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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救的老內監饒是身上有傷,還是“噗通”一聲跪在裴恭面前:“裴三公子大恩大德,老奴感激不盡。” “郡主若是當真有個好歹,老奴便是萬死,也沒法子跟太子殿下交待了。” 裴恭一把銷住刀。 他早已經不像當初被劉寡婦跪拜時那般慌亂無措。他只略作思索,便有了安排,先伸手將老太監扶起身來。 “大伴不必多禮。” “刺客雖已遁逃,但此處仍算不上安全,不如大伴和郡主移步梁國公府,在府上療傷用藥,稍作歇息。” “我父兄可代為進宮通傳,請太子殿下派人來接郡主回宮。” 作者有話要說: 裴恭和小方大人在這里,給大家拜年了~ 第47章 岑熙,是不是你? 庚媛小郡主一行人劫后余生。 此刻的梁國公府于他們而言, 恰似這寒天凍地間,最溫暖的港灣。 裴恭清晨出門,此刻歸家已是午后。 又帶著庚淳郡主和隨從, 管家見狀,忙不迭第一個去朝裴宣通傳。 彼時, 裴宣還如同往常一樣,正在屋中督促兒子功課。 他身為梁國公世子, 又因腿疾不御邊關, 常年在京做著恩封的錦衣衛指揮使。故跟隨著父親梁國公進宮,于他而言是家常便飯。 正是因著這個緣故, 裴宣對宮中的人情關系, 無疑要比裴恭熟絡太多。 裴宣聽得管家張皇言語, 心下不由得一驚。 太子深受德啟皇帝器重, 提調朝中軍政要務多年。 而如今這位庚媛郡主,更是朝中人人皆知的東宮掌上明珠。太子平日待這位女兒,端得是捧在掌心怕摔,含在口中怕化, 今日這一遭, 只怕將郡主嚇得夠嗆。 再聽著管家說,還有個東宮內侍一道駕臨, 裴宣便更加分明。 在東宮里能說得上話的老太監,滿共也就只有一個, 是人人都趕著巴結的對象, 雖然只是宦官,在朝中的地位也是不言而喻。 裴宣不由連忙扶桌起身, 有條不紊地囑咐管家去燒水備藥。轉而便讓顧氏顫著, 大步往門口挪去。 可才進正院, 他遠遠見得幾個東宮的隨從都在上藥包扎,待客的茶水點心已經奉上,郡主更是小孩心性,已經跟裴思齊在院里逗貓玩了。 裴宣這才松下一口氣,上前作揖道:“郡主和大伴受驚了。” “舍弟嬌生慣養,對付起人來一貫是心無旁騖,也是為著對付刺客。若是有保護不周,萬望海涵。” 東宮的老內監雖然身上帶傷,卻還是起身回禮道:“見過世子,世子萬勿過謙。” “三公子武功高強,機警聰敏。今日若非在城外得見三公子,只怕郡主是要遭歹人虜了去,老奴只怕是萬死難辭。” 裴宣請著老內監坐下身,才又問道:“郡主緣何在宮外,又怎么會碰見刺客歹人?” “這事,說來也奇怪。” 老內監自顧自又拱拱手:“世子知道,如今是年節,城中不設宵禁,宮中也多慶典不理朝務。” “郡主年前就央著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想要出宮戲耍。太子也飲下此事,早早便將東宮上下打點好了。” “不成想今日陛下突然召見,幾位郡王入京謁見,提先到來,可出宮這事卻是先前就與郡主說妥的,這才命老奴陪侍,容郡主一早出宮玩。誰知一早都是好好的,才過午后,卻不知是從哪出現一幫刁惡歹人,意圖擄走郡主。” “侍衛人少,不敵歹徒有備而來。一路追趕至城外,方碰到三公子,始將郡主救回,還抓回來兩個刺客的活口。” 裴宣的視線這才投向一旁的裴恭:“抓回來的人在哪?” 裴恭泠然道:“已然綁好了塞住嘴,按進柴房去了。” “只怕這幾個是受過訓的什么死士,身上和牙后都仔細檢查過,下頜也被我捏得脫了臼,應當行不得自殘之事。” 他說著又壓低聲音往裴宣耳邊伏了伏身子:“是韃靼人。” 裴宣眼角一跳,恍惚難以置信:“當真?” 大鳴朝與韃靼交戰多年,外有邊軍坐鎮,內有親軍拱衛。順天周邊,滿布上直十二衛的人馬,斷容不得韃靼人明目張膽地入京。 如今順天不僅出現了韃靼人,甚至還敢成團結伙地綁架郡主,實在是膽大包天。 裴恭不以為意,輕笑著聳聳肩:“反正活口我已經抓回來了。” “你……”裴宣無奈失笑,見得裴恭能將一切處理地井井有條,這才徹底放下心。 “罷了,今日記你這小兔崽子一功。” 另一頭的東宮內監見狀,又輕聲道:“還得勞煩世子和國公爺,再進宮一趟,代為通傳。” 裴宣這才又回身,對著東宮內監作個揖:“方才未與大伴言明,今日實乃不巧,家父清晨外出,至今尚未歸府。” “不過大伴不需擔心,請先留在府中安心歇息,派兩個侍從隨我,我這就進宮去見太子殿下,請殿下派人來府上,迎接郡主回宮。” 裴宣言罷,隨即回屋換了衣裳。 自他恩封的錦衣衛指揮使被罷免以來,他也是有段時日未曾進過宮了。 如今再套著飛蟒曳撒,也的確不大合適。故而他只穿了身圓領補服,便上了府中套好的馬車進宮去了。 府中全由著顧氏打理照顧,不過一刻鐘,未在太醫院中當職的院使也被請來府上,梁國公府經了好些時日,才難得見熱鬧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