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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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人在睡著的情況下是不會撒謊的。屈南說,除非是睡到自然醒,或者被外力叫醒,否則人沒法控制自己什么時候驚醒,一旦睡著了就是睡著了。陳雙說陸水會驚醒和恐懼,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況。 哦這樣啊。南哥,你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像俞雅。陶文昌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她不是接了個精神病人的角色嘛,每天研究這些,有時候還和我聊,總是找不到狀態(tài)入戲。行吧,你好好觀察,希望陸水千萬別嚴重。 希望如此,但是我擔(dān)心的是夜里有事的那個人,其實是陳雙。屈南說完,和陶文昌一起陷入了沉默。 陳雙帶著弟弟洗完了澡,心情特別好。區(qū)別于小時候的無能為力,現(xiàn)在他終于有能力帶弟弟獨立生活,一切只需要四水適應(yīng)。 睡覺前,屈南和陶文昌找他談了一次,他也同意三個人一起睡。事實上,屈南能在屋里陪著他們,陳雙比任何人都樂意。一來,多一個人,能減少四水的恐懼感,二來,自己想挨著屈南。 挨著喜歡的人睡覺是什么滋味,陳雙還沒體驗過,估計會瘋狂扭動。 我在客廳睡,你們有什么事叫我。陶文昌最后一個洗澡,幫他們關(guān)上燈,咳各部門注意,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要想清楚。 屈南笑著說了聲謝謝,隨后開始觀察陸水的反應(yīng)。床褥、被子、枕頭都是全新的,陸水沒有表現(xiàn)出不適應(yīng),或者帶著他用習(xí)慣的隨身用品來,而是很自然地接受了屋里的一切。 并沒有陳雙說的那么嚴重。 然后陸水開始拉陳雙的胳膊,兩個人穿著一模一樣的睡衣,面對面地躺好。這一切都讓屈南感到震驚,他沒想到陸水對陳雙的依賴程度這么高。 他和哥哥用了一模一樣的文具,穿一樣的睡衣,這已經(jīng)不是單單的巧合了,而是他的模仿。他依賴這個人,就對這個人進行高程度的復(fù)制。 而這一切,陳雙完全沒有察覺到。 早點睡吧。屈南也沒有點破,而是躺在了床邊的位置上。他和陳雙中間隔著一個枕頭,是陶文昌執(zhí)意要放的。 嗯,那我們先睡,你也早點休息。陳雙往后看看,因為要抱著弟弟,只能給屈南一個背影。 沒多會兒,客廳里的燈也關(guān)上了,房間陷入黑暗,無比安靜。身邊的呼吸聲均勻綿長,聽上去睡得不錯,屈南卻睡不著了,心里在動蕩,動蕩在往外爬,他一動不動,可是又覺得全身都在動。 不能,不能這樣,屈南攥緊了拳頭,重新開始數(shù)綿羊,試圖把一切控制不了的情緒都壓死在身體里。 可是旁邊睡覺的人,是陳雙,不是別人。屈南左思右想,為了避免自己的情緒再一次無底線擴張,他決定睜眼看一眼。 就看一眼,然后就回到完美的殼子里,好好睡覺。屈南這才微微睜眼,迅速地看了一眼旁邊的人,然后又閉上,將真實的自己禁錮起來。 忽然,就在他閉上眼的那一剎那,旁邊的人動了。 陳雙動了動,率先檢查四水是不是睡著了。應(yīng)該是睡著了,陳雙抽回被摟緊的胳膊,往外挪,一點點地轉(zhuǎn)身,完全扭了過去。 屈南在旁邊啊,自己要不要拉一下他的手?偷偷地拉一下,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不過分吧? 這樣是不是不好?兩個人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可是陳雙控制不住,踩著危險的邊緣,把那個枕頭挪開了。 手指相觸的剎那,陳雙胸口里有東西要沖出去,要包裹誰。屈南的手好熱,指骨又好硬,這樣的手如果放在自己的身體上,感覺一定很不錯。 他拉起屈南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屈南死死地閉著眼,自己的手就在陳雙的身上,他很想張開五指,往下壓一壓,或者摸一摸,他還能裝出最自然的反應(yīng)來,做一個完美的裝睡者。要不然就干脆也轉(zhuǎn)過身,順著這個姿勢繼續(xù)睡覺,只不過胳膊不用收回來,而是搭在陳雙的腰上。 他有100種演技去演繹接下來的發(fā)展,留給陳雙一個完美無缺的印象。 他可以飾演好100種劇情,狡詐地偽裝好。無論是呼吸節(jié)奏還是肢體反應(yīng),都可以調(diào)整好。 可是他的手指還是動了一下,是掌控不住的顫栗。陳雙用接觸的方式打破了他的計算方式,他暫時沒法算了,他失控了。 失控到他來不及去思考接下里的反應(yīng)是討陳雙喜歡,還是讓陳雙討厭。只知道等他回過神,陳雙已經(jīng)在自己懷抱里了,他們的嘴已經(jīng)貼在了一起,兩個人都被對方的呼吸纏繞住。 一觸即燃,一發(fā)不可收拾。屈南壓住了陳雙的左肩膀,用他一絲一縷往外泄露的真實將陳雙捆綁起來,收不住。他一次又一次地觸碰陳雙的舌尖,就在陳雙弟弟的旁邊,他們都忘了旁邊還睡著一個人,他們只知道顧他們自己。 確實有東西在肆意膨脹,呼吸不上來,屈南用鼻尖頂陳雙的鼻尖,兩個人短暫分開幾秒,在雜亂的心率中互相看。 是他先轉(zhuǎn)過來,是他拉了自己的手,是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肚子上屈南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失控了,應(yīng)該和陳雙道歉,說對不起,但是身體卻做了相反的事,將陳雙摟得不能再緊。 就這樣吧,屈南陷入了罪惡的漩渦里,掌心捧著陳雙的胎記,一次又一次地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 四水:哼!你趁我睡著了,對我哥做什么! 茶南:你是不是喜歡隊里那個人? 四水: 第77章 茶式推算失敗 陳雙和他臉對著臉,兩個人時而猛烈地親吻,時而只是就這么看著對方,但又不敢發(fā)出聲音來。他的腿都不敢伸直,但是更不敢彎曲,處于只敢上肢動、不敢下肢動的狀態(tài)。 畢竟四水還在旁邊睡著呢。 這算怎么回事啊,陳雙都沒反應(yīng)過來。剛才以為屈南睡著了,才拉了一只手過來,結(jié)果屈南的指尖在自己身上猛地一抖。 他心里想,完了,這人被自己弄醒了。 現(xiàn)在,細微的汗味和沐浴液味飄在鼻尖前面,屈南的鼻梁骨很高,完全硌在他鼻骨上。好似他的腹肌壓住了自己的腹肌。 嘴唇相碰,親的時候動情,不親的時候若有似無地皮膚碰觸,陳雙雙手往后,摟住了屈南的后背。自己這算掰彎直男嗎?算吧?天知道他多想把屈南徹底掰彎了,千萬別再直過去。 兩個人輕輕地喘息,接吻了幾個來回像是智商突然回歸,全部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人。陸水顯然是睡著了,并且睡很沉,陳雙剛要說話,嘴巴又把舌頭堵住,兩個人又滾成了側(cè)躺,最后陳雙實在擔(dān)心動作太大,一下子壓在了枕頭上。 把直男挑起火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陳雙整張臉埋在枕頭里,只深呼吸卻不敢吭聲,屈南順著他耳朵親,剛好他脖子最敏感,親著親著,陳雙就喘不上來了,好像嗓子眼里堵了東西。 難受,想要叫出來。 屈南不止是親,好像還咬他,剛好咬在他頸椎骨的那塊胎記上。陳雙知道自己身上不止一塊,臉上那塊算是最大的,后頸偏下有一塊發(fā)紅的,還有一塊剛好在屁股上。 而且他還能感覺出來,屈南并不是試探著咬,他挺用力,像是和什么人在較勁。好幾次,陳雙都要出聲了,可是弟弟就在旁邊睡著,客廳里還睡著陶文昌,他只能吃力地忍著,手往后伸,掐住屈南的側(cè)腰,然后一口咬住枕頭。 他要化掉了。 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只有豎起耳朵,才能聽出兩個人的呼吸亂七八糟。都怕出聲音,所以都不出聲音,陳雙咬枕頭咬得受不了了,回過頭,用側(cè)臉輕輕地磨屈南的眉骨。 屈南臉上已經(jīng)全是汗水了。 借著這個姿勢,兩個人磨著嘴唇繼續(xù)接吻,舌頭攪動的聲音出來了,屈南從后面將陳雙抱得好緊,怕他丟了,怕自己一眨眼就找不到他,怕萬一沒看住,他又要去喜歡顧文寧。畢竟莫生和孫洋洋都說過,陳雙對顧文寧是一見鐘情。 而一見鐘情是個可怕的詞,屈南都不敢細想,他當(dāng)時看上了顧文寧什么?自己能不能成功復(fù)制過來? 明明什么都沒做,兩個人已經(jīng)大汗淋漓,陳雙被壓住后背,小腿下意識地翹起來,右腳的腳底板朝天。 屈南掐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固定成最好親的角度,好幾次兩個人都要出聲音了,又一起憋回去。他很想和陳雙說話,告訴他,自己沒想要做這些,現(xiàn)在鬧成這個樣子,真的不算故意。你不該主動伸手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對不起,對不起屈南默念了無數(shù)次,可他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只想從陳雙身體里獲得什么。仿佛只要自己再接近,就變回人了,就有一個人形,能清楚地告訴別人自己是什么樣的。 只有剛才那幾秒,他摸到了最真實的自己,他的慣性完美沒收了起來。停止接吻之后,他用手捂住了陳雙的嘴,整個人趴在陳雙身上,用力地呼吸,用力抓住、識別自己的快樂。 陳雙卻覺得自己摸到了一個并不認識的屈南,但僅僅就那么幾秒,他熟悉的屈南又回來了。一切都發(fā)生得太詭異,自己怎么能在弟弟旁邊和另外一個男生接吻呢? 后背上的重量要說沉也不算太沉,屈南并沒有使勁兒壓住自己,所以陳雙總想往上翻,二十三中校霸打人都要坐在別人身上掄拳頭,什么時候有過這種姿勢?嗚嗚了幾聲之后,屈南沒什么反應(yīng)。 旁邊的四水反而有了動靜。 兩個人瞬間不敢動了,這時候才真正清醒,意識到他們干了什么見不得四水的事。陳雙更是緊張,特別怕四水忽然睜眼,然后歪著頭叫自己一聲哥,再疑惑地看著他們。 可是四水的醒來是爆發(fā)式的,并沒有歪頭叫哥,而是驚醒。他深喘了一下就醒了,來不及看周圍到底什么環(huán)境,雙手抓住被子不斷哆嗦。 四水!陳雙這下是真的起來了,一把將弟弟抱住。 陸水的臉已經(jīng)遍布汗水,顯然是被什么嚇壞。他什么都不找,就找陳雙,看清楚哥哥的臉之后將他一把抱住,手指快要掐到陳雙的皮膚里。 1個,2個,3個,4個陸水開始數(shù)數(shù),額頭撞擊著陳雙的鎖骨。 陶文昌從客廳趕來,他剛剛睡著,沒想到就出事了。一進屋他先開燈,看到掉在地上的枕頭心里先是不妙。 完了,茶王一定對自己徒弟下手了,一個枕頭根本沒防住。不過對于一個沒有男德的人來說,能用枕頭防住才是奇怪。 發(fā)生什么了?陶文昌問。陳雙已經(jīng)沒法回答他了,一直在抱著弟弟安撫他。睡覺前挺正常的四水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正常了,抱著陳雙嘀嘀咕咕的,好像在數(shù)數(shù)。 這怎么回事?陶文昌只好去問屈南。 屈南坐在床邊,驚訝地看著這一切。這一步是他算錯了,他以為陳雙才會是夜里驚醒的人,沒想到真的是陸水。在這一點上,陳雙沒有說謊,確實是他弟弟離不開舊環(huán)境??墒沁@不應(yīng)該啊,不對勁。 你們別怕。陳雙緊緊抱住四水的脖子,抽空回身和陶文昌屈南說話,別怕,他只是驚醒,不會傷害別人的。他一會兒就睡著 沒事,我們沒害怕,你告訴他我們都在,沒有人傷害他,不用怕。陶文昌也慌了,前幾天,俞雅給他發(fā)過面試小片段,為了爭奪那個角色,女朋友做足了功課,一秒入戲,詮釋一位遭受精神打擊而發(fā)瘋的年輕作家。 當(dāng)時她的演技已經(jīng)把陶文昌嚇住了,他真嚇著了,以為自己好好的準媳婦兒瘋掉了??墒且娏怂乃?,他才明白演的始終是演的,這樣的情況才叫糟糕。 屈南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去洗手間拿了一塊熱毛巾回來,靜靜地坐在床頭,幫陳雙和陸水擦汗。 陸水的發(fā)作時間持續(xù)了幾分鐘,很快他就不說話了,但是種種行為都表達出恐懼。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陳雙給他蓋好被子,疲憊地坐在旁邊,雙腕被抓得通紅。他就是這樣,換了地方就睡不好。再過一會兒又會驚醒對不起,把你們都吵醒了。 沒事,我們都陪著他呢。屈南給陳雙拿了一瓶橙汁過來,現(xiàn)在,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他為什么會報數(shù)? 陳雙接過橙汁,一言不發(fā)。 你不告訴我,我就沒辦法幫你。屈南小聲地說,自己一定是哪里搞錯了,一定有沒想到的地方,陳又又,你得相信我,我也會相信你。集中精神,只感覺到我。 是糖棍。陳雙這一次回答得很快,他越來越習(xí)慣將自己置身于相信屈南的任務(wù)中了,我弟從小就被人欺負,我上學(xué)比他早一年,從小就護著他。他會攢零花錢,給我買棒棒糖,我把糖棍還給他,他害怕的時候就數(shù)糖棍。 所以他剛才抓住你和數(shù)數(shù)的刻板行為,都是因為恐懼?他的恐懼源頭是被打過?屈南問。 陳雙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你先別灰心,這不是剛剛開始嘛,說不定他下半夜就適應(yīng)了。陶文昌一籌莫展,只能期待下半夜陸水不要再醒過來。 可惜事與愿違,屈南說過,睡著的人不會撒謊,陸水沒有撒謊,他真的數(shù)次驚醒,重復(fù)著發(fā)作的過程。這一夜,誰也沒有好好休息過,第二天上學(xué)去,每個人都掛著大大的黑眼圈。 陸水更是疲憊,接連的發(fā)作已經(jīng)吸光了他的精力。屈南的建議是請假一天,可是陳雙拒絕了。 弟弟已經(jīng)習(xí)慣的生活規(guī)律不能隨意打破,上學(xué)的時間他必須上學(xué)。就這樣,他們把陸水送回了高中,還在二十三中門口見到了買好早餐的董力。 好在學(xué)校里的霸凌已經(jīng)解決了,否則陳雙非要揪心死了,整個人分成兩半。 南哥。董力瞧見了屈南,趕緊叫了一聲。 說了不用叫我哥,叫我屈南就好。屈南朝著董力微微一笑,我比你們大不了多少??鞄ш懰M去吧,好好上課,別讓別人干擾他學(xué)習(xí)。你們現(xiàn)在是高三,最重要的一年。 是是是。董力趕緊帶著陸水進了校門,手里拎著陸水的大書包。 這人怎么回事?突然變這么好?陳雙看著董力的背影,屈南你到底和他們說什么了?我怎么覺得他挺怕你的? 我沒有和他說什么啊,只是講道理。屈南順手接過了陳雙的書包,你也知道,我這人不太擅長和別人吵架,連顧文寧都吵不贏。我只是把利害關(guān)系和他們講了講,讓他們弄清楚一個高中生該做什么。 陶文昌往旁邊挪了一大步,大早上的,聞不了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