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仙途之仙靈界 第39節
碧空之上,紫東剛飛出白玉別苑不遠,便看到前方一襲絳紅色羅裙飄舞,莫徵堇笑靨如花朝他示意,“紫東道友不告而別,是否太絕情了些。” 紫東微瞇起眼,“該談的都已經談完了,大家又都是老相識,何必拘泥于形式?” 莫徵堇不理會他的暗諷,轉移話題道:“看你一臉輕松,可是擺平我家那閨女了?” “怎么,怕她在我這里吃暗虧?”紫東似笑非笑,“到底有沒有刁難她,你去問問不就知曉。” “看你說的,”莫徵堇又再靠近兩步,目若秋水,“我只是來看你罷了,今次一別,也不知要幾萬年方能再見,送一送心里好受些。” “沒想,這些年界主的甜言蜜語說得是越發好了,如今更是跟真心沒什么區別。”紫東挑了挑眉道:“放心,我不過是讓你女兒與我徒兒比試一場,不會讓她做什么危險之事。” 莫徵堇目中微光閃動,“只是單純的比試?恐怕是有條件的吧,比如若她贏了,便答應收她為徒之類?用韻兒試煉你家徒兒,你真確信你徒兒能贏?就不怕到時陰溝里翻船,反倒得不償失?” 紫東聞言大笑道,“無論她二人成敗,我都不缺徒弟,何來得不償失?紫東就此別過,不勞界主再送了。” 話已說到這里,莫徵堇也覺再多談下去也沒什么意思,笑笑并客氣道:“紫東道友走好。” 隨后二人各自轉身離去。 待飛出幾百里后,紫東望著無邊際的浩瀚天空,心情大好,并對著天空自語道:“既然乖徒兒那么想逃離為師,為師又怎能不滿你的愿?只是可別指望沒了為師在身旁便可松懈,這會為師可是替你打算了許多,以后你千萬可別讓為師失望才是。” 反正來日方長,總有再遇之時,他不急。 再說莫徵堇回到白玉別苑,便見女兒正站在殿堂內查看手中一枚玉簡,不覺溫柔一笑,上前攬著她肩頭,問道:“我的韻兒在看什么?” 如此親昵的舉動,莫羽韻知道是娘親進來了,臉上帶著少有的笑意道:“在看我的對手!娘,紫東前輩答應收我為徒了!只要我能贏過他徒兒!” “這下總算是滿你愿了,”莫徵堇微笑著拿過女兒手中的玉簡,將神識探入,只見里邊所繪女子眉目清秀,穿著一身素色道袍,表情溫和,腰間上別著一塊黃色玉符,符上刻著一個犬字。 頓時,她心念一動,含笑看著自家女兒,“韻兒你覺得這畫上女子如何,可有把握贏她?” 莫羽韻又仔細打量了一遍玉簡中女子,輕聲道:“光看外表此女普普通通并無任何特別,甚至玉符也只是黃符,似乎不足為懼。但修者最忌以貌取人,能得紫東前輩看重之人,必有過人之處,否則前輩亦不會讓我與其比試,恐怕意在磨練她吧。”說著目中不覺流露出羨慕之色,“能拜前輩為師,這位道友實在是個有福澤之人,令人羨慕。” 聽她如此說道,莫徵堇甚是欣慰,將她摟入懷中道:“不錯,不錯,難得你能將此事看得如此通透,先前為娘還擔心你會被喜悅沖昏了頭,稀里糊涂看不清那只老狐貍的意圖。” “娘,孩兒已經不是小孩了,”莫羽韻尷尬的從自家娘親懷中掙脫,她早已不習慣與娘親撒嬌,偏生娘親卻是喜歡得很,總喜歡把她當成孩童般摟在懷中,“先前我的確被喜悅沖昏了頭,不曾多考慮,待前輩離開后靜一會方才想通。但只要前輩肯給機會,孩兒并不介意成為這位重柔道友的試金石,不被看好也沒關系,相信只要我不斷努力,贏下這場比試,定能得到前輩的認可。” “說得好!”莫徵堇拍了拍女兒手背,目光充滿慈愛,“我們且先回琉璃宮,之后再慢慢從長計議,如何找到這位重柔小友,說實話娘亦很想見一見她。” “我們現在就回去?”莫羽韻皺起眉頭道:“娘方才不是答應那位白玉子前輩要去看他么。” 莫徵堇眨了眨眼,無辜道:“我有說過么?” “有。”莫羽韻答得一臉認真。說實話她對母親一些想法并不認同,她不喜歡娶很多夫郎,也不喜歡騙人。 莫徵堇也知道自己這個女兒與自己想法不同,遂哄道:“好吧,事分緩急輕重,我家韻兒拜師方才是頭等大事,娘會另尋一日再來看阿玉,你不用擔心。” “真的?”莫羽韻狐疑看著自己好似嬌花般的母親,雖說她們是母女關系,但修者看不出年歲,所以二人站在一起時,更像是一對姊妹。加上母親總是少女扮相,似嗔似嬌,時不時露出小女人心性惹人憐愛,不似自己總是一身素衣,少有笑容,略顯老成。有時她會覺得自己才更像是做母親那個。 莫徵堇小雞啄米般點著頭道:“真的!比元晶還真,娘的私事你就別管了。”然后不由分說便拉上她,再將門外男子喚進,劃開虛空,瀟灑離去。 半日后,白玉別苑大火熄滅。 萬事堂內白玉子雙目空洞的望著下方跪著的一干掌事,除了琉璃姬全身而退,這些人每人身上都有傷,劉倩蕓更是重傷在床,萬川靈君身上則透露濃郁殺意,還有幾名掌事在寶物爭斗中不幸隕落。至于紫東留下的幾件寶物最后落入了誰人之手,卻無一人肯透露。 看著不知思緒飛向何處的白玉子,以及周圍相互敵視的各掌事,琉璃姬心中是酸澀不已,不止是因夫君一心牽掛著界主,更是為白玉別苑所惋惜。 人心終究是散了! 第92章 年 “阿嚏!” 幽閉的空間中寂靜無聲,忽然一個大大的噴嚏聲響起,破壞了一片靜謐。 蕭瑤不禁抬手揉了揉自己鼻尖自語道:“怎么好好的忽然就打起了噴嚏,莫不是有誰在叨念我?” “叨念?”一旁豹子不屑打擊道:“是詛咒吧,就你這樣的人誰會去惦念!” 知道它這是有意挑釁,蕭瑤亦懶得與它斗嘴,再次端坐好,靜靜參悟腿邊用小石頭擺放成的陣法。 自從上次在亂星域被一道裂口吞噬后,自己便莫名出現在這片幽閉空間中,這里沒有天也沒有地,四處黑暗,到處散亂著被裂口吞噬的物件,無論怎么飛最后都只會回到原地。并且此空間內壓力極大,甚至能夠承受來自于仙氣的壓力,空間中神識完全無用,虛空亦無法打開,完全等同于一個封閉環境,非常識所能解釋。 在最初的一年里,蕭瑤想盡辦法欲離開此處,但最終都無果。末了她只得先暫時平復下心態,在此潛心修煉,修著修著眼看二十年一晃而過,她依舊被困在此,摸不出該空間半點門道,若非她rou身足夠強橫,早就被壓成rou沫葬身這片詭異的空間了。 唯一的好處便是因長期處在神識不可用的幽閉之地,《微心法》得到了快速提升,短短二十年,她便從心動煉至心悟境界,五感特別敏銳,縱使身處黑暗之中,亦能夠通過耳目看清方四面八方,感知周中細微差別。 于是逐漸的,蕭瑤便也放寬心,放任自流,只要能夠修行于她而言被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當初被困碎星谷三萬年都這么過來了,區區二十年她尚還不放在心里,特別是在白玉別苑見過楊拓后,她更是做好了會倒大霉的覺悟,索性安心在此研習起功法法術。 自打與駱劍英一戰后,蕭瑤便深刻認識到自己在陣法方面的不足,加上無論在凡人界還是仙靈界,她都吃過劍陣的虧,對陣法威力的強大不覺心生向往。既然《雷形咒》能以雷霆化萬物,那雷霆化成的劍豈不是也能夠組成劍陣?這個想法剛浮現時,讓她興奮了好一陣,但既然要化陣,就必須要精通陣法,理解陣法法陣。于是為了能夠以雷電化陣,更進一步增強自身實力,在蕓蕓強者中得以自保,她在平素修行之余亦向豹子討教學習陣法。 奈何豹子并非是個耐得下性子教人的主,蕭瑤大多時候只得從自己所帶一些入門級書籍學習,實在不懂再旁敲側擊問其,長久下來倒是讓豹子自信心極度膨脹,態度也變得愈發囂張,在蕭瑤面前乃以老師姿態自居。就拿今次來說,換做從前,蕭瑤若是不理會它,它定不敢再造次。可眼下豹子見她閉不做聲,只顧擺弄自己身前石陣,乃是大搖大擺用尾巴一掃,將其擺的石陣掃亂,并輕蔑道:“什么垃圾陣法,擺出來真是丟老子這師父的臉!” 被人擾亂思量,蕭瑤不覺眉頭一擰,斜眼瞅著它那小胳膊短腿,短暫凝視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它頭上敲響三記爆栗,“無聊就到旁邊睡覺,莫要來煩我。” 豹子捂住額頭,大怒,“也不想想每日是誰教你陣法的?你竟敢不尊重老子這個師傅,還敲老子腦袋?!信不信老子一口咬死你?!” 蕭瑤早已習慣它每過一段時便會變得得意忘形,也并不介意隔三岔五敲打一下它,不怒反笑道:“你我如今算是一體,自己教自己可不存在什么師徒關系。我還真不信你能咬死我,再鬧我便打斷你兩顆長牙,老實一邊呆去!” 豹子氣結,它還真不能咬死她,對方也真會打斷自己的牙。每每吃癟之時,它總是會想若非當初自己選人不慎,又怎會落到如今這般被人隨意欺辱的田地?如今它雖拿這死女人沒轍,但并不表示自己會示弱,縱使大多數時候都是以自己吃癟作為結束,但它相信終有一日自己這份屈辱定要連本帶利從她那討回來!現在也就只有先逞逞口舌之能吧。 “呆一邊就呆一邊,”豹子紅著眼憤恨的死死盯著她,“就你這愚鈍資質,沒老子指點,學一輩子都別想學會!” 蕭瑤知道它脾氣,待氣頭過了再適當激兩句,它自然又會教了。 將被打亂的石陣復原,蕭瑤繼續沉心于其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覺身旁有風流動,雖然很微弱,但確實切身體會到了。 她警覺抬眼密切注意著四周,除了散亂的物件,并不見一絲異狀。剛當此地時,也有倒霉的空獸被裂口吞噬入此處,但后來自己將這些空獸消滅后,這幽閉空間內除了她與豹子便再不見一只活物,沒有天地,更不要說風雨,這二十年來還是頭一次感受到有風。莫不是……出口?! 蕭瑤心中一喜,憑借敏銳的五感朝著風起之處飛去,果然越往前行,風力便越大,原本靜止的雜物也都開始隨著風流而流動。 豹子也感受到了這股異常,它詢問道:“這是出口?” “我不知道,”蕭瑤搖搖頭,但雙目卻是閃亮,“但忽然封閉的空間出現了風流,有很大可能便是空間出現了缺口,我們可以試一試!” 二人加速朝著風盡頭飛去,漸漸的風流變成一股巨大飆風,四周所有雜物都被卷到風中,蕭瑤只覺在風中被晃得頭昏眼花,加之于身上的壓力也變大了一倍,身體被撕扯得難受,好在沒痛苦多久,便有一道亮眼白光閃耀,就似黑夜被撕開了一個大口,緊接著便將她與豹子給吸了進去!隨后人便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外力朝旁一甩,屁股一疼卻是狠狠的坐到了地上,未待她看清周圍景象,便聽得一聲音在頭頂處響起, “呵,又有新人來了。” 第93章 兔爺兒 蕭瑤本能警覺抬首,只見頭頂處一片蔚藍天際,還有四五個腦袋圍在她上方。她欲用神識一探,但發覺神識還是無法使用,不過對方似乎也并無惡意,遂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艱難的站了起來,自己皮粗rou糙的還摔得這么疼,足見剛才被甩出時一記力道有多大。 待站直了身子,蕭瑤這才仔細打量起周遭,這里看上去就像一個城郡的郊外,遠處隱約可見有一座城池,四周綠樹成蔭,間有溪流汩汩。而她所站之處方圓百米乃是一片空地,地上散落著與她一同被吸入的雜物,還有那么四五人圍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 剛從黑暗中出來,蕭瑤自是不知身在何處,想起先前聽得有人念道新人來,必是知曉不少,顧客氣朝著離自己最近,一相貌英挺,頭發火紅的男子問道:“敢問這位朋友,此乃何處。” 男子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回道:“無名城郊。” 蕭瑤顰眉,又問:“這無名城又隸屬于哪個星區,哪個浮島?” “星區?浮島?”男子一聽樂了,“嘿,我已經好幾萬年沒聽過這稱呼了,告訴你吧,這里不屬于任何一處星區,甚至不在任何一處仙靈界,但凡被白蝕吞噬者,便會先送入幽xue,最終流放到這座無名島,除非能夠成仙飛升真仙界,不然這輩子別想從此處出去。具體你進城一打聽便知。” 說完男子也不再理會蕭瑤,與旁人一同開始翻查起周圍散落的雜物。 蕭瑤仔細想了想男子的話,白蝕恐怕便是在亂星域碰上將自己吞噬的裂口,幽xue應該就是之前的幽閉空間,且聽他意思一旦被流放到這無名島似乎便無法再離開。 于是帶著滿心疑問,蕭瑤打算進那無名城看看,以便打探更多消息。 不過剛祭出腳桶坐上去,蕭瑤便覺壓力從四面八方朝自己涌來,心肺受到了嚴重壓迫,這里的壓力竟比在幽xue還要更強一些。 這時,那紅發男子也注意到了蕭瑤的異狀,便好言提醒道:“你剛到此處,還不曾經受過玉雷淬煉,難以承受此處壓力,飛行時最好還是化做原形。而且……”他瞥了眼其身下腳桶,嫌棄道:“這里人修大部分法器都難以發揮用處,你還是莫要太過依賴這些人修物件才是。” 什么化作原形?蕭瑤雖是聽得一頭霧水,但也注意到在重壓之下腳桶略有搖晃,只得收了腳桶,拍拍胸口,改為步行。 從這里到城池不過五十里,可蕭瑤一路行來卻足足走了五六個時辰,主要是源于壓力太大,她走走歇歇,直到月兒高掛,這才來到無名城城門前。 這座城池很怪,既無門板,也無人守夜,雖是大半夜的,街道上亦還有不少人出來行走。仔細一看,她還發現這里的人也十分奇特,容貌要么很精致,要不就很猙獰,頭發五顏六色,偶爾還能看到身后長尾巴或者臉上長毛。大多數人看到她都目露警惕與戒備,甚至還有不明的殺意,因神識不可用,她也無法判斷這些人是何修士,又是何修為,只光從表面上看這城池內怕是存在不少妖修。 下意識的,蕭瑤盡量往隱蔽之處行走,并粗略目測了一下,這無名城十分之大,光是主干道便有三條,其中小街小道縱橫,規模更勝梅山浮島上白玉城。由于是夜,街上店鋪都已打烊,她一時也不知該何去何從,最后還是豹子提醒了她:“這街上那么多人,你隨便攔一個問問就成,費神考慮那么多干嘛?!” 問不是不可以,但如今滿街怪人,總歸還是要慎重挑一下對象。蕭瑤站在一主道邊角暗處,打量著往來行人,終于在一處不顯眼的角落里相中一名身著道袍,容貌俊秀的年輕男子,至于相中他的理由也很簡單,在往來這么多人之中唯有他是一頭正常青絲,較為的順眼。 故蕭瑤三兩步走到其跟前,十分有禮道:“這位道友,請問……” “你別過來!”怎料,她話尚未說完,那男子便一臉戒備看著她,又更往角落里縮了縮道:“你還是去狩獵別人吧,如今我身上一顆妖靈丹都沒有,北區的人都知道,就算殺了我你也只是白忙活一場。” 蕭瑤見他道袍□軀在微微發抖,想來是真的在害怕,連忙解釋道:“這位道友在下并無惡意,不過初來乍到,想問些城中之事,并非為搶奪什么靈丹。” 男子睜大著眼,小心翼翼看了她半響,試探道:“你的意思是你才剛流放至此?” 蕭瑤想到之前遇到的紅發男子好像也說是流放,遂點點頭道:“正是。” 男子則將信將疑說了句,“子時月圓。” 如今正是子時,蕭瑤莫名抬首看了看天空,只見一輪新月如勾,看上去慘白凄涼,不禁脫口道:“那不是新月么?哪來的圓月?” 再看男子時,卻見他眼中戒備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是我誤會道友了,還望道友莫要生氣。不過這里并非說話之處,還請道友隨我來。” 蕭瑤猶豫了片刻,但見男子目光坦蕩,猶豫了會才道:“好,有勞道友帶路。” 只見男子穿過幾條陰暗的小道,來到一間外墻斑駁的小院前,抬手在墻邊敲了三下,頓時墻上出現了一道暗門。 蕭瑤隨著男子進到屋內,才發現這小院原來是處隱蔽的酒坊,小小的屋內坐著五六名客人,以及一名掌柜和一名伙計。 這些人發色亦是各式各樣,其中那名伙計看到男子后立刻招呼他道:“喲,兔爺兒回來了,外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男子在一處空桌旁坐下,并示意蕭瑤坐到對面,這才對伙計道:“先給我上壺果酒,待會再告訴你。” 這時伙計才注意到了蕭瑤,是一臉驚奇:“我說兔爺兒不賴啊,出去不過半個時辰就帶回了一只母兔,準備什么時候做窩啊?” 男子看蕭瑤一臉黑線,很是尷尬,忙驅趕那伙計道:“去,去,別亂說話,這位道友是今日剛被流放到此處,我帶她來熟悉一下無名城的環境。” “哦……”伙計拉長了聲音,又多看了兩眼蕭瑤的黑發,方道:“難怪看著面生,那你好好給說說這里的規則吧,看樣子也不似個強的,小心稀里糊涂便丟了小命。” 待伙計走后,蕭瑤便挑眉直勾勾盯著男子,男子則干笑了兩聲,先自我介紹道:“在下百圖,這里的人都喚我兔爺兒,原形乃是妖獸‘金剛兔’,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蕭瑤眼角抽了抽,敢情自己千挑萬挑最后還是挑了只妖獸,并且還是只兔爺兒,是回答:“在下重柔。” 而相較于她的不慍不火,百圖則熱情多了,乃是熱絡道:“重柔道友么,幸會,幸會,不知道友原形是何種珍獸?” 蕭瑤不知此地妖修與人修關系如何,本有意揭過,便只簡單報上名號。奈何百圖是個自來熟,竟直接問起。這妖修都是有原形的,她也不好胡編亂造,想了想還是如實答道:“在下不過一介人修,并無原形。” 百圖先是一愣,隨即笑言道:“想來是我唐突了,妖修原形本就屬于私密,我不過是隨口一問,道友若不愿回答可以不答。” 聽他這口氣怎么說得好像自己在撒謊一般?蕭瑤不由重申道:“在下確實是人修,故無原形一說。” “道友是在說笑么?”百圖眼中寫著大大的疑惑二字,“無名島上素來只有妖修,人修根本無法在此存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