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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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攝政王燕含章活到今天,怕是還沒對誰說過聽話二字吧。 目光的中心景安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拿腳把凳子踢過來,道:坐下。 安欒看了一眼冷冷看著他的燕含章,覺得腿更疼了。 良久,等到空氣幾乎都要凝結(jié)成冰的時候,燕含章忽然笑了一聲,走到景安面前,給他理了理衣服,有些嗔怪地說:出來怎么也不多添一件衣服?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冷了,再有一個月都該入冬了,你身體再好,也不能這么不在乎不是?怎么也不想想你要是病了我得多心疼。 景安抓住他的手,燕含章愣了愣,看向他。 景安神色漠然,道:你是來接安欒回去的? 燕含章一怔,繼而笑了,道:你這是吃醋了? 景安沒說話。 燕含章卻以為他是真的吃醋了,笑著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別吃醋,雖然我喜歡你為我吃醋,可我更怕你氣壞了身子,你要是不高興,我明日便將他們都遣散了,你放心,我只喜愛 我問你是不是接他回去的? 燕含章頓了頓,私下里怎么樣都成,但是在這里被他這樣逼問,他難免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只是順著景安說:自然不是,我是來接你回去 那我便留在這里,你回去吧。 空氣幾乎凝滯,良久,燕含章看著他,眼底情緒翻涌,他壓抑著心頭的怒意,道:景安,你說什么? 景安眼神平淡,道:他在哪兒,我在哪兒。 安欒坐在一邊,感受著幾乎能將他凌遲處死的目光,心中苦笑,心想這當(dāng)真是無妄之災(zāi)。 不過他本來就是王爺?shù)娜耍鯛斠?,他就要活,要他死,他就要死,要打他,他明明知道不關(guān)自己的事,也不敢反抗。又哪里敢去插手自己的去留問題。 他開口,勸景安:顧兄,你不用管我,我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燕含章掃視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景安,眼底的意思很明顯。 既然已經(jīng)有臺階,不如就下了吧。 誰知道景安這次是軟硬不吃,冷冰冰地看著他,態(tài)度堅決。 燕含章心中有氣。 他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安欒和他又是什么關(guān)系?他竟然為了個外人這樣為難他。 他臉色難看,道:隨便你。 景安看向安大人,道:叨擾了。 安大人頭都不敢抬,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燕含章臉色更加難看,咬著牙,道:帶著他,回王府。 景安面色平靜:備車。 回去的時候,燕含章堅持讓景安和他坐一輛車,安欒自己坐一輛,景安懶得跟他在這件事上爭執(zhí)。 上了馬車后,燕含章冷哼一聲,意思很明顯。 我生氣了。 可惜景安現(xiàn)在不想理他,閉著眼打坐。 沒過多久,燕含章就忍不住說話了: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景安冷淡道:說什么? 燕含章:什么說什么?你和安欒什么關(guān)系?顧景安,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你 閉嘴。 燕含章聲音戛然而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景安閉著眼睛,不看他。 燕含章咬著牙,坐過去掐他的臉,道:本王真是慣的你。 景安抓住他的手,扔下去。 燕含章一愣。 良久,他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傳到景安耳朵里:顧景安,你什么意思? 他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火氣,他知道,景安身體虛弱,他也心中確實愧疚心疼,所以一再容忍,不愿意跟他吵架,連他從外面帶回個男人的事都忍了。 拉下面子跟他撒嬌,只希望他能盡快消氣??扇缃袼@是什么意思? 景安看著他,面色冷然,道:你現(xiàn)在還覺得自己沒錯? 燕含章問道:我有什么錯? 景安皺了皺眉,說:你把安欒的腿差點打斷,又廢了他的右手,你還沒有錯? 燕含章冷笑一聲,道:我說呢,傷還沒好就跑去別人家,還非要我把他接回來,原來是心疼了。 景安: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 燕含章心頭火氣上涌,怒道:我無理取鬧?顧景安你好好看看是誰無理取鬧?我這么誤會你,差點要了你半條命,你這都不怪我,如今就因為這么個賤人你卻跟我吵架,還說不回來了。 話說到差點要了你半條命的時候,他聲音陡然低下來,有些哽咽。 他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景安。 他心疼他,心疼的快瘋了。他倒好,跑到別人家去心疼別人。 景安見他這樣,蹙眉,道:你不必這樣委屈,是你差點廢了他,你委屈什么? 他一向搞不懂燕含章的邏輯,他一直覺得,他們倆能在一起絕對是奇跡。 燕含章聞言心頭怒意更甚,冷笑道:呵,我委屈什么?我才不委屈,他不過是我用一點蠅頭小利買來的男寵罷了,我要他活他就能活,我要他死他就能死,這么個不值錢的玩意兒,憑什么讓我委屈? 車驀地停下了,景安冷著臉,迅速起身,掀開簾子下了車。 燕含章急了,連忙叫住他:你去哪兒? 景安聲音冷然:別管我去哪兒,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景安下了車,看到目瞪口呆的管家和各個侍衛(wèi),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和燕含章已經(jīng)不是君臣的關(guān)系了。 他有些頭痛的捏了捏眉頭,然后去后面馬車上,接了安欒走了。 后面,燕含章看著他們倆的背影,面上如覆冰霜。管家膽顫心驚地看著他,不敢說話。 景安把安欒送進門之后,一句話不說,轉(zhuǎn)身要走。 顧兄。安欒叫住他。 景安站定,回過身。 安欒看著他,神色復(fù)雜,道:顧兄,你與王爺 原來不是仇敵的嗎? 景安頓了頓,道:抱歉,連累你了。 安欒苦笑著搖搖頭,道:從五年前我爹知道王爺喜歡琴后,就整日叫我練琴,告訴我以后要好好伺候王爺,去年他把我送給王爺,我就是王爺?shù)娜肆耍做曷?,俱是王恩,不敢有什么不滿。 景安皺了皺眉,沒對他這種思想說些什么,道:你放心,我會醫(yī)好你的。 安欒無所謂地笑了笑,沒說信或不信,只是道:好。 燕含章怒氣沖沖地回了房,砸了一地的瓷器。 管家看著心慌。 他陪著王爺這些年,還不曾見過他發(fā)這么大火。 王爺這些年,步步為營,小心翼翼,直到權(quán)傾天下也不曾放松半分,更別說如此喜怒形于色。 可是如今,他這樣突如其來的怒意,著實讓人膽戰(zhàn)心驚。 他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瑟瑟發(fā)抖的下人下去。 下人們頓時如蒙大赦,貼著邊走了出去。 管家走上前,把碎片撿起來,堆到角落里,看著站在床前怒意不休的燕含章,良久,嘆了一口氣,道:王爺,您這又是何必? 燕含章回頭,眼睛發(fā)紅,怒道:本王是對不起他,他要如何對本王都好,可是如今倒好,本王這么對他他一點氣也不生,那個安欒不知道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他就沖著本王發(fā)火! 管家心里嘖嘖兩聲,心想多大點事兒啊,這還委屈上了。 不過他倒也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話,畢竟一方面王爺是他主子,另一方面他也同情王爺,第一次動情就遇上了個比他還剛的。 管家走上前,嘆了口氣,道:王爺說的是,顧公子當(dāng)真不該為了這么點事跟您吵架,畢竟他是您的人不是? 燕含章心里沒有覺得舒服一點,皺了皺眉,道:哼,他現(xiàn)在可覺得自己有理得很,還不想理本王。 管家用洞察一切的語氣說道:王爺說的極是,可是這件事您打算怎么做,還是要看您把顧公子當(dāng)成什么人。 第55章:撒嬌 燕含章聞言一怔,繼而冷哼一聲,道:我把他當(dāng)什么人?呵,我能把他當(dāng)什么人? 他把他能當(dāng)成什么人? 管家面色淡然,裝聽不懂,道:您要是把他當(dāng)男寵,這事就不必為難了,畢竟顧公子既然進了王府,那就是您的人,您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這么不聽話,您就是把他打斷了腿關(guān)起來也沒人敢說什么。 燕含章看著他,瞇起眼睛冷笑一聲,道:長膽子了? 呵,他要是真把他當(dāng)男寵能在他差點出軌的時候,還眼巴巴地跑到別人家里去接他? 早一劍捅死了。 管家被這個眼神看的小心臟抖了一下,立刻收起了剛剛的裝B范兒,賠笑道:奴才哪敢啊,這不是看您這幾日和顧公子吵架,心里難受,奴才也跟著難受嘛,恨不得拼上這條老命,只求立刻解了您的煩心事才好。 燕含章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肩膀,話里滿是威脅的意味,道:那你就趕緊想點主意出來,要是想不出來,那你就等著吧,這條老命反正也沒什么用了。 管家聞言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賠笑地眼睛都快在皺巴巴的臉上擠沒了,老老實實地說:王爺,您既然打算和顧公子做一世夫妻,那您就不能這么愛面子啊。 燕含章聽到夫妻這個詞,頓時一怔。 他從沒想過這件事。 他們兩個男人,怎么能做夫妻呢? 可是當(dāng)這個詞從管家嘴里出來的時候,燕含章只覺得心頭一震,渾身都像是喝了瓊漿玉液一樣舒坦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想,原來我竟是打算和他做夫妻的嗎? 他心情大好,也不計較管家竟然指責(zé)他愛面子的事情,只是眉頭皺了皺,問:那你倒說說,本王怎么好面子了?他去安府上,跟安欒那賤人弄了那么一出,本王還親自把他接回來,當(dāng)著別人的面,他這么跟本王鬧,本王還一次次地遞給他臺階,生怕他在外人面前損了面子,這還不行? 管家心想,這賤人賤人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是王爺,您是后院爭寵的男寵呢,面上卻不露聲色,想起當(dāng)年年輕的時候看著后院里姨娘們爭寵的手段,搖了搖頭,道:當(dāng)著外人是一套,當(dāng)著內(nèi)人自然得換一套啊。 內(nèi)人。 這話說到了燕含章心坎上。 燕含章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把這個詞咂摸了十幾遍,心情更好了,心想管家這家伙平常沒什么用,說了一堆廢話,只有這句說的對,內(nèi)人自然是要多寵著慣著,他想了想,說:那你說說,怎么換一套? 管家立刻說道:您得會服軟啊,不能總這么高高在上,您這樣顧公子肯定覺得觸摸不到您,他心里自卑,自然跟您沒法談啊。 想當(dāng)年他還小,在一個富商手下干活,那富商娶了個官家女子,那官家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品貌極佳,二人本該伉儷情深,結(jié)果那富商不但集齊厭惡正妻,還又納了二十多房小妾,那些小妾一個比一個出身低微,出身最低微的是個瘦馬,長得并不是最好看的,卻十分得寵。 為什么?自然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心啊。 那官家女子自視甚高,不肯溫柔小意,照顧男人的自尊心,自然受到厭惡。 他把王爺?shù)哪槑氲侥莻€正妻的臉上。 咳咳 還是算了。 燕含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道:他?自卑?你確定嗎? 管家反應(yīng)過來,忽然意識到這一點好像在顧公子身上不太適應(yīng),畢竟那富商腦滿腸肥,顧公子清風(fēng)朗月,貌比潘安,自然不能比。 但是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了,現(xiàn)在怯場一定會被王爺拖出去打死,所以他還是硬著頭皮說:正是呢,顧公子面上傲,那肯定是因為身份地位跟您差的太多了,心中自卑,平常不說,心里肯定也別扭,您多服服軟,讓他覺得自己能駕馭的了您,自然就沒有問題了。 燕含章一愣,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問道:你說什么?駕馭本王? 是他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 管家頓時意識到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并不只是自己的主子,還是權(quán)傾天下心狠手辣的攝政王,頓時閉嘴,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燕含章卻沒有為難他,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管家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燕含章看了他有點發(fā)抖的腿一眼,沒說什么。 哪怕是這個照顧他多年,最得他信任的忠仆也照樣恐懼他。 這也無所謂,畢竟他是攝政王,他們本就該恐懼他。 但是前不久,他遇到了一個不怕他的人。 不止不怕他,還處處保護他,將他當(dāng)成個易碎的瓷娃娃。 他的心陡然變得柔軟了,想了想管家剛才的話,召人進來,道:去讓小廚房做一碗補血的湯來。 下人應(yīng)了聲是,便低著頭出去了。 *** 景安閑來無事,正在房間里畫畫,聽見門被打開了。 碧云反應(yīng)過來,咚地一聲跪下,道:奴婢見過王爺。 景安聽見動靜,頭也不抬,安心作畫。 畫上是一片紅色的牡丹花。 開的大片大片的,爭奇斗艷,異常漂亮真實,好像下一秒就能從畫里跳出來。 燕含章給了碧云一個眼神,叫她出去了。 碧云心領(lǐng)神會,迅速起身,出門,還把門關(guān)上了。 燕含章見他不說話,也不氣餒,把湯蠱端進去,放到桌邊,然后走到景安身邊,看著他手下的畫,笑著問道:你這是做什么呢? 景安沒什么反應(yīng)。 燕含章把手搭到他肩上,又問了一遍:做什么呢?跟我說說嘛。 景安左手扒下他的手,右手不停地上著色,道:別打岔。 燕含章臉頓時黑了,他在心中默念不生氣不生氣,然后揚起了一抹略有些勾引意味的笑,手掌在景安肩頭輕輕來回,用一種似怒還嗔的語氣說道:我都來了,你怎么光顧著看畫兒???畫兒有我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