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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娘娘家的日常生活 第52節

    第79章

    夜里,天子在前朝宴請文武百官,前殿的熱鬧氛圍連后宮中都傳了過來。過了今日,便是翌年了。

    鐘萃給宮人們發了紅封賞賜,由著他們在院中玩鬧,逢年節京城處處是燈會,便是前殿宴請了文武百官之后,天子還會親自帶著百官后妃登城門頂,眺望十里燈會。今日特殊,城中不設宵禁。

    鐘萃用過晚食,在殿中看了會宮人們做的宮燈,高高掛在宮中各處,把整個綴霞宮照得炫目燦爛,鐘萃也來了興致,叫人拿了東西來,也學著親自動手做了一盞出來。

    鐘萃身子不便,做宮燈有些吃力,但她學得有模有樣的,慢騰騰的動著手,好一會才做好了一扇燈面,還舉給蕓香幾個看。鐘萃做的是一盞錦鯉宮燈,做好燈面,便開始糊上去,她親歷親為,又挺著個大肚子,蕓香幾個跟秋夏兩位嬤嬤在旁邊緊緊盯著,生怕她一個不慎出了什么意外。

    從她肚子大起來后,綴霞宮的宮人看著她便宛若是一盞陶瓷擺件一樣,生怕她被碰到了,撞上了,摔到地上去了,無論何時身側都有宮人守著看著的,鐘萃都習慣了,她還安慰她們:“你們放心吧,我沒事,今日歲節,皇子也在過節,一點都不鬧騰的。”

    鐘萃長相楚楚可憐,身材瘦弱,因著孕著子嗣,被好生養著,整個人都豐腴起來,臉上也添了幾分rou,看著倒不若那般可憐了,四肢變化不大,只有肚子高高挺著,反倒更襯得她嬌嬌小小。

    太醫和早便住進綴霞宮的接生嬤嬤都推斷過,生產日子便在這幾日中,皇長子即將出生,宮中主子們自是萬般上心,連接生嬤嬤都是徐嬤嬤親自挑了送過來,早早就安排住進宮中來了。

    鐘萃花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做好了錦鯉宮燈,叫蕓香掛在殿里邊,她抬眼便能看到,蕓香等人還商量著守歲,鐘萃早早便上床安歇了。

    剛躺了不一會,小腹隱隱有些作痛,近幾日小腹時不時便有些異樣,接生嬤嬤來看過,說是肚子開始有動靜了,還不到生產時,教了她一些放松的法子,今日又有些不適,鐘萃還當跟之前一般,只是些微不適罷了,按照接生嬤嬤教的法子吞吐氣息,等異樣平復,鐘萃剛閉上眼,又一陣痛傳了來。

    鐘萃上輩子也是有過經驗的,她吞吐了口氣,朝外殿守著的蕓香喊了聲:“來人。”

    蕓香很快進了內殿,見鐘萃皺著眉心,急忙上前:“姑娘。”

    鐘萃握住她的手,一手撫上肚子,壓下心里的情緒,輕輕吐了吐氣:“請、請接生嬤嬤和秋夏嬤嬤來,應該要生了。”

    蕓香倒吸口氣,目光直直看了看鐘萃高高聳立的肚子,抖著嘴跑了出去。

    接生嬤嬤就安排在旁邊偏殿里,蕓香出去一會,幾道重重的腳步聲就傳了來,兩個接生嬤嬤并著秋夏兩位嬤嬤小跑了進來,見到鐘萃的模樣,接生嬤嬤先行查驗了一番,朝秋夏兩位嬤嬤點了點頭:“羊水破了。”

    秋夏兩位嬤嬤是有經驗的,綴霞宮里關乎皇長子出生,早就把一應安排妥當,當下就吩咐人燒水、準備小衣,把鐘萃移到準備好的偏殿里,一條條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叫早先手忙腳亂的宮人們頓時定了心。

    吩咐完,嬤嬤們又招了個小宮人來,去永壽宮報信。

    鐘萃被小心移到偏殿里,產房也是早便備下的,趁著肚子一陣不適停下后,鐘萃問著身邊的秋嬤嬤:“嬤嬤,派人去前殿了嗎?”

    秋夏兩位嬤嬤考慮到的是天子正在前殿里設宴招待文武百官,前殿里正是忙碌之時,便不曾派人去知會:“已遣人去永壽宮通知太后娘娘了。”

    鐘萃垂了垂眼,臉色有些發白,好一會才說:“也叫人去稟陛下一聲吧嬤嬤。”

    王嬤嬤進宮,同她講起住在宮外的一些趣事來,什么對門的那位書生每日必定在院子里賦詩一首,文縐縐的說些叫人聽不懂的,右邊的婆子天不亮就開始叉腰吼人。左邊住的是舉人老爺,有一妻一妾。

    妻子賢惠溫柔,把家中打理得妥當,鮮少在外說長道短,妾室性情活潑,小嘴伶俐。妾室仗著一張討巧的嘴奪了舉人老爺的寵愛,挑釁正室,妻子賢惠,不愿與妾室計較,性子驕矜,帶著嫡妻的端莊,也向來不與舉人老爺說家中之事,以至舉人老爺在妾室的耳旁風下,對妻兒老小的態度也越發不滿,認為妻子善妒,也連她教出的兒女也不尊長者。

    舉人老爺對妻子的態度越發冷淡,相反小妾越發得寵,在家中的氣焰更是壓過了當嫡妻的,只當今重嫡,舉人老爺是讀書人,往后是要走官路的,不敢做得太過,但和妻子的情分漸行漸遠,相敬如賓。

    直到有人看不下去對那妻子提點了幾句,接著,那舉人老爺回到家中,當妻子的也不再凡事悶在心中,會把家中的事與舉人老爺商議,逐漸的舉人老爺也開始參與家中之事,妻子服了軟,一心等著舉人老爺依靠,自是就把小妾給壓了下去,再也不見當初的氣焰了。

    女子拗不過男子,非要矜著持著的,只會消磨掉男子的情分,最后得益的卻便宜了旁人,連累自己和兒女的日子都大不如前,這又是何必呢?

    王嬤嬤同她講的時候,只是隨口一講,說些家長里短的小事,卻叫鐘萃聽得心里一震。她與陛下雖不是甚妻與家中老爺的,但天子一怒浮尸百萬的道理她是知道的,更不提前邊還有數位娘娘們叫鐘萃領會到帝王無情。

    天子大怒,拂袖而去,換做原本的她,自是早便惶恐不安起來,想著該如何叫人消氣,便如曾經在侯府那般,大夫人穆氏若是遷怒,她便規規矩矩的任由她說罵,等她氣消了自然便揭過去了。

    天子又豈是旁人能比得了的,便當真是她讀了書,學到了知識,腦子里的念頭逐漸與從前不同。甚至她得天子親自教導,遺了他的行事作風,思慮考量,陛下便是天性敢質疑先賢之人,但他身為天子,萬人之上,自是有這份狂妄,她便是學了一兩分這份狂悖,又如何當真能與天子一般行事。

    鐘萃驀然驚醒。天子能質疑,能狂悖,她卻是不能的。更何況她還有皇子,鐘萃撫上肚子,那舉人妻子能為了兒女著想,她自然一樣可以,鐘萃不求有多少恩寵,只要陛下不生了厭足以,這樣他們母子在宮中的日子才容易過得下去。

    秋嬤嬤自然同意:“聽貴人的,老奴這便叫人去前殿秉陛下,貴人積積力,離當真生產還有些時辰的。”

    鐘萃輕輕頷首。上輩子皇子沒折騰她多久便出生了的。

    綴霞宮一陣通忙起來,永壽宮最先接了報信兒。高家有太后恩典,留下陪著太后用過晚食,正笑語盈盈的陪著太后說著話。

    高老夫人想著先前陛下在永壽宮的情形來,問了句:“如今宮中上了位份的娘娘少了不少,天子何不從世家中挑幾位,再聘一位中宮來,我瞧著徐嬤嬤都清減了幾分,陛下前朝事忙,還得親自顧忌后宮。”

    對著生母,高太后倒不曾隱瞞:“陛下的事,他心中定有成算,哀家卻是左右不了,這中宮之位,前朝彭范兩位太傅還在看呢,若是有合適的定會上報的。”

    老夫人點點頭,轉頭說起了高家的小輩:“慧心慧屏眼看大了,已經可以相看人家了,她們自小乖順懂事,琴棋書畫皆有涉獵,還跟著她們母親學了管家,如今倒是不知該挑選哪家兒郎好了。”

    慧字輩是高家現在的小輩,也是高家兩位大爺的嫡女,喚高太后姑奶奶。高太后也是見她們長大的,當即便說:“母親憂心了,她們模樣端莊大方,又這般能干,自是城中各家求之不得想娶回家的,慧心兩個在貴女中也算是頭幾名的,自是該挑那等知上進的兒郎才能配得上的。”

    高太后膝下只有聞衍一個嫡子,又多年不曾掌著宮務,如今也不知宮外到底哪家的兒郎更好,也不好在中間牽這個頭,只道:“有母親你親自把關,定會為她們選上一門當戶對的。”

    老夫人在高太后身上細看了兩眼,微微嘆了口氣:“娘娘說的是。”她不再說高家女的事,轉到了綴霞宮去:“老身聽聞那位孕有皇長子的嬪妃乃是出自江陵侯府的庶女?早前些時候倒還在偏殿里得見了那江陵侯的女眷們。”

    命婦給高太后磕頭請安,高太后原本便是想叫人引了江陵侯府的女眷去綴霞宮的,在知道后便也歇了這份心思,江陵侯府磕頭后,她也照舊賞賜了下去,便由著人引著江陵侯府的女眷出宮去了。

    老夫人正要說,宮人闖了進來,悄聲在徐嬤嬤耳邊說了句,只見徐嬤嬤擺擺手打發了人,快步走到高太后身側,彎著腰說道:“娘娘,綴霞宮的鐘貴人發動了。”

    高太后手一緊:“當真?”

    徐嬤嬤點頭:“剛從那邊傳來的消息,應是確鑿無疑的。”

    高太后心里一陣激動,連唇邊都帶著笑意,忙連聲追問:“東西可安排妥當了?太醫請了沒?叫內務處把那什么參片之類的給備著?”高太后如今哪里還有空cao心別的,一顆心恨不得飛到那綴霞宮去的。

    高慧心姐妹是她兩位哥哥的嫡女,如今都能定親了,她這膝下才得一長孫,如何叫高太后不激動的,連聲疊問下,高太后還不放心,叫徐嬤嬤去走一趟:“你辦事哀家放心,那綴霞宮到底沒有掌事嬤嬤,只有秋夏兩位嬤嬤,下邊宮人又全是沒經驗的,指不定還怎的慌亂呢,你親自去盯著,哀家才放心。”

    徐嬤嬤“欸”了聲,當即便朝綴霞宮去。高家人見高太后這般激動,連神情上都沾了喜氣,不論如何在心中驚訝高太后對那綴霞宮如此上心,面上都笑盈盈的朝高太后道喜。

    想來對這綴霞宮,她們要另當別論了。

    聞衍走得快,不過片刻便從前殿到了綴霞宮里。有徐嬤嬤在,宮人行動越發有條不紊起來,見天子到來,紛紛俯身。

    聞衍在他們手上端著的盆、帕等一應物件上看過,腳步不停:“貴人呢?”

    夏嬤嬤迎了上來:“陛下,貴人安置在偏殿里。貴人這是初胎,到皇子降生,還有些時辰的。”

    夏嬤嬤便是提醒陛下婦人生產時辰尚久,天子可離去,待宮人報喜的意思。世家男子們大都如此,由著下人先稟一聲,再等消息即可。

    聞衍腳步一轉,往偏殿走去,夏嬤嬤跟在后邊,見狀臉色一變:“陛下不可,產房男子不可入的。”

    聞衍腳步不停,盡直入了殿中,夏嬤嬤還要開口,被楊培攔了下來:“嬤嬤就別往前湊了。”

    夏嬤嬤一臉不敢置信:“可是婦人家產房里,哪有男子入內的,何況是陛下,楊公公怎的不阻止一二,這可是壞了規矩了。”

    他哪里能阻止得了的?陛下是甚么人,向來對這種說辭嗤之以鼻,認為是無稽之談。何況他一個奴才,哪里敢阻止主子的?楊培拉住要進去的夏嬤嬤:“嬤嬤可別進了,陛下自是知道分寸的。”

    徐嬤嬤和秋嬤嬤、兩個接生嬤嬤守在房里,只放了蕓香和彩霞兩個手腳麻利的婢子進來。正商議著,見聞衍走了進來,接生嬤嬤連禮數都忘了。徐嬤嬤眉宇有些不認同:“陛下如何進來了的,這不合規矩。”

    對徐嬤嬤,聞衍倒是耐心解釋兩句:“合不合規矩,自是朕說了算。”

    天子認定的事,哪有他人置喙的,便如高太后都改變不了陛下做下的決定,徐嬤嬤哪里能勸動的,她心知天子脾性,到底不再說:“陛下同貴人說兩句罷。”便帶著人出去了。

    夏嬤嬤見她們出來,嘴角動了動,到底閉口不言。

    鐘萃撐著身子,想下床見禮,聞衍擺擺手:“不必如此,安心歇著。”

    鐘萃這才靠回枕上,低著聲音:“謝陛下。”

    聞衍“嗯”了聲,目光沉沉在鐘萃身上打量過。他已有數月不曾踏入綴霞宮,早時這鐘氏肚子只是微微高聳,如今卻高高挺著,聞衍有些猶豫,卻還是伸手,輕輕在她腹上拂過。

    “嗯。”鐘萃嘴里溢出痛呼,聞衍頓時收手,鐘萃蹙著眉心,豐腴些許的臉幾乎快皺成了一團,頭發濕漉漉的搭在臉上,聞衍這時才發現,她連一身都濕了不少,當即臉色一變,要命人請太醫來,鐘萃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袖子。

    鐘萃咬著嘴,斷斷續續的說道:“陛、陛下,不用,一會就好了。”

    聞衍沉著臉:“都這般了,如何好?”簡直胡鬧!他還當她知安危了,豈還是這般不知分寸!

    鐘萃反倒笑了聲:“陛、陛下有所不知,女子十月懷胎,瓜熟蒂落,在發作前,要不、不時痛一痛,一會就好了,如此反復,直到能生下來,痛極了后,方能誕下子嗣。”

    她上輩子便受過這一回,自是一清二楚。

    聞衍只在書上見過三言兩語,說婦人生子宛若“九死一生”,卻到底未曾見過,見鐘萃忍著痛意,聞衍心中驀然被什么敲了敲。

    天子顏面何等重要,早前叫這鐘氏當面說了那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聞衍看在往昔幾分情面上,對她網開一面,卻再未駕臨過這綴霞宮。

    他立于床前,居高臨下,原本是好好生喝問一番這鐘氏可還認錯?看在皇長子的份上,他倒是再給她一分恩典,再給她一次機會。見到此,心中一散,聞衍心中一嘆,下意識為鐘萃補了由頭。

    這鐘氏入宮尚淺,早前又只是一位不得寵的庶女,不通規矩,不識文墨,與宮中那些讀書認字多年,懂規矩,只嫡庶的妃嬪自是無法相比。便是由他親自教導,也不過才學了不到一載,哪里真正的習到書中精髓,只學了點皮毛便大言不慚,口出狂言,犯下大逆不道之事。

    她由他教導,便是學了幾分,到底也只是學到幾分沖動,還未曾當真有理有據的質疑,念她年紀尚小,又是皇長子的生母,便是學問學得不精通,這才叫她胡言亂語一番,若是以后再好生教導,想來也該是知道進退,只嫡庶為何的,他堂堂天子,莫非還容不得一個只學了皮毛,便有些狂言的女子不成?

    再如從前進學時,身側也是有不少得了點學問便有些心高氣傲的,自覺倒是通了書中之意之人,連男子都有這等放肆,不知所謂之時,這鐘氏便是一時失言倒也并非難以寬恕,只以后把這錯改過,真正如同大家閨秀一般通情理就好。

    鐘萃腹部傳來的陣痛漸漸平息下來,整個人如同被水撈出來的一般,聞衍彎下腰,親自替她撥開散落到額邊的發,看過床下擺放的清水,此時他哪里不知先前宮人圍著她是做何的。聞衍起了身,沉聲開口:“朕叫御醫們在外等候,叫嬤嬤們進來伺候你,安心誕下皇長子便是,朕就在外邊。”

    鐘萃要省著力氣,不能說太多話,只點點頭,看著他步出房中。

    聞衍叫徐嬤嬤等人入內,朝楊培吩咐一聲:“叫兩位御醫過來。”

    楊培恭恭身,正要吩咐下去,又被聞衍叫住,他眉宇間帶著遲疑,似還是不放心一般:“往日為綴霞宮看診的太醫也一并召來。”

    “是。”楊培召了御前宮人來,吩咐下去。見陛下負手站在殿外,想著前朝的文武百官,一時倒是不知該不該出言提醒一句,按他瞧著陛下這般,怕是不打算再回前朝了,要在這綴霞宮守到皇長子降生了。

    楊培上前一步,輕聲詢問:“陛下,奴才聽夏嬤嬤說,離著皇長子出生還有些時候呢,外邊風大寒涼,不如陛下先在殿中等候。”

    聞衍現在腦子一片混亂,哪里靜得下來,擺擺手:“不必了。”

    楊培弓了弓身:“是。”

    專為天子太后看診的御醫被召了來,三位太醫得知綴霞宮的鐘貴人臨盆,隨著宮人便趕了過來,見天子守在門外,幾位御醫和伺候的宮人們,只得跟著在門外守著。

    楊培頂著被寒風吹涼的一張臉,大著膽子說道:“陛下,還是先入了殿中吧,側殿里一應都有,與安置貴人的側殿不過一墻之隔,自是十分清楚那邊的情形。再者,皇長子嬌弱,還不能受了這寒風,陛下身上帶著寒氣,只怕倒時過了去。”

    聞衍心中一動,抬手拂了拂身上的常服,入手一片冰涼,他朝房中看了看,到底應承下來,抬腿朝旁邊側殿去。

    其他人一松,朝楊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

    楊培立時跟了進去伺候,下邊宮人還給上了香茶來,聞衍面沉如水,卻是連動一動的心思都沒有。直到一個時辰后,旁邊傳來動靜,宮人們端著熱水帕子開始進入房中。隱約的痛呼傳來,聞衍幾乎坐不住,又叫楊培急時攔了下來。

    “陛下,貴人身邊有徐嬤嬤和秋夏兩位嬤嬤在,陛下盡可安心,房中還有這么多宮人呢。”

    聞衍哪里能安心,書中所言的“九死一生”不斷在他頭上盤桓,叫他坐立難安,只朝幾位太醫問話:“便沒有什么法子嗎?鐘貴人已痛了兩三時辰了。”

    三位太醫面面相覷,專為帝王看診的李御醫回了話:“回陛下,婦人產子,臣等也束手無策,想來接生嬤嬤比臣等更知此道。”

    婦人頭胎大都艱辛,御醫等人見多了,更知此時不過只是個開始罷了。婦人產子費力,若是生產力竭,還需用膳食增力,最怕的便是突發其他,在世家中,參片等吊氣的藥材都是備著的,以防萬一,這自古婦人生產,便如是過鬼門關,九死一生的。

    聞衍極為不悅,卻又無法,眼睜睜聽著旁邊產房里的痛呼聲越發尖銳,天子氣勢陡然激增,叫殿中所有人戰戰兢兢。鐘貴人這胎若當真出了什么岔子,依陛下的重視,怕是這宮中所有人都要受牽連。

    時辰流逝,在又一道尖銳高亢的叫聲后,聞衍騰的起身,九死一生,如今他倒是知道了這“九死一生”是何等折磨。

    ——“貴人生了。”

    一道嘹亮的啼哭聲響起。

    聞衍腳步一頓,產房的聲音傳來,不多時,便有接生嬤嬤抱著襁褓過來,滿面笑容的朝聞衍道賀:“陛下,恭喜陛下,貴人誕下了皇子殿下。”

    聞衍神色有些怔然,他看著接生嬤嬤微微掀開一角,露出里邊那般小小的嬰孩來。初生的嬰孩肌膚上皺巴巴的,但聞衍卻一眼認定了他的皇長子是這天下模樣最好的孩子。

    他下意識從接生嬤嬤懷里接過了襁褓,有些慌亂的在接生嬤嬤的指點下穩當的抱住人,軟軟的嬰孩躺在他的臂彎,叫天子都舍不得移開眼,恨不能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來。

    他親眼看到他在生母腹中一點點長大,為他讀書,見他在生母腹中一點點長大,能隔著腹部抬抬小手小腳,到為他謀劃,為他取名,到如今真正出生。血脈相連,難以描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