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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100節(jié)

    邱教授曾經(jīng)的擔心如今煙消云散。

    工人們好學求上進,縣里頭的領導也給與充分的尊重,他們的處境不可能更好。

    他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離開夜大時,徐立川送長纓回去,說起了養(yǎng)豬場那邊的事情,“有幾個人還挺有抵觸情緒,不過那個李大霄很會動員大家,現(xiàn)在他們把小豬苗照顧的挺好的,就是一人照顧一頭豬,這是不是太浪費人力了?”

    “先把這養(yǎng)豬場弄起來再說,等過兩天紡織廠那邊完工我讓施工隊的老楊再去弄養(yǎng)雞場和養(yǎng)鴨場,到時候你還得費心些。”

    “這沒啥,應該的。”徐立川傻傻的笑著,拐到家屬院這邊街上時,他又是舊話重提,“長纓,曹知青是不是來找過你,你倆吵架了?”

    “怎么,他還告狀了?”

    “沒有,就是羅文章說了這事,說人跟吃了槍`藥似的,聽到別人提到你就急眼,你打他了?”

    長纓才不是那么粗魯?shù)娜四兀拔乙粋€弱女子,哪敢啊。”

    徐立川聞言正色說道:“你雖然長得矮了點看著弱了點,可長纓你的內(nèi)心十分堅強。”

    雖然立川同學你這是在夸我,但什么叫矮了點弱了點?

    她身高好歹也碰了一米六的線好嗎?其實還算可以了。

    “謝謝夸獎,下次別這么夸了。”受不住。

    到了家屬院門口,長纓讓人回去早點休息,畢竟他明天還要去養(yǎng)豬場那邊忙活,現(xiàn)在天氣熱了要做好衛(wèi)生通風工作,那群看報喝茶的大爺們很是會偷懶。

    可是得緊盯著才行。

    長纓跟樓下鍋爐房的值班人員打了聲招呼也上樓去。

    睡覺,她這些天連軸轉,累得要死,恨不得現(xiàn)在就躺下睡覺。

    ……

    喬軍輝高升后第一次回沂縣,過去幾個月他沒少下去,偏偏避開了沂縣。

    不過這到底是紡織廠的竣工儀式,他又是主管經(jīng)濟的副市長,榮歸故里剪彩再理所應當不過。

    從里到外已經(jīng)粉刷了一個遍,外墻和內(nèi)墻上也刷了相關的口號。

    喬軍輝頗是滿意,“你搞的那個養(yǎng)豬場怎么樣,離這近嗎?咱們過去瞧瞧看。”

    長纓帶著人往那邊去,說起了這邊的情況,“我們是從洪山公社那邊借的小豬苗,縣里頭做擔保,借三還五,就是說不用還錢,回頭這邊老母豬下了崽之后,多還給人一些就是。”

    喬軍輝聽到這法子忍不住笑了下,“那邊到底是你娘家,就是跟你親厚,換作是我也不一定有這個面子。”

    “哪能啊,我這就是小打小鬧,上不了臺面的。”長纓十分謙虛。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財政上沒多少錢,市里也不見得會援助。

    靠人不如靠己,洪山公社就是長纓的依仗。

    跟牛書記一商量,人二話不說把整個公社上上下下能提供的小豬崽,還有幾頭老母豬都送了過來,讓長纓的養(yǎng)豬場能夠順利的開業(yè)。

    這份情,長纓記下了。

    喬軍輝看著態(tài)度恭謹?shù)哪贻p女同志,他笑了下到底沒有再說什么。

    到了養(yǎng)豬場這邊,長纓正打算跟喬軍輝介紹下縣養(yǎng)豬場的飼養(yǎng)規(guī)模和飼養(yǎng)方法,那邊有人過來喊了她一聲。

    長纓看著沖自己招手的人,還沒開口,喬軍輝已經(jīng)體貼道:“你先去處理事,我進去看看。”

    是夜校那邊的事情,邱教授和徐立川等人去農(nóng)機廠那邊參觀,結果農(nóng)機廠的聽說是干校過來的專家教授不讓進。

    兩邊鬧得都不太好,偏生教育局的鄭局長和分管教育衛(wèi)生的張有明今天都下鄉(xiāng)去公社小學那邊做調研了。

    只能來找長纓主持公道。

    偏生長纓這邊暫時走不開,“你先過去處理下,等我送走了領導再過去。”

    陳秘書連忙應下,跟著人去農(nóng)機廠那邊。

    長纓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緒,剛進養(yǎng)豬場找喬軍輝,就看到有個飼養(yǎng)員抓住喬軍輝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之前就什么事都沒有,她一來就折騰,也太霸道了點。”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

    第86章 阻攔

    飼養(yǎng)員邢桂花說得正動情, 并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到來。

    “是說傅長纓霸道嗎?”

    “除了她還有誰,我在這干得腰椎病都犯了,活遭罪啊。”

    邢桂花說完覺得哪里不對勁, 下意識地去看了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控訴的罪魁禍首不知道?么時候過了來,正笑吟吟的看著她。

    “原來我這么霸道啊, 真是為難你們了。”

    邢桂花聽到這話臉一紅,她就想趁著長纓不在告狀,讓上面的領導知道這個年輕的革委會主任到底有多亂來。

    誰知道被人抓了個正著。

    可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養(yǎng)豬這般辛苦, 邢桂花又挺直了腰板子,“那是,您可是咱們縣里的一把手,誰敢說您的不是啊。”

    長纓眨了眨眼, “你這不是正在說我的不是嘛,怎么你不是人?”

    她過于機敏, 以至于讓人竟是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才是。

    喬軍輝瞪了一眼,“讓人說話嘛。”

    長纓聳了聳肩, “有喬副市長在這,說唄,把我怎么專`制霸道蠻橫都說出來, 再說說你之前都做?么, 來養(yǎng)豬場工作前又都說了?么,說唄, 讓領導給評評理。”

    “哪有哪有,現(xiàn)在工作不也挺好的嗎?”李大霄聽說這邊出了亂子, 小跑過來把那告黑狀的邢桂花往身后一拉, “喬市長您過來了呀,咱們養(yǎng)豬場在傅主任的帶領下那可真是發(fā)展的不錯。”

    李大霄到底是做過副廠長的人, 說話十分圓滑,三兩句的便是引著人去參觀那邊的豬圈。

    鬧劇消弭于無形之中。

    喬軍輝并沒有給這些前工廠干部主持公道的意思,倒是對這豬圈頗有些興趣,“你們這豬圈快趕上招待所干凈了。”

    “這都是按照傅主任制定的標準來,每天清理衛(wèi)生讓這些小豬崽保持整潔,至于豬糞?么的都拉到鄉(xiāng)下去,給村民們用來堆肥做沼氣池,咱們承了人家洪山公社的情,總得有點表示才是。”

    喬軍輝聽到這話看向長纓,“你這買賣做得好呀,可真是方方面面的到位。”

    “我也是在鄉(xiāng)下的時候跟著村民們一點點摸索來的。”長纓看了眼那白白凈凈的小豬崽,“勞動人民的智慧博大精深,我們稍微做些總結就能受益無窮。”

    喬軍輝笑了下沒說話。

    在養(yǎng)豬場這邊逗留了十多分鐘,喬軍輝要回去,走之前又多問了句,“紡織廠那邊的建筑隊你留了下來,怎么還有其他用處?”

    “是這樣的,我想著再在縣里頭弄一個大點的rou聯(lián)廠,rou聯(lián)廠配套一個沼氣池發(fā)電廠,這樣的話還需要建筑隊繼續(xù)施工,不過這倆廠子規(guī)模沒那么大用不了那么多人,留下一部分就行,剩下的看紡織廠這邊招工能不能接收。”

    社會不穩(wěn)定的一大因素在于閑散人員太多,沒有工資沒有土地怎么生活?

    所以偷搶之類的事情就會頻繁發(fā)生,治安就成了影響社會發(fā)展的大問題。

    建筑隊工作的多是有力氣的人,讓這些人成為無業(yè)游民那可不是?么好事。

    本身這工廠又是人家建起來的,何況紡織廠也需要男同志來做力氣活,長纓想著把一部分臨時建筑工招聘到紡織廠去。

    喬主任有些意外她這般安排,“也不是不行,不過有些崗位你得空出來。”

    當初能讓紡織廠落成在沂縣,喬軍輝跟市里頭那邊做出一些承諾,即便現(xiàn)在自己在市里工作,曾經(jīng)的領導排位還在他后面,但該履行的諾言還要履行。

    人不能言而無信。

    長纓點頭,“這個我知道,我會空出一些崗位的。”

    “對了,那個秦樂還在你們那個公社小學教學?”

    長纓笑了下,“是,他很受孩子們歡迎。”

    “那也行吧,行了你去忙吧。”喬軍輝本想著再安排一下,但人不一定領情。

    有需要自然會來找他,他現(xiàn)在倒也沒必要上趕著過去湊趣。

    長纓目送車子離開,等公務車消失在視線里,她這才折身又回了養(yǎng)豬場。

    李大霄料到她會去而復返,小聲的解釋,“今天這就是個誤會,傅主任您別生氣,我馬上開除她。”

    他一向有壯士斷腕的魄力,這次也不例外。

    主要是不把這人開除,萬一傅長纓搞?么連坐怎么辦?

    養(yǎng)豬場目前來看不算是?么肥差,可等到這里的小豬崽長大能殺了的時候,那可是人人羨慕的工作啊。

    李大霄還是很有遠見的,只不過他的處理并沒有得到長纓的認同,“把人喊來,我想聽聽她還要說些?么。”

    邢桂花罵罵咧咧的過了來,“我敢說敢做就不怕被開除,別以為我會怕了你們,我?么時候怕過?”

    瞧到長纓,聲音倒也是小了幾分。

    “在這里工作很辛苦是嗎?”

    邢桂花呵呵一笑,“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知道你家庭好,有個干革命的爺爺奶奶給你撐腰。”

    “我家庭是不錯,我也從來沒否認過,不過該下鄉(xiāng)時我也下鄉(xiāng)了,你娘家侄子該下鄉(xiāng)去村里頭種地,你可是用盡了辦法沒讓他去。”

    邢桂花沒想到長纓連這事都知道,她臉上難堪了一下,也只是一下而已,“那又怎么樣,你說好聽點是下鄉(xiāng),可你在鄉(xiāng)下吃了幾天苦?我娘家大哥就這么一個兒子,就他一個獨苗苗,他怎么能下鄉(xiāng)?”

    “怎么,你娘家的那倆小侄女不是人嗎?一個快二十歲的男人讀書沒讀出?么能耐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整天在家混吃等死,在你這里倒是成了寶貝疙瘩,還想著把人安排到工廠去,你覺得工廠是你家開的,?么都要為你娘家那個命根子服務嗎?”

    長纓依舊十分平靜,平靜的闡述讓邢桂花有些氣惱,“你別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有本事你把我開了,你以為我愿意在這干?”

    要不是她男人怕得罪傅長纓,她怎么會委屈自己來這里工作,整天喂豬鏟屎,累死個人。

    “你以為我不敢嗎?”長纓笑了起來,“不過是喂個豬而已你就叫苦連天像遭了虐待,廠里的工人上班不停歇,被服廠的工人手上都是針眼,站一天腳都腫了不比你辛苦?她們都沒叫苦,你有?么資格?”

    長纓目光掃過那神色游移不定的人,“去問下,還有多少人在這干不慣不愿意待,咱們這里廟小,容不下這些大佛,趁早送走了事。”

    李大霄看著兩人吵架,或者說是邢桂花單方面的撒潑,他心中一陣陣忐忑,唯一慶幸的是傅長纓沒把這火燒到他身上。

    “我這就去查,您放下,回頭留下的肯定都是心甘情愿在這工作的人。”至于邢桂花,該走的走,省得回頭在這邊給他闖禍。

    “明天把養(yǎng)豬場飼養(yǎng)員的名單匯總給我,我回頭不定時choucha。”

    長纓撂下這話就離開了。

    李大霄送人到門口,回來就迎上一臉急色的邢桂花,“老李,我就是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