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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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華簡直樂得沒命,一帶油門上了高架,心底由衷佩服起徐家的強大基因來別說,除了他哥,徐新這一大家子還真是邪門奇葩的可以,無論男女,不分老少,個個兒精通變臉且無師自通,沒他媽一個正常。 可以是可以。丁華注視著前方車道,也不與她為難,爽快答應下來。 徐媛兩眼放光,破涕為笑問:真的?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沒問題,您盡管說。徐媛得他承諾,不禁大喜過望,毫不猶豫便應了。 以后少沒大沒小,丁華趁對方有求于自己,開始興師問罪:我跟你叔怎么說那也是青梅竹馬一條褲衩到大。哎我就想不通了,怎么在他跟前你就能聽話得跟個小雞崽兒似得,哦,一到我這兒了,就開始吹胡子瞪眼大呼小叫。說著扭頭往后瞥了一眼,佯裝正經道:敢情你徐叔就是叔,我丁叔就不是叔了? 徐媛難得紅了紅臉,頂著一頭雜毛忸怩道:瞧您這說的,我打小最尊敬崇拜的人可就是丁哥你了 丁華立刻將她打斷:聽聽聽聽,一口一個哥,他娘的這也叫尊重崇拜?分明是以下犯上!真當我書讀的少沒文化好忽悠啊? 徐媛不樂意了,嘴一撇,縮后面不吭聲了。 丁華往后視鏡里瞄了幾眼,見對方兩手按在背包上,沉默地拿頭頂對著自己,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于是收了聲專心開起車來。 幾分鐘后兩人順著車流從高架上下來,丁華往前又開了一段,不出意外地被堵在了豐寧路上。 徐媛從被自己出言教育過后便沒再開口,丁華將車窗漏開了一條縫兒,掏了煙出來點上,抽上幾口后問道:說吧,這回又在學校犯什么事兒了? 徐媛不理他。 丁華等了等,見對方不答,無奈道:快點兒哈,等回頭到了你叔那兒,再想求人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啊。 徐媛聽后,恨恨地抬頭瞪了他一眼,猶豫半晌后小聲說道:我同桌要轉學。 哦? 可我不想讓他走。 所以? 所以他爸媽要求我當著全X中老師同學的面兒給他道歉。 丁華無語。 這丫頭,說事情從來只交代開頭和結尾,中間過程一概省略不提。丁華看著她從小長大,自然是對對方這種小把戲了如指掌,知曉她越是遮遮掩掩不愿提起的,往往問題就越大。 你又整治人家了? 沒有!小姑娘突然激動了起來。 丁華哪會信她,往車外彈了記灰后繼續問她:說說,這一回又出得什么招兒?是找人收拾了你那同桌一頓呢還是干脆你自己動的手? 徐媛急了,漂亮的臉蛋兒一皺,叫道:我真沒有!說著臉忽然一低,小聲咕噥了句:我哪舍得呀,丁叔你可別冤枉我 丁華聽她改口,心里已頗感驚訝,再一看對方那嬌羞無限的舉止神態,就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干嘛這樣看我,徐媛眉頭一皺,鄭重其事道:告訴你,我這次可是認真的。 我想過了,他沒女朋友,我也沒男朋友,我喜歡他,而他也一定會喜歡上我,既然這樣,憑什么不能在一起? 丁華再次為對方的強盜邏輯所折服,啼笑皆非問她:這么說,去年那個紅梅街道上的小混混不作數了? 當然,我徐媛從不腳踏兩條船,上個月就掰了。 丁華沉默,消化了一會這突如其來的龐大信息量,問道:那既然你沒偷也沒搶,人父母怎么就揪著你不放了,還向學校提出這樣的要求? 徐媛神色黯淡下來,失落道:上個月我跟他表白了 丁華聞言差點嗆著。 之后他就請了兩天病假,沒來得及給我答復,我知道他身體一直不太好,又正好那個周五有市級聯考,他那么認真,學習也刻苦,一定會來的。所以我就想在那一天能給他點兒精神鼓勵和安慰,助他一臂之力。 丁華聽到這里,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你做啥了? 我前一晚在家抄了些名言警句,還有兩首情詩,第二天早讀的時候塞到了他筆袋里 然后? 然后我真不知道他會把那東西帶進考場監考的是一中的一個主任,他考試的時候從筆袋里掏三角尺,結果一不下心把我塞里頭的紙卷兒給帶了出來,被抓了個正著,那傻`逼老師斷定他是意圖作弊 所以他那場考試的成績作廢了,學校事后還給上了他警告批評 丁華心中的預感得到印證,反倒松下了一口氣,這在徐媛以往罄竹難書的豐功偉績中,實在是排不上名號,她能為此感到緊張,倒也有些稀奇。 前方的車輛開始緩速移動,丁華滅了手中的煙,也跟著往前挪動了幾分。 徐媛還沒說完,最難以啟齒發的部分陳述完畢,她那股子驕傲勁兒又冒了出來,只聽她揚聲繼續說道:我后來主動去找年級主任解釋說明了,學校領導也同意核實情況后考慮撤銷他的處分,可他爹媽非不肯算完,說我這樣兒的行為嚴重損害了他們兒子的幼小心靈,說我不懷好意,說我蓄意勾`引,說我有意栽贓陷害,還說我是社會毒瘤,我`cao! 徐媛說到此處,已是怒氣沖沖情緒高漲,臟話脫口而出。 丁華哈哈大笑,越來越覺得這丫頭和自己年少時分有幾分相像:頭腦簡單,想到就說,想到就做,不知反思不計后果,狂放得可以,且無論何時何地,但凡往外一站,周身所散發出的流氓氣息都必定一覽無余。難怪當初她爸徐中去世后,她死活不愿跟著刻板嚴謹的徐光生活,偏愛和他那一無是處的徐哥親近。 徐媛自然不會知道丁華心里的想法,她越說越氣,再一想到下午在學校里的遭遇,以及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不長眼的新任班主任,更加兩眼冒火磨牙嚯嚯。 她接著道:還有那個新來的傻`逼語文老師,也跟在后邊兒起哄,每周約我談上一次,真不知道怎么想的,真當我好欺負?還想著見家長,我真是日了! 丁華聽了倒覺得很是新奇,要知道徐媛仗著家里的幾尊大佛,從小到大哪怕闖了天大的禍,也妨礙不了她繼續橫行霸道暢行無阻的胡作非為行徑,向來只有她叫別人吃虧,從沒誰敢在她身上找茬。 丁華看她氣得跳腳的滑稽樣子,不由也來了點興趣。 新老師?叫什么名字? 徐媛對著車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林安。 緊咬的車流終于出現了松動,大波焦躁不耐的鳴笛聲在周圍響起。 丁華笑了笑,許是這個名字太過尋常,以致未能立即喚起塵封已久的記憶。 直至車輪徹底將這一段繁雜忙亂的晚間公路拋棄,駛向了更為廣闊的天地,才終于反應過來般于嶄新的路面上停止了前進。 丁華把車剎住,在即將落幕的黃昏中問道:你說他叫什么? 第3章 徐媛在竹園門口被趕下車時,氣得整個人都快升天了。 丁華,你這樣是永遠都討不到老婆的你知道嗎! 丁華對對方的童言稚語毫不在意,他此刻全副心思都掛在了一件事上,哪還會有心情同她周旋,因此哈哈一笑又規勸了幾句,便揚長而去了。 徐媛站在原地懊惱得手舞足蹈,直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才認了命般,長吁短嘆慢吞吞地朝小區中心的別墅區走去。 7點15分,銀灰色的轎車飛馳在逐漸空曠的新區干道上。 晚間的路燈已然亮起,照在寬闊的柏油路面上,竟叫人無端生出絲雀躍之感來。 丁華將車內音樂調至最小,也不知自己是在激動個什么勁兒,世上姓林名安的何其多,別說中國,就單單一個C市,集合起來也是數量龐大極其可觀。 可他卻偏偏壓制不住心中迅速膨脹起來的興奮與沖動。 車子再度駛上了城區高架,丁華撥通了徐媛所在年級陳主任的電話。陳建良正在高三教學樓上巡查,看到來電顯示心里驚訝了下,他快步走到廊盡頭將電話接起,不想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那頭已先他一步發了聲。 老陳,你們學校最近是不是新來了個語文老師,叫林安? 陳建良看了眼通話界面,確定沒接錯,對。 徐媛現在在他手里? 陳建良一愣,是。回完又覺得哪里不對,緊跟著道:怎么了?是不是徐先生有哪里不滿意?稍一停頓,又略微不解道:不可能啊,明明當初他親自 丁華卻不等他說完,急急忙忙又問:他老家是哪兒的你知道嗎? 陳建良有些莫名其妙,X縣吧,記不太清了。 多大年紀? 三十二。 哪兒畢的業? X大。 丁華越問越快,高度重合的信息,讓原本已經模糊了的記憶重又變得清晰,丁華更加興奮了起來。 他們那年頭有智力考上大學的不多,有能力考進X大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丁華的嘴已控制不住地向兩邊咧了開來,他心中幾乎確定,這個林安,就是當年跟在他們屁股后頭跑前跑后啥也不會的二椅子小林,絕對他媽錯不了。 當然,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丁華沒來由地嘿嘿一笑,賊兮兮又問道:長得咋樣? 什么? 哎我問長得咋樣,俊不俊? 那頭突然沉默了下,陳建良再一次看了看手機屏幕,確認上頭是丁華二字無誤,這才開口回答了這個異常詭異的問題。 挺不錯 丁華一抬眉毛,怎么個不錯法? 剛開學一禮拜做的任課教師滿意度調查表,年級里百分之九十的學生都是投給的這個林老師。說著頓了一頓,呃,當然了,除去少部分比較有自己想法的同學以外,比如你們徐媛。 丁華聞言哈哈大笑。 連美貌程度都和記憶里的相差無幾,丁華覺得此次問詢可以圓滿結束了。 得嘞,多謝!他神采飛揚地招呼了聲,樂顛顛地掛了電話,恰逢此刻車正好開到了岔路口,丁華緩了緩速度,稍一猶豫后,又一打方向盤掉頭開了回去。 車在徐家住宅門口停下時,天色已完全暗沉了下來。丁華鎖好車三兩步走到院墻外按響了門鈴,焦急地在外面等待著。來開門的是徐新的司機小王,他見丁華在夜幕中也掩飾不住喜氣洋洋的臉,不由笑著招呼道:丁先生,這么高興,是發生了什么好事? 丁華大步朝院子里走著,抬手拍了拍對方肩膀,喜事,你小子就等著漲工資吧。說著朝前方別墅看了一眼,驚詫道:哎,二樓書房的燈怎么亮著?哥他提前回來了? 小王跟在他身后,說道:是,估計這回B市那邊談的比較順利,先生晚上7點不到就讓老李送回來了。 丁華愣了愣,這才想起半個小時前被自己半路拋下的徐媛,心底暗叫一聲不妙,立馬叫人開了側門沖上了樓去。 徐媛顯然也沒料到徐新會回的這么早,半敞的書包里還殘留著一堆未及銷毀的違規物品,一大撂一字沒動的各科作業本也還沒來得及制造出偽證,她站在原地叫苦連天欲哭無淚,人證物證皆在,她簡直都不敢去想象自己稍后的悲慘下場。 徐新坐在桌案后面,已經好幾分鐘沒開口說話了。 連日來的奔波讓他看起來略顯疲憊。這次與B市的投資企劃合作牽扯頗多,關系到徐李兩家日后的錢途與前途,整個公司都不敢有絲毫怠慢亦或掉以輕心,自項目正式啟動,大半年內所有員工都日以繼夜全力以赴,而他作為項目的核心人物,更免不了費心勞力全神貫注。事實上早年李平還在C市坐鎮時,就有過與對方合作共贏的意圖,奈何當時剛有談攏的跡象,上頭就下了一紙調令將他從市經管理的位子上一腳踢了下去,對方一看風頭不對,前期的所有承諾自然也就煙消云散做不得數了。直到前兩年他們自身的內部系統優化改革遇到了大問題,才被徐家再一次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翻身機會。 徐新看著眼前放著的密封檔案袋,眉頭緊鎖,似乎是把站在跟前等著領罰的徐媛給忘了。 徐媛小心翼翼地瞅著對方的臉色,試探著開口叫道:小叔? 徐新夾著煙的手動了動,從合同上收回視線,看向了對面。 徐媛趕緊討好一笑,心懷不軌道:小叔,你是不是累了啊 徐新不置可否地看著她,徐媛一看好像有戲,趕緊給自己爭取:呵呵,反正今兒周五,要不要不您就先歇著?說著活動了下發酸的肩膀,學校的事兒等明天咱再討論也不遲嘛 徐新沒吭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等徐媛頭皮都開始發麻了,才點了點頭開了口。 行,去吧。 徐媛雙眼一亮,緊緊護住背包拉鏈的手總算松了下來,可沒想剛轉過身,對方的聲音就又從后邊兒傳了過來,等等。 徐媛臉一垮,佯裝淡定地重新轉過身去。 只見徐新朝她掛在胸前的書包看了眼,隨后示意道:把家庭聯系本留下。 徐媛一愣,翹著的嘴角僵硬了起來。 徐新一動不動地望著她,十幾秒后,徐媛在這股無形的高壓下繳械投降。她動作遲緩地從包里翻出一本破破爛爛飽受摧殘的方正冊子,哭喪著臉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