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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和裴向驪走的挺近的社團學姐,開玩笑的叫裴向驪,驪meimei。 當時的裴向驪天真的覺得,真正爺們的人,是不會在意外界的聲音的! 對這個稱呼也沒在意,結果,裴向驪是不在意了,別人卻在意了,不知道怎么的,這個外號就傳開了,一群男生看見裴向驪,離著老遠就喊驪meimei! 裴向驪越是反抗,這些人叫的就越是厲害,裴向驪為了這個稱呼也奮斗過一段時間,最后以失敗告終,聽之任之了。 這也是后來裴向驪喝了點兒酒,和小混混打起來的一部分原因。 化妝小jiejie笑的腰都彎下了,見裴向驪別著頭去瞪周既白,糊了他一臉香的粉底,往外攆周既白:“別在這兒影響我工作,一邊兒玩去!” 等化妝小jiejie在自己臉上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裴向驪定睛朝鏡子里面看過去:嚯! 前幾天拍的那個妝,還是小皇帝剛繼位的時候,擴大強調眼睛的輪廓,顯得有幾分不諳世事的少年感,而這次的妝容,則是小皇帝快要死了的時候。 被囚禁在深處的宮殿里面,除了幾個伺候自己的宮女太監外,什么人也見不到,而那些宮女太監聽了新皇的吩咐,從來不和他說話。 小皇帝繼位的時候是冬天,而他被囚禁也是在冬天,進到深冬后,宮殿里面安靜的連落雪的聲音都能聽得見,在徹骨的寂寥中,小皇帝慢慢變得脆弱而瘋癲,有的時候癡癡傻傻的坐在雪地里面,和自己的影子說話。 訴說著自己這悲涼而慘淡的一生。 這個時候的妝容,突出了裴向驪面部的輪廓,讓他本來看起來還線條漂亮的側臉,顯得瘦骨嶙峋,下頷骨線條突出來,連著修長瘦削的脖頸。 嘴唇蒼白而皸裂,眼尾泛著一抹細碎的紅色,像總是在哭,又好像有些癲狂,發絲凌亂的垂下,裴向驪用的是自己的真頭發,化妝師想辦法,讓裴向驪的發梢,顯得好像枯草一般雜亂。 越是容顏秾麗的人,越怕在妝容上用到紅色。 裴向驪打量著鏡子里面的自己,想伸手去碰,被化妝師小jiejie拍開了:“小心摸花了!” “怎么樣,我技術好吧?” 小jiejie見裴向驪目不轉睛的看著鏡子,有些得意的問道:“你的這個妝容我琢磨了好久呢!” 裴向驪咬了咬下嘴唇,忍了忍,還是猶豫著說出了口:“那個...是不是,有那么一點娘?” 小jiejie停下手中的動作,視線集中過來:“瞎說!娘什么?現在小姑娘可吃這樣子的了!” 她又補充了一句:“我專業的,你還不信我嗎?” 裴向驪將信將疑的摸了摸頭發,轉過臉,帶著耳機的周既白感受到裴向驪的動作,摘下一邊的耳機,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裴向驪的臉上。 “嚯!” 他脫口而出:“你花這個妝怎么這么娘?” 化妝師小jiejie黑著臉,把兩個蠢直男從屋子里面攆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還威脅了裴向驪:“你最好別花妝,我今天不想看見你倆!” 兩個人站在門口,面面相覷。 裴向驪先發制人:“看著我做什么,你把人家姑娘惹生氣了!” 周既白聳聳肩,他今天上午沒戲,晃晃悠悠陪著裴向驪去拍拍劇照。 攝像看裴向驪走過來的時候,眼前一亮,指揮著裴向驪找好位置,調整了光的角度,就開始拍攝了。 此時的小皇帝應該是寂寞又絕望的,又帶著幾絲偏執的癡態。 裴向驪見周既白站在攝影師的旁邊,心里面突然有些緊張放不開,第一次在周既白面前有不好意思的感覺。還沒等他說話,那邊攝像的聲音傳來:“對!很好,就是這種感覺!眉頭再皺一點!側過臉來!看鏡頭!” “看著我,我這邊是門的方向,你想要出去,卻不知道自己出去了又能怎么樣!再迷茫一點!” 裴向驪欲言又止,余光里周既白難得神情很嚴肅,盯著攝像機在看,完全沒有平時揶揄的態度,裴向驪心里面安慰自己,自己看他的時候,他都沒不好意思,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攝影師拍了不少張,還是不太滿意:“向驪,你表情有點太淡了,稍微夸張一點,鏡頭里面的情緒,就是要比生活中夸張些!來,看這邊!” 裴向驪轉過臉的時候,正好看見周大少爺靠在一邊的柱子上面,打了個哈欠。 讓本來就沒睡好,又早起的裴向驪,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也跟著打一個,正想和攝影說聲抱歉的時候,卻聽見快門的聲音想起。 “現在好多了,就是這種眼眶發紅,眼睛里面有水光的感覺,保持一下,再來兩張!” 裴向驪:??? 攝像師拍的興起,一時間想和別人交流一下自己的新的體驗,于是對周既白點頭:“這張拍的好看!今兒的妝畫得也好看!” 周既白看著還有點懵逼,坐在布景里面的裴向驪,樂了。 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是挺好看的....” 裴向驪的衣服趕制的差不多了,中午的時候林天把排戲表拿過來給裴向驪看。 “裴哥,你明兒就有戲了!” 已經到片場了,裴向驪也不想回酒店了,坐在高導身邊,看看有沒有什么能自己幫得上忙的,坐著坐著,眼皮越來越沉,在導演喊“卡”的時候,嚇了一跳,起身準備去外面清醒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