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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丑么?”他有些失落地問道,睫毛輕輕顫動著。 云岫被這問題問得愈發茫然,她始終是將初墨禪放在一個男人的位置上來看的,在她曾經的世界中,傷疤大多數男人都是不在意的,現在的她也很難體會一個算是愛美的少年人的心思。 她相當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不算丑,只算有了瑕疵。” 這句話不經意間戳到了初墨禪的某根神經。 玉有瑕疵,又怎會得到珍視?他的心情也迅速低落了下來。 “不過有瑕疵又如何呢?完美無瑕終歸虛幻。”云岫輕描淡寫地說道。 她握住了初墨禪的手指,掌心交錯的傷疤,令她覺得迷惑。 她總覺得對方有秘密。 初墨禪感覺到了一股柔軟的觸感,女孩的指尖輕輕觸碰到了他的掌心,新長好的傷口癢癢的,就像有一把小刷子在撓著他的掌心。 氣氛變得有些旖旎,直到某日相當不解風情地說了句:“我困了。” 美人在懷,阿岫只會說我困了。 “倒是本宮疏漏了。”初墨禪喚來仆從幫云岫疊被鋪床準備午休。 她現在每日睡得很多,睡久了才能有些許精神。初墨禪最近還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藥給她喝,味道有些腥氣,加上藥的苦味,云岫就算吃慣了難吃的藥都不自覺地吐了許多回。 有一回她都生了抵制的情緒,一把推翻了藥碗,讓他們換回原本的藥方。 如果不是知道這大魔王平日殺人都是干脆利落地直接動手,她都要以為他是在給她下慢性毒藥。 后來也是初墨禪親自過來監督,她才勉強喝完了那些藥。 也許是因為阿岫的反應太大,初墨禪應該是讓太醫給改了藥方,雖說還是有些腥味,卻沒有那么嚴重了。 阿岫最開始吃這藥的時候感覺他們往里面放了鐵銹,味道屬實奇怪。 之后才習慣的。 殿內燃起了清淡的熏香,云岫很快就睡了過去。 待她睡熟之后,如墨才敢抱著兔子上來。 初墨禪盯著那兔子,神情莫測。 如墨呆在鳳君的身邊算長了,他大概也能瞧出鳳君對陛下的占有欲,只是這占有欲也夸張了些,只是一只兔子罷了,難不成還能變成兔子精勾引陛下? 這兔子來到了初墨禪面前也老實了許多,尾巴蜷縮到小屁屁后面,耳朵一抖一抖的。 少年鳳君伸手接過了兔子,漫不經心地摸著,輕聲說道:“還好是只母兔子,若是只公的,真該直接送到御膳房去。” 兔子的耳朵抖得更厲害了。 如墨連忙接過兔子,頂著巨大地壓力說道:“陛下對這兔子還是重視的,鳳君三思。” 初墨禪沒有理會如墨的話,只讓他將兔子帶下去。 侍從小心地將兔子帶下去之后剛出門就遇到了個軟白少年。 少年就像這只兔子一般,眼瞧著白白嫩嫩,雖說容貌不算驚艷卻頗為耐看。 “哥哥,這兔子……”小白忐忑地看著如墨。 如墨眼瞧著大致猜出來這兔子是小白的。 “小心著些,以后莫要讓這只兔子進來惹了陛下不悅。”如墨警告道。 小白聽見陛下這兩個字時,臉色煞白,他的眼眶有些紅紅的,最后只小心地點頭應是:“奴知道了。” 他伸手抱過了兔子,待到如墨離開之后,悄悄轉身,轉身之際軟白少年的神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兔子的白毛被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棲蘭宮。 這宮中本就是個染缸,曾經白皙無暇的小少年現在也變得深沉圓滑。 他帶著無害的笑賄賂了守在棲蘭宮的女衛,又在如墨出現之際恰巧出現。 如墨給他帶來的消息他自然是不滿意的。 走在路上的小白看著雪白的兔子,表情陰鷙,白皙的面容幾乎扭曲。 “殿下怎能忘了小白呢?”少年人揪住了兔子的白毛,雪白的兔子毛隨風飄起。 兔子開始掙扎。 “你也要逃么?”小白掐住了兔子的頸項,隨后又流露出后悔的情緒,“不,不是這樣的,奴錯了,你是殿下交給小白的寶貝,不能被別人搶走的。” 他說話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云岫睡醒的時候,初墨禪又不在了,不過身邊有一個女衛一直在等著她醒來,醒來之后喚了御醫來幫云岫看看身體,看完之后,云岫瞧著外頭太陽正好,就想要出去走走。 女衛欣然應是。 出門之前,云岫被女衛裹成了一個小胖球,反正是層層武裝,生怕云岫受凍。 不過去哪里也成了一個問題,現在哪里都是光禿禿的,好像除了暖亭也沒別的去處。 然后云岫就去了暖亭。 暖亭旁邊的清河被填了,都是溫泉并沒有斷掉,到里面還是有那種暖呼呼的感覺。 到了這里頭時,云岫頗有一種回到了現代的錯覺,在現代若是想要一個暖呼呼的環境只需要一個空調,在這古代能有這樣的環境當真是巧奪天工了。 暖亭被宮人們圍了起來,幫云岫準備了一些吃食和解悶的小玩意兒。 阿岫正吃得開心的時候,聽見遠處似乎有什么東西破空而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邊的女衛直接取出了長劍將那破空而來的羽箭挑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