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娓娓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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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手指踹了他一腳,“別給我偷懶,便是陸千戶問起,也有三爺罩著。” 魏國公無罪開釋,整個國公府一派喜色,與過年時的慘淡形成鮮明對比。便是病了數(shù)日的老夫人也下了地,親自給兒子置辦了宴席,除祟接風, 原本其樂融融,誰知飯菜吃到一半,二爺突然提了分家之事,老夫人氣的暈了過去,頓時一家人人仰馬翻。 經(jīng)沈書一事,眾人對六姑娘的醫(yī)術很是信服,尤其是魏國公府被圍,府醫(yī)不在那幾日,老太太病的一塌糊涂,甚至連人都認不清了,全憑六姑娘一手出神入化的醫(yī)術將老太太救了回來,是以有沈謠在也沒人提找大夫的事兒,待沈謠安頓好老夫人已近子夜,原本她還有許多事情想問父親,但時辰太晚了,只能等明日。 誰知這一等便是半月,畢竟魏國公是戶部尚書,如今大戰(zhàn)在即,錢糧是關鍵,一切都離不開戶部調(diào)度,沈翕忙得不可開交,便是回府亦是帶著官員們在書房忙到半宿。 直到半月后的某日下晌,魏國公夫婦在桃安居等她,向二人問過安后,魏國公開口問道:“你與信國公可相識?” 沈謠不解其意,但見魏國公神情肅然,便如實道:“女兒與信國公的meimei有些交情,曾數(shù)次受邀入府,與信國公有一面之緣。” 母親周氏將她打量一番,蹙眉道:“信國公今日請了媒人來說親。” “信國公?是相中了三jiejie?”沈謠口中雖這樣說,心中卻有不好的預感。 周氏搖頭,神色復雜地看向沈謠道:“信國公雖無實權,但有一品國公的勛爵在,自是不會娶庶出的女子,他相中的是你。” 沈謠心中一驚:“不知父親母親可允了?” 周氏道:“暫且打發(fā)回去了,但我觀瞧常夫人的語氣,改日與太常寺家的夫人一道兒過來說項,今日應是探探口風。” 魏國公瞧她神色不知是喜是憂,嘆了口氣道:“你打小便離了府,我與你母親虧待你許多,這婚事便由你自己做主,若是相中了誰告訴你母親便是。這信國公……你考慮考慮,等想好了再告訴你母親。” 說起來信國公府上人口簡單,上無婆母需要孝敬,平輩只一個小姑子,下面更無子女,后宅也干凈得很,沈謠嫁過去便是信國公府主母。 雖說這些年信國公府沒落了,但好歹是一品國公的爵位,又有魏國公府做靠山,無論是面子里子都是有的。 但周熠寧有腿疾,這也是魏國公猶疑不定的原因,左右還得看沈謠自己的意思。 周氏聽聞魏國公將婚事決定權便于女兒便有些不悅,蹙眉道:“自古兒女親事皆有父母做主,她一個深閨里的小丫頭能有什么眼光。” “好了,此事不必再說,便由她自己決定。”魏國公明顯不悅,周氏不好再說什么,只心中思忖要留下女兒好好敲打一番。 女兒嫁得好,日后對小兒子大有裨益。信國公又瘸,又沒實權,實非良配。 沈謠心事重重地回了紫藤院,隨后便命人打聽信國公的消息。 “信國公府人口很是簡單,老國公夫婦二人很是恩愛,先信國公夫人難產(chǎn)過世后沒多久老信國公也郁郁而終,留下九歲的信國公和兩歲的周姑娘。兩人年紀小,掌家權便落在了二房手中。”青禾頓了頓,唏噓道:“一次二房外出游玩遇到了山匪,一家老小全沒了,聽說那時候信國公也才十六歲……” 以前她未曾關注過周熠寧此人,如今聽了青禾的轉(zhuǎn)述,不由深思。 山匪?大周朝承平日久,已許多年不見匪患,哪里來的山匪連一品勛貴的家眷也敢殺? 沈謠道:“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聽說是十三四歲騎馬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斷了腿。”青禾仔細瞄了瞄沈謠的臉色,又說道:“姑娘醫(yī)術高明,想必可以為他治好腿。” 沈謠垂下眼簾,想起前不久周念月請求她為周熠寧把脈卻被他拒絕,他是有事隱瞞,還是不相信自己的醫(yī)術,怕是后者居多吧。 從目前打探的消息來看,與其他豪門貴族想必,信國公府實在是清湯寡水,人口簡單的過分,但沈謠直覺信國公府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文《反派他是滿級綠茶》,跪求各位小可愛收藏( ?? ^ ?? ) 第96章 動心 再有一月,沈慧便要出嫁了。 太子的婚事是家事也是國事,整個京城都被一派喜氣縈繞,似乎西南的叛亂只是一陣北風刮過便算了。 自魏國公出獄后,婚事便緊鑼密鼓地進行,說是緊鑼密鼓,其實早在半年前一應事務都準備妥當,只等大婚這日到來。 臨近上元節(jié),沈謠收到了信國公府的帖子,雖然貼上寫的是周念月,但沈謠有預感會見到信國公周熠寧。 其實自上次信國公提親之后,她曾數(shù)次收到周念月的請?zhí)瑑纱渭s在信國公府她沒去,倒是在茶樓約的那次她去了,期間周念月不停向她訴說哥哥周熠寧是如何如何的好,嫁給他必然能成為大周國最有福氣的女人之類的。 說起來沈謠尚未及笄,年紀在幾人中最小,卻是最先議親的。 談及此周念月更是笑得不懷好意,“六姑娘如此有趣的人兒不得早早定下,待及笄之后媒人還不踏破門口,哪有我哥哥的機會,哥哥此舉叫先下手為強。” “姑娘,您去是不去?”青竹見她出神,不由問道。 見她們一個個小臉緊張地盯著自己,沈謠無奈一笑,這幾個人啊看起來比她還著急。 她淡淡一笑:“去瞧瞧吧。” 上元節(jié)這日夜里,只見萬家燈火,簫鼓間作,充街塞陌,聚戲朋游,袨服靚妝,車馬填噎。好一派繁榮盛世! 沈慧因婚期將近并未出行,魏國公府其余女眷結(jié)伴同游。但人實在太多,沈謠與家人走散了,身邊只有青竹、青禾兩個婢子。 與周念月約定在望江樓的包廂會面,此刻沒了其他姐妹在旁嬉鬧,她感覺自在了許多,不緊不慢地上了二樓包廂。 路過軒窗時碰到兩個嬉戲打鬧的小姑娘,青竹護著她仔細避讓,仍不慎被撞了下,手中的團扇被撞飛了出去。 “你們兩個是哪家的姑娘,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沒有規(guī)矩?”便是一向沉靜的青竹要有些惱了。 兩個小姑娘見闖了禍,忙致歉,沈謠冷冷撇了一眼,便不再搭理,趴在窗子上向下瞧,畢竟是自己的貼身之物,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拾去徒惹禍端。 只是,她垂眸卻與一人四目相對。 那人白衣宛然,眉目清俊,比玉樹,瓊枝更為奪目。 第一眼她以為看到了沈翀,觸及青年眼中的茫然,她眨了眨眼,收起了眼中歡喜。 此刻青年手中正握著一柄團扇,望見軒窗上趴著的人,先是一愣隨即了然,揚了揚手中的團扇,對身后人輕輕說了一聲。 不多時,周念月便與自家兄長出現(xiàn)在二樓的包廂,她興沖沖地奔向沈謠,押著她的胳膊低聲耳語道:“說,是不是你故意扔下來的,怎么就好巧不巧地落在我哥哥懷里。” 尋常女子聽了這番言語怕是羞赫不已,面紅耳赤,不知如何應對。但沈謠從來就不知道羞赫為何物,她抬眼看向輪椅上的青年,面色如常,只是那認真的眼光實在有幾分失禮,便是一向修養(yǎng)甚佳的周熠寧也片刻的不適。 他察覺出對面小姑娘目光中的審視,心中微微發(fā)笑,看來這丫頭有在認真考量這門婚事,這種審視未來夫君的目光令他心中莫名不悅。 一掃先前在樓下的失落,那會兒他在樓下分明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想來是將他認作了旁人。 幾人落座沒多久,武清妍也來了,都是年輕女子,自是坐不住,何況上元節(jié)花燈會上不僅有各種精美絕倫的華燈,還有角抵之戲、倡優(yōu)雜技、歌舞百戲,各色美食,何況“金吾不禁夜”,這些平日里拘在深宅大院的閨秀們豈能錯過如此熱鬧的景致。 周念月早等的不耐煩了,這會兒有人陪著便拉了武清妍道:“兄長陪沈六坐會兒,我和表妹去臨街看花燈,一會兒就回來。” 說罷,也不等周熠寧應允拖著武清妍快速跑下了樓,人都跑出門外了,屋子里還留著武清妍的驚叫:“唉!不帶沈六姑娘嗎?” 沈謠一向不是話多之人,周熠寧更是,兩人竟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方才的尷尬,興許是兩人都不覺得尷尬吧。 倒是伺候在旁的青竹等人尷尬的不知該往哪兒站。 “彭”地一聲響,沈謠回頭看到窗外天空,一束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璀璨如星河,一瞬間便如梨花落雨伴著星光,消失在夜幕里。 沈謠來到窗前,恰好見到長長的執(zhí)燈列隊踏街,身著彩衣的伎人,載歌載舞,各色花燈按隊盤旋,參差高下,如龍之宛轉(zhuǎn)。 她望向長街的盡頭,但見千萬紅魚奮起跳躍于云海間,極為壯觀。 清凌凌的眸子里難得多了幾分歡喜,紅火的燈光映著那張冰冷的小臉漂亮得驚人。 周熠寧坐在屋內(nèi),望著窗前的少女,燈火映著雪膚花貌,那張臉流光溢彩,明麗的眸子中映著萬千星河。 似明月照積雪,琉璃玉匣吐蓮花。 那一刻的世界是安靜的,他沉寂許久的心似乎跳動了幾下,快的令他捉摸不透這莫名情緒源自哪里。 沈謠回過頭,看向他忽然道:“為何是我呢?”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周熠寧卻聽懂了,他微微一笑:“為何不能是我呢?” 她并不喜歡這樣的回答,如打啞謎,又如佛語般令人捉摸不透。 不等她不悅情緒繼續(xù)蔓延,周熠寧斂眸道:“沈姑娘自幼離家,身子羸弱,習醫(yī)數(shù)載,與父母無親緣,與旁人多冷漠,與大多數(shù)閨閣女子都不同……” 沈謠揚眸道:“你是想說我離經(jīng)叛道?” “不。”周熠寧搖頭道:“這些都是世人眼中看到的,而我與你情況差不多,在世人眼中信國公不過是刻薄寡思的殘廢而已。” “嫁入信國公府,你是當家主母,在府中除了我無人可干預你的行為,而我也不會干預你,便是你要開設醫(yī)館行醫(yī)救人,亦無妨。” 沈謠眸光微動,看向周熠寧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柔和。 回到京城的這兩年的閨閣生活實在無趣至極,每日里活得像個行尸走rou的木偶,她想掙脫,卻又無力掙脫這樣的束縛。 或許信國公府是個好去處。 周熠寧察覺到她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隨即看向身旁的隨從,后者會意立即奉上兩個錦盒。 “這兩樣東西送給你。” 沈謠有些猶豫,她不太想收旁人的禮物,畢竟收了禮就得回禮,但她又懶得準備,是以便遲疑了幾分,不知該怎么拒絕。 周熠寧似是看出了他的困惑,指了指錦盒道:“先打開看看再決定收不收。” 看她猶豫不定,周熠寧便自己伸手打開了,匣子打開的瞬間,沈謠便心動了,雙眸粲然,嘴角也掛起了一抹笑:“這兩味藥我找了許久,多謝你!” 這些日子她在想方設法配藥,想要研制出彼岸香的解藥,所需藥材繁多,其中兩味藥更是世間難尋,她讓人打聽了許久也未曾尋到,沒成想周熠寧找到了。 沈謠摸了摸荷包,抿了抿唇道:“今日我所帶銀兩不多,改日我讓人將銀子送你府上。” 原本臉上掛著笑的周熠寧,聞言收起了笑容,看向沈謠的目光竟透著幾分委屈:“我周某在姑娘眼中便是如此貪財之人?” 沈謠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接話,她實在不會哄人,干巴巴道:“哈,不是,我是覺得拿人的手短。” “哦——沈姑娘的手短了么?”他說著目光直直落向少女蔥白如玉的手指。 沈謠呆了呆,竟真的舉起自己手指看了看。 她傻乎乎的模樣,把周熠寧看得直樂,忍不住就笑出了聲,他實在不知沈家六姑娘竟是如此有趣的人。 沈謠這才驚覺自己剛剛的行為看起來有多愚蠢,收回了手,面無表情地飲了桌上的一口茶。 只是茶甫入口,她便被燙的“呀”了一聲。 “小心……燙……” 周熠寧的提醒晚了一步,沈謠燙得張開了嘴伸出一截粉嫩的丁香小舌,忙用手掌扇著風。 可愛可憐的模樣活像一只小奶狗。 周熠寧手作拳狀抵在唇邊,低低笑出聲。 沈謠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 直到回了魏國公府,沈謠才恍然記起自己的團扇尚在周熠寧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