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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淡的藥香在云岫的鼻尖縈繞。 “因為……”這個原因令云岫直接卡殼。 對啊,為什么?云岫第一次認真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是因為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告訴她要這樣。 “可是阿岫明明可以依靠墨禪的。”少年人有些委屈地靠在了阿岫的肩胛之上。 初墨禪眼眶紅紅的,表情看上去還有些難過失落,摸著懷中像大狗狗般可靠的少年,云岫輕嘆一口氣,她說道:“嗯,以后有事一定找你商量。” “阿岫為天下之主,知人善用才是阿岫需要學(xué)的東西,比如該如何用用墨禪。” “是是是,阿善說的真對。”云岫哄道。 收容所此時的藥已經(jīng)不多了,不過他們的運氣不錯找到了所需要的藥,開始熬煮之后,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不少看著有些病容的百姓。 流民之中也有赤腳大夫,看到他們拿了藥,也小心翼翼地詢問能不能去拿些藥,云岫讓那幾個知曉醫(yī)術(shù)的大夫都過來,然后告訴他們那些藥大致在哪些方向,拿的時候做一下記錄就好。 誰知這幾個大夫都變得支支吾吾。 “是有什么問題么?”云岫疑惑地問道。 看著面前這軟乎乎的姑娘,幾個上了年歲的大夫也有些不好意思。 “女君,俺們幾個都是粗人,哪里識字,用藥也不過是用著村里的土方子,方才來討藥也是因為看到這里面有幾味藥眼熟,拿來退燒或者止血挺好用,這里面有幾個孩子都病了。” 這句話令云岫驚訝的同時,也提醒了云岫關(guān)于編纂藥經(jīng)這件事情。 她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她曾經(jīng)待過的世界因為推行了幾十年的基礎(chǔ)教育才大大降低了文盲率。 藥經(jīng)是必須編纂的,卻不能只針對通曉文字的那部分人,應(yīng)當(dāng)也要為那些不識字的百姓考慮。 最好的辦法就是繪圖,簡單的繪圖。 內(nèi)容也不必精深,平日里的頭疼腦熱能讓他們在找不到大夫的情況下能有個解決辦法。 見到云岫突然沉默,那幾個老實巴交的大夫也有些緊張了,她們看著云岫舉止文雅,談吐不凡也大概知道對方會是個顯貴人物。 “無妨,之后若是拿了藥,便在這桌面按照順序劃一道杠,然后畫一個符號代表一下你們自己。”云岫暫時先想了個解決辦法。 幾個大夫聽了也都松了口氣,之后更是連連道謝。 云岫看到他們解決了問題,心中也輕松了些。 “喲喲喲,我家小觀音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林蘭在一旁夸贊道,“你瞧瞧我?guī)Я苏l來。” 聽見聲音的云岫回眸一看,來人竟然是靈風(fēng)。 靈風(fēng)的身邊還站著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的少年,那人是病中的花奴。 云岫看著靈風(fēng),少年人比之先前已經(jīng)長開,看到云岫時表情有驚喜也有哀怨。 不過云岫卻沒有多大感覺,看到靈風(fēng)時就像見到個朋友般打了個招呼。 靈風(fēng)發(fā)覺云岫的冷淡,眼圈瞬間紅了。 “秀女君是不愿見奴么?奴聽聞初善來了此地,心中歡喜想來見見,聽聞他那時便嫁給了您。” 云岫看到靈風(fēng)在苦惱,心中只覺得不好,暗暗祈禱那祖宗現(xiàn)在千萬別來。 事實證明這世界上總是怕什么來什么。 當(dāng)初墨禪站在門外看向靈風(fēng)時,他幾乎第一眼就認出那是云岫曾經(jīng)畫過一副小像的那小狐貍精。 第64章 . 第六十四個鳳君那人不是初善 云岫大概也知道現(xiàn)在的狀況不大好,連忙走向初墨禪將他帶了進來。 在看到初墨禪時,靈風(fēng)整個人都愣住了。 此人……明明不是初善。 即便眉眼有些許相似,但是這人絕對不可能是初善。 而且……秀女君怎么會和初善在一起呢? 靈風(fēng)后退了幾步,表情之中滿是驚疑不定。 他下意識地想要對秀女君說出真相。 女君,你被欺騙了,這人不可能是初善。 而花奴似乎也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他連忙說道:“先前靈風(fēng)弟弟擔(dān)心我,便從尚書府尋了機會出來看我,巧了么這不是,正好我聽聞秀女君在此處,想到靈風(fēng)與她還算是舊識,就想著老朋友之間互相見面敘敘舊。” 云岫的手被初墨禪牽住,被握得緊緊的。 “靈風(fēng)弟弟,真是許久不見了。”初墨禪的面上掛了一個笑容,仿佛方才那個釋放冷氣壓的人不是他一般。 靈風(fēng)感受到了一股子壓力,此時他想起了先前聽聞的傳言,靈宴和他那時被帶走絕非因為恰巧被刑部尚書的嫡女看上。 眼前人若是和初善有著稀薄血緣,看他樣貌更是精致貌美,氣質(zhì)非凡,出身只會高不會低。 他壓下心中的恐懼行了一禮說道:“善公子,許久不見,一切可還安好?” 靈風(fēng)算是個聰明人,他看出對方對他的不喜,此時只能暫時服軟。 云岫在一旁看著兩個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只覺得頭大。 林蘭倒是還是一如既往地心大。 她將云岫給拉了出去,用手勾著云岫的肩膀和她一派勾肩搭背的模樣。 “你瞧瞧這不是就變好了嘛,男孩子家家能出什么問題?過會兒就好了,小觀音你別太擔(dān)心。”林蘭說這話的時候那是半點都沒有心虛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