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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這一刀下去你恐怕會喪偶在線閱讀 - 第6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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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然敢私攜卷宗出案庫?你猜猜若是令主知道,你會是個什么下場?”

    “難怪我們臨遠協領查不到宣府衛的東西,恐怕是為了翻看二十年前的建州軍案,一早就設計好的?”

    方岑熙瞧著面前洋洋自得的曾哲,眸子里卻并不見半絲慌張。

    他慢條斯理地抱起地上的白浪花,輕輕安撫兩下。

    曾哲瞧著他故作正經,只冷笑一聲:“臨遠,我可真是沒想到。”

    “你這么殺伐決斷的協領,竟只做個七品的末流評事?你就甘心躋身在這么個破院落里,整日混跡在三教九流之中?”

    方岑熙冷冷撩眸,不緊不慢輕輕勾唇:“是了,正如曾協領所見,我這是該死的罪。”

    “不過你三年前偷放李司波,吃了香海縣令于子榮上千兩賄銀,背過暖閣身事二主,難道就不是該死的罪?”

    “進了十三司,誰又會是好人?咱們就別再假作什么高潔之士了。”方岑熙從曾哲手中抽出案卷,“曾協領大可以現在就去暖閣,就去朝令主說我偷攜過案庫的卷宗。”

    “只要曾協領不怕死,那咱們就比一比,看誰的命更大。”

    曾哲啞然,一時竟被方岑熙一番話堵得語塞:“你……”

    方岑熙眼角的弧度便愈加明顯,手里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白浪花炸開的毛。

    “你見了我送回暖閣給令主的信,再料想到南城的案子,便猜出了我的身份,于是你想借李司波的手殺我,再讓十三司除掉李司波。”

    “為此,你不惜將建州倭亂之事連夜抄帖撒在大理寺門前,又將建州的舊事都知會給李司波,讓他發動村民將我活埋。”

    “曾協領,你膽子怎么那么大?連令主的信件都敢截?你猜猜若是令主知道,你又會是個什么下場?”

    曾哲眼角一跳。

    誰都知道背叛十三司的下場。

    他一心都是除去臨遠的暢快,卻忘了自己也早已經深陷泥潭。

    若是他私下那些事有一絲半點泄露出去,他定都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方岑熙看著曾哲掩不住的慌張,滿眼都是散漫:“我縱然要被處決,那你也不要想獨活。”

    曾哲皺起眉頭,便又道:“只可惜你沒死在京外,偏叫人挖出來了。”

    “救你的那梁國公府的三公子可知你是內衛?可知就是你要尋他裴家通敵謀逆的證據,置他裴家于死地?”

    “他要是知道,還會不會救你?定然第一個想掐死你吧?”

    方岑熙輕順白浪花貓毛的手,頃刻間頓住。

    他撩起冷冷的眉眼,眼刀子好似要殺人一般銳利:“曾哲,你是不是活夠了,想死?”

    “你敢當著十三司隨便插手梁國公府的事,那你就只管試試。”

    曾哲被嗆得無話可說,方岑熙卻已然冷聲開口。

    “還站在這干什么?你嚇到我的貍奴了。”

    “快些滾。”

    曾哲碰了一鼻子灰,忿忿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方岑熙這才靠在院門后揉了揉額角。

    手里的案卷終究還是滑落在地上。

    白浪花臥在他腳下急得打轉,方岑熙卻好似失了神,再顧不得安撫分毫。

    方岑熙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否則他會有滅頂之災,裴恭恐怕也難幸免。

    作者有話要說:

    小方大人:lay了……

    第3卷 鷺河連環拋尸案

    第35章 三爺吃醉了

    屋中被曾哲翻得亂七八糟, 橫翻豎倒,方岑熙卻也并無心思去收拾打理。

    天色逐漸歸晚,夕陽像鋪撒過來般蓋住了整個甜水巷。

    方岑熙只將先前偷攜出案庫的軍案安置妥當, 隨即便凝著桌上那塊盈盈一握的牙雕,莫名看得出了神。

    牙雕上刻的是翻天蓮葉, 映日荷花,紋路精致細膩, 和順天的吉祥紋飾不大一樣。不過再精心愛護的牙雕, 卻也敵不過歲月,會在紋路里掩上淡淡的舊黃色痕跡。至于雕件外則油潤光滑, 顯然是被愛不釋手地把玩已久。

    也不知那樣愣愣地看了多久, 院門前忽又傳來了動靜。

    方岑熙眼疾手快地收好牙雕, 塞進袖口, 堪堪起身,便迎上提著食盒的裴恭推門入院。

    裴恭瞧著滿眼狼藉皺了眉,又看著方岑熙尚未來及換下的官員常服,頓時疑惑:“屋里這是怎么……”

    方岑熙慢吞吞抬起眼, 若無其事地瞭向一旁伸懶腰的白浪花:“畜牲打翻的。”

    “喵嗷?”白浪花□□的動作一頓, 忿忿甩甩尾巴,仿佛對此很是不屑。

    裴恭嘴角一抽, 對方岑熙這番驚人的出語深感震驚,忙不迭擱下食盒, 抱著白浪花順兩把毛, 才打量向方岑熙:“你這是怎么了?”

    “我聽說皇上親自擢了你的品秩,可是真事?今日入宮, 有沒有人為難你?”

    方岑熙泠然輕笑, 神色便又像往常似的溫和下來。

    他慢慢瞧向裴恭, 溫聲應道:“三爺消息靈通。”

    “的確擢了五品的大理寺左寺寺正。”

    裴恭聽聞此言,臉上擔憂的神色頓時煙消云散:“我就說,你是有功在身,不能總叫人苛待了去。”

    “你手上這傷都還沒有好,哪有不封賞的道理?”

    他自顧自開了食盒,將盤盞悉數擱在桌上,又拿出一壇陳年秋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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