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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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雙看到了跑道上的黑色賽服,和自己這身一模一樣,是首體大的標志。 出發(fā),他左腳前踏,猶如一顆環(huán)繞地球翱翔的衛(wèi)星,開始確認軌道。一步一步地往前踏,起跳,翻越,在最高處,陳雙的屁股和什么東西輕輕一挨。 糟糕,陳雙往下掉,同時掉下來的,還有橫竿。 看臺上,陸水拿著手機攝影的右手一抖。 孫洋洋和莫生繼續(xù)屏住呼吸,都沒想到這一次陳雙失敗了。看臺上一片安靜,很尷尬,觀賽人員不知道鼓不鼓掌。鼓掌吧,可是選手試跳失敗,不鼓掌吧,但是又應該鼓勵鼓勵。 沒有人動,讓安靜更安靜。 紅色旗子抬起,陳雙眼睜睜地看著記錄員給自己的分數(shù)后面打X,他從墊子上下來,安安靜靜地走到試跳隊伍當中。 出現(xiàn)了首次試跳失敗,這有可能會影響選手的心理,黃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陳雙,萬萬沒想到,這孩子的第一次失敗來得這么早。 太早了,不應該,很不妙。 到目前為止,陳雙前面的人全部成功一次通過,所以他是2.18輪的第一名失敗者,回到隊伍當中,前面的人是還未開始跳的人,是第25號,弗朗切斯科。 你還好嗎?弗朗切斯科轉(zhuǎn)過來問,每個選手都會被教練當作數(shù)據(jù)來分析,他也覺得陳雙的失敗來得太早了。 陳雙點了點頭。 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可以的,我看好你,請加油。弗朗切斯科說。 陳雙又點了點頭,悄悄看向他前方的人。 屈南剛好轉(zhuǎn)了過來。沒事,試跳不成功很正常,記住我訓練過的內(nèi)容。 好,想想訓練,自己訓練過的。陳雙不得不承認,過早的失敗嚴重打擊了他的信心,看來自己的經(jīng)驗還是太少了,需要重新調(diào)整。 一個接一個的人往前跳,陳雙身后也開始站人了,試跳失敗的人不止他一個。但是一輪過去之后,熱門10名選手當中,只有他要參加第二輪。 等到他站好,裁判員問:是否開始試跳二次? 是的。陳雙說,同時在克服內(nèi)心的障礙。如果他參加的比賽夠多,就會知道這時候的沮喪實屬正常。 深呼吸,邁步子,陳雙在起跳前不經(jīng)意地看向等候區(qū),然后朝前沖。查爾斯和弗朗切斯科都過了,自己也必須過去。 他剛剛動身,屈南本能地覺得這一輪要涼。陳雙的注意力沒有放在比賽上面,他分心了。 盡管他的動作還沒有到緊張僵硬,可是一旦分心,人的得失心會加重。跳不過去是正常,但陳雙目前還處于自己一定要過去的情緒里,他可能太想戰(zhàn)勝查爾斯,以至于剛才那一瞥才看過來。 唉,等到陳雙和橫竿第二次一同掉落,陶文昌已經(jīng)開始思考今晚怎么哄徒弟了。陳雙的這個翹屁股啊,真是跳高的一大難點,總是觸竿。 剛剛還在為上一名選手鼓掌的觀賽人群再一次變得安靜。仿佛每個人都親眼目睹了一個運動員即將淘汰,因為這已經(jīng)是第2次,機會只剩下1次。 陸水看似平靜,實際上已經(jīng)不再拍攝了,手心出汗拿不住手機。孫洋洋直接捂住眼睛:莫生莫生,老大過去沒有啊?過去了嗎? 莫生長嘆一聲,恨不得親自上場托住陳雙的屁股:沒有,差一點點。 哦完了,我不敢看了,我要一直捂著眼睛。孫洋洋的手捂得更緊了,只剩下1次機會,我不看了,我等老大第3次試跳成功再睜眼。 場上,陳雙再一次回到了隊伍當中,前面只有5個人。 他們都是2.18輪沒通過的選手,通過的人早就在旁邊休息了。現(xiàn)在的2.18成為了一道火線,攔住了他的前進,張牙舞爪朝他咆哮。 它試圖征服他,讓他膽寒。 陳雙閉上眼,試圖將精神集中到一個點上。還有1次機會,如果這次自己再跳不過去,這次比賽的行程就結(jié)束了。 就要回家了,通過資格賽卻被預賽攔在外面,首體大的跳高防線會少一個人,奪冠熱門1人出局,只剩下9個。 要穩(wěn)住,不能失敗,因為自己沒有失敗的機會。千斤的壓力在他頭頂聚集,等到陳雙再一次回過神,又快到他了。 這一次他仍舊回過頭去,掃了一眼等候區(qū)的屈南和隊友。 白隊和陶文昌假裝喝水轉(zhuǎn)過身,不和陳雙有太多眼神交流,生怕給他造成壓力。 屈南卻看著陳雙,什么都沒說,但是他想說的,都在眼睛里了。只需要一步,陳雙就會被淘汰,也只需要一步,他就能過來。 試跳再一次輪到了陳雙,背越式跳高如同一個個輪回,將所有人卷進去。 是否開始試跳三次?在選手站上指定位置時,裁判必須問。 陳雙閉上了眼,再睜開,眼前的跳高架一下子被拉遠,讓他看不清楚。放棄試跳,使用免跳權(quán)。 裁判皺著眉頭,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盡職盡責地通知了記錄員。 這個消息成為了一石激起千層浪的小石頭,因為下一個高度正式跨入2.20,難度系數(shù)陡然增加。看臺上有了談論聲,攝影區(qū)響起嘁哩喀喳的快門按鍵聲,教練席位上,黃俊和馬子平都拿不定注意,不確定陳雙是否能穩(wěn)得住。 這一招走得太險,純屬劍走偏鋒,就看陳雙目前的狀況是真的在調(diào)整中,還是只是一時意氣要賭一把。 成功進入2.20高度的,只剩下17個人了,包括一個使用了免跳權(quán)的陳雙。 陳雙回到了隊伍當中,目前他的身份相當于隊伍當中的幸存者,但是命運待定。橫竿又一次抬升,2.20,就在他們的眼前。 誰說背越式跳高沒有百米沖刺刺激?這太刺激了,完全是靜態(tài)比拼,輪回碾壓,這就是一場沒有盡頭的生存游戲,只要你還在場上沒下去,就沒有喊停的資格。 所有人的體力都有限,從一上場,劇烈的消耗戰(zhàn)就開始了,除了看誰能跳,也是看誰能扛。 殘酷嗎?陳雙承認,但競技伴隨的屬性除了振奮,也將殘酷包含在內(nèi)。 隨著白洋的起跳,2.20輪正式拉開帷幕。僅僅是一個預賽,高度就抬升到這里,不愧是全國性質(zhì)的比賽。 等到白隊成功跳過之后,陳雙就開始低下頭,除了調(diào)整呼吸,也開始觀察自己的鞋。他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鞋上,不知道那些記者拍出的照片里,老婆鞋好不好看? 它一定很好看。這可是自己磨練了幾個月才穿習慣的戰(zhàn)鞋,等到這次比賽結(jié)束,自己一定要把它好好保存起來,絕對不穿到報廢。 呼,深呼吸的聲音在耳邊飄過,等到陳雙抬起頭的時候,已經(jīng)輪到他了。 查爾斯?jié)M臉幸災樂禍的笑容,跳下了墊子,他故意倒著走路,就是要看陳雙的表情。 他希望看到什么呢?陳雙一清二楚,他想看到自己緊張,害怕,猶豫不前。 既然已經(jīng)使用了免跳權(quán),自己只剩下1次,1局定勝負,能不能沖進決賽,就靠這一下。陳雙高高舉手示意,手腕上掛著項圈。 看臺上鴉雀無聲。 記者區(qū)的攝像頭開始拉特寫。 每一個快門上都落著隨時準備往下壓的手指。 隊伍后面,屈南皺緊了眉頭。 陳雙出發(fā)了,眼前只剩下弧形,天地之間就剩下自己的藍色短釘鞋。隨著大腿發(fā)力,每一次擺臂都伴隨了一次交替,他一步步靠近起跳點,仍舊遵循著自己的規(guī)律。 有什么東西,逐漸在心里變得清晰。 免跳權(quán)的使用必須非常小心。首先,要在完全了解自己實力的基礎(chǔ)上,如果你只是想往上走,做個樣子,讓別人看自己能進入很高的試跳輪,那很沒必要,因為最終成績還是會掉下來。但是如果你相信自己,確定心態(tài)調(diào)整完畢,就可以在裁判確定試跳開始前使用這個權(quán)力。陳又又,要恰當使用寶貴的免跳,這可不是賭一把,這是跨越這一輪的失敗,去抓下一輪的幸運。 屈南曾經(jīng)說過的話在耳朵里響起,不知不覺間,陳雙已經(jīng)到了起跳點。這不是賭一把,體育比賽中從來沒有賭的成分,一切建立在剛才只是失誤的基礎(chǔ)上,而不是失敗。 他不甘心,既然都到了這里,就必須進入決賽。沒有人能攔住他,他要飛。 右臂伸長,如同觸碰天邊,手臂伸直,再隨著身體的轉(zhuǎn)向變?yōu)槿彳洝R赶逻^竿,陳雙將身體轉(zhuǎn)正,余光擦過,身體開始對折。 2.20,今天必須被自己干服! 作者有話要說: 又又:這個屁股真讓人苦惱 小業(yè):是嗎?讓我摸摸。 第177章 沖進決賽 筆直的橫竿變成了陳雙身下的一條線,那么漂亮,又那么奪目。運動員是奇特的群體,當他們走在普通的馬路上,不會顯得多么矚目,充其量讓人覺得很高、很壯。但是一旦他們進入了自己的項目。 光芒萬丈。 連同比賽器械都跟著沾光。 明明只是一根很普通的橫竿,當它架在那里的時候,完全就是個靜物。可是當陳雙定格在它正上方時,它成為了晉級的那條輔助線。 現(xiàn)場的高度關(guān)注通通集中到跳高架的上方,陳雙仿佛定格在一塊琥珀里。他的頭微微后仰,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發(fā)力的關(guān)系而弓起。鞋尖垂直地朝著地面,像是無形當中有一根線拎在他的腰間,將他朝著天空的方向用力地拎起來。 頭發(fā)在空中搖晃,短短一瞬。 往下落,陳雙的胯骨附近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非常地麻,左小腿也發(fā)麻,是發(fā)力腿超出忍受范圍的使用了。右大臂的內(nèi)側(cè)在抻拉造成的疼痛中抬不起來,提醒他這段時間都不能再發(fā)力。 翻過去之后耳邊沒有掌聲,可能是陳雙根本沒注意聽。他完整地打了一個滾,才跪穩(wěn),胸口的起伏要將他的賽服頂破。 橫竿在架子上紋絲不動。 一剎那,陽光仿佛頂破烏云,聽不見的耳朵恢復了功能。剛才不敢喘氣的人開始呼吸,肺泡將氧氣緊緊抓住,不放走一口。 陳雙雙手捂臉,把自己的呼吸聲藏得好好的,生怕在鏡頭面前丟人。 屈南這時才放松地呼出氣來,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陳雙的實力。這幾個月來,他跳過2.20的,但是還沒有來得及測量最高成績。前提是陳雙一定要穩(wěn)住,只要穩(wěn)住了,他是一棵黃木香一樣的選手。 很容易受到惡劣天氣的影響,風吹雨打都經(jīng)歷一遍,開出的花在暴雨中深深地垂下頭去,又因為沒有刺,抵抗不了巨大的打擊。但是一旦雨過天晴,黃木香就是生命里最茂盛的花朵之一,可以開滿一片墻,讓所有人聞到香味。 野生的植物,永遠不會屈服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 成績有效。裁判員舉起了白色的旗子,顏色從陳雙的余光當中一閃而過。 記錄員右手執(zhí)筆,在首都體育大學陳雙的名字后面,畫上了通過的標記。 陳雙兩只手放在大腿上,沒有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只有屈南和教練知道自己跳得過2.20,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是首次成功。一個運動員只有真正在比賽中跨入新紀錄,才算作數(shù)。 現(xiàn)在的自己,終于也屬于2.20俱樂部當中的一員了。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自己已經(jīng)進入了中國背越式跳高選手的強強之戰(zhàn),再往上都是神仙打架。 從墊子下來時,陳雙的情緒猶如頭頂?shù)奶炜眨j釀著專屬于他的秘密。轉(zhuǎn)瞬間他就被人抱住了,是陶文昌。 緊接著,是白隊。 這時候運動員是可以相互祝賀的,他們都有著相同顏色的賽服,證明了他們的身份。 真棒!不愧是我親生的徒弟!陶文昌最先動手,摟住陳雙的腦袋,在人家腦門兒上使勁兒地親了一個。 陳雙愣住了,這么多鏡頭呢,昌哥居然親自己? 看臺上,陸水正雙手乖巧鼓掌,為哥哥的晉級而笑著。 陶文昌才不管,直男無所畏懼,中國人表達情緒向來不外放,可是放眼國外,運動員摟著親親實在太正常。真的是高興,親吻有時候能代替一萬句加油,在場上,那真是純粹的愛。 馬上陳雙又被人親了一下,白隊緊隨其后。可以啊,害得我白緊張了! 看臺上,陸水看到白洋親了哥哥,表情明顯陷入了沉思。 誒?怎么回事?這種事直男來做就好了,白隊你個灣崽,為什么要親我徒弟?陶文昌思考一瞬,瞬間明了,這他媽僚機是在給大缺德鋪路。 陳雙接連被兩個人親臉,正恍惚當中,又一個吻落在了額頭上。 屈南親完了,卻是唯一一個什么都沒說的,只是幫陳雙整了整劉海,細雨一樣的眼神看過去,將人完全罩住。眾目睽睽,他還需要昌子和白隊打掩護,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一定第一個沖過來。 看臺上的陸水笑容消失。 這一回,陳雙是真愣住了,三個人圍墻似的將自己圍著,好像三只老母雞,把自己護得密不透風。可是屈南竟然膽子這么大,用親親來獎勵自己。 攝像頭在拍,快門還在按動,3個前輩不約而同地沖向同校新人面前給予鼓勵,這是多么溫暖人心的畫面啊,盡管他們的鼓勵方式有些大膽、出格,可是也說不出什么錯來。 可是陶文昌卻想翻白眼,茶王這是受什么刺激了?非要當眾秀一把恩愛? 短暫地交流很快結(jié)束,裁判吹哨要求清場。3個人先歸隊,陳雙摸了摸額頭,飛快地跑向等候區(qū)域,查爾斯的表情還停留在上一秒的驚愕當中,沒有緩過神來。 這怎么能緩的過來,從前,查爾斯從來沒聽說過陳雙這個名字。大部分人從高中時期就開始比賽了,像屈南、陶文昌、白洋,這都是很早出名的選手,可是陳雙究竟是哪里冒出來的? 著實讓他想不通。而且比賽前教練將每一個人的數(shù)據(jù)做成ppt依次分析過,陳雙屬于威脅性中強的那一類,畢竟,他只是一個國家二級運動員,連一級都沒考過。畢竟,他上一次的成績止步于2.12,還是一個新人。 可是現(xiàn)在,陳雙已經(jīng)殺到眼前了,一旦成績超過了2.20,絕對是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看什么看?陳雙擦了一遍汗水,茶色的眼睛比一般人淺,更襯托眼尾那一抹青色皮膚,沒見過拆那人啊? 你究竟在搞什么?查爾斯忽然靠近他,看著他的瞳孔,像是在檢驗,你有沒有用什么手段? 放屁!陳雙推開他,要不是比賽當中,這一推絕對要用上力氣,把人推倒在地。他當然清楚查爾斯要問什么,在懷疑什么。 他要問自己是不是吃了藥。 不肯承認自己的進步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懷疑這個?陳雙的憤怒感不僅因為自身,也想起了薛業(yè)的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