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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不愿意提,還是不敢提!” 江瑜緘默不語。 “騙子!你能忍三年我忍不了!”沈文慈快步走到他面前,蹙著眉,眼底盡是憂意。 “除非你親口說你要同我恩斷義絕,我才信,只要你說,我馬上就會消失在你眼前,一輩子都不會再來煩你。” 她推搡著他的肩頭,“你說啊!說啊,江瑜。” 江瑜抓住沈文慈細軟的手腕,叫她不能動彈,低下眉凝視著她:“我不會說的,這一生注定這樣了,我不后悔。” “既然注定了...那你為什么當初要招惹我!為什么要撿到我的花勝。”沈文慈將頭埋進他的胸膛,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哭的,很快淚水就浸濕了江瑜的衣衫。“其實一開始,我就不該認識你...” 第66章 梨花勝 嘉和二十三年的春分,空氣的回甘溫潤了大地的青澀,那是一個微風和煦的日子,那時的沈文慈還同母親居住在城南的茅屋里。 她們沒有錢財買炭火,明明都開了春,屋內每個角落都是冰冷的,縱使她有一個家財萬貫的國公爺父親,對于她們的生活依舊沒有改善。 母親快不行了,終日沒有休止的咳嗽,一臉倦色的在草席床上茍延殘喘,沒人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也沒人敢靠近,因為她是一個妓。 “呀,恐怕是得了臟病吧。”鄰屋的大嬸嗤笑道,身旁的人也跟著附和。 這些粗言穢語沈文慈一刻都不想回憶,命運使她曲折,直到一天她走到了國公府的大門,下跪叩拜。 請求她的父親能救母親一命。 可是像她們這樣的身份,怎配踏進國公府,在門前跪著就是玷污了沈大人,連外室都不如的母親,生于困頓,或許臨死了都只有草席一張。 她不要榮華富貴,只要母親活著,哭鬧喊了一夜,小廝們將她扔出去,又依舊爬回來。 終于有人愿意見她了,是位極美的姑娘,渾身的綾羅綢緞,金簪寶釵,她也是父親的女兒,叫沈溪齡,連名字也是這樣美。 她笑的很和善,闊綽的給了她幾十兩銀子,沈文慈捧著那沉甸甸的碎銀生怕少了漏了,卑微和屈辱感鋪天蓋地的席卷過來。 我們不都是姓沈嗎,不都是擁有同樣的父親,為何又那么不一樣。 她匆匆地跑掉了,連自己都覺得自己不配踏進沈府,千頭萬緒攪亂了沈文慈的心頭,致使她沒有看清眼前路,踉蹌地跌倒在地上。 碎銀散在了眼前,行人蜂擁涌來盡數都撿走了,一時委屈恥辱充斥著全身,剛做的衣裙也臟了,只好狼狽地癱坐在大街上。 叫她重新回到沈府?她做不到。 “姑娘這是你遺落的花勝嗎。” 身后傳來一道清朗之聲,待沈文慈看清,是一個俊逸翩翩的公子。 江瑜笑著又問了一次,將那只花勝在她眼前繞了繞。 一朵素凈梨花三兩珠花作配。 沈文慈抹抹淚應聲接過,除了這只花勝還有一包銀子。 江瑜柔聲笑道:“下次可別大意弄丟了。” 這個笑容一輩子刻在了沈文慈的心里。 命運弄人,城南新開了家書院正對著沈文慈家的茅屋,時常都能看見江瑜出入,聽著他們在里頭吟詩作對,暢談古今,她一句都聽不懂,但時常會記幾筆,學著認字看書。 有時候留意久了,煎著藥的鍋燒干了都不知道,險些點著了房子。 那日江瑜捂住嘴為她撲滅余火,臉一塊白一塊黑,又可愛又可笑,直到他發現了那本燒了一半的《東閨記》。 “你知道這是什么書嗎。”江瑜問道。 沈文慈不知搖頭。 后來他告訴她,這本雖是個話本子講的卻是女子求學一躍龍門做了宰相的故事。 沈文慈似乎有了頓悟,道:“怪不得城西賣書的老嫗將這本贈了我,原來是講這個啊,難怪她賣不出去。” 江瑜苦笑搖頭:“非也,身為女子,也當有求知好學之心。” 在求知這條路人人都是平等的,別人搶不走也扔不掉。 那一秒在沈文慈心里,江瑜是熠熠生輝的,也正是這一秒奠定了她未來的決心。 那日以后,江瑜時常教她認字溫書,教她吟詩作對,沈文慈問為什么,江瑜回答僅是為了鞏固自己所學的知識。 后來的某一天江瑜終于承認,他做的一切是因為,那日沈文慈遺落的花勝甚是好看。 不知道是日久生情還是一見鐘情,他們私定了終生,不過從那以后所有事情都好像亂了套,母親病故了,沈岱為了坊間名聲將沈文慈接回了沈府。 她仿佛真如書里的女宰相般一躍成了沈府的千金小姐。 一入深閨便很難同江瑜私會了,他們經常會用信件交流,他時常會去大晉,有什么見聞軼事都會饒有興致的寫給她,讓沈文慈在這閨閣之中添了不少趣味。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與江瑜的婚事也成遙遙無期,后來信件被沈岱發現。 他命小廝一句不落地念出來,當著所有沈家人的面。 沈文慈霎時慌張無措,可是她攔不住,只能聽著那一個個在旁人眼中酸膩rou麻的字眼,仿佛將她渾身剖開般又狠狠扔進冰水里,痛徹又無助。 無恥,這是沈岱對她的描述,和她娘一樣無恥,學盡了勾欄樣式,憑她也配覬覦江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