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頁
從第二天開始,周既白莫名又覺得裴向驪好像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說不好是什么感覺,但就是不一樣了。 可周既白并沒有覺得是啥好事,硬要舉例子的話,裴向驪前一段的情緒,就好像是緊緊閉著的蚌殼終于開了點縫隙,讓人隱隱約約窺探到里面的一點情況,還沒看的真切呢,“啪”的一下又關上了。 這天,工作室有個拍人像很出彩的攝影師被邀請去給個男團拍宣傳照,正好就是陳燃手下帶的那個男團,裴向驪沒什么事兒,幫著拎設備一起過去了。 陳燃這段時間,幾乎可以用“形容枯槁”四個字來形容,手底下的孩子各個不省心,扎堆兒被扒爆出來亂七八糟的東西,陳燃就像消防隊一樣到處救火。 “不想干解散得了!”陳燃猛地灌下一杯酒,對裴向驪吐槽道! 他們倆頂著寒風坐在露天的大排檔里,啤酒都凍出冰花來了,裴向驪舍命陪君子,一只手端著酒杯,另外一只手還揣在大衣的口袋里。 “你看著干什么?喝啊!”陳燃又給裴向驪倒滿了,一副不醉不歸的樣子。 結果喝到一半兒,陳燃沒什么事兒呢,裴向驪先有醉意了,怪不得人家都說心里有事兒的人醉的快。 “你怎么回事?酒量怎么拉了?”陳燃看著裴向驪沒有焦點的眼神,感到莫名。 裴向驪晃了晃腦袋,正想說什么,放在一遍的手機突然響了,周既白的名字閃爍在屏幕上。 然后陳燃就看著裴向驪以一種嚴謹慎重的神態,盯著手機屏幕卻不接,一直到電話自己掛斷。 “怎么不接?”陳燃莫名。 裴向驪沒回答他的話,思考了一下,突然低低地說道:“你說,人是不是都是心口不一的?” “啊?”陳燃沒太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明明沒有那么喜歡卻表現得很喜歡,不想表現的在意,其實心里在意的要命...”裴向驪像是真的喝醉了,說話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問陳燃,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你說什么呢?”陳燃那點酒勁兒都被裴向驪叨咕沒了:“你和老周吵架了?”他試探著問,同時腹誹:你倆這性格放在一起能和和美美的才奇怪! “哎,你心里要是難受你和我說說...”陳燃關心的同時,又燃起一股八卦之火,最開始的震驚過去了之后,他是真的好奇,裴向驪和周既白這兩個人能把戀愛談成什么樣子? 他湊過去,坐在裴向驪身邊,抬手拍了拍裴向驪的背。 喝醉后的裴向驪反應都慢半拍,也沒察覺陳燃掩飾不住的八卦之情,又喝了被啤酒,突然問道:“我走了之后,周既白怎么樣?他...有沒有說過我什么?” “嗯?你說你啥也沒說就出去留學之后?”陳燃想了想,突然問道:“老裴,說真的,你當時到底怎么想的啊?老周怎么得罪你了?知道的你是去留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逃難去了呢…” “我,時間趕得急。”裴向驪又喝了一大口酒,凍得一哆嗦,風吹過,腦子暈暈乎乎的。 “放屁!你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你能連跟他道別的時間都沒有嗎?”陳燃舌頭都大了,“啪啪”地拍著裴向驪的肩膀。 “你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喜歡他了?你倆到底誰追的誰啊?”陳燃一顆八卦的心躁動:“老周說是他千方百計把你哄到手的,但我咋覺你倆是你愛而不得遠走他鄉的故事呢?” “哎…”陳燃嘆了口氣:“諵砜你倆要畢業那陣就好上了…” “瞎扯…”裴向驪被他拍的rou疼,躲開后也不管桌子是不是干凈,手肘支在上面拄著下巴。 “他畢業那陣不是交了女朋友嗎?哪兒想得起來我?”裴向驪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真的是醉了,自己說的什么都不太清楚了。 “啊?”陳燃被裴向驪問的一懵:“什么時候的事兒?” “老周什么時候交女朋友了?”陳燃努力回憶著曾經發生的故事:“你倆到底是不是活在一個平面兒啊?老周后來可是一邊喝酒一邊罵你有了異性沒人性。” “哪個異性?”裴向驪眼尾一挑,氣性就上來了,人在醉酒的時候情緒總是不受控制,他將筷子往碗邊沿“吧嗒”一擱:“賊喊捉賊吧他?” “哎!這個我可站老周!鄭芙啊鄭芙!那meimei不是回來了嗎?她到底和你倆誰有故事啊,我看她和老周傳緋聞看的一愣,老周和她都快做仇了,還能出緋聞?” “鄭芙?”裴向驪歪著身子倚著,回憶起周既白對鄭芙的態度:“我和她也好久都沒見了。” “不是現在的事兒!當年你是不是在國外和那meimei走的很近?我看那meimei朋友圈有和你挺親近的照片,周既白喝酒的時候給我們看,氣的手機都摔壞了!” “當時我還以為你倆鬧別扭呢,現在想想,老周那是醋了啊!”陳燃砸么著嘴,一副重溫當年大戲的八婆樣。 “你下次當著周既白的面兒造謠,你看他收拾你不……”裴向驪頓了頓,最后搖搖頭。 “鄭芙學校放假的時候確實來找過我,但也只是她留學的第一年,之后就沒來過了。”裴向驪努力從自己腦海里翻出當時的記憶。 “不對啊…你回國前不久…我記得我還看見那meimei發你的照片呢!”陳燃和鄭芙不太熟,朋友圈里的人多的要命,一時間不能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