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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林深道:“傻瓜,又在亂想什么。” 瞬間,內心的不安散去。 唐糖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蔣蕓嬌今年也39歲了,身為中年婦女的她,臉上明顯多了幾分滄桑。 但歲月的痕跡依舊沒有覆蓋住她姣好的面容。 三人一鏟子一鏟子把穆岑的骨灰埋在了墓里。 穆林深花大錢買了公墓里位置最好的地方,終于把自己的爸爸安葬了。 隨即的,便是一陣靜默。 三人站在墓碑前,都沒有先開口。 過了許久,蔣蕓嬌才對他們說了相遇后的第一句話:“我喜歡岑哥,好多年了。” - 穆林深剛出生那年一直到3歲,其實和父母住在X市。 只不過那時候他的年齡太小,沒有這段記憶。 那時候的穆岑,是X市最好畫室的集訓老師。 而蔣蕓嬌是他的學生。 兩人雖然是師生,有著年齡差和不同的社會閱歷,但在繪畫方面,卻有著驚人的相似理念。 那時候的穆岑,是很有名氣的集訓老師,在他手下的學生,百分之九十都考入了理想的美院。 但那時候的穆岑,卻活得很痛苦。 他覺得自己的世界無人理解,他并不喜歡自己的職業,雖然他干的很好。 這無疑是更加痛苦的事情,因為就算不喜歡,他也無法舍棄。 他有妻兒,有生活壓力。 妻子不懂藝術,每天在他耳旁說的最多的就是“這菜又漲價了”“隔壁的阿媽竟然出軌年輕小伙”這些話。 穆岑開始忘記自己當初娶她是什么原因。 來畫室集訓的美術生,說實話大部分是為了升學。 他們把藝考當作一種進入好學校的途徑,來彌補他們文化課的不足。 這些孩子們,比起單純的熱愛更偏向于學習速成的技巧。 在畫室里,他們拉著穆岑,一個個都像嗷嗷待哺的小雞,尋求提升畫技的方法。 穆岑開始麻木不仁,沒有人能理解他。 蔣蕓嬌的出現卻讓這個逐漸開始服從社會的男人有了動搖。 來畫室集訓的學生,大部分都是家庭條件還可以的。 但蔣蕓嬌不是,父母雙亡的她靠打工攢錢來畫室集訓。 穆岑漸漸發現,這個面容姣好、看似柔弱的女孩,內心堅定又強大。 她熱愛藝術,看懂了穆岑作品里的靈魂,她為穆岑而來。 就像是在沙漠里獨自遠途許久的旅人,久旱逢甘霖。 他終于找到了懂自己的人,生活被點亮了希望。 穆岑很照顧蔣蕓嬌,在集訓期間,不管是學習上還是生活上,都很關心她。 他心疼這個女孩,但更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懂他的人。 男人想把畢生所學都教給蔣蕓嬌,希望她能有個光明的未來。 然而,穆岑卻突然被學生舉報了。 說他和蔣蕓嬌師生戀。 真是荒唐! 就在穆岑要全力反駁這個不實的言論,維護他和蔣蕓嬌的名譽時。 女孩卻握緊拳頭,對他告白道:“我喜歡你。” 第68章 我沒吃醋 穆林深4歲時,穆岑帶著妻兒回到了老家Z市開發區,在X大Z校區當外聘老師。 男人的妻子當然無法理解,明明在X市才會有更好的未來,為何舍棄城市生活,一家人到這又破又臟的農村來。 但是穆岑一意孤行。 所以他的妻子在兒子5歲生日那天,跟別的男人跑了。 之后蔣蕓嬌突然放棄了考美院,考到了X大,她報考的專業正好在Z校區。 沒到一年,穆岑從大學離職,開始不務正業起來。 - “都怪我… …”39歲的中年婦女終于忍不住掩面哭泣起來。 情竅初開的她,那時候太喜歡岑哥了。 所以就算對方一直躲著她,蔣蕓嬌也忍不住靠近。 她沒想過從穆岑身上得到什么,她也知道自己的這份感情注定沒有結果。 他們都是不被世人所待見的人,在這無趣的世間尋求靈魂的自由。 她享受男人滔滔不絕的講著他的創作,那純真的熱愛正也是她的心之所向。 他們的靈魂在共鳴,穆岑是她的神明。 “我知道… …”蔣蕓嬌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岑哥一直以來,只把我當成他的學生。” “而我卻不知恬恥的纏著他…對不起… …” 年少輕狂無知的喜歡,最終讓她傷害了自己的神明。 這些年來,蔣蕓嬌都活在噩夢中。 她在夢中無數次的尋找,卻依舊找不到穆岑的身影。 現在的她,雖然結婚有了小孩,丈夫對她很好,他們家庭也算幸福。 但內心深處的自我厭恨,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從夢中哭醒。 “是我…是我害死了岑哥。”女人跌倒在地,泣不成聲。 許久后,穆林深突然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么非要等你回來,才把爸爸的骨灰下葬嗎?” “你跟我來。” 三人坐輪渡回到X市,蔣蕓嬌跟著他們來到唐糖和穆林深的新家。 男人一進門就去了書房,留下有些尷尬的兩人。 “蕓嬌姐,喝水。”唐糖給女人遞過去一杯溫開水。 蔣蕓嬌接過,勉強的勾起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