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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子的聲音熟悉無比,云岫一轉身就見到林蘭站在她身后似乎是在討好眼前的女衛。 遞上的銀兩以及林蘭諂媚的模樣令那女衛的臉色稍霽,不過她還是惡狠狠地罵了云岫一頓,說道:“下次小心著點。” 林蘭好不容易將那官兵送走,就見到那小小只的舊識居然因為生氣還抿唇的模樣。 “一段時日不見,這脾氣倒是硬氣了。”林蘭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云岫一頓。 初墨禪面無表情地擋在了云岫面前,他的表情早就因為方才那不長眼的女衛變得不好了。 原本就在發作邊緣,卻被云岫給攔住了。 云岫知道他們如今在外面并不算安全,在等到阿箬他們來之前,不能因為這事暴露身份。 “喲,我的岫meimei還真是個出息的,一下子就被這小夫郎給護住了。”林蘭看到云岫被這玉檀奴給護著,即便心中對這結果大致有了猜測,卻還是有一種哀其不爭的感覺。 這小觀音果真會是個夫管嚴。 云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岔開話題問道:“林jiejie怎么來了此處?” “我先前去收容所接花奴去了,他前些日子得了疫病,聽著收容所有藥,便來了,誰料一來就是這么個狀況。”林蘭嘆了口氣。 “什么狀況?” “你不知道么?這說是個流民所,實際上現在都要被軍營給征用了,這里頭的女子到時候說不準都會去充軍。” “怎會如此?難道有戰事?”云岫心里一驚。 林蘭搖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軍營之中雖說女子眾多,但是女子有生育大事,每年都會定時補充新人。這么多流民其實原本不用被征兵,只是因為這次情況特殊,來了這么多,那些官員一來為省事,二來想著解決一下流民的溫飽問題,就將這收容所暗地里改成了征兵處。” “可是我記得征兵嚴格,須得經過檢查身體,核驗戶籍,此時國泰民安又非戰亂之時,就算要如此解決,也應當好生對實施的措施進行完善才對。” “喲喲喲,這么時日未見,我家小觀音竟然還有那么幾分憂國憂民的模樣了。”林蘭想順手揉揉云岫的頭,卻被初墨禪面無表情地用手擋了回去。 這么一個動作,令林蘭一下子有些不爽了。 “瞧著護犢子的勁兒,我的好meimei,當初你林jiejie便想讓你小心著些吧。”林蘭對著云岫輕輕吐槽了一句。 唉,這男人一副妒夫的模樣,她那好meimei該活的多憋屈。 瞧瞧她家花奴才叫做真正的解語花。 “妻主!”一聲喊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云岫看到方才那小心護住產婦的男子正一臉緊張地看著懷中的女子,眼淚不斷從他的眼中滴落。 “你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男子抱著女子往外沖去,“求求你了,我的妻主出血了,好多血,幫我找個大夫好不好?” 那男子跪在了女衛面前哀求著。 這一聲聲哀求卻沒有換來同情。 周圍被趕走的流民也都不敢吱聲,那些女衛真的是會下狠手的,他們并不想惹事情。 云岫看著此情此景,心中的憤怒幾乎堆到了極點,她上前讓那男子將妻子抱過來。 女人很虛弱很虛弱,裙角依稀看到血跡。 “先放下你的妻主,莫要害怕,只是有些出血,你現在呆在她身邊才能好好安撫她。”云岫說道。 在她安慰完之后,準備轉身先在收容所嘗試尋找大夫。沒想到就見到自家鳳君竟然半蹲下來看著產婦。 “無需擔心,只是產后虛弱。”初墨禪走到那產婦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診脈,最終得出這么一個結論。 云岫有些驚訝,沒想到初墨禪居然還懂醫術。 可隨即想到他難以言說的過往,他一直未曾提及這件事情,想來他是不愿意面對的。 “可是可是……她還在流血。”男人磕磕巴巴地說道。 如此內向的模樣,初墨禪只是垂眸淡淡說道:“過會兒我去里面尋些藥熬煮,喝了過幾日淤血排出就好了。” 之后云岫就被拉走去抓藥去了。 路上的時候,就見到初墨禪的表情一直不算好,云岫猜想他大概又不開心了,便想要找些話題哄哄他。 “真厲害,你什么都會。”云岫夸贊道,“方才我都想要不在這難民之中尋一兩個會醫術的試試。” “所以阿岫為什么不先想到墨禪呢?你不愿意麻煩我么?”初墨禪突然轉身定定地看著她。 “麻煩?”云岫起初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有些茫然,她不知道為什么初墨禪會提出這兩個字。 “阿岫遇到事情總是先想著要怎么靠自己解決,可是明明墨禪也會幫阿岫的。” “我自己努力想辦法……這不對么?”云岫第一次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懷疑。 她從小被教育著,要獨立,要靠自己,其他人都沒辦法幫你一輩子。 這些話從云岫很小的時候就聽了,長大了的經歷也在告訴著云岫,很多時候靠自己才能夠解決問題。 即便是同事之間有關于項目的合作,可是實際上所有的事情也都是要自己解決的。 別人能幫得了你一時,卻幫不了你一世。 “阿岫為什么要這么想呢?”少年人將手中的藥材放在了貨架之上,用手輕輕撩動阿岫的鬢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