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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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雙搖搖頭,他體質好,現在已經完全不暈了,只是怕屈南回來,怕屈南發現躲在這身衣服里不敢說話的人就是自己。果不其然屈南回來了,陳雙嘆了一口氣,好在沒摘頭罩。 他沒事吧?屈南坐在橫椅的另外一端,看著店長搭在泰迪熊腦袋上的那只手。 可能碰著腦袋了,我說看看他的傷,他又不讓看。店長說。 您把他交給我吧,我來照顧他。屈南指了指玩具店,店里有客人,您不進去招呼一下? 店長這才回頭:呦,還真有客人了,那麻煩您了,幫我照顧一下員工說完,店長火急火燎地跑進店里,只剩下橫椅上的兩個人。 陳雙低著頭,剛才自己挑禮物的興奮和快樂煙消云散。自己一直不受命運待見,好事和自己無關,厄運總能及時砸場子。座椅旁邊放著自己的手機,雖然沒摔壞,但是屏幕全碎掉了。換屏幕又是一筆費用。 你沒事吧?屈南小心地問,怕驚擾了誰,那個人喝醉了,已經被抓走了。 陳雙扶著頭罩,小弧度地點點頭,媽的,要不是自己剛才頭暈,絕對能把那人揍成傷殘。這時,他從帶有網狀空洞的眼睛處看了一眼屈南。 我也沒事。屈南仿佛算準了這個不會說話的人想說什么,緩緩地直起腰,坐正,然后往泰迪熊的方向挪,兩只手抓著木質橫椅,指甲無意識地撓著,驚魂未定的樣子,只不過剛剛嚇死我了,那人真兇。 陳雙抬起頭,看著他。 我和安保好不容易才壓住他,我沒打過架,一開始還有些害怕。屈南又低下了頭,成了一個犯錯誤的人,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是附近體育大學的運動員?長期接受體能訓練,好在我反應能力快一些,不過還是挺可怕的。 陳雙聽著,等了幾秒,伸出左熊爪,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右手背。媽的,這人也太純了,連打架都不會啊?他要是知道自己從小學就開始打架了會不會嚇死? 你在安慰我?屈南的手猛地一動,像抓小偷似的,一下子將熊爪壓在掌心下面,抽都抽不回去,謝謝你的安慰現在你陪我去挑熊吧。 陳雙的嘴抿了幾下,搖搖頭。剛才自己的快樂已經耗光了,有些事就是這樣,再來一次就沒意思了,他也不覺得命運會偏愛自己第二次,誰知道又發生什么呢? 屈南看他搖頭,也沒有追問,而是自己站起來,徑直走向了玩具店。陳雙蔫頭耷腦地坐著,只恨自己運氣太差,自己的人生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啊,每次都這么倒霉。 大概過了幾分鐘,耳邊響起了說話聲。給,送你的。 陳雙猛地抬起臉,一個中號的泰迪熊玩偶就在眼前,還穿了一件棕色的T恤。大腦不禁思考,陳雙一把將熊抓過來,先牢牢地固定在臂彎里,小心翼翼地捏著熊屁股。 等到他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很沒禮貌,才抬臉看了一眼屈南,再看一眼玩具,沮喪地抓著小熊一條胳膊,不情不愿地將它還了回去。 拿著吧,這個就是送你的。下次我再挑一個送我那個朋友,你和他都有份。屈南看透了他一連串的動作,剛才那個人打你,我替他和你說聲對不起。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不講理,你走得好好的,他非要過來招你一下。又不怪你,還嚇著你了。 他話音剛落,陳雙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回來,將小熊放在胸口上。一個特大號的熊抱著一個中號的,看上去有些搞笑。但陳雙不這么覺得,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還以為今天沒禮物可收了,沒想到屈南專門買一個,給不認識的人。 自己現在穿著道具服,在屈南眼里就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他人真好,又純又好。 這個是我的手機,給你用吧。屈南拉開運動包,取出兩部手機來,我剛好有兩個,但是這個不怎么用他把其中一部的電話卡取出來,再把手機放進泰迪熊的工作圍裙里,又從包里拿筆記本和筆,快速寫了一串,這是我的電話,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或者陪我聊聊天,好么?運動員的生活很枯燥,除了訓練和比賽,我沒有時間去交朋友 陳雙看著那張紙,抱著小熊,緩緩地伸出手去,拿到紙之后再塞進圍裙,像收了什么小費那么緊張。艸,自己這就算擁有屈南的手機號了?以后是不是可以假裝陌生人去逗屈南啊? 那好,記得給我發微信啊,我先走了。屈南笑了笑,捏夠了熊耳朵才起身,記得多喝水,工作的時候可別暈倒。 看屈南快要走了,陳雙晃悠悠地站起來,沖他招了招手算作說再見。屈南也招了招手,很快消失在人海當中。 這就走了?陳雙又坐下了,盯著屈南消失的方向發愣。但他的注意力馬上被懷里的小熊吸引,笑著給小熊的T恤抻平,用力拽掉了它身上的價格標簽。 這是自己的了,陳雙抱住它,用頭罩上的鼻子蹭了蹭小熊的臉。 屈南在遠處看著,等泰迪熊站起來正常走路才放心,轉過身準備回校。誰知道這一轉身,看到的人是陶文昌。 南哥,我看你好半天了,你干嘛呢?陶文昌歪著頭問。 我?我沒干嘛啊。屈南把運動包挎好,這么巧啊,你也來逛街? 是挺巧的,那熊是不是我徒弟?陶文昌從來不和他繞彎彎,王者局都是直接開大招,自己眼前的,就是一種很罕見的綠茶,你挺可以的啊,明明剛才是你先動手打人,結果喊了一嗓門叫安保,你就變成合法見義勇為了? 是么?屈南也看陶文昌,忽然問,我剛才打人了么?沒有吧,你看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陶文昌:目睹了全程的我大為驚嘆! 屈南:我干什么了?不記得了。 第24章 茶味滲透進生活 一陣風從兩人中間吹過,陶文昌誓要鏟除這陣妖風,你可以當我是瞎子,但不能當我是傻子。南哥你這就不地道了,剛才我可是親眼看見,不光是見義勇為,你使用手銬和抓捕技能也很嫻熟啊,你是不是為了偷人家的狗悄悄練過? 屈南一低頭,眼睫毛壓下來。沒有,你真的誤會我了。 我誤會?陶文昌自認為自己見過許多大場面,但這場面他真沒見過,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那熊是不是陳雙? 我不知道啊。屈南抬起臉,笑容來得猝不及防,我只是想去買個熊,偶然間認識了那個人,見他被人打了一下有些氣不過。再說我又不會打架,你什么時候聽說過我和別人動手? 這倒是真的,體育特長生很少有老老實實的人,連公認的官腔愛好者白隊都動過手,屈南一直是跳高隊的安靜特列。可陶文昌才不吃這套:你不動手不代表你不會。南哥,我一直覺得你挺正人君子的,你別逗陳雙。你要是真海王,可以去找同等級的渣男渣女隨便過招,我徒弟還是算了吧。 你為什么對陳雙的事那么在意啊?屈南忽然問。 你別來這套啊,我身邊每個gay都問過我同一個問題,我本人鄭重聲明,本人直男,愛好女,有穩定女朋友,奔著結婚交往的,對你們的男老婆根本沒興趣,單純是看不過去。陶文昌呵呵一笑,成功預判了屈南的預判,算了,問你你也不說實話,總之有我在,你別想把我徒弟當魚養。還是說狗吧,剛才我和俞雅去食街吃飯,看見那條狗了,你到底抓不抓? 你們看見它了?屈南眼里明顯有了不一樣的光,它上完藥又回來吃飯了? 我不知道啊,就看它在老地方喝水呢。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偷完也不收。陶文昌用眼神劈屈南一刀,你也不管管它,它要是真把路人咬了才壞事呢。 誰說我不管了?屈南瞬間反問,只是有力度的管理和懲罰只需要一次,在它犯重大錯誤的時候讓它清楚誰才是主人。無緣無語地打罵只會讓它害怕。 懶得理你。陶文昌轉過身,準備要走了,我現在去體育用品店買幾套護踝,你要不要? 不用了,你早去早回,晚訓見。屈南朝他招招手。 陶文昌也沒回頭,嘆著氣朝校園西門走,馬上就要封閉訓練,該買的東西一樣不能差。這時候,體育用品商店院里也有不少人,仔細一看都是熟面孔。 又來了啊?這回要什么?老板一見陶文昌,轉身去拿襪子。 襪子多拿十幾雙吧,有時候真沒時間洗。再拿4盒護踝。陶文昌說,扭身時又看到了那個狗籠。狗籠的位置不算太明顯,可是還沒有拆掉,它像一個信號總是提醒陶文昌,這里曾經有一條家犬,但是被人撬門偷走了。 從此無家可歸。 老板。陶文昌猶豫了幾秒,良心仿佛被人碾壓,這人就是屈南,您家的狗是不是丟挺長時間的了? 是啊。老板先把襪子給他,再去拿護具,丟了好久咯。 那您也不找找?陶文昌想起那條狗的狼狽樣,沒吃沒喝,今年雨水又多,指不定在哪個垃圾桶里住,又有傷口,慘,實在太慘了。 找不著啊。老板翻出幾盒來,狗都跑了我怎么找? 您可以去其他校門口找找啊,那是您家的狗,萬一跑不遠呢,狗都認主人。陶文昌擔心那條狗被別人抓走,其實我看見它 養了那么久,剛好到了能吃的時候,結果跑了。就差那么幾天,這口rou我就沒吃著。老板將裝有護膝的口袋遞給陶文昌,一共150塊。你剛才說什么? 陶文昌的嘴張開一半,舌頭在上牙床內側滑了一圈,接過口袋搖搖頭:沒有,沒說什么。我的意思是,其實我看那條狗也不是太好,丟了就丟了吧。謝謝老板啊,錢一會兒轉你微信里! 說完,陶文昌走出了這個小院,再也沒回頭看狗窩。 陳雙的工作在晚上7點才結束,腦袋被人拍了一下,后腦勺好像腫了一個包。兼職的薪水都是日結,他拿著150塊騎上小摩托,仍舊是等在老地方,等著弟弟從校門口跑出來。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自己一個人等著了,還有另外一個朋友陪著自己。 泰迪小熊就在自己的書包里,露出一個腦袋來,陳雙總是忍不住看它,時不時捏它耳朵一下,再給它拽拽衣領。正品就是正品,做工精細,價格也不便宜,陳雙在車上支著雙腿,抱著書包,其實是抱著自己的小熊。 手機雖然被摔得四分五裂,但是還能用,現在自己等于有兩部手機了,陳雙拿著屈南的那一部,想著什么時候再去辦理一張手機卡。 哥。陸水拎著書包跑過來,書包扔在地上,先抱住了陳雙。 哥沒遲到吧?陳雙勒了一下四水的腰,走,咱們回家,還有書包不能亂扔,地上怪臟的。 雖然他是教育弟弟的語氣,可還是自己親力親為撿起了地上的書包。陸水看了那個熊幾眼,也沒再說話,乖乖地跨上哥哥的電動車,戴好了自己的頭盔。 回到家,陳雙做了一頓簡單的晚餐,又把150塊塞進弟弟的書包里。吃完飯,陸水就去寫作業了,陳雙先去洗澡,然后在客廳里看看漫畫書,直到接近12點,弟弟才從臥室出來。 累了吧?陳雙拍拍他,快去洗澡吧,哥去鋪床,你洗完咱們就睡。 陸水點了點頭,拿著浴巾進了洗手間。陳雙這才回臥室鋪床,鋪好之后自己先躺上去,算計著弟弟洗澡的時間。 即便是最簡單的沖澡,四水也要洗半小時。書包就在床邊,陳雙拿出自己的手機,戴上耳機,打開了最喜歡的小黃書。 就是上次被屈南聽了結尾的那一本。 只不過這一次,陳雙又從書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泰迪熊,將它抱在了胸前。 慢慢地,泰迪熊也跟著他搖晃,毛茸茸的,有著深褐色的皮毛。它還穿著一件駝色的T恤,沒有短褲,露著一個圓滾滾的屁股。 陳雙的左手就掐在那個熊屁股上,柔軟的布料從他的指縫間擠出去,又縮回來。掌心抓住這只熊的動作時而緊迫,時而溫吞,有時候還完全停滯了,仿佛正在變得遲鈍。 熊屁股完全妥帖地壓在他的手掌里,手五指大張,骨節已經高高地凸起。漂亮的青筋爬在他的手背上,隨著手掌規律地抓熊動作,時隱時現。 一根掉落的金色頭發黏在他的左小臂上。 隨著陳雙吭氣一樣的鼻音,熊被他牢牢箍在小臂里了。猛然間,小腿抽搐了幾下,隨著耳機里高昂的哭喊,陳雙快速起身,從床頭柜抽紙出來,清理完畢后扔進了垃圾桶。 幾分鐘的事,一切結束了,可感覺的結尾還在,陳雙將泰迪熊換了個位置,抱在胸口,臉不經意間埋進泰迪熊的臉部,鼻子碰到了熊的脖子。 很明顯的止汗劑存在感,檸檬味兒的,一下子,陳雙的眼前出現了另外一張臉,非常干凈的眉眼還有清爽的笑容,屈南。 他怎么還給泰迪熊噴止汗劑啊?陳雙想不明白,但好在并不難聞,總比體院更衣間里的汗臭味兒好多了。又過了二十分鐘,客廳里有了動靜,是四水洗完澡了。 哥。陸水走進臥室,頭上頂著一塊干毛巾,往床上隨意地一趴,拽住了陳雙的胳膊。 怎么不吹干啊?陳雙順手開始胡擼弟弟的頭發,發根沒吹干,晚上睡覺容易頭疼。 陸水卻不以為然,往枕頭上躺,兩個人都長大了,有時候還習慣用一個枕頭。 困了?陳雙把空調關上了,四水有很多臭毛病,根本沒辦法教他改正,他喜歡水,甚至喜歡頭發全部濕透的感覺,有時候擦都不擦就從浴室出來了,說他十幾年了一點兒改正跡象都沒有。 陸水只點點頭,撩起陳雙的劉海兒來,在哥哥的眉心上用力地親了一下。哥。 傷是不是快好了?陳雙摸了摸弟弟的脖子,你看哥多牛逼啊,連傷口都比別人好得快,哥上藥了。 陸水這次卻沒有點頭,而是專注地看著那個快要褪青的眼眶,還有那道發干的傷口。隨后他翻身下床,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個創口貼,拆開包裝,認真地貼在陳雙的左眼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