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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獨自一人出來,你的阿姐和父王肯定都會擔心你,你還是早些回去罷。”云岫禮貌地回絕道。 少年坐在長廊的欄桿之上,聽見云岫的話,原本漂亮的笑容漸漸凝固,連掛在身上的掛飾都突然安靜了下來。 “陛下是嫌棄阿諾么?”他問道。 云岫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話未說完,阿諾就立刻接嘴:“那陛下就是歡喜我。” 這句話還是陳述句。 少年說完話就轉身翻越圍欄打算逃離,身后的云岫卻面無表情地拉住了他的衣領。 女孩平常都是溫溫柔柔的模樣,她向來都是好說話的形象,可是有時認真起來卻令人忍不住想要逃避。 “殿下,我說過不會娶你的,之前的婚約不過是我母親隨意搪塞定下的,你沒必要一意孤行。” 少年忽然回眸問道:“為什么是一意孤行呢?喜歡陛下就是一意孤行的事情么?” 云岫難得看到這小哈士奇正經的樣子,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沒錯,喜歡我就是一意孤行的事情,因為我注定無法給你回應。” “那我對陛下的喜歡,沒有回應又怎樣?”阿諾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眼眶不知何時開始發紅。 “沒有回應,就注定你會受傷,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云岫說道。 突然,在云岫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腕被握住反扣,阿諾將她壓在了墻面之上,漂亮的眼睛盯著云岫的雙目。 “那初墨禪又是憑什么呢?他不就是強求了么?為什么陛下能對他心軟卻偏偏對我如此心狠?” 少年人銳利的眼睛令云岫莫名覺得有些不安,她沒去對視他的眼睛,只說道:“若是我對你若即若離,那才是對你最大的傷害,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我只能和你講明白。” 阿諾聞言雙唇緊緊抿著,長睫不安地顫動著,他的腦海之中早就晃過了數種直接將云岫擄走的法子,可最終還是只靠近云岫的耳畔輕聲說道:“陛下真不公平。” 言罷,整個人直接往外跑去,中途還踢了兩塊石頭泄憤。 “唉……如果是公平的愛,那才是真正的不公平。”云岫自言自語道。 這一天讓云岫意識到當皇帝真的好難。 美人太多也惹人頭疼。 此時在云岫的身后出現了兩道悄無聲息的影子,她對后面的龍將吩咐道:“你們去跟著保護他吧,不然到處亂跑出了事情就不好了。” 阿諾的身份特殊,云岫考慮到這一點,更不敢讓他到處亂跑。 另一邊的阿諾剛跑出去的時候,就迎面而來遇見了初墨禪。 初墨禪抱著琴緩步在長廊中走著,著一襲青衫,烏發用發帶系起,身如修竹,丹唇鳳目,樣貌如玉,看上去是一個再俊俏不過的少年郎。 在看到形容有些許狼狽的阿諾時,此時特意打扮得相當漂亮的少年郎卻微微一笑,明擺著就是在他面前炫耀。 “你是故意放我到她面前被拒絕么?”阿諾紅著眼問道。 他攥緊了拳頭,看著這張漂亮的臉恨不得上前直接抓花,可是想到對方的心眼不知比他多了多少,阿諾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而初墨禪則是像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他抱著琴走到阿諾面前,垂眸看著他說道:“難道阿諾弟弟現在才反應過來么?” 阿諾咬著牙強迫著自己不要去對眼前人動手,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所做一切,我都記住了,便是能一時獨占陛下又能怎樣?這世間多的是想要往上爬的男子,你以為你能一一抵擋?五年可以,十年可以,那十五年二十年之后呢?” 色衰而愛馳。 男女都是視覺動物。 阿諾并不相信阿岫真的能信守她對初墨禪的承諾。 是,他承認他不如初墨禪漂亮好看,可是這般心機深沉之輩,帝王怎會安心將之當成枕邊人? “無妨啊。”初墨禪一臉無所謂道,“陛下就算是只愛我之皮囊又如何?我一直在做的只是將陛下束縛在我的身邊罷了。” 經千百劫,常在束縛。 阿岫愿意當個傀儡,他就幫她總覽全局,她只需要開開心心的就好。 阿岫想當個好陛下,他就輔佐她執掌江山,她會當個流芳百世的帝主。 阿岫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離開他。 他時常告訴自己,不要太著急了。 陛下能接受的就是溫溫柔柔的鳳君呀…… 另一邊的阿諾被初墨禪如此瘋狂的想法給驚到了,眼前人著實太大逆不道了些。 竟然敢將陛下將私有物一般束縛? “瘋子!”阿諾轉身奔逃而去。 看著阿諾離去的背影,初墨禪的表情也漸漸沉了下去。 “出來。”初墨禪輕聲說了一句。 兩道身影才從暗處出現。 “是陛下讓你們保護他的?”初墨禪的眼中滿是寒霜。 他現在恨不得那礙眼的家伙早些死了。 眼瞧著初墨禪即將發怒,阿箬連忙出現解釋道:“陛下必定是考慮到阿諾殿下的身份特殊,這才派人保護的,龍將被您親自握著,必定不會將今日之事泄露出去的。” “你倒是慣會突然出現說好聽話。”初墨禪冷冷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