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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娘娘家的日常生活 第37節(jié)

    鐘萃咬咬嘴,心中思量起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是陛下教她讀書的時候說的,鐘萃幼學瓊林讀完后,便可以讀論語,此話正是出自于論語中,陛下講的時候,是告訴她人要考慮長遠,不能只計較眼前之事。

    如今便是這樣,她不能因著眼前這點事便閉宮鎖門,連前殿也不去了。她朝蕓香說:“沒出什么事,這些我有用呢,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去膳房打點一下,下晌我去做兩道點心。”

    “欸。”蕓香跟彩云兩個頓時高興起來,朝她福了個禮,便急匆匆出門往膳房去了。

    她們兩個走后,鐘萃又開始縫制起小衣來,嬰孩的小衣得準備好幾套才夠,還得備下尿布,她從宮外帶進宮的這些棉布自是全給皇子備下的,棉布吸水耐旱,可比綢的好,正適合給嬰孩做里邊的衣裳穿。

    針線要做得扎實便免不了費時,鐘萃只做了兩身小衣便晌午了,蕓香兩個提了食盒,膳房那邊已經(jīng)打點好了。

    鐘萃把布料衣裳收了,晌午用了午食便帶著蕓香兩個去了膳房。這回陳總管還專門給她找了個做糕點的廚子,鐘萃朝他道謝:“多謝了陳總管。”

    陳總管哪敢讓后宮娘娘們致謝的,忙回道:“小主客氣了,這都是奴才們該做的。”

    如今內(nèi)務(wù)處由高太后身邊的徐嬤嬤掌著,膳房哪里還有從前半點囂張,連總管都不敢再隨意給嬪妃宮婢們臉色看了。

    陳總管可是知道的,這綴霞宮的美人每回做菜都是奉給了陛下的,連徐嬤嬤都有所聽聞,這回指不定也是奉給陛下的,他哪里敢攔的,這些后宮娘娘們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得寵,一飛沖天了,他可不能在現(xiàn)在這種時候得罪了人,到時候?qū)欏鷤兘o他一點排頭,在陛下耳邊吹吹枕邊風就夠他受的了,他可不是之前那個,連這些都看不透。

    陳總管把人送了來,見他們準備要做糕點了,便抬了抬手告辭了。

    做糕點可比做菜難,鐘萃做了兩三個時辰才做了兩盤點心出來,做糕點的廚子面上看著像是有幾分不滿意,但也知道鐘萃身為后宮嬪妃,第一回 能做成型已是難得的了,再不好過多去要求了,還勉強扯了扯笑夸她:“小主做的糕點香氣濃郁,色澤上佳,口味自是極好的。”

    鐘萃抿了抿嘴兒,看了看盤子里松松垮垮的糕點不說話,但她還是叫蕓香給糕點廚子包了紅封,帶著她們一路出了膳房回了綴霞宮,把糕點交到了顧全手上:“送去前殿。”臨了還交代一句,“小心些,莫要叫人發(fā)現(xiàn)了。”

    鐘萃之前吩咐蕓香打點膳房就想好了,陛下說過的,人要看得長遠,雖現(xiàn)在還未能確定,她也不能貿(mào)然就閉宮門,不去前殿了,但薛常在如今只是被禁足,有淑妃為她求情,許是要不了幾日便要出來,更不能得罪了她。

    鐘萃便想了個法子,一邊叫人偷偷送了去,她在綴霞宮不去前殿,便算不得去爭寵了,也算不得得罪那薛常在了。往前殿送吃食的可不少,她這份倒也不算特例了。

    顧全“欸”了一聲,接了匣子便往前殿去。

    聞衍從內(nèi)殿出來,便見小桌上擺著兩盤點心,正是日落,過不久便該到用晚食的時候了,御前偶爾也會上兩碟點心來供他享用,聞衍正要撿了一塊,卻見御前擺上來的兩碟點心松松垮垮的,有幾塊甚至還缺了個角,像是被人給偷吃了一般。

    真真是好大的膽子!聞衍怒極而笑,正要開口問清御前誰人敢如此大膽,要問罪下去,楊培手中托著茶壺快步進來,見陛下直直看著碟子,順著一看,便立馬解釋起來:“陛下,這是那綴霞宮方才送來的,說是鐘小主做的,請陛下嘗一嘗,奴才便叫人給送了上來,奴才這就往下撤。”

    楊培也是見陛下用過兩回鐘小主親手做的菜這才收下的。若是換成其她嬪妃送來的,他哪里會叫人擺到陛下面前來的。

    聞衍聽罷,頓時瞇起眼:“她親手做的?”

    楊培低了低頭:“是,送來的奴才說了,小主今日從下晌后便一直待在膳房里,才把這兩盤子點心給做出來,便立時給陛下送了來。”

    楊培解釋完,也估摸不準陛下這是讓不讓撤的意思,只見陛下在旁邊椅上落座,還從旁邊順手摸了本折子看了起來,楊培估摸了半晌,突然明白了,忙給陛下續(xù)了茶水。

    聞衍就著喝了一口,拿了一塊糕點細細嘗了起來。

    第58章

    淑妃往前殿去了一趟,宮中都猜測薛常在再不久就要被解禁了,淑妃也任由宮中猜測,私下卻悄悄叫人把薛常在身邊的大宮女給帶了來。

    她舍了臉面去了前殿為她求情,陛下那邊卻沒定下到底會不會給薛常在解禁,按淑妃心中所想,以她如今在后宮的地位,又與陛下有著多年從舊時就有的情分,陛下應(yīng)是如何都會賣她這個情分才是的。

    從前她也不是沒有過犯了點小錯的,跟陛下求求情,軟言說上幾句也就揭過了的,再則她也不是像之前那賢妃董氏一般,犯下那樣大的錯,她雖跟賢妃一般掌著宮務(wù),但采買可沒在她頭上,她可沒貪圖宮妃那幾兩銀子的,薛家可不是董家,薛家經(jīng)營數(shù)代,家資無數(shù),淑妃打小錦衣玉食,便是再奢靡薛家也能供得起她,哪里跟董氏一般眼皮子淺。

    她若是有錯,也只是對下邊管束不力,不大愛管事,叫下邊人時常拖著低位宮妃們的用度罷了,這又不是甚大不了的事,也就是早幾日晚幾日的事,還能缺了不成。

    淑妃上回派心腹仔仔細細盤問過了,她收買的那御前宮人確確實實瞞了她不少事,現(xiàn)在全都被抖了出來,淑妃這才知道,這兩月想去前殿的嬪妃不少,但大部分都被擋了回來,陛下也只見了兩三位,最久的還當真屬那綴霞宮那位,去一回在前殿里伴駕一個時辰,一月里總是要去上好幾回的,陛下也都見了。

    淑妃入宮十載,便是保養(yǎng)得再好,但到底不年輕了,比不得這批剛?cè)雽m的秀女們水靈,從她們一入宮,淑妃就開始格外關(guān)注起來,哪位新進嬪妃多被陛下召了兩回她心里都有數(shù),卻唯獨沒想過住在綴霞宮的那位。

    薛常在瞧不起鐘萃,淑妃身為后宮嬪妃之首,哪怕面上不會表現(xiàn),心中也與薛常在一般是看不起的,何況她在宮中多年,最是知曉那綴霞宮的情況,說是冷宮也不為過,她還知道這鐘萃是被陛下親口分到那綴霞宮去,注定入宮就斷了恩寵的,這樣無寵之人自是不值得她費心。

    豈料就是這個叫她半點沒有放在心上的人,卻在她眼皮子底下偷偷去了前殿這么久,在陛下心里有了些分量,假以時日若是放任她起來,怕又是下一個能威脅到她地位的良妃了!

    身邊伺候的宮女忙勸了兩句:“那公公說的也就是這狐貍精用了求學的法子哄了陛下一時半刻而已,她一個庶女哪里會真正讀書的,陛下教她幾次,知道她腦子愚笨,不堪大用了,也就不樂意見她的。”

    淑妃橫了人一眼,張口罵道:“蠢貨!能叫陛下親自教授,這普天之下都找不出第二個來的,便是她當真愚笨不堪,在陛下心中那也是不一樣的,能哄得陛下親自花時間教她讀書認字,這庶女倒是小看她了。”

    第一個在心里總是不同的。若是只侍寢幾次便也罷了,如今竟然陛下親自教她讀書,這庶女倒是好大的福分,也不怕這福分她受不受得住的。

    宮女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不敢吭聲了。大宮女忙沖她招了招手,往前兩步,把桌上的茶水遞到淑妃手邊:“娘娘不用跟她們計較,如今之計還是想想該如何壓下綴霞宮這股氣焰才是。”

    若是叫綴霞宮上來,他們玉芙宮哪里還有威信的。早前他們玉芙宮宮人出去,在宮中誰不是禮讓三分,可如今后宮添了幾個妃位,他們玉芙宮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了,那禧妃等宮中出來的宮人對上他們也毫不相讓,甚至還出言嘲諷的。著實氣人。

    淑妃在大宮女的安撫下臉色這才緩了下來,她靠在椅上,身側(cè)宮婢聽她捶著腿,淑妃揉了揉眉心:“先不急,如今當務(wù)之急是先弄清楚薛橙的事,看看她到底犯了什么蠢!人來了沒有。”她可不想再被瞞在鼓中了。

    剛說完,身著紫袍的侍監(jiān)帶著同樣穿著樸實的宮婢進了來,朝淑妃行了禮便退下了,薛常在身邊的大宮女喬裝打扮了一番,如今打扮得如同殿中的灑掃丫頭一般,倒不怕被忍了出來,她進來后,目光見到淑妃便是一亮,忙跪在地上:“淑妃娘娘,你可得救救常在啊。”

    淑妃找她來正是詢問此事的,大宮女隨侍在身側(cè),自是最清楚了,她沉著臉:“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薛常在如今也一頭霧水呢,她居住在怡春宮偏殿,怡春宮主殿是熙妃,按規(guī)矩偏殿的嬪妃每日是要同主殿的娘娘見禮,聽候主殿娘娘訓話的,薛常在仗著背后有淑妃撐腰,向來是躲懶告假,熙妃為人低調(diào),也不與她計較。

    大宮女還十分委屈:“早上常在說想吃膳房做的玲瓏糕,奴婢剛吩咐了人,轉(zhuǎn)頭就有那御前的宮人闖了進來,領(lǐng)了陛下的口諭來要禁足,很是威風赫赫的…”

    淑妃壓根不想聽這些廢話:“本宮問你,你家主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才惹得陛下發(fā)了怒。”

    “沒、沒做什么啊?”大宮女結(jié)結(jié)巴巴的:“主子、主子跟往前一般啊,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就惹了禍事,大姑娘,主子可是你親meimei,你可要救救她啊。”

    淑妃扭過頭,身邊自有大宮女上前,瞪了瞪跪在地上的宮婢:“娘娘叫你說事便說事,你要是不說,娘娘怎么救常在?你把近些日子做過的事細細說來聽聽。”

    宮婢這才吶吶點頭,把前幾日的事一一說了,她說的都是些小事,薛常在在宮中坐不住,便去尋了一同進宮的嬪妃們說說話,鬧一鬧的,除開倒也沒別的了,說到這里,她頓了頓,有些猶豫:“前些日子常在派人盯了那綴霞宮,前日那綴霞宮的狐貍精又往前殿去,主子便坐不住了,叫了人在路上堵了堵,倒也沒怎的說,主子也只是教訓了幾句罷了。”

    在薛常在身邊的宮人看來,這實在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了,薛常在性子驕縱,仗著有淑妃在,沒少欺負低位嬪妃們,她對綴霞宮那個也只是口頭說了兩句,把她拿去魅惑陛下的東西給打翻了而已,跟之前的事比,也算不得有多出格,在他們看來更是稀疏平常,并沒有想到這上邊來。

    淑妃卻是心頭一定,一聽她講了經(jīng)過,淑妃哪里還不知道陛下禁足便是因此事引起的,薛橙前日剛與那綴霞宮的發(fā)生了沖突,次日一早薛橙便被禁了足,這二者說沒關(guān)系她是絕對不信的。

    好一個不聲不響的綴霞宮庶女,倒是她小瞧了她,還能去陛下面前告這等刁狀的。淑妃心里還有幾分憋悶,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庶女,才進宮多久,陛下便因著她處罰宮妃,便是薛橙不該先去挑釁,但看她的面上,莫非還不能繞了她這一回么?

    薛常在的宮婢見她反應(yīng),也明白過來了:“是她干的!”

    淑妃既惱恨那綴霞宮,又對整日只會無事生非的薛橙全然沒個好臉:“不是告訴過她,叫她在宮中低調(diào)一點,不要如此張揚么,誰允許她欺負嬪妃了!簡直無法無天了,當宮里還是薛府么,你們這些伺候的全不勸誡一番,如今讓她惹出事端來!”

    淑妃又怒又氣,更怕因著此事會牽連到她在陛下心中的印象來。

    宮婢被劈頭蓋臉,臉上也十分委屈。她們這些身邊伺候的倒是勸了數(shù)回,但薛常在自幼就是這般性子,逞強驕縱,在府上時又有老太太和夫人們寵著,越發(fā)不知天高地厚,連當主子的都管不住,何況是她們這些下人了。

    淑妃哪里不知道這么個道理的,只是宮婢正好撞在了她手里來,罵了一通,她臉上帶著些倦意,朝宮婢擺擺手:“下去吧。”

    宮婢大著膽子問了聲:“娘娘,那常在她?”

    淑妃先前還有些肯定,這會知道事情經(jīng)過倒是有些不確定了,陛下向來喜女子莊重,識大體,如薛橙這般欺負宮妃的自是不討他歡喜,若是陛下認為薛橙性子頑劣不堪,她再去求情便如同那火上澆油一般了。

    “你們主子的陛下心里自有定論,正好也整治整治她的脾氣,叫她待在宮中好生修生養(yǎng)性一番。”

    淑妃決定撒開手不管了,左右她已經(jīng)把薛家和她瞥開干系了,還為薛橙求了回情,她自是不會再拿自己入宮多年的情分去換她的。她扶著大宮女的手起身,轉(zhuǎn)身去了內(nèi)殿,留下宮婢跌坐在地。

    實在是她想不明白,常在不過是同低位份的美人說了幾句,推了兩把,怎么就惹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來呢,常在被禁足,連淑妃娘娘也不管了。

    薛常在被禁足了好幾日,前殿一點要解禁的模樣都沒有,諸如禧妃等人還特意去玉芙宮坐了坐,都未能從淑妃口中探聽到甚么消息來,宮中都說,這薛常在怕是要步之前的周常在后塵了。

    鐘萃也聽了宮中的消息,她倒是不這么認為,還叮囑蕓香幾個:“別人說,你們別跟著去說,去傳,謠言止于智者,你們瞧那玉芙宮的淑妃娘娘如今還穩(wěn)坐著呢,可有半點著急的?淑妃娘娘都不急,薛常在定然出不了大事,便是被禁上月余也該出來了。”

    “也是。”以薛常在對他們綴霞宮的敵意,他們自是希望那薛常在如同周常在一般被禁足的。

    鐘萃便坐在圓杌上,靜靜的做著針線。她現(xiàn)在是做了兩手準備,皇子的小衣還是如常備下,若她當真顯懷,待十月懷胎,皇子出生時正過了年不久,天氣還冷著呢,除了要準備里邊穿的棉衣,還要備下外邊的小衣、小鞋。

    鐘萃便把每日學習的時辰改了,如今她一早起來后做針線,下晌練字,夜里用了晚食后再讀書。夜里夜深人靜,綴霞宮外邊林子密,聽著那些蟲鳴鳥叫的,鐘萃倒是能記下不少來,她手頭這本幼學瓊林已經(jīng)讀完了,昨日鐘萃去膳房里做了兩道菜,叫顧全并著把書一同送去了前殿。啟蒙書讀完,她便不打算再去前殿了。

    三哥說過的,增廣和幼學這兩本書讀完,她就可以讀一讀論語了,他專門從江陵侯府的藏書樓里謄寫來的,上邊的每種注釋都十分清楚,還有一些鐘云輝自己的見解。

    鐘萃翻了論語看了兩頁,確是如三哥說的那般,這書淺顯易懂,言語簡單,其含義卻是十分深遠。論語講的是圣人與弟子們,教導弟子們的言行。

    論語開篇便是圣人說的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等句,便是學了知識以后,要時常溫習和練習,江陵侯府的注釋中,對這一句的注釋也是這般,只鐘云輝在一旁添了幾分自己的見解,他與部分同窗認為,這不符合原義,“學”非指學習,而是一種學說主張,除了“學”,“時”、“習”等字也有其他的辯讀。

    鐘萃仿佛從他的筆墨行間里看到了他們與原本注釋的一場“廝殺”,是無數(shù)學子們的不同見解,作為“讀書人”,鐘萃在旁邊觀摩,看得十分心潮澎湃。這與陛下質(zhì)疑書中注釋不同,三哥鐘云輝卻是當真在辯論,在較量,陛下卻是全然掀翻,一錘定音。

    鐘萃夜里多看了會,還叫蕓香念了兩回。

    她叫顧全送書過去,還特意叫他給楊培說了聲,楊培進去后,陛下回了句“知曉了”,鐘萃讀書的事便揭過了。

    鐘萃便松了口氣,這事在陛下面前過了明路,往后她就不用擔心陛下見她久不去前殿,惱她不圖上進了。

    因著薛家姐妹的事,聞衍近日心中煩悶,無心cao勞后宮之事,楊培來報時,他倒也沒有過多不滿。這鐘氏慣會順桿上爬,早前他還評價她不善變通,如今倒是開竅了,知道身為宮妃的責任,伺候討好天子了。聞衍叫楊培擺上桌,隨口說了句:“知道了。”

    聞衍身為天子,自他幼時往他面前想要討好他,博取恩寵的他不知見過多少,嬪妃們往天子面前奉承自來便有,但多是做些針線,抄寫些佛經(jīng)等事,送吃食來說著是親手做的,也只按他平日的習慣吩咐了膳房一聲罷了,說不得有多上心。

    鐘萃送來的吃食,雖賣相味道比不得膳房,但至少勝在有這份心意,聞衍也愿意給她幾分恩寵體面。

    凈了手,聞衍在小桌上坐下,嘗了兩口,放了銀箸,擦了擦嘴:“事情查得如何了?”

    淑妃進宮十載,早年間的許多痕跡早就被抹掉了,要一一查出來卻是不易,何況若是大張旗鼓的查,怕會打草驚蛇。還需要些時間。

    “那便好生查,細細的查個清楚,你若是差了人手,可以去找徐嬤嬤,她久居后宮,對后宮的手段自是比你要仔細。”聞衍冷哼一聲。他倒想要看看,這后宮之中到底藏著多少魑魅魍魎,藏污納垢,他倒要好好看看,這些行止端莊的宮妃到底都有什么真面目的。

    從賢妃董氏、楊美人、周常在、良妃、薛家姐妹,這一個個的,不斷的挑戰(zhàn)著他身為天子的底線,犯下叫人難以容忍的錯處,視宮規(guī)于無物,身為后宮嬪妃,不以身作則,做出表率,卻把后宅那些陰私算計給帶了進來,叫后宮也不安寧。

    后宮嬪妃犯錯,原本應(yīng)由中宮皇后懲處,如今后宮中宮之位懸至,太后多年不出宮,徐嬤嬤到底只是嬤嬤,無法管到嬪妃身上,嬪妃們的事全都報到了前殿來交由他來處置,聞衍要處置前朝后宮之事,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立后之事卻是刻不容緩。聞衍揉了揉眉心:“鐘氏可有出宮?”

    楊培想了想下邊人的回秉:“鐘小主這幾日除了去膳房里,便不曾出宮,據(jù)下邊人說,鐘小主許是在做針線。”說著,楊培還添了句,“奴才覺著,許是鐘小主特意為陛下準備的。”

    聞衍卻頓時沉下臉:“胡鬧,宮中自有針線處,要做什么吩咐一聲就行了,堂堂一個主子,如何還去親自做這些,耽擱學問,實是愚不可及。”

    楊培哪里知道自己一句話沒說好,又招了陛下怒氣,忙弓著身子:“是是,陛下所言甚是,不過這也是奴才隨口一說,小主們的事哪里是奴才能猜到的。”

    想著上回是那鐘氏生病了才耽擱了學問,這次雖是做針線,但具體如何不曾得知,聞衍到底止了口不再多言,遂不再提及,只說了句:“也罷,她安生在宮中帶著便是。”

    從賢妃到薛家姐妹,所有后宮嬪妃出事皆于她有關(guān),叫他知道他這后宮的嬪妃如何表里不一,欺君罔上,滿口謊言,如今他委實沒有精力再過多往后宮上邊放。再添一位嬪妃出來。

    鐘萃安生在綴霞宮過了月余,箱子里小衣小褲、尿布已經(jīng)做了滿滿一箱子了,隔上三兩日,她會做兩道菜和點心叫顧全往前殿里送,從不間斷,但人不露面。淑妃那邊倒是盯著綴霞宮,鐘萃不出宮,她也不好強行把人請來,她可不是那廢妃董氏,薛橙如今還不曾解禁,足見陛下對她厭惡,她萬不能在這時再招了陛下的眼。

    董氏被廢后,連帶外邊的董家如今也跟著沒落了,她自是不能叫她們的事攀扯上薛家去的。

    到四月底,鐘萃月事足足推遲了好幾日,鐘萃身子看著瘦弱,卻是向來沒甚大問題的,從前在侯府連病都少生,每月也十分準時,蕓香早幾日便把物事給備下了,卻一直沒用上。

    有那等女子月里不干凈的,老了可是要受苦的,推了幾日后,蕓香便一臉擔憂的說要去請?zhí)t(yī)來看看,被鐘萃叫住了:“過幾日再去。”

    她撫上小腹,鐘萃心里有些預感,但日子尚短,請了太醫(yī)來摸不出來也是正常的,倒不如多等些日子再請?zhí)t(yī)來好好把脈一番。

    蕓香見她手放在小腹上,腦子頓時清明起來,指著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姑、姑娘,這是,這是…”

    鐘萃自也是不敢肯定的:“還不一定,再多等幾日也不遲。”

    蕓香忍不住四處看了看,突然蹲下,一雙眼緊緊看著鐘萃的小腹:“肯定是有了,姑娘的月事可是從來不曾推遲的,就這月里突然推遲了。”

    進宮的時候,王嬤嬤再三叮囑過她的,要她照顧好姑娘,若是以后有了小主子,她跟姑娘兩個在宮里也就有靠了。

    她突然蹲下,鐘萃來不及反應(yīng),心里下意識一禁。與此同時,另一道聲音傳進耳里,這聲音滿是驚喜,充滿了高興之情,不斷的絮叨著:【不知道姑娘肚子里的是男主子還是女主子,不過不管男主子還是女主子都好,以后總算有人給我們作伴了,要是男主子,那長大以后可就是王爺了,等我跟姑娘老了以后指不定還能被接出去榮養(yǎng),要是女主子那也是公主,還能時不時進宮看看我們。】

    想來上輩子得知她懷上皇子時,蕓香也是這樣在心里滿心期盼的吧。

    想著有伴了,有人陪了,甚至等老了還有人看望。只是可惜,她走得比她還早。

    蕓香對著鐘萃的肚子看了半晌,突然抬了頭:“姑娘,既然有小主子了,那過幾日淑妃娘娘的生辰宴咱們還去不去?那日玉芙宮定是人滿為患,不說宮中的嬪妃們,便是往來穿行的婢子侍監(jiān)便有無數(shù),若是不小心撞上了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