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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兒看他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撫摩在臉上的手指更是不安的顫抖著,慌張不安的不成樣子。 她朝他微微一笑:“我沒事,是豬身上的血。” 確定程松兒沒事,程青枝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腳下的野豬身上。 “這是、你殺的?” “嗯,今年過年的rou這不就有了。”程松兒語氣輕松,臉上帶著一貫的笑,如果忽視掉她臉上的鮮血的話,定然是如往常一樣溫柔的不像話。 但此刻她布滿鮮血的臉上端著溫和的笑意,形成一種極大的反差,隨和的姿態又極其鋒利逼人。 好像將溫柔與滂沱的力量交匯在一起,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形成蠻暴的風浪,以無可撼動的姿態不可理喻的往程青枝的心口上猛烈撞擊。 第15章 .奢望奢望 程青枝踉蹌著后退了半步,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整個心頭像是被烈火燒灼了一般,他壓抑著心中guntang的情緒,將程松兒帶進了屋。 溫水濕帕,水珠從他濕漉漉的指尖滴落,程青枝擰干了帕子上的水,在她臉上溫柔的擦拭著。 冬日正午的陽光從窗戶紙透過,照映著他琥珀色的眼睛,瀲滟含光的丹鳳眼,抬眸低垂皆是風情。 程松兒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她往后退了退:“我自己來吧。” 程青枝看了她一眼,鳳眸充盈著柔軟。 他將手里的濕帕子遞給她,露出一寸潔白的皓腕,灼目的陽光下白的晃眼。 接過濕帕子的一瞬間,她的指尖觸碰到他的手腕,短暫的一瞬間,細膩柔軟像一塊上好的、浸泡在溫水里的羊脂白玉。 “謝謝。”程松兒輕聲說道,然后用帕子粗暴的在臉上擦拭:“怎么樣,還有嗎?” 動物的血漬有股很強的腥味,鮮血噴灑在她的臉上很快凝固成硬塊粘黏在臉上,很難洗掉。即使在程松兒狂風暴雨的摧殘下,還是有很多地方的血漬沒有被擦拭掉。 但這里沒有鏡子,她看不見。 “還有。”程青枝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打錯了,腦子不收控制。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拿過她手里的濕帕子,半撐在炕沿邊,在她眼角凝固的血跡處輕輕擦拭起來。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即使這樣,還是弄得程松兒睫毛不住的輕顫。 安靜的氛圍,過于貼近的距離,讓空氣中的氣氛都變得異樣起來,程青枝強忍著沉重的呼吸,免得自己灼熱的吐息灑在她的身上,眼尾泛起一絲薄紅。 程松兒木訥的坐著,手指有些無措,更多的還是不好意思。 ......這種距離,太近了。 她不太適應這樣親密的距離,但是看著程青枝耐心細致的為自己擦拭的眼神,又不好意思拒絕,畢竟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 程松兒不斷在心里告訴自己,還記得你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嗎?那時的程青枝可是被你碰一下都要嚇的臉色蒼白。 比起那個時候,程青枝如今愿意主動靠近你,愿意跟你有肢體接觸,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她暗暗的想,這會不會是程青枝已經接納她的一種表現? 意識到這一點,程松兒心中便感到一絲欣喜,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揚,黝黑濕潤的杏眼水汪汪的,蓄滿了溫柔。 程青枝看到她對自己笑,臉上忽然浮起一絲紅暈,捏著濕帕子的手更加緊了,心臟在胸腔里洶涌恨不得跳出來。要不是他極力忍著,險些連手里的帕子都拿不住。 就在他給程松兒擦拭血跡的功夫,屋外已經聚集了一大批人。 這些人都是程家村的村民,即使程松兒并沒有到處宣揚她殺死野豬的事情,但她不知道的,在閉塞的村子里一件事瞞不過三分鐘,很快整個村子的人就都知道程松兒把一直為禍村子的野豬殺了。 大家紛紛聚集在平日里避之不及的程家院子外面,圍在那里看野豬的尸體。 就連前幾天才被程松兒狠狠教訓過得劉素也來了。 看著如此肥碩健壯的野豬尸體,劉素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神色。 “瞧瞧這就是一直禍害咱們村,吃了咱們村那么多糧食的野豬,之前咱們為了抓住這頭野豬廢了多少功夫啊,就被這畜生跑了,瞧瞧著野豬背上的傷,還是上次我妻主砍傷的呢!” “估計就是那時候落下的傷,才會讓程松兒撿了個便宜......” 劉素高聲叫嚷著,生怕別人聽不見。他就是要讓圍觀的人全部都聽見,跟要讓這些人心里都盤算著這頭野豬,反正不能讓程松兒獨占。 果然經過劉素一番意味滿滿的話,一些原本是抱著看熱鬧心態的居民此時的態度也變得微妙起來。 是啊,這么大頭野豬,即便是經驗豐富的獵人都沒有完全的把握,程松兒年紀輕輕就抓到這么大一頭,怎么可能? 肯定是著頭野豬先前就受了傷,所以被她瞎貓撞上死耗子。 屋里的程松兒黑了臉,當她是死人嗎?在她家門前,就敢打她東西的主意? 程松兒起身出門,并不好看的臉色讓剛剛還在攛掇其他人的劉素安靜如雞。 她將圍在自己屋前的男男女女掃視個遍,這些人方才還眼露貪婪垂涎,但從她從出屋子的那一刻全都默契的低下了頭,根本不敢對她對視。 這些人都是想撿便宜的主,什么話對他們有利,他們就聽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