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兇猛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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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盡管用,鑰匙就留給你們了,等回去的時候捎給我娘子就好。” “哎,好!”劉老漢接過鑰匙,連忙讓幺兒掏錢給秦老板。 “錢不著急,你們先住著,回去一起結給我夫人就行。” 秦老板走后,徐淵放下包裹,馬上拿起笤帚開始打掃屋子,劉靈芝也把背著的行李放好,去打掃院子。 劉老漢則把火升著,沒一會屋里暖和起來,心里也稍微舒坦一些。 想起丟的那十多兩銀子還是rou疼,回家還不知道怎么跟老婆子說呢,免不了又要挨頓臭罵。 第二十五章 三人安置下來后,徐淵又開始了每天早起讀書的規律生活。 劉靈芝則練練拳,閑暇的時候看大郎寫寫字,有時候看的興起自己也提筆寫幾個字,依舊跟狗扒拉似的浪費筆墨,寫過幾次徐淵就不讓他寫了。 倒是劉老漢平日在家忙慣了,冷不丁閑下來還不太適應,忍不住出去溜達,一來二去跟附近的鄰居混了個臉熟。 經過這幾日的打聽得知,他們住的這條街叫田家胡同。往里走有一座四進的大宅子,是以前一戶姓田的大戶人家,前幾年染上疫病,全家上下幾十口人都沒了,房子也就充了公,至今還沒賣出去。 提起那場瘟疫,縣城遠遠比他們鎮上要慘的多,且不說得病死的人,光餓死的都不下幾百人,人們餓瘋了挨家挨戶的砸門搶糧,中間又不知死了多少人呢。 隔壁的老先生拄著拐坐在板凳上嘆氣:“幸好家里之前存了幾袋糧食,好歹是沒把我們老兩口餓死,平日大門插的嚴嚴實實不敢出門,生怕有人進來搶糧。” “你看這縣城里熱鬧吧,多一半都是這兩年后遷過來的,本地人沒多少啦,你們也是剛遷來的?” 劉老漢搖搖頭,頗為自豪的說:“我家女婿來縣里考試,暫時租住在朋友家,考完我們就回去了。” “哎喲!”老先生看劉老漢的眼神都變了,要知道這幾年讀書的人可不多了,能讀的起書的,要不家里非富即貴,要么就是祖上是書香門第。他見劉老漢身上的衣著樸素,想來是第二種了! 沒幾天胡同里都知道,新搬進來的那戶是讀書人家。 * 遠在鎮上的劉翠花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一直惦記著那爺仨不知道怎么樣了。 今日一早終于忍不住把小丫扔給張秀才,自己去秦家布莊詢問一下。 劉翠花來的時候布莊剛開門,門口的伙計認識她打招呼:“劉大嫂,過來買布啊,這幾日怎么不見你家鋪子開門了?” “老劉去縣城了,家里還有孩子要看,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等過些日子再開,你們掌柜娘子來了嗎?” “還沒呢,要不您進去等會兒?” “行,你去忙,我坐這等會兒。”劉翠花搬了把凳子坐在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沒過多久秦娘子來了,看見劉翠花便知道她是來打聽消息的。 “嫂子來啦。” “誒。”劉翠花緊忙起身走過來。“你家相公去縣城回來沒?” “可巧了不是,昨個晚上才到家,我今天正想去尋你,你就來了。” “嗐,也不怕你笑話,你劉大哥老實巴交的沒出過遠門,這幾天也沒個消息,急得我是滿嘴燎泡。” 秦娘子拉著她坐下:“大嫂放心吧,人已經安頓妥了。” “真的啊?他們去了縣城住哪啊?” “我家在縣里有個小別院一直閑著,剛好他們去了幫我看看家。” 劉翠花一聽這人情可欠大了:“這怎么好意思呢!” “嫂子放心吧,不白讓你們住,老秦說按鎮上房租的價格算,住幾日給幾日的錢。” “好好好。”劉翠花握著秦娘子的手滿是感激,沒想到秦家做事這么妥帖,平日里的豬耳朵不白給! 秦娘子沒跟她提劉老漢丟了銀子的事,怕她著急上火,只撿了路上的事跟她說了說,沒一會來客人了,劉翠花怕打擾人家做生意趕緊打聲招呼離開,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 一晃就到了二月初,離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徐淵沒了之前的緊張感,反倒是劉靈芝越焦慮。 經常安慰徐淵:“考不上沒關系,咱們還小呢,過幾年再考也是一樣的。”要么就是“童生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你看咱們鎮上許多童生還不如咱家賣豬rou賺的錢多。” 徐淵知道他哥這是擔心自己壓力太大,萬一考不好心里難過。 其實劉靈芝屬實多慮了,今年參加科考的統共加起來還不到一百人,泗水縣還是大縣,每年有十七個名額,即便徐淵發揮失常考上的幾率也是很大的,更別說他復習的這么認真。 從家里帶來的草紙用的差不多了,今天打算去街上買點。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越到了這個時候,筆墨越是用的多。考試時要寫蠅頭小字,字跡既要清晰又要工整,遠遠不是用水可以做到的。 吃完早飯劉靈芝和徐淵兩人上街去采買東西,昨天剛下了點小雪,路面濕滑,來往的人走起路來小心翼翼的,生怕摔跤。 這幾日街上經常能看見背著書箱的外地人,這些人都是鎮上過來準備參加科舉考試的學生。 兩人沿著街邊走,每看見一個書生劉靈芝就忍不住停下腳步,在心里品頭論足一番:這人看著不如我們大郎精神,那個年紀這么大了還沒考上秀才,想來也沒什么本事,看來看去還是他們家大郎最厲害! * 到了書店,徐淵打算只買兩刀紙,眼下還有幾日就要考試了,多了也用不完。 裁紙的伙計問:“公子是準備參加科考的吧?” 徐淵點點頭。 “不買卷解題分析大賞嗎?” 徐淵疑惑,那是啥玩意?聽都沒聽過。 伙計放下刀,從架子上抽出兩本薄冊子遞給徐淵:“這可是歷年科考中拔得頭籌的案卷,公子可買兩本回去做參考。” 徐淵接過冊子翻了幾頁,見上面有張孝廉案卷詳解,李案首習題大全,白凜生詩詞賞析……雖然內容良莠不齊,但總體看下來還是有些幫助。 “多少錢一本?” 小伙計笑瞇瞇的說:“這解題分析大賞一共分為上下兩冊,一冊是二兩銀子。” 徐淵一驚,就這么薄薄十幾頁的冊子居然要二兩銀子?! 正說著身后門外突然跑進來個氣喘吁吁的人:“借問一下,咱們店里還有科舉解題分析大賞嗎?” 三人同時回頭,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做書生打扮,站在門口,雙手扶著大腿正喘著粗氣。 “不巧了客官,就剩一套了。” “賣給…給給我罷!我加錢!” 伙計一臉為難的看著兩人,倒是徐淵把冊子一推遞還給伙計:“賣給他吧。” 劉靈芝低頭問:“你不用嗎?” 徐淵搖搖頭,剛才翻的一遍,里面的內容已經記得七七八八,實在沒必要再浪費這么多銀子買下來。 “多謝,多謝!我跑了四五家書店終于買到了!”男人趕緊掏出銀子遞給伙計,拿著兩本冊子愛不釋手的翻看起來。 徐淵付了紙錢,縣城的物價雖高,但紙卻比鎮上便宜許多,兩刀紙只花了二十文。 出了鋪子劉靈芝問:“那本書你真不需要嗎?別嫌貴,咱們銀子夠用。” “哥,我真不需要,我見里面有幾篇寫的還不如我呢……” 劉靈芝知道他不是吹牛的性子,說不如他那肯定是不如了,忍不住高興的揉揉徐淵腦袋。 * 一眨眼就到了二月初八,縣試的日子。 這天天還沒亮三人就早早起來了。 昨晚劉靈芝做了半宿噩夢,夢見徐淵沒考好,哭著從考場里走出來,嚇得他后半夜都沒怎么睡。在心里一個勁嘟囔: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考試東西昨天就準備好了,筆墨硯臺,考場里不讓帶紙,還有兩張新烙的大餅。 縣試要考五場,由當地縣令主持,從早晨一直考到晚上,整整考一天。期間考生不能自由出入考場,不可以提前交卷,不能夾帶私藏,不能交頭接耳……一但發現違規者,會直接驅離考場,取消考試資格。 徐淵穿好棉衣,帶上帽子收拾妥當準備出發。來到考場外面時有人比他們來的還早,已經排隊等著了。 徐淵從劉靈芝手里接過考籃:“我去排隊了。” 劉靈芝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囑咐道:“進去了照顧好自己,考不好也沒關系,有哥呢。” 劉老漢也捏捏他的肩膀說:“別想太多,當做平日在家里一樣。” “哎!”徐淵踩著雪走到隊伍的末尾排好隊。 劉靈芝和劉老漢兩人揣著手,目送著徐淵走進隊伍里,小小的一個人站在一群成年人中,顯得格外單薄。 到了卯時一刻考場大門打開,監考官開始點名,徐淵站在人堆里說不緊張是假的,讀了這么多年的書終于到了可以一展拳腳的時候了,激動的心臟砰砰跳! “安平鎮,徐淵。” “學生到!”撥開人群,徐淵正式踏入科舉之路! 第二十六章 入場前有專門的監考官負責檢查學生的衣服和考籃,連考籃里的大餅都被掰開看看有沒有夾帶私貨。 徐淵脫了棉襖,摘下帽子,解開頭發,抱著胳膊凍的瑟瑟發抖。監考官看他年幼也沒做太多刁難,仔細檢查通過后便將衣服還給了他。 縣試還是比較寬松的,若是到了鄉試,為了防止有人將紙條夾在棉花中間,連棉衣都不許穿,只能多穿幾件單衣御寒。 考場比較簡陋,露天的一塊空地上擺滿了桌椅板凳。大約三尺左右間隔著一張考桌,不像鄉試有專門的考房。幸好今日沒下雪,這種天氣在外面凍一天,也是一種考驗吶! 進入考場,徐淵找到自己的座位,把考籃里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好,便安安靜靜的等待發卷了。 上午考三場第一場為正場,試四書文兩篇,五言六韻試帖詩一首。 第二場為初復,試四書文一篇,性理論或孝經論一篇,默寫《圣諭廣訓》約百字。 第三場為再復,四書文或經文一篇,律賦一篇,五言八韻試帖詩一首、默寫前場《圣諭廣訓》首二句。 下午四五場連復,時文、詩賦、經論、駢體文不拘定格。*(摘選自百度) 一般考試成績主要看上半場,下半場算是加分項,待五場全部答完,考生方可離開考場。 中途若是想方便,還要監考官跟著一起去茅房,親眼看著你解完才能回來。徐淵想想都頭皮發麻,所以早上起來一口水都沒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