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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平大半個月的云岫在出洞口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初墨禪取了一道布條暫時蒙住了云岫的眼睛。 等到初墨禪停下了步伐,云岫再一次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那些女人的聲音,是殺手…… 緊張的情緒在云岫的心中蔓延。 她握緊了初墨禪的手,初墨禪將她的手反握住。 幾個依舊徘徊在洞口的殺手似乎還在討論著什么。 “那日被刺得半身不遂的老九就是在這里被刺的,也不知他們躲在哪里,明明整座山都被封死,卻根本尋不到他們。” “誰知道呢,這小皇帝可沒看起來那般老實,找來找去那么久,就只剩下這里不曾進去找了。”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說他們會不會就躲在里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今日我們便要走了,再進去找找又何妨?” 云岫聽完一陣后怕,她原本是真的打算躲在這個洞中的。 幾人將洞口開大,驚呼之聲不斷傳來。 “我就說這里頭肯定有貓膩,你瞧瞧這里面寬敞得很。” 女人的聲音漸漸遠去。 云岫的記憶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晚上。 那一晚,她用盡最后的氣力賭了一把。 在她失神之際,她被帶入了洞中,眼前的布條已經被揭開,初墨禪已經帶著她跟在了那幾個女人身后了。 云岫大概知道他可能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不過她思來想去真的想不出來他要做什么事情。 這幾日初墨禪在她面前真的是幾乎化作了一只乖軟的綿羊,云岫現在下意識地將初墨禪看做了當時和玉檀奴相處時期的狀態。 幾個女人在前面開路,周遭的環境早就變得昏暗,她們的口中罵著臟話,可是卻又仍然抵不過誘惑。 這樣的地方,不就是藏身的好地方么? 如果她們真的尋到了這小皇帝,甚至還有那被提及的鳳君,那么將來就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云岫在后頭聽著她們關于拿了她項上人頭之后的榮華富貴,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 此時一聲輕笑從她的身旁傳出,云岫連忙捂住了初墨禪的嘴。 可那些女人此時卻沉迷于走入洞中之后看到的場景。 “有這樣的脈礦,何愁榮華富貴啊。”領頭的女人感慨道。 彼時他們的視線已經開闊,女人的表情開始變得貪婪。 天然形成的礦洞之上蓄滿了礦石。 礦洞之中橫亙著一條深溝。 深溝之下似乎還有更多的礦石,那幾個女人興奮極了,連身后的輕笑聲都沒有注意到。 在深溝之中游走想要一夜之間獲得榮華富貴,那么也就必然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邊云岫還在擔心初墨禪被發現,要是被發現他們就完犢子了。 可是還沒等云岫擔心完,那幾個女人就像被下鍋的餃子一般,直愣愣地掉到深溝之中。 云岫一臉懵逼。 “嘖,真是無福消受呢。”初墨禪笑意盈盈地站在云岫身邊感慨道。 云岫恍惚之間還能聽見那幾個殺手的慘叫聲。 就這么死了? 她被他牽到了深溝,下面深不見底,抬眸一望,似乎將整座山劈成了兩半。 云岫輕輕哆嗦了一下,初墨禪則是抱住了她將她帶離了深溝。 下面的女人已經沒了生息。 “你想給我看的是這個么?”云岫望向了初墨禪。 乖順如綿羊的鳳君站在她的面前,即便此時落魄,卻依舊是那美的名動京都的初家墨禪。 在看到云岫并沒有露出開心的情緒時,他立刻轉變了話題。 周圍都是荒涼的石頭,此時的云岫像是倚坐在礦石之上的佛像,定定地垂眸看向初墨禪。 “周圍都是鐵礦,一定可以煉出許多精鐵。”云岫看著周圍的鐵礦石輕聲說道,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初墨禪卻并沒有因為云岫的笑容而感到安心。 茫然惶恐的心緒從心底蔓延。 “害怕什么呀?”云岫輕笑道,她懶洋洋地抱住了初墨禪,漂亮的辮子垂在了少年人的肩膀上,“你明明就是想要給我看的就是殺了她們的場景。” 云岫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手理著初墨禪的長發,她繼續軟著語氣說道:“你害怕我生氣。” “你不用害怕我生氣的,那些是要殺我的人,我為什么要生氣呢?你幫我報仇,我怎么會生氣。”云岫繼續說道。 她像是個馴服瘋犬的馴獸師,用著最溫柔的語氣哄著這平日之中再精明不過的鳳君。 “我很開心,你能這么保護我。” 那一晚拼命奔逃的恐懼感依舊縈繞在云岫的心頭,她怎么會不害怕呢。 她們要她的命,那么她們現在死了,現在又怎么不是一個輪回呢? 她又怎么舍得指責心心念念幫她報仇的男孩子呢。 “日后,我便只是希望你莫要再這樣冒險了。”云岫說道,“我知道你總是算無遺策,可是……” “墨禪發誓這是最后一次了……”初墨禪微微垂頭像是個乖巧認錯的孩子。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云岫抱住了初墨禪繼續哄著,“只是有時候不要行事這般極端,我怕你最后傷了自己。” 云岫現在也是摸清楚了初墨禪的性子,真的是睚眥必報的個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