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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還以為這大周的皇能有多厲害,未曾想只是一個躲在他人身后的膽小鬼。”一道清越的女聲傳來。 云岫一抬眸,就見到一個相當高大的女子拿著一柄通體烏黑的長弓朝亭子走來。 那女子烏發高高束起,戴了一個銀質發冠,發冠上垂著銀片流蘇,正中心是蓮花紋路的圖騰,手腕上掛著銀鐲,走起路在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眼睛是漂亮的杏目,即便在冬日只穿了一身簡單的紫衣,卻不見寒氣侵入半分。 現在被cue到的大周的皇也就是云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到那女子幾步走到云岫面前,然后靈活地繞過那專門保護她的女衛,直接把手中的攻丟給了云岫。 云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弓給壓到了地上。 堂堂大周的皇就被這么一張弓給“撲”倒了。 那女子突然放聲大笑,她邊笑還邊跪下來請罪。 “陛下恕罪。” 云岫現在已經被女衛給扶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大概率手臂和后背都青了,不過她也不算很生氣。 “陛下不處罰我么?”那女子睜著一雙杏目看著她。 “要處罰。”云岫一本正經地說道。 阿琪雅垂眸輕笑,問道:“陛下要如何懲罰我?” 云岫后背疼得緊,不過還是分神和這大女子說了句話:“瞧見那百丈之外的白梅么?朕要你用這箭銜一支白梅。” “這般簡單?”阿琪雅大笑。 “是呀,就這般簡單。”云岫輕笑道,“只是朕要這梅花完整無暇,花瓣不能掉落,不然你可要賠一個園子的梅花予朕。” 阿琪雅真的覺得大周如今的皇帝相當有趣。她起身拿起長弓,身姿挺拔如松,幾十斤的弓單手便可抬起,左手拉弦,右手取過羽箭,下一瞬羽箭破空而去。 梅花花瓣隨著羽箭生起的氣流從枝頭飄落,花瓣在上面打著旋兒,最終緩緩落下。 阿岫身邊的女衛很快取回了那一支梅花。 梅花果真完好無缺。 阿岫已經許久沒瞧見這么有趣的事情了,她也答應得爽快:“你很厲害,我自愧弗如。” 勇于承認自己的短處,這放在皇帝身上也被叫得好聽,叫做自省。 不過云岫也只是單純覺得遇到的這個女孩很是有趣。 只是很快就覺得有趣不起來了,因為從女孩的身后出現了一個眼熟的少年。 少年的身上也穿著深紫色的長衫,袖口系緊,頭上的銀飾已經拆下,戴了大周朝的男子時常帶著的玉冠,他的表情有些緊張,一過來就緊緊地盯著云岫。 有那么一瞬間,云岫都想收回曾經對阿諾的哈士奇的評價,那眼神就像是獵人盯上了獵物。 然而很快這小哈士奇就原形畢露了,坐在阿岫面前不到一刻鐘就開始亂動。 方才裝著大周朝男子的溫良恭順全都消失不見了。 瞧見這小哈士奇,阿岫也隱約想起好像近日百越確實來了人,來人是為了…… 履行她便宜媽曾經和百越王做出的婚約。 彼時云岫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作為皇帝似乎得要搞什么制衡之術,以前她看宮斗劇的時候,所謂制衡就是納后妃。 那時阿岫的年歲算不得大,只覺得當皇帝還真的挺累,還要cao心每天臨幸哪位美人,早上打卡還不夠,往往晚上也要打卡。 一想到之后說不定她也要這般,阿岫都有些頭皮發麻。她是不是該和鳳君提一提晚上不去打卡的事情。 當皇帝晚上還要加班真的很累啊。 雖然阿岫對于后宮多幾個美人并沒有什么意見,畢竟多看美人延年益壽。 彼時阿岫的腦子里全都在天馬行空地想這些事情,都未曾發現阿諾坐到了她的身邊,伸手輕輕觸碰她的面頰。 妻主比他走之前還要瘦了,原以為她只能當個閑散皇女,卻未曾想竟然成了大周的帝主。 她真的好白好可愛,像極了他偷偷養在屋內的兔子。 阿琪雅在一旁瞧著,弟弟得寵對她而言是件好事,她并不介意阿諾對這女帝的親近。 然而下一瞬,一道破空聲在阿琪雅的耳邊響起,她迅速反應將那箭打偏了方向,可是箭刃卻還是擦著阿諾的手背劃過。 眾人順著箭矢的方向望去,只見到這大周朝的鳳君,著一身玄衣,手中拿著長弓,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拉動弓弦。 風吹動了少年繡著鳳鳥的廣袖,系發的黑色流蘇也隨風而動,不知不覺他已經逐漸蛻變,如今的身量樣貌已經漸漸像個長成的青年。 他的唇色在冷白的皮膚所襯之下顯得極艷,眉眼似乎從骨子里都透露出溫柔內斂的氣質。 他望向還被美少年牽著一只手的云岫,云岫連忙甩脫了阿諾不安分的手,不知為何她現在感覺后背發涼。 “聽聞陛下來了此處散心,恰逢阿琪雅王女殿下來了此處,本宮便來瞧瞧,未曾想陛下還真是快活,反倒是本宮擾了陛下的興致。” 云岫感覺自己現在似乎離入土不遠了,那種熟悉的被抓jian的感覺又上來了。 你能想象丈夫出去偷腥,然后被賢妻抓到,賢妻還笑瞇瞇一臉溫柔的詭異感覺嗎? 等等等,怎么能這么想自己呢?云岫想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于是抬眸看向初墨禪,說道:“朕只是偶然遇到他們二人,方才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