些舍不得,不覺淚水漣漣。

    這一夜的魏國公府燈火通明,睡不著覺的豈止沈謠一人,杜鵑院的綠柳在屋內走來走去,不時望向外面的夜空。

    自她向西南飛鴿傳書至今已一月有余,按道理大人的指示早該到了。難道自己會錯了意,姬大人對沈家六姑娘并無兒女之情?

    三月二十三日,宜祈福,求嗣,納彩,嫁娶。

    不到五更沈謠便被秋娘撈了起來,由全福婆婆為她行開面儀式,繼而梳妝打扮,旁邊四五個婦人對著她唱著歌:“一梳梳到頭,天呀,二梳梳到尾,地呀,三梳狀元及第,父呀,四梳四季興隆,母呀,五梳五子登科……[1]”

    沈謠這幾日睡得少,此刻聽著贊歌反而有些昏昏欲睡。

    不多時,外面響起了鑼鼓聲,迎親的隊伍很快到了,外面又是鬧哄哄一片。以蕭翀的病情是不能來迎親的,應從皇室宗親中選一位適齡未婚男子迎親,但當今皇室人丁稀少,適齡男子除卻宮內的五皇子便只余壽安郡主的兄長,說起來還有一位便是寧王世子,如今西南戰事起,他留在京城便是質子,自然不可能讓他出來迎親。

    昨日她聽祖母說起,迎親的人是五皇子,只是這五皇子一向深居內宮,便是皇室宴席也很少參加,此番怎會突然答應提堂兄迎親,實在有些不尋常。

    待她收拾妥帖,外面攔門的親友們都拿夠了紅包,將人放了進來。身著鳳冠霞帔,手持五彩團扇的沈謠被人牽著出了魏國公府。

    一時鼓樂齊鳴,身旁盡是哭聲,沈謠依稀聽到了母親周氏的哭聲,不由偏頭看了過去,周氏此刻正拿帕子擦著眼淚,面上是她看不懂的復雜悲喜,這一刻她頓覺釋然。

    愛也罷,不愛也罷,她總歸是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沈謠坐在轎子上,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她被晃悠著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聽到紛亂的說話聲。

    “我聽說這位魏國公府的六姑娘懂醫術,還救了不少人……”

    “……這算啥,她十三歲便剖腹取子,將個小娃娃從死人肚子里掏出來……”

    “開膛剖腹?這不是妖魔所行之事,她一個小姑娘莫非是被鬼上身了!”

    她耳力驚人,這幾人說話的聲音又大,即便有喧天鑼鼓,沈謠依舊聽得一清二楚,當日知曉她剖腹取子的皆是魏國公府的人,況且有老夫人下的禁口令,是誰怎么大膽子竟此事傳了出去。

    沈謠豎起耳朵仔細聽,發覺說此事的人并不在少數,恐怕不及明日,她剖腹取子的消息便能傳遍整個京城。

    是誰在她成婚的節骨眼上散播這樣的謠言?

    這時,外頭忽然響起了一陣喧天的哭聲,哭聲撕心裂肺,肝腸寸斷,街道上的百姓齊齊發出驚呼。

    沈謠將轎簾掀起一角,只見漫天的紙錢飄飛,紅與白在天空中交織出一幕詭異的畫面,甚至有一張紙錢被風卷著吹入了轎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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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1]參考的是廣西玉林的婚喪風俗。

    第102章 銅錢

    她撿起那枚紙錢,有些愣神,難不成送親的隊伍與送葬的隊伍撞一起了?

    魏國公府與寧王府聯姻,豈是尋常人能觸霉頭的,早在幾日前便勘察了街道,從昨個兒夜里街道便戒嚴了,除了圍觀的百姓,尋常車馬隊伍都會被攔在外面。這送葬隊伍又是從何而來?

    抬轎的人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停下,送嫁的沈氏執事冷哼一聲道:“繼續走!”

    隨著轎子行走,沈謠很快就清楚了緣由,道路的一側站著十幾個人身穿孝服,頭戴白巾的人,各個悲痛欲絕大聲哭喊道:“冤枉啊,jian臣當道,我兒陶傅死得不明不白,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啊……”

    老婦人一聲喊,后頭的人跟著哭成一片,不時還灑出紙錢,在長長的送親隊伍間飄蕩。

    護衛早便趕來了,巡防營的兵士正拿著鞭子驅趕這群人,奈何街上的百姓太多了,推推搡搡一時也沒辦法將人即刻拿下。

    “殺人啦!”老婦人突然一聲吼,沖出人群朝著沈謠的轎門撞了過來。

    所有人都未曾料到老夫人會做如此之舉,況且人多眼雜,一時竟無人出手阻攔,眼見著就要撞上轎門。

    突然,老婦人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與行走的轎子也不過一臂之距,回過神來的兵士們忙上前將老婦人按住,直接綁起來抬出了人群。

    轎子周圍跟著的沈府丫鬟婆子俱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若這老婆子撞死在轎門下,她們這些隨侍的人俱沒有好果子吃,況且大婚之日見血,實在不吉。

    諸人皆是松了一口氣的后怕,唯獨沈謠捏著突然出現在轎中的一枚銅錢陷入沉思,方才是有人出手擊中了婆子的腿彎,這才使她摔倒在地。

    是誰在暗中幫她?

    因寧王府尚在修繕,婚禮便在頤園舉行,沈謠與寧王暫居頤園,待寧王府收拾妥當之后再行搬遷。

    花轎抵達頤園后,大開正門,五皇子未及下馬一陣噼里啪啦爆竹聲在腳邊響起,一聲尖利的叫聲將周圍的嚇了一跳。

    誰都沒有料到素來注重禮儀的皇室中人推選的這位天潢貴胄竟如個孩童一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一直緊緊跟在五皇子身邊的內侍立即將人圍在中間,嬤嬤從袖中摸出兩枚牛乳糖,一邊拍著五皇子的后背,一邊小聲哄勸道:“殿下乖,瞧嬤嬤這里有兩顆糖,你若是不哭了,嬤嬤便將糖果獎勵給你。”

    方才還哭得稀里嘩啦的五殿下立即止了哭,破涕為笑,接過兩顆牛乳糖塞入口中,吃得很是歡心,嘴邊甚至還冒著泡泡。

    嬤嬤細心為他擦了口水,小聲道:“殿下乖,你若按照嬤嬤昨日說的乖乖做完,嬤嬤還會獎勵你一串糖葫蘆……”

    五皇子有些不情愿,但仍舊學著嬤嬤教的樣子努力擠出笑容。

    過了好一會兒五皇子恢復常態,踢了叫門將沈謠迎入門內。

    期間嬤嬤與五皇子的對話盡數被沈謠聽入耳中,任誰也沒有想到五皇子竟是個心智不全的傻子,怪不得這么多年來被弘光帝緊緊捂在后宮,原本大家都以為皇室子息單薄,看緊些也是好的,至少能安全長大,沒承想這里面就有如此貓膩。

    寧王的大婚之禮,皇室竟派了個傻子迎親,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