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193節
“是,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躺一下就好。”長纓沒客氣,“麻煩扶我到床上。” 作為一個領導,連生病的權力都沒有。 除非像鄒光明那樣骨折必須靜養。 實際上,想要在仕途上走的長遠些,不止要運氣好、腦子好,更要身體好。 一把手是病不起的。 長纓身上沒什么力氣,寒氣入體肆意搞破壞,她這次病來如山倒,只能用土法子來退燒,“冰箱里還有個冰棍,你用毛巾裹一下拿給我。” 婁越看著發號施令的人,“嗯,你先躺下休息?!?/br> 半邊身子都倚在他身上,就這還在逞強。 倒是和傅長城一個德行。 將人扶到床邊,婁越幫忙把人安置在床上,看著那大紅牡丹的被面他笑了下,“這是你們村里人送你的被子?” 生了病的人臉上泛著一陣陣潮紅,然而那及得上這被面上的牡丹國色天香呢。 長纓這才看清楚婁越的長相,瘦高個留著寸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你是雙眼皮呀?!?/br> 這莫名的喟嘆讓婁越愣了下,“是?!?/br> “真好,將來你的孩子不會丑?!?/br> 真以為自己聽不見嗎? 婁越掖了掖被子,去那降溫用的冰棍。 只是打開冰箱,他并沒有發現里面有什么冰棍。 大概燒糊涂了。 冰箱上面放著一瓶酒,婁越不假思索的拎著酒瓶過去,“冰棍沒了,要不我用酒來試試?” “也行?!遍L纓覺得嘴巴里黏糊糊的發苦,“肯定是被立川偷吃了,他也不嫌涼?!?/br> 婁越看著生悶氣的人,咬開瓶蓋,“那回頭多買點放冰箱里,讓他一次性吃個夠,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偷吃。” 長纓扭過頭來看著他,“你怎么一肚子壞水?” 酒精味彌漫開來,甚至還有些直接滑落到她的眼角,長纓連忙閉上眼睛,“你想要殺我就直接說,不用這么麻煩?!?/br> 婁越有些愧疚,連忙用毛巾攔住那酒水的去路,“不好意思有些緊張,我盡量克服。” “你翻窗戶進來都不怕我報警,現在緊張什么?”長纓將這人蓋棺定論,“油嘴滑舌不靠譜?!?/br> 他應該不是婁越,怎么會是婁越呢。 霎時間戴上這么一頂大帽子,婁越也只是眼神晦澀了下而?,“家里真的沒退燒藥?” “沒有,我身體一向……” 一個病人也沒資格說這些,長纓很自覺的閉嘴。 婁越看著閉眼不說話的人,小心的用沾了酒的毛巾在她額頭擦拭。 他倒是照顧過傷員,被悉心照料的戰友傷愈后向他表達感激之情,“照顧得很好,下次不要別再照顧人了?!?/br> 仿佛自己不是照顧人,而是在謀殺。 如今面對這瓷娃娃似的女同志,更是輕不得重不得。 “你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樣?!?/br> 長纓睜開眼看著籠罩在自己身上的一團陰影,“哪里不一樣?” “有點皮?!?/br> 長纓:“就有一點嗎?” “說實話,挺多的。” 書信往來中的傅長纓是一個熱忱穩重的女同志,眼前這個卻截然不同。 他好像來的不是時候,看到了她頗是狼狽的一面。 饒是如此,年輕的女同志依舊苦中作樂,牙尖嘴利不饒人。 這和她哥又是不同的性格。 哪怕生在無邊黑暗中,這人也能萌出嫩嫩的芽開出小小的花。 “你有著永遠熱忱的綠色與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 長纓:我是小草? 第165章 居心 室內格外安靜。 長纓看著一遍遍幫自己擦拭額頭的人, 她閉上眼睛發號施令,“幫我擦擦臉,謝謝。” “你不問我為什么忽然間來這里嗎?” 毛巾在臉頰上移動, 帶走了潮紅之外的幾分熱意。 “哪有什么忽然間的決定,蓄謀已久的唄?!遍L纓剛說完就咬到了毛巾, 她睜開眼睛瞪了婁越一眼,從那“不好意思”中分明看到笑意。 “是蓄謀已久的沒錯,總要看看我的對象長什么樣吧?她忙得連一張照片都不給我, 傅主任您給評評理,覺得這合適嗎?” “傅主任病了,不想說話。” 長纓是用完就丟,“我好多了, 謝謝婁團長?!?/br> 看著一扭身側臥背對著他的人,婁越將床頭的酒收了起來, “病了要吃東西才能好得快些,我去給你做點飯吃。有什么想吃的嗎?” 長纓沒吭聲。 婁越自知理虧, 也沒再追問。 說好了只是相互打掩護,甚至往難聽里說是長纓給他打掩護,畢竟從這段關系中她得不到什么好處, 甚至平白多了一段感情史。 只不過礙于情面和曾經欠下的人情, 不好意思不答應罷了。 然而他忽然間過來探親,用意自然不用說。 哪怕是不揭穿, 家屬院里其他人又不是瞎子傻子,多少會議論一番。 自己到底什么心思婁越清楚的很, 他理虧, 理所當然的承受著對方的怒氣,準確點說是對方的不搭理。 只是這家里實在沒什么東西, 婁越在廚房檢查了下,最后只發現了幾顆土豆三顆雞蛋,還有長芽的跡象。 “墻上紅繩掛著的鑰匙是立川家的,他家里還有米面油你可以下去拿來用,立川住在一樓從左數第二戶,門口窗戶那里放著一顆仙人球。” 婁越看了眼發出聲音的人,顯然吃對她更有誘惑力。 “我去去就來?!?/br> 長纓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緊繃著的身體伴隨著腳步聲松弛下來。 婁越和她……好吧,其實她并沒有想象過婁越長什么樣。 只不過這人為什么呢。 又沒見過自己,怎么就圖謀上她了。 想不明白。 她覺得自己頭又開始疼了,扯了下被子干脆睡覺。 越是想睡越睡不著,好長時間沒聽到開門聲,長纓一度懷疑立川家里有機關,婁越被機關給暗算了。 不然不就是下樓去拿個米面糧油,怎么還能這么折騰? 又或者這人不是婁越,就是一個喬裝了的小偷,惦記著立川家的那些過節福利?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人心不古啊。 長纓掙扎著坐起來,扶著墻走出臥室,剛到客廳就看到門被外面打開,青年似乎帶著風霜回了來,眉眼間帶著驚詫,“怎么起來了?” “想喝水?!?/br> 長纓的借口并不高明,婁越之前給她留了一杯水在床頭。 謊言被揭穿,長纓面不改色,“想吃巧克力?!?/br> “你怎么知道我帶了巧克力來?!眾湓叫χ嗔巳嚅L纓的腦袋,“不過你現在感冒少吃這些甜膩的,我給你做點飯吃。” 長纓有些不太樂意,生了病的人總是仗著身體不舒服肆意妄為,她也不例外。 “你把立川家都搬過來了?” 她看到堆放在門后的東西,似乎那些過年福利都被這人掃蕩了來。 “他家亂糟糟的容易招老鼠,你幫忙看著點別浪費糧食。” 長纓:“……”比厚顏無恥,自己哪是婁越的對手啊。 可真是睜眼說瞎話,徐立川可比她愛干凈,家里頭收拾的窗明幾凈,從來不會招老鼠。 “照你這么說,我是不是得養只貓?” “那倒也行?!眾湓秸伊藗€有靠背的椅子放在廚房門口,“傅主任坐在這里監工如何?” 長纓懶洋洋的伸胳膊讓人攙扶著自己過去,“你幫我拿本書過來,就我書桌上那本書,筆也帶過來?!?/br> 婁越從善如流。 雖然只是一個人,但長纓該有的待遇還是有的。 廚房、衛生間、書房應有盡有,只不過看得出來住在這里的人不算多勤快,家里頭有點亂,不如一樓那里收拾的干凈。 大概也是因為這房間大了的緣故,收拾起來都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