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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夢了?不怕?!?/br> 一道輕柔的聲音突然朦朦朧朧出現(xiàn),整個地牢似乎都亮了起來。 小孩轉(zhuǎn)醒,睜開的紅眸里是難得的平靜。他沒有被綁起來,他安生的躺在一個窄窄的木床上,蓋著被褥,木床雖然簡陋,但是很溫暖。他身上沒有傷口,指尖的被扎的那一下,他只不過幾息就能愈合。 “醒了?”小孩一抬頭,就看見云諫,他突然莫名安定下來。 云諫感覺到子晹醒來,并沒有詢問什么,“若是醒了,便下床走走。要是閑的,就去把院子里的雜草除了。” 說完,便又走進了內(nèi)室。內(nèi)室是云諫煉丹的地方,如同室外一般簡陋,滿是藥架,正中間只有一個小小的灰撲撲的丹爐。云諫雖然眼睛不便,但對于自己的丹房了如指掌,動作行云流水。 內(nèi)室的門沒有關。準確來說,云諫除了當初把他鎖起來過一段時間,他似乎沒有關過任何門。 就那樣大大咧咧的敞開著,好像不對任何人設防。 云諫發(fā)現(xiàn)他在丹房待了多久,小孩就在門外看了多久。 還是那樣沉默,但似乎哪里又不太一樣了。 云諫忙到天方既白,當他出來時子晹已經(jīng)困得厲害,可他一靠近小孩就突然警醒。 云諫笑笑,翩然而過,子晹卻突然拉住了云諫的衣袖,沉默了片刻,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但是云諫聽見了,他問。 “你也是想拿我試藥嗎。”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 第三章 云諫突然笑了,偏了偏腦袋,“是啊。怕不怕?” 小孩沉默著沒有接話,似乎在判斷,但拉著云諫衣袖的手一直未松開。 云諫:“你身體中有種強大的治愈能力,你知道嗎?” 小孩呼吸一滯,手指微蜷,抬起眼眸盯著云諫。 “是因為一種毒素。”云諫皺了皺眉,“但是我目前還沒有找出來,你身體里的毒素實在是太多了?!?/br> 不僅毒素多,而且筋脈盡斷,若是尋常修士基本上便于修道無緣了。 “我……不是怪物?”小孩突然問道。 “你不信我?”云諫笑了笑,“我的醫(yī)術在修仙界稱第二,可沒人敢說第一。” “但是你太不乖了。”云諫故意說道,“我一點都不想治?!?/br> 說完,云諫便到院子里挑了幾味藥材繼續(xù)回到丹房。對于云諫來說最方便的就是修道之人不需要睡覺和吃東西,可這不代表著子晹不需要。 當云諫故意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小崽子還傻站在原地,他無奈嘆口氣,“睡覺。” 云諫指了指木榻,但是他并沒有聽見動靜。他正想再次開口,木榻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動靜。 雖然兩個時辰后,云諫又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小尾巴眼巴巴的跟在自己身后。 “子晹,幫我拿一下冬地榆可以嗎?在你左手邊的架子最底層?!痹浦G開始打破這份沉默。 小孩在原地愣了幾秒,微微轉(zhuǎn)身彎腰伸手去夠,然后將草藥放在橫亙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他猶豫了一秒,用手輕輕叩了兩下桌面。 云諫聞聲笑著道了聲謝,伸手剛好可以拿到。 有了這個開端,兩人似乎無意間達成了什么共識,接下來的一切仿佛都那么理所當然。 當云諫再次將藥熬成湯汁,端到了小孩的面前時,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造的孽,解釋道,“解毒的?!?/br> 小孩接過碗的動作一頓,如同之前那樣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 藥,還是原來那個味道。 他嘗得出來。 小孩恍惚地跟在云諫身后又待了好幾天。 這里除了他和云諫沒有任何人,云諫有時候心血來潮會教小孩辨別藥材,告訴他哪些草帶毒可以用來防身,哪些毒藥可以殺人于無形,哪些毒物嬌弱到只喜歡日出的陽光。 然后他發(fā)現(xiàn)小孩的記憶特別好,能記住他只說過一次的藥材叫什么名字放在什么位置,院子里種的花要怎么照顧,甚至瓶瓶罐罐里面大小不一的丹藥都能整理出同爐的。 云諫:這就是養(yǎng)崽的快樂嗎! 玄英趴在屋頂上曬太陽,看著被奴役的小孩,甩了甩尾巴,總感覺哪里有點不太對。 小孩體內(nèi)的毒在他知道或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一點點解開、根除。那些糾纏不清的毒素在云諫手上仿佛都很輕松被一一化解。 云諫看著小孩喝藥總是一口悶,忍不住問:“你不覺得苦嗎?” 子晹猶豫著點了一下頭,說的卻是:“不苦。” 云諫看不見,自己就端著空碗思索,不會他把小孩味蕾禍害了吧? 當天晚上,小孩的枕邊便多出來了兩塊蜜糖。 小孩捏著糖眸光暗暗,許久,小心翼翼的將糖掰下一小塊放入嘴中。剩下的繼續(xù)包裹好,藏了起來。 云諫本打算溫水煮青蛙,然后將小孩身體中的毒完全解完后直接帶回魔宗??刹痪盟憬拥搅藷o妄宗的掌門于商重的千里傳音。 云諫突然記起了他在秘境弄崩的那個洞天。 而掌門于商重卻是也是為了商討此次秘境中魔宗之事,催他速速趕回無妄宗。 云諫想了想,收拾東西準備當下便啟程。他魔宗這幾天查找的那兩個鬼修沒有任何消息,他們修煉的陰氣仿佛就是憑空出現(xiàn)一般,找不到任何異常。那么關鍵線索便極有可能藏在修仙界那群名門正派里,他總得回去確認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