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書迷正在閱讀:是但求其愛(破鏡重圓)、炮灰不想死[快穿]、永恒國度免費閱讀全文、穿成白蓮花女配的早死娘、任是無情也動人[快穿]、毛絨絨的我被魔頭追妻、兒子他爹總分不清崽子物種[穿書]、為了養老,世界末日也能搞定、我家食肆通陰陽、月魄在天
周圍竊竊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陳凡早已被氣得面無血色,他緊緊攥著拳頭。 小梅拉了一下他胳膊,低聲說:凡哥,店里有攝像頭,你穿著工服呢,動手就說不清了。 陳凡打小就是混過來的,真動起來手,他才不怕,可是這確實不是能解決問題的地方。 可這人明顯就是來找事的,指著陳凡說:你再纏著他,我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男人一步一步逼近,仿佛眼前的陳凡是從未見過的惡心,滿臉都是厭惡的神色。 陳凡忍無可忍,抬手推上男人的肩膀,說:你他媽你到底誰啊?哪來的垃圾,你有本事,過來打死我 男人踉蹌兩步,然后一步上前,小梅著急拽住陳凡,使勁往后拉。 店里已經陸續有人離開,另一個小伙子看情形不對,趕緊出了柜臺,過來抱著男人說:先生,你再這樣,我們報警了 滾開。男人一把推開小伙子,就往前沖,趁機拽住陳凡的衣領。 張呈昊,你住手!王翔進門喊了一聲,上前一把拉住男人的胳膊。 男人看到王翔,終于停下動作。 王翔滿臉怒色道: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會解決的,你跑到這來鬧什么呢? 他一句話說出來,周圍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把目光望向陳凡。 陳凡一動不動望著王翔,心一點一點沉下去,身上所有的感覺都越來越麻木。只有臉上,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刀,一點一點劃著rou,血流了滿臉。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叫做chi辱。 什么意思?你說清楚。陳凡道。 王翔猶豫一下,說:陳凡,你先工作,我帶他走,之后跟你解釋。 身邊的小伙子,輕輕扯了一下小梅的袖子,示意攔住陳凡。小梅嘆口氣,輕輕搖搖頭。 不用,就在這里,有什么話你今天就說清楚。 小梅拉了一下陳凡的袖子,對王翔說:今天晚上夠丟人的了 小丫頭,你說誰呢?張呈昊剛張口,就被王翔一眼瞪了回去。 你一個大男人,窮咋呼誰呢?小梅不理他,繼續說,店里說話不方便,有什么事外面去解決。 王翔說:陳凡,這畢竟是你工作的地方 陳凡咬著牙,沒有說話,他直直地站在原地,攥著兩個拳頭,像一根樹樁。沉著聲音,一字一頓地說:他是誰 我我前男友 王翔剛說完,張呈昊臉色就有點難看,說:我們 閉嘴!王翔呵斥道。 陳凡說:所以你們又在一起了。 所有的人目光都注視著王翔,半晌,他終于點點頭,說:嗯。 什么時候開始的?陳凡繼續問。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簡直不給自己留一點退路。 是啊,臉都不要了還要什么退路? 陳凡在心里嘲笑著自己,看來,第二段感情,也要無疾而終了。 我們 張呈昊搶先道:之前是我對不起他,才讓你趁虛而入 陳凡依舊沒有理張呈昊,看著王翔說:一個月前? 這一個月,兩人的聯系越來越少,一共見不到三次面,很多事,他心里不是沒有感覺,可卻不該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太慘忍了 王翔點點頭,說:嗯。他頓了一下,湊近陳凡,低聲說,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所以,我們何必要不情不愿地拴在一起。 陳凡抬眼,四目相對,他看著王翔,眼眶漸漸紅了,說:這不能作為你背叛感情借口。他話的尾音控制不住打著顫。 小梅抓著陳凡的胳膊,神色盡是擔心。 半晌后,王翔終于垂下眼眸,低聲說:對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陳凡說完,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想讓身上的感覺更清醒一點,哪怕只是痛感。 大門突然打開,小梅看向門口,驚喜地喊道:孟哥。 孟鑫帶著耳機,一進門就看到一堆人圍在一起,他疑惑地看了一眼。 小梅沖他使勁招招手,孟鑫皺著眉走過來。 他目標明確,一進來就把陳凡擋在身后,沖著王翔身后的張呈昊,說:就是你鬧事啊? 張呈昊雖然壯實,可是跟孟鑫一比,足足矮了小半個頭。 孟鑫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凌厲,巨大臨下,帶著強烈的壓迫感,俯視著那個人。 張呈昊的目光明顯有些犯慫,他疑惑的把眼神瞥向陳凡,沒有說話。 孟鑫像一堵山一般擋在陳凡的面前,扭頭一看到陳凡的表情,心底的痛感就開始蔓延。 他抬手輕輕拉了一下陳凡的衣角,沉聲道:出去說吧。 話一說完,他就拉著陳凡一起出了門。 王翔和張呈昊跟了上去,小梅站在原地,靠著桌子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看一眼身邊的小伙子,湊上去低聲說:凡哥平時對你不錯吧? 小伙子愣了兩秒鐘,使勁點點頭。 小梅繼續道:那你知道該怎么說吧。 小伙子又愣了一下,繼續點頭。 小梅這才放下心,說:走吧,收拾收拾,準備值夜。 . 邁進十二月的夜晚,到處都透著冷冽。 幾個人走到路邊綠化帶里的小花池旁停下來,陳凡只穿著一件工服,孟鑫脫下大衣,罩在他的身上。 王翔看看孟鑫,又看看陳凡,苦笑一下,說:陳凡,你看,你根本不需要我。 陳凡看著王翔,說:你不是我。 王翔微微低下頭,說: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我們就走到這里吧。 陳凡愣在原地,沒有說話。 孟鑫看一眼張呈昊,說:讓他倆把話說清楚。 張呈昊看看王翔,猶豫著沒有動。 孟鑫繼續道:這不就是你今天晚上來的目的嗎? 張呈昊考慮一下,這才跟著孟鑫站遠了些。 聽到兩人離開,陳凡啞著嗓子,問:所以,真的沒有辦法回頭了嗎? 此刻,他明明知道結局,知道王翔早就下好決定變了心,可是真把事實擺在面前,那種來不及、舍不得的感覺依舊像一陣颶風一樣席卷著他,逼著他說出了這句話。 半晌,王翔重重嘆了一口氣,抬手撫上陳凡的肩膀,說:我們都別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家里躺過的人是孟鑫吧?其實我試過,試過忘記那個人,掏心掏肺地對你,可是你卻騙了我,我們吵架提分手,你連挽留都沒有就選擇放棄。陳凡,你老實告訴我,你有過難過的感覺嗎? 陳凡頓時語塞:我我 沒有痛,哪來的愛啊?王翔把手塞進口袋里,苦澀地笑了笑,說,畢竟我也是個驕傲的人 陳凡抬眼,一字一頓道:我愛 王翔沒有接話,兩人保持著默契的沉默。 陳凡最后一次仔細觀察著眼前這個人,在一起這么久,王翔的眉宇之前,終于又帶上了第一次見面時的不羈,仿佛那個荒唐又灑脫的人真的回來了。 王翔就這樣站在陳凡面前,路燈的光罩在背后,顯得既陌生又熟悉。 凝望了一陣,陳凡慢慢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背光中,只有一雙眼睛帶著若有似無的水漬,讓他能夠確定:或許,是有過情分的。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我知道了陳凡終于放棄,鼓足勇氣說出了這句毫無掙扎的話。 王翔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片刻后,聲音才滯后地從嗓子里吐出來,說:對不起 陳凡使勁抿了一下嘴唇,把頭扭向一邊,說: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的。 王翔聽完,眼眶一下就紅了,他走近,狠狠地、特別拼命地抱了一下陳凡,說:祝你早日找到那個真正對你好的人 陳凡依舊死死攥著拳頭,像個樹樁一樣立在原地沒有動。 松開后王翔轉身離開,剛踏出一步,陳凡就張口,啞著聲音說道:今后今后就別再聯系了 王翔停了一下,好半天,才默默說了一句:好 他的聲音含糊不清,在嗓子里黏著,然后踱步走到孟鑫身邊,看了一眼張呈昊,一聲不吭地走了。張呈昊快走幾步,追上去,兩人漸漸消失在路燈下。 孟鑫走到陳凡身邊,低聲說:你沒事吧。他的聲音雖然淡淡的,卻很溫柔。 陳凡低著頭,一滴眼淚順著眼眶滑落,落在腳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 他一直保持著王翔離開的姿勢,沒有動。 孟鑫抬起胳膊,揉了揉陳凡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吧 陳凡被委屈撞擊的早就沒了知覺,他想大聲的哭,卻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堵著,嘴里含糊不清地說:我不哭,有什么好哭的背叛的人又不是我沒出息的人才哭! 孟鑫松開陳凡,扶著他的肩膀,說:陳凡,是他劈腿,不是你的錯,你聽見了嗎?跟你沒有關系你沒有任何責任陳凡? 孟鑫一遍又一遍重復著這句話,生怕陳凡聽不進去。 陳凡默默吐槽:大哥,我是分手,不是聾子! 良久,他才緩緩張口:可是 他在心里把沒有說完的話問自己: 真的不是我的錯嗎? 那些離開的人,真的不是我的造成的? 如果我對他好一點,他是不是就不會走? 如果我早一點帶他回家,他會不會留下來? 如果我多注意他一點,他會變心嗎? 是我的錯!陳凡打斷孟鑫,吼道,是我是我做的不夠好! 孟鑫抓著陳凡肩膀的手,抖了一下,他看著陳凡的眼睛,一字一頓說:先背叛的人是他,不愛你的人走了,你更要對自己好一點。 這樣的情景再熟悉不過。 孟鑫看著面前弱小、無助的陳凡,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沒有知道他有對象,他不敢走近任何人。 少年時代的他敢肯定自己,接受那個人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勇氣。 他小心翼翼保護著那段感情,像個重新接觸世界的孩子,以笨拙的方式走近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然后盡心盡力的愛著那個人。 可一切只換來背叛,現在,還搭上自己的一條命。 他曾經無數次地問自己、問老天、問命運,就像此刻陳凡: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孟鑫拉過陳凡,再次把這個人緊緊地摟在懷里,肯定地說:這不是你的錯,背叛感情的是他不是你 陳凡慢慢抬起手,抓緊孟鑫的衣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含糊不清地說:為為什么我盡力了我想跟他走下去的我我愛他的 愛情,只在離開的時候,才倍加珍貴,配喊出口。 孟鑫拍著陳凡的肩膀,說:我知道,我都知道,別怕陳凡,別怕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被陳凡的哭聲所掩蓋。 茫茫人海,有多少無處訴說的情感? 如果恰好委屈、孤獨、傷感的時候,有個人可以聽懂心底的話,這大約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 時光荏苒,感謝陪伴。 也感謝那些或哭、或笑、或漂泊、或動蕩不安的歲月 離開的人,帶走了軟弱,卻留下一個更加無堅不摧的自己,執著地信仰著那些值得被相信的事。 愿你一生和暖,不舍愛與自由 愿我歷經風霜,始終溫暖純良 作者有話要說: 愿你溫暖純良,不舍愛與自由 高曉松 第26章 失戀的感覺是什么? 心里裝著一塊完整的奶油蛋糕,有個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刀,硬生生地挖走了一塊。 陳凡捂著自己少了一半的心,在家整整睡了兩天。 這兩天的時間里,他每次醒,都問自己一遍:有這么愛嗎? 愛情有多少他不知道,不過傷心有多少他倒是徹徹底底地體會到了。 又隔了兩天,小梅終于來電話:凡哥,你再不回來,我就只剩尸體了! 嗯,路上好走。陳凡扔了手機,繼續捂著頭睡。 嗡嗡嗡 手機再次不要命地響起來,陳凡拿起來看了一眼,悶悶地喂了一聲。 聽筒里傳來小梅嚎叫的聲音:凡哥!你到底休息夠了沒!身為領導,是不是也該關心一下我等小民的勞苦生活。 我休的是年假,掛了!陳凡說完又要掛電話。 別別別哥!叔!爸爸!!!我知道,以前逢年過節都靠你支攤子,可可明天晚上是平 安夜,這場硬仗沒有你我們怎么打啊!指望那個大母鼠,客人會把我啃的渣都不剩的! 陳凡沒有說話,為難地咬了下嘴唇,說:我要過圣誕節,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