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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反派大師兄的劍在線閱讀 - 第114頁

第114頁

    話沒說完,看到屋內(nèi)的場景,愣了片刻,悄悄放緩了聲音,輕輕合上門,無聲地走到桌邊。

    油燈下,莫枝枝手里拿著一卷竹簡,另一只手掌托著下巴,嘴唇微張,發(fā)出輕柔和緩的呼吸聲,顯然是睡得正熟,桌案和四周還散落著各種各樣的卷宗竹簡。

    昏黃的燈光下,她皮膚瑩潤無暇,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出一片陰影,烏發(fā)散落在唇邊,呼吸間被微微潤濕,從鼻尖垂到唇珠,無端端的看得人心癢。

    估計又是在查典籍時睡著了。

    殷子虛無奈地笑了下,脫下大氅,輕輕給莫枝枝披上,小心地順著領(lǐng)口捋出頭發(fā)放好,低頭湊近一點,伸手想把鼻尖那一縷發(fā)絲別到而后,待靠近時卻克制地收回了。

    他將莫枝枝身上他的大氅拉緊了一點,身量瘦削的莫枝枝裹得毛茸茸,卻莫名顯得局促了些——他的衣服對莫枝枝來說有些小了。

    莫枝枝算是身材嬌小的,但殷子虛還未滿十三,到底是身材單薄些,比莫枝枝就矮了那么一點,看起來卻明顯是姐弟的樣子。

    還是慢了點,殷子虛抿緊了嘴角,索性找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觀察起莫枝枝來。

    他初見莫枝枝時,只覺得是個清冷明麗的少女,想著二人至多相差四五歲。莫枝枝告訴他是二十歲了,他不信。

    可如今過了整整三年,十五歲的少女尚在發(fā)育期,三年時間足以出落得成熟艷麗,可莫枝枝的外貌一直沒有變過。

    即使是二十歲的成年女子,青春正茂,但隨著年齡增長,外貌也會有一定變化,譬如骨相分布。

    據(jù)他觀察,大部分人在二十歲和二十五歲之間相貌都會有微小的變化,二十五歲之后才會固定一段時間,而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下頜骨。

    但是枝枝,不僅跟初見時一模一樣,皮膚光潔瑩潤,幾乎不似凡人所有。

    殷子虛當然不會忽視這些小細節(jié),他一直都知道,枝枝即使是在嚴寒的深冬,也只穿著輕薄的羅裙,面色依舊紅潤。

    他知道她不怕冷,也會為她布置好最溫暖的書房,夜深時披上一件衣服。

    加上她半分不曾隱瞞自己的特殊,她展露出來的全然信任幾乎是令殷子虛驚駭了,有這樣的信任和關(guān)心,他怎么會在乎她的小小特殊呢。

    殷子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深沉。

    莫枝枝像是做了什么不安穩(wěn)的夢,眉頭輕輕皺起,嘴里開始念叨一些名字和句子,殷子虛寵溺地一笑,突然有些好奇,湊近了才聽到她在說什么。

    “哥哥、老師……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辦法回去的、我不想待在這里,這里一點都不好,沒有空調(diào)、也沒有WiFi,我每天都好想好想你們。我也不想當什么天……”

    說到這里莫枝枝砸吧了兩下嘴,聲音變得十分含糊,殷子虛怎么也沒能聽出剩下的幾句。

    他的臉色變得從未有過的深沉,帶著被欺騙的極端憤怒,更多的卻是被拋棄的莫大恐懼。

    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孩子,三年了,他再沒說過要娶莫枝枝的話,但不是因為放棄了,而是因為他知道來自孩子的承諾是無法被相信的,他本想等到成長得足夠強大,再給出承諾。

    但是現(xiàn)在莫枝枝想要離開,甚至從初見起就一直在計劃這件事。

    他不知道莫枝枝話中說的一些東西,但是他聽懂了莫枝枝是想離開。

    她這些年一直在查找各色古籍,就是尋找離開的方法嗎?為了她的親人和朋友嗎?她從未說過。

    她又不想成為什么?成為他的天命?

    所以她和國師長談過后才那么沮喪對嗎,就因為下達預言的國師告訴了她她和他之間的緣分?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有點卡,實在不太能找回手感了,可能要提前完結(jié)。大概五章之內(nèi)吧,砍了一些劇情。

    第57章 變成劍的第五十七天

    “唔, 小殿下。你怎么來了?”

    或許是殷子虛的目光過于執(zhí)著,莫枝枝突然醒了過來,開口打了招呼, 還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

    “皇叔帶著叛軍圍了王城,想將孤等困死在城中。郝將軍是皇叔的細作,已經(jīng)將城中糧草充足這一消息傳給叛軍,恐怕這一仗得提前了。”

    殷子虛眼神深沉, 定定地看著莫枝枝,漆黑的瞳孔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埋葬著許多不堪見人的心思。

    他從來只恨自己還沒長大,但現(xiàn)在將自己的無力明明白白的攤在莫枝枝面前。

    他像一個處于懸崖邊緣的人,僅靠著一縷絲線維持平衡, 絲線那頭的手隨時可能放開,于是他苦苦哀求著那只手。

    別走, 救救我,我只有你了,我會死的, 拜托, 別放手……

    他內(nèi)心的世界搖搖欲墜,面容卻依然冷靜, 只有一雙眼睛透露著絕望到卑微的乞求。

    “小殿下。”莫枝枝打斷了殷子虛突然源源不斷的陳述,面帶擔憂的伸手覆上他的額頭, 聲音輕柔的說道,“你是不是累了?”

    她的聲音那么輕、那么溫柔, 仿佛她面前的不是這幾年來越發(fā)沉穩(wěn)的大夏太子, 而是當年那個絕望又無力的孩童。

    “對, ”殷子虛突然就不想問了, 垂下眼眸,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哽咽道,“我很累很累了,我真的好累。”

    他知道怎樣的姿態(tài)才會顯得更為乖順,低著頭,睫毛一顫一顫,乖乖巧巧地湊近,小心翼地在莫枝枝腳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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