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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權臣籠中雀 第59節

    折枝拿牛角梳動作輕柔地替他順好了墨發, 又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見推不動, 便略微蹙眉細想了一陣。又將繡鞋與羅襪褪了,爬上榻來,合身撲在他的懷里,將人壓到柔軟的錦榻上去。

    謝鈺任由小姑娘這般坐在他的腰上,信手解下了小姑娘束發的金簪擱在枕畔。

    那烏緞似的長發隨之墜下,泄落滿身。

    有幾縷順著他素白的中衣領口探進去,落在心口上,柔軟而酥癢。似一朵花枝上長滿了小刺的重瓣薔薇輕輕碾過赤露的肌膚,留下些微的灼燙之感。

    但很快,便又抽離。

    小姑娘彎了彎那雙瀲滟的杏花眸,輕盈自他身上起身,又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在他身上,柔聲體貼道:“哥哥既然乏累了,那便早些歇息吧。”

    謝鈺看著小姑娘趿鞋起身,往一旁的衣櫥里尋了寢衣出來,便也半支起身來低聲問她:“meimei想去哪?”

    “折枝去浴房里洗沐。”折枝輕笑著答了,又將寢衣放在春凳上,抬手替他將緋紅色的床帳放落:“哥哥早些歇息,不必等我。”

    她說著便步履輕盈地出了上房,抱著自己的寢衣往浴房里走。

    如今是夏日里,她自可以洗得慢些,再慢些。

    最好等到謝鈺倦得睡過去了,她便好躲到廂房里去睡。

    這般想著,她的步子愈發輕緩了幾分,只吩咐過半夏備水之后,便一路就著月色去看沿途的花木。見到開得格外妍麗的,還會駐足欣賞一陣。

    這般磨蹭下來,待她行至浴房的時候,月已上中天。

    半夏已在浴房里侯了良久,見她過來,便將備好的熱水倒進浴桶里,又往里頭撒了一層新采的花瓣。

    “姑娘,今晚謝大人是要宿在我們沉香院里?”半夏伸手往浴桶里試著水溫,小聲問她:“那奴婢要給謝大人準備浴水嗎?”

    “應當不必了。”折枝笑著褪下外裳放在春凳上:“哥哥如今應當已經睡下了。你也早些歇息吧。待洗沐完后,我自會去廂房里歇下。”

    “那奴婢先替您將廂房收拾出來。”

    半夏知道折枝洗沐的時候不愛讓旁人看著,便笑應了一聲,退出了浴房,替她將槅扇掩上。

    折枝徐徐將身上的春衫褪盡,邁進浴桶,將身子沉入浮著各色花瓣的浴水中。

    溫熱的浴水拂過肌膚,舒服得令人想要喟嘆。

    折枝將身子倚在桶壁上,慵然闔眼,任溫水海潮般輕盈晃動著拂過周身。

    稍頃,一道槅扇開啟的響動打破了浴房內的寂靜。

    折枝以為是半夏進來了,便并未回頭,只是仍舊闔著眼輕聲道:“半夏,水還熱著,還不用添水。”

    上首傳來淡淡一聲笑,繼而微寒的指尖落在她的被霧氣蒸得出緋意的雪腮上,碾轉摩挲:“meimei真是好興致。洗沐了一個時辰,卻仍意猶未盡。”

    “若是做旁的事,也有這般興致便好。”

    折枝慌忙睜開眼來,抬眸看向聲來的方向。

    卻見謝鈺獨自立在浴桶外,墨發未束,那身深藍色的官袍隨意披覆在肩上,隱約可見其間素白的中衣。

    “哥哥不是乏了,怎么還未睡下?”她慌亂地想起身去拿自己的衣裳,卻又被謝鈺看得有些赧然,只好先將身子往水里藏了一藏,小聲央道:“哥哥快去歇息吧。折枝一會便來。”

    “meimei現在才想回去。是不是晚了些?”

    謝鈺淡看著她,冷白的長指垂落,指尖半浸在溫熱的浴水中,細細描摹過那對纖細的鎖骨。

    水面隨之起了漣漪,各色花瓣隨著他的指尖輕盈沉浮,小姑娘那溫玉似的身子藏不住,在水波里若雪玉隱現,卻又很快被小姑娘抬手環抱住。

    “哥哥將春凳上的衣裳遞過來,折枝這便回去。”折枝緋紅著面色,語聲輕細。

    謝鈺聞言輕笑,隨之俯身貼近她的耳畔:“我方才一直在榻上等著meimei,也未曾洗沐過。”

    折枝長睫一顫,杏花眸里涌上一縷慌亂之色,還未曾啟唇,便見謝鈺信手將披覆在肩頭的官袍拂落,繼而,緩緩解開了那層單薄的素白中衣,隨意丟在春凳上。

    他抬步進來。

    原本寬敞的浴桶容納了兩人,驟然顯得狹小。

    浴水涌過折枝的下頜,又順著浴桶邊緣滿溢出去,墜在地上,化作一地晶瑩的碎珠。

    謝鈺欺進了些,將躲無可躲的小姑娘抵在浴桶上,吻上那雙芍藥花般嬌艷柔軟的紅唇。

    恣意地品嘗,掠奪。

    而那冷白的長指便順著她的雪腮上溫柔落下,似一滴微寒的秋雨,蜿蜒過丘陵似起伏的鎖骨,流淌過光潔的平原,終于在最為柔軟處停落。

    他的指尖微寒,在這溫熱的浴水中愈發令人顫栗。

    折枝蓮臉緋紅,掙扎著想推開他。可浴桶狹小,素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伸展不開,使不上半點力道,只貓兒似地輕輕撓過,帶來些微的癢意。

    謝鈺放過了那雙被他肆虐得殷紅愈滴的唇瓣,將小姑娘拉近了些,錮在懷中,在她耳畔語聲低啞地誘哄:“meimei若是不想疼的話,便放松些。”

    “哥,哥哥,不要——”

    謝鈺眸色濃沉,薄唇重新覆下,將低軟的求饒聲吞沒。

    他的長指冰涼。

    似秋日的海潮卷過貝殼上淺粉色的珍珠。

    也令卷在浪尖上的那尾銀白小魚為之顫栗,繃緊了纖長的魚尾。

    折枝雪腮通紅,杏眸迷離。

    抵著他胸膛的柔荑漸漸沒了力道,順著他冷白的肌膚無力垂落于重瓣掩映之下。

    彼此的烏發在水中散開如霧,細密糾纏,羅網似地裹挾住彼此。

    “哥哥……”

    折枝羽睫微濕,顫聲喚他,不知是在央求抑或是邀約。

    謝鈺的眸色愈深,垂首細細吻過小姑娘纖細的鎖骨。

    水面上浮著的花瓣被長指輕盈分開,冰涼之感隨著他的長指涌入,似是在guntang的金箔上潑入一碗冰水,白煙四溢間,像是要將所有理智凝固,化為烏有。

    折枝環在他腰間的玉臂驟然繃緊,半沉在雨水里的紅唇微啟,顫抖著咬住一片芍藥花瓣,殷紅的花汁順著貝齒流淌到謝鈺冷白的胸膛上,隨著浴水起伏流散。

    謝鈺垂手,抬起她的下頜,捻轉著那雙嬌艷的紅唇,令那甜糯的嗓音再無阻擋,顫抖著落入他的耳畔。

    浴水漸漸溫涼,唯獨一道熱意流淌過指尖。

    也像是抽去了小姑娘最后一絲力氣,只如芍藥般輕軟地伏在他懷中,一雙低垂著的羽睫顫抖如深冬的蝶翼。

    “meimei。”謝鈺收回了長指,將小姑娘從浴桶里撈起,拿自己的官袍裹住她雪玉似的肌膚,語聲低啞:“該回房歇息了。”

    折枝闔著眼,長睫輕顫,連抬手的力氣也無,只貓兒似乖巧地伏在他的懷里。

    謝鈺將她帶回了房中,放在錦榻上。

    深藍色的官袍隨之散開。

    小姑娘的肌膚在月色下瑩白如溫玉,又被燭火籠上一層旖旎的緋紅。

    折枝通身軟得沒有一絲力道,近乎是一挨枕頭,便闔上一雙迷離的杏花眸昏昏睡了過去。

    房內的燭火并未熄滅,仍舊旺盛地燃燒著。

    大抵小半個時辰后,下弦月隱于云后,謝鈺低啞的語聲響在她的耳畔:“meimei是想自己勞累,還是令我勞累?”

    折枝低垂的長睫輕顫了顫,連指尖也不敢妄動,只裝作自己仍在熟睡,并未醒轉。

    謝鈺等了稍頃,沒等來她的答復。

    遂垂下長指,抵在她的腰間,輕撓了一撓。

    折枝腰上最是怕癢,一時忍不住笑出聲來,忙將自個卷進了錦被里,躲開他的手:“哥哥,別,別——”

    “原來meimei醒著。”謝鈺的語聲響在錦被外,帶著低低的笑音。

    折枝這才反應過來壞了事,趕緊將錦被拉過頭頂,小聲道:“折枝這便睡——”

    “不必睡了。”謝鈺將人從錦被中撈出,梏入自己懷中,那雙薄唇從那柔軟的雪腮上一路吻落,語聲漸漸低啞:“明日無事,meimei可以睡到天黑再起。”

    紅燭熄滅,窗外的夏風走過低垂的紅帳,帶出幾縷冶艷的荼蘼香氣。

    良久,風停雨止,謝鈺側身躺在小姑娘的錦榻上,在夜色中靜靜垂眼看她,薄唇輕抬。

    這回小姑娘是真的睡熟了,只是在睡夢中還緊緊抱著自己的繡花枕,蹙著眉趕人:“就這一個枕頭……哥哥睡到別處去……”

    謝鈺輕笑了一笑,將人擁入懷中。

    枕上她的繡花枕,吻上她瀲滟的紅唇。

    -完-

    第57章

    ◎“哥哥打吧。”◎

    立夏將至, 正午的日頭已明燦至晃眼的地步。即便是越過長窗,透過紅帳這般跋山涉水而來,落在小姑娘面上的時候, 卻猶有燙意。

    折枝垂落的羽睫輕顫了一顫,朦朧自錦榻上坐起身來,輕輕喚了一聲‘半夏’,又揉著眼往榻緣處挪去。

    錦榻向外那側已散盡了余溫, 大抵是謝鈺天未明便已離開。

    折枝習以為常,只趿鞋起來, 一壁拾起春凳上疊著的心衣系上,一壁抬手將緋紅色的幔帳撩起,掛在旁側懸著的金鉤上。

    眼前的光線隨之明亮,折枝有些不適應地拿手背輕擋了一擋。待再放落時,卻見謝鈺一身官袍立在臨窗的長案前, 正執筆書寫。

    大抵是聽見她起身的響動, 便也隨之抬眼, 淡看向她。

    兩人的視線略一交匯, 折枝慌忙拾起一旁的外裳攏在自己身上:“哥哥怎么還在沉香院里?”

    謝鈺擱筆,薄唇微抬:“meimei方醒, 便急著趕人嗎?”

    他的視線垂落,停留在小姑娘匆匆系著領口玉扣的素手上, 笑意深了幾分, 似好意提醒道:“meimei還未穿襕裙。”

    折枝一愣,雪腮驟紅, 忙又抬手將剛掛起的紅帳放落, 將自己藏在里頭。只匆匆將衣衫換好, 這才自帳內探出頭來, 有些局促地拿手指理著自己睡得有些散亂的烏發,小聲解釋道:“沒有趕哥哥,只是以為哥哥上值去了。”

    “原本是想去的。”謝鈺斯條慢理地整了整自己深藍色的官袍袖口,輕笑道:“只是清晨我想起身的時候,meimei一直緊握著我的衣袖不放,這才耽擱了早朝的時辰。”

    “只得午膳后再去。”

    折枝知道自個睡相不好,朦朧中抓個枕頭錦被的不肯放也是常有的事,可被謝鈺這般直白地說出來,還是有幾分赧然,只小聲道:“哥哥先忙著,折枝到浴房里梳洗去了。”

    說罷,也不敢抬頭看他的神情,只緋紅著秀臉匆匆往浴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