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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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是調(diào)整不好怎么辦?陳雙飛快地抓起糖果。 那就訓(xùn)練到你調(diào)整好為止。屈南假裝嚴肅了兩秒,又重新笑起來,不過我很怕你弟弟誤會我。他那么聰明,我這么笨,只會陪著你每天跑步。 不會,我弟不是那種人,你和他多接觸幾次就好。陳雙拿起了菜單,在座位上扭動幾下。 烤rou店生意不錯,沒過多久就客滿了,全都是學(xué)生,門口還排起長隊。陳雙幾乎沒有動手去烤,全部是屈南cao作,他只負責吃,很快吃了個肚歪。 他家的醬汁真好吃,是甜辣醬。陳雙舔舔嘴唇,有機會咱們帶我弟一起來吧,他比我能吃辣。 好啊,只要他不嫌棄我腦袋有問題。兩個人都吃完了,屈南還在烤rou。這一份是完全沒調(diào)過味道的五花rou,烤熟后屈南也沒有吃,而是全部打包。 你喜歡吃五花rou啊?離開烤rou店,陳雙問他,你要是喜歡吃,下次我請你吃粉蒸rou吧,我高中附近有一家店,特火,莫生和洋洋說它家很好吃。 我其實也不喜歡吃豬rou,為了比賽已經(jīng)忌口很多年了。屈南沒有帶陳雙回學(xué)校,而是往另外一個方向走,走,陪我去看看小病人。 病人?陳雙抬頭一瞧,已經(jīng)到了寵物醫(yī)院的門口。 是啊,希望它能挺過這一關(guān)。屈南看到了門口的大紙箱,箱子里有個狗糧盆,狗糧吃光了,可是狗卻不在。他把打包好的五花rou倒進去,帶陳雙進了醫(yī)院。 醫(yī)院里好安靜,陳雙不敢出聲。 我撿了一只流浪狗,它生了一只小狗,可是感染了肺炎。屈南的腳步都放輕了,肺里進水。 啊?這么可憐啊陳雙跟著他。 醫(yī)生說,給它騰出了保溫箱,咱們?nèi)タ纯础G虾妥o士打過招呼,帶著陳雙進了寵物觀察室。觀察室里有加氧艙和保溫箱,他們到保溫箱面前,隔著一層玻璃,看到了正在睡覺的小狗。 它好小啊。陳雙小聲說話,它mama呢? 它mama是我偶然間碰到的,剛剛對我產(chǎn)生信任,過不久才能帶它見你。屈南認真注視著努力呼吸的小白狗,兩個人用同樣的姿勢彎在保溫箱外側(cè),我相信它能挺過這一關(guān)。等它出院,我想把這只小狗帶給你弟弟見一見,我聽別人說,寵物對他那樣的病人有特殊安撫作用。 四水不是病人。陳雙立刻糾正他,不愿意承認弟弟的病情,他只是不會交流,對外界害怕。 那他為什么會害怕啊?屈南順著他問,我感覺他很討厭我。 那是因為陳雙不好意思地看看地面,以前,顧文寧甩了我的時候,我當著他哭過幾次。他不希望我再和誰關(guān)系親密,他怕 怕我傷害你?屈南低聲問。 不是!陳雙搖頭,但也是,他不知道咱們的關(guān)系是假的,他怕我再重蹈覆轍,被人甩了。 我理解,他的精神狀況確實不穩(wěn)定,你是他的唯一,他肯定對顧文寧恨之入骨,順帶我也倒霉。屈南步步詢問式的,又問,他小時候就這樣么? 陳雙猛地抬起頭,想了想。不是。 那為什么變這么嚴重了?屈南再問。 因為陳雙看了看那只小白狗,它只有手掌大,可是也在努力求生,如果連流浪狗都可以相信屈南,那他一定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因為我爸打過他,小時候我爸經(jīng)常打他。 作者有話要說: 屈南:趁陸水不在,拿他泡茶! 第66章 死亡局 說完這句話,陳雙緩了好半天,他努力看向屈南,試圖從他的表情分析出什么,是驚訝?恐懼?還是不理解? 通通沒有,他反而看到的是一種明了的情緒。 你猜出來了,是不是?于是陳雙大膽地問。 猜出來一半,但是大方向沒猜錯。屈南說,表情從疑惑過渡到了確定,你弟弟的狀況不像是精神病,更像是創(chuàng)傷后的反應(yīng),所以我猜你家里一定有一個可怕的家長,導(dǎo)致他長期處于壓力之中,才會逼得他切斷和外界的聯(lián)系。 是嗎?是吧。陳雙點點頭,雖然穿著屈南的衣服,可肩頭還是窄了一丟丟,沒把外套撐起來,他不是精神病就好,我很怕他一直這樣下去。他現(xiàn)在唯一肯說話的人就是我了,我很怕他哪天連我都不理。 他小時候有自閉癥么?屈南把手放在他的肩上,隔著布料,撫摸他明顯的骨骼,你別怕,精神疾病這種事越早干預(yù)越好,趁他還愿意交流,你還能為他做很多事。 真的嗎!陳雙的聲音瞬間突兀,他又壓低音量,真的可以?怎么干預(yù)? 干預(yù)的前提,你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屈南再次看向保溫箱里的小白狗,這個地方不適合咱們談話,跟我來。 陳雙猶豫著,雙腳停留在原地,幾秒后才跟上了屈南。路過寵物醫(yī)院的前臺時,護士把屈南叫了過去,陳雙聽不清楚他們在談什么,但肯定和那條小狗有關(guān)。 他一個人先出來,不知不覺地叼上了煙,站在醫(yī)院門口剛吸上一口,一條大型犬出現(xiàn)在他視野范圍內(nèi)。 它很瘦,還很臟,身上裹滿泥沙,好像凝固成皸裂的紋路。左耳沒剩下多少,臉上還有一個烏眼青似的黑色圖案。 瞧見它的那瞬間,陳雙歪著頭愣了愣,好像看到了狗屆的自己。 它肯定是流浪狗,因為瘦到肋骨根根分明,可是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它是一個帶崽期的狗mama。 看到陳雙的瞬間,它也愣住,飛快地叼走了紙箱里的餐盒,到看不見人的地方去吃。 走吧。屈南這時出來了,手掌摸在陳雙凸起的頸椎顧上,別抽煙,對身體不好。 陳雙回過頭,看到屈南有個很細微的動作,好像是聞到煙味的剎那往旁邊偏了一下臉,于是趕緊把煙摁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一定是自己的二手煙熏到他了。 離開醫(yī)院,他們步行到奶茶店,屈南問陳雙要了情侶積分卡,負責進去買,陳雙坐在奶茶店對面那排樹下的座椅上等著。 給,這是你的,我隨便幫你點了一杯。屈南把奶茶遞給他,自己捏著一杯無糖的檸檬茶,現(xiàn)在可以說了。 陳雙手里冰涼,奶茶和自己以前點的差不多,標簽紙上印著多料厚厚奶蓋抹茶大杯,加紅豆加布丁加爆彈珠珠。 真巧,我就喜歡喝這個。假裝不經(jīng)意,陳雙往屈南身邊挪挪,拉近他們的距離,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一定要保密。 好,我發(fā)誓,保密。屈南先說,在你說之前,我想先說說我的分析。 陳雙吸上一口奶茶,又靠近了屈南幾厘米,把自己泡在他的止汗劑香味里。你說,我聽著。 你弟弟像是很嚴重的自我回避。屈南看向陳雙吸滿了奶茶的腮幫子,人在安全需要得不到滿足的時候,就會發(fā)生這種狀況。他的精神世界有可能被自己分割成多部分 四水不是精神分裂!陳雙被珍珠一嗆。 你別急。屈南趕緊拍拍他的后背,我沒有說他精神分裂,他是在有意識地篩選能接收的情感經(jīng)驗。像咱們,是全部接收,他是用自我隔絕的方式拒絕了一部分,他沒有精神病。 那、那就好。陳雙額角潮濕,幾句話的功夫就漫上汗,我最怕的就是某一天突然有一個人宣布他瘋了。他小時候只是不愛說話,但是特別容易受驚嚇,一害怕就躲起來,不敢見人。他不喜歡和別人接觸,而且他那時候已經(jīng)記事了 他知道自己被mama拋棄?屈南幫他擦擦汗,弓起的指節(jié)處,在他胎記的邊緣滑動著。 陳雙的眼珠咻地一動,去看貼在左太陽xue的那根手指,同時又想閉眼,享受小怪物被人溫柔撫摸接受的觸碰。他知道但是他從來不說。他mama騙了我爸一筆,我爸那時候剛好投資出了問題,所以 所以他就拿陸水出氣了?屈南主動靠近了些,你別怕,我說過會替你保密的。 陳雙的眼神開始直了,盯著地面上不存在的某物,陷入了一陣失神,呼吸變快的同時手指輕微顫抖,眉毛往眉心擠,暫時沒有出聲。 嗯,他打我弟。陳雙瞬間抬頭,點頭,又搖頭,整個過程呈現(xiàn)出一種拉扯,如果不是他,四水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屈南松了一口氣,剛才還以為陳雙要哭了,而陳雙說的這些事,他都早早料到。他會打你么? 陳雙堅定地搖頭。不打,他和我媽沒有恩怨,感情不合離婚,我媽當時經(jīng)濟條件不行,把撫養(yǎng)權(quán)給了他,他承諾好好照顧我,甚至都沒糾纏我媽,兩個人就分開了。所以他從來都不和我動手。 可是你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弟弟挨打啊。屈南放慢說話的節(jié)奏,給談話氣氛增添暖意,你是一個好哥哥,我看得出來,你能為你弟付出一切。 陳雙兩只手緊緊攥住奶茶杯,汗水和杯壁凝固的小水珠一樣,往下落。 所以你爸是想拿你弟弟撒氣,但是每次都會誤傷你,對吧?屈南揉了揉臉,又捏了捏鼻梁骨,微表情轉(zhuǎn)怒為笑,他現(xiàn)在還動手么? 陳雙搖搖頭。長大了,他打不動了。其實我沒挨過什么打,我爸每次都把我拉開,把我扔在臥室外面,關(guān)上門打他。我會嚇哭,但是不會挨揍。 那就好,最起碼屈南又捏了一下鼻梁骨,鼻子里總能聞出陳雙身上好聞的煙草味,你弟弟的情緒一定和家庭因素有關(guān),所以離開特定的環(huán)境是第一步,他不能在家里住。 我弟離不開。陳雙無望地吸了一口大氣,隨著呼氣,肩頭微微下沉,他很沒有安全感,7點之前我必須接到他,然后盡快帶他回家。他在外面過夜會睡不著,不斷地驚醒,尖叫,必須要回家才行,我們搬不出去。 屈南喝檸檬茶的動作停下來,完全沒料到還有這道坎兒。 他很依賴我和他的臥室,還有衣柜。以前只要我爸想要動手,我就把他藏在柜子里。可是我爸經(jīng)常把我拉開,把他從柜子里翻出來。陳雙快速地眨眨眼,這些糖,是他給我的幸運符。 屈南注意到了他的眨眼動作。 說著,陳雙從兜里拿出兩根棒棒糖來。他說,我把糖吃掉,再把糖棍給他,他就知道我安全。每個糖棍上都被他畫了一個圈。 圈?屈南拿起那兩根,和自己買的棒棒糖是一個牌子,但白色的塑料棍上確實多了一個藍色圓珠筆畫的圈。 為什么這樣做?屈南忽然間,看向陳雙。 他說,他的圈能保護我,所以我吃完糖會把糖棍還給他。陳雙從屈南手里拿過糖,晚上我會把糖棍還回去,他知道我把糖吃了就很高興。他知道我吃了多少,也能看出那根是不是他給我的,他很聰明,很聰明,四水是我認識的人里面最聰明的,智商非常高。 好吧,看來咱們要慢慢來。屈南想了一會兒,沒有再問什么,這確實是個大麻煩這樣吧,既然他對陌生人和新環(huán)境抵觸,這兩天我先不見他。你讓他慢慢熟悉學(xué)校周邊,讓他一點點適應(yīng)我的存在。我可以幫你們留意學(xué)校附近出租的房子,像做實驗?zāi)菢樱稽c點提高他的耐受度。他遲早要離開那個家,不能留在那里下午你會接他放學(xué)么? 陳雙點了一下腦袋。你會幫我嗎? 會幫。今天晚訓(xùn)我在cao場上等你,你放心去接他,不用急著往回趕,騎小摩托要注意安全。屈南抬起手來,最后放在了陳雙的肩上。 隨著這樣一放,陳雙心里也踏實多了。屈南說得對,弟弟必須要離開家,那里不安全。 接下來幾天,陳雙沒有再把屈南帶給四水見面,而是絕口不提,好像這人不存在,不在弟弟面前刷他的存在感。陸水的反應(yīng)又回歸正常,每天清晨在麥當勞等著,晚上在咖啡廳等著。 可是陳雙卻清楚這不是長久之計,這是一場拉鋸戰(zhàn),要趁四水徹底關(guān)閉情感接收之前帶他走。屈南也沒有閑著,幾天之內(nèi)幫他找了好幾處房源,可是都沒有順眼的。 這該怎么辦啊陳雙在更衣間里休息著,一會兒就是體能測試,所有二隊成員都在費盡心思往一隊名額擠,只有他靠在柜門上想弟弟。 等到其他人都離開了,陳雙才轉(zhuǎn)過身。真想念小時候,他們有說有笑。 怎么就你一個人啊?耳后一個聲音。 陳雙猛回頭:你怎么來了啊? 我來找陶文昌,跳高隊的人呢?薛業(yè)又一次把陳雙壓在柜門上,你 陳雙往后躲躲,下巴往后縮著。我怎么了?我臉上是胎記。 不是,我是說你是不是染頭發(fā)了?薛業(yè)一直在看他的發(fā)根,上次還有黑色呢,現(xiàn)在沒有了。 陳雙嗯一下。染了。 牛逼啊,我也想染,改天染個鮮艷的。薛業(yè)扳著陳雙的肩膀,又把人翻過去,現(xiàn)在沒人,你快告訴我你怎么練臀的?咱倆明天約無氧啊! 走廊里,跳高隊的一隊成員剛結(jié)束測試,每個人都累得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