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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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你愛吃甜食。顧文寧說,一只手已經抬了起來,像是要朝陳雙那頭小金毛上落,其實 抱歉,讓我坐一下!一個人的到來打斷了顧文寧的話,屈南跌跌撞撞地過來,順手將陳雙的肩膀一摟,坐在他左側,有些低血糖了咦,顧文寧你也在? 陳雙的身體一偏,靠到了屈南這一邊,但是他立刻坐正,手里還拿著那個小禮盒。再看屈南,臉色沒什么改變,只是虛弱無力地掛在自己身上,嘴唇有些抖。 你低血糖了?陳雙立刻問,他以前訓練也見過低血糖的人,大部分運動員都為了保持低脂低而拼命,要不要叫隊醫?這個他忽然看見自己手里的東西,這個你吃不吃? 屈南看著這個似曾相識的盒子,搖搖頭,汗水滴到陳雙的身上。沒事,我緩緩就好,這個就不吃了。我勸你最好也別吃,學校門口的小作坊做的,可能不衛生而且 媽的,都這時候你還管衛不衛生?陳雙真沒顧及太多,低血糖很危險的,禮盒在他的暴力之下很快拆開,他捏起一個,也不管自己的手干不干凈,把一個裹著巧克力外殼的草莓塞進了屈南的嘴里。 我屈南勉為其難地咬住了,只是咬住半口就全吐了出來,抱歉,我不該浪費你的東西,但是這不是巧克力,是代可可脂,我要比賽了,這種沒營養又廉價的甜食真不能碰。這都是騙小孩兒的,算不上甜食。說完,他慢慢地抬起頭,看向顧文寧的時候,表情像是恍然大悟,這不會是你送陳雙的吧? 廢話。顧文寧抱以冷懷地看著,還是上次的那種感覺,知道有地方不對勁,但是說不出來。 那我道歉,我不是故意貶低你的禮物,其實這也算甜食。屈南放開陳雙,將禮品盒連帶里面的三枚草莓還回去,禮品貴在用心和意義,和價格沒什么關系,哪怕沒那么好,也是你的一份心意。我不知道這是你送他的,不該吃,要不我把錢退給你吧? 話雖然這么說,可是禮盒已經懟到顧文寧鼻子尖上去了。見他不接,屈南又把禮盒放在座椅上,很吃力地抬起胳膊,將陳雙往自己這邊攬了攬。 兩個人互相看著,中間坐著一個陳雙。 咱們走吧。陳雙煩了,媽的,自己原來在顧文寧的心里就值那么廉價的東西,騙小孩兒的。好在17歲生日沒和他一起過,否則現在回憶起來估計能氣死。 那咱們走吧。屈南扶著陳雙站起來,又看顧文寧,我真不是有意的,回宿舍我就把錢轉給你。 轉個屁!陳雙拎起包來,想起那個草莓就頭疼,仿佛那就是自己,根本拿不上臺面。顧文寧又叫了他幾次,他也沒回頭,只跟著屈南往外走,以前那些美好的記憶一點點都沒了,都是假的,像代可可脂一樣,連真正的巧克力都算不上。 離開了室內館,屈南才說話: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讓你們不歡而散。 我巴不得他趕緊滾。陳雙走了兩步,忽然想起屈南低血糖,我幫你拎著包吧? 不用,我沒那么脆弱,以前低血糖了也是自己撐過來的。屈南笑了笑,顧文寧這個人我一直很努力和他相處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和我不對脾氣。 你脾氣這么好,他和你處不來說明他有問題陳雙低著頭說,低著頭走路,謝謝啊,又麻煩你幫我逃練了 屈南回頭看了他一眼,小金毛底下,藏著一雙眼瞼明顯下至的茶色眼睛。不客氣,你要是真想謝我,以后就叫我學長吧。 學長?陳雙緩慢地張張嘴。 嗯,學長聽著比較正式。屈南慢了一步,等著陳雙和他并行,我不喜歡聽別人叫哥,因為我總覺得那些喜歡讓別人喊哥的人是沒長大,不成熟,才刻意追求認同感和虛榮心,挺幼稚的。 作者有話要說: 屈南:撬墻角我都是開著拖拉機來的。 第14章 更衣間小把戲 叫哥?陳雙的手指無意識地彈動了幾下,像是在發微信。以前自己和顧文寧談戀愛的時候,每天都要發很多微信。 一開始,他都是秒回的。 他說自己是一個很特別的男生他還讓自己喊哥。 真的,我就覺得讓別人喊自己哥,是一件挺幼稚的事。屈南這時候轉過來,他還沒換衣服,短袖上衣和短褲全部都濕透了,而且,哥這個詞,應該是家人的意思,是很特殊的。 陳雙猛然看向他,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被檸檬味包圍了。 你說對吧?屈南又加了一句,順便從陳雙的手里拎過他的書包。 陳雙跟著點了點頭。確實是,自己是四水的哥,哥這個字是家人的意思,是最特殊的,除非是擁有最親密的關系,否則怎么能隨便叫。傻逼渣男不配當自己的哥。 所以,你可以叫我學長。屈南往前近了半步,看出他左眼眶的青腫來,還看出了一條細微的小口子。 陳雙想了想,搖了搖頭。還是還是叫名字吧,我正辦理退學手續呢,估計也上不了幾天。等我一走,你就沒這么多麻煩了。 為什么要退學啊?屈南說,他身體不動的時候,就像等著陳雙給他一個答案。這樣的等待姿勢雖然不強勢,卻很有壓迫感。 陳雙再次搖了搖頭,自己只把四水的事告訴過顧文寧,因為兩個人打電話的時候,四水搶過手機掛斷過幾次。他不想再讓別人知道自己有個需要額外照顧的弟弟,那是他的心頭rou。 沒得到回答,屈南也沒有著急再問。走吧,陪我去更衣室換身衣服。 嗯。陳雙跟在屈南身后,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包被人拎走了。 更衣室很大,一條走道兩側全部都是小隔間,每個隔間都有單獨的拉簾,方便從訓練場下來的學生直接更換汗水濕透的衣服。陳雙第一次踏入這里,有些好奇,剛邁進一步,他條件反射似的搓了搓鼻子。 滿眼都是rou體,滿鼻子都是體院男生rou體的味道。沒錯,這里是體院,體育生就是這個味兒。 南哥練完了?一個手腕還綁著沙袋的男生說,誒,這不小菜鳥嗎?追你呢? 陳雙又條件反射地攥拳頭,還沒張嘴說話,整個視線被屈南的肩膀擋住。 別瞎說,他只是和我開玩笑,其實是想和我學跳高。屈南用力地拍了那男生一把,拍得那男生嘶一聲倒吸涼氣,后背落下一個大紅手印,轉過身,再對著陳雙耳語,打人不能解決所有問題,知道么? 是,陳雙知道,打人解決不了根本,但是能讓別人長記性。他繼續低頭跟著屈南朝前走,去找沒有人的隔間。一邊往前走,屈南一邊用衣服下擺擦汗,哪怕陳雙不想看,也不得不看他的后腰肌rou。 能看出肌rou非常精準,絕對是科學訓練搞出來的,有隆起,卻不夸張,兩側向內收,對稱,線條感特別強,完全能承受背越式跳高那一剎那越桿的壓力,還有落墊的承受力。 練這個項目的,普遍腰好,這還是顧文寧以前說的。 再往下看,就是一條白色內褲的外邊。最中間那一塊兒,已經被背溝淌下來的汗水殷濕。 直到最后一間才沒人,屈南進去了,陳雙沒動,打算站在外面等他。 你不進來?屈南把兩個包一起放下,隔間里還有一把木椅子。 不進去,里面太小了。陳雙不敢和他那么近,太近之后,自己劉海兒底下藏著的東西容易露餡。 那也行,我換衣服很快,你稍等我一下。屈南沒堅持,順著陳雙的意圖說。陳雙站在外面倍感輕松,兩只手也沒那么緊張,沒有人逼自己的時候,心情總是不錯。 不錯到甚至開始看旁邊,看看別的人換衣服,順便猜猜他們練的項目。 接觸體育一整年,說一點兒都不喜歡,不太可能。只是自己練跳高的原因是為了顧文寧,才對這個項目這么抵觸。 可是看著看著,一個人闖入陳雙眼簾,陳雙不帶猶豫地跳進更衣間。完了完了,昌哥來了,他一來我就走不了了! 昌子來了么?屈南探出頭一看,直接和陶文昌的視線撞上,他再回來,把陳雙藏在了身體后面。 陶文昌是來找地方換衣服的,沒想到一眼瞅見了屈南,幾步就到了走道底端。一道米色的門簾當著他的面拉上,嚴嚴實實封上了隔間似的,陶文昌伸手要拽,忽然,從里面伸出一只手來,圈住了他的拳頭。 別瞎看,我換衣服呢。屈南只拉開一點兒,剛好能看到他脫光的上身,你怎么來了?不練了? 陳雙就躲在屈南身后,用他身體的影子遮住自己,門簾一拉上,小隔間里沒有那么亮了,兩個人又都是高個子,瞬間站得滿滿當當。 屈南已經脫了訓練上衣,遍布汗水的背肌讓陳雙感覺到了熱,他衣服的布料幾乎要貼在屈南背后,隨著對方的呼吸,汗味和檸檬味混合起來,全撲在他鼻子上。外行人看可能會覺得女媧捏人不公平,這么好的身體是卡著尺子捏的,陳雙的喉結動了動,緊緊抿著嘴,忍耐著自己瞎看的念頭,比外行人清楚,這是千錘百煉下來的雄性身軀,可能從初中,或者小學,屈南就開始系統鍛煉了。 他再往下看,兩條小腿上的肌rou是隆起的,明顯剛剛受過強刺激,還硬著。可是線條修長,和跟腱一樣,有存在感,但不夸張。 門簾外,陶文昌匪夷所思地看著屈南:都是男的我看你干嘛?我先請假幾小時,晚上加練。 陪俞雅吃飯?屈南放開手,但門簾的空檔只夠露出自己。 嗯,她簽公司了,有時候忙起來找不著人,好不容易休息我得陪她。陶文昌還往里看,我徒弟呢?他沒跟你在一起? 我讓他走了。屈南面不改色。 陳雙聽著,感受著另外一個人的體溫烘蒸。 是嗎?陶文昌同樣不動聲色,那行,改天你好好勸他,讓他歸隊訓練,有沖一隊的潛力就別磨蹭。說完,他像是轉身要走,可是退了幾步之后,瞬間蹲下。 門簾被屈南守著,拉不開,陶文昌一把掀起簾子的下擺來。騙我?昌哥從小學就開始談戀愛,年少不自卑對象一大堆,還看不透你們這點把戲? 果然,小小的隔間里,兩雙鞋。 陶文昌再站起來,皺著眉頭,用表情問屈南這他媽怎么回事?我徒弟你拐更衣間里了? 屈南沒回答這個問題,笑了下,用口型說了三個字:趕緊走。 他說趕緊走,陶文昌仿佛聽見三個大字在耳邊落,趕緊滾。 我先走了,你慢慢練,體育事業可不等人。陶文昌留下一句話,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該說的話他都說了,能不能聽進去就是陳雙自己的事了。 等陶文昌走了之后,屈南再重新將簾子拉好,轉過來面對陳雙。沒事,他走了,我馬上把衣服換好。 謝了。陳雙往后靠靠,整個人恨不得變成一張手機貼膜,糊在隔間的墻上。屈南開始脫訓練短褲,他把眼神挪開,側著頭,呼吸加快。 剛剛訓練結束的人,體溫可能太高了。 屈南低著頭脫鞋,又拿干燥的吸汗毛巾擦遍雙腿,抬頭看了陳雙一眼,笑著問:你臉紅什么? 沒紅啊,可能是熱的。陳雙的喉結一片熱意。 以后你就習慣了,有時候在訓練場上來不及回來,大家拿衣服一遮,一起換。屈南套上首體大的隊服,止汗劑拿出來,噗噗噗噴了幾下。 聞到這個熟悉的香味,陳雙臉上的熱度才降下來一些。我習慣不了你這身衣服是學校發的? 他指的是屈南身上的隊服,以前顧文寧也有。 這個?屈南指了一下胸口的校徽,這是一隊的賽服,你要是進了一隊你也有。 一件破衣服,我才不稀罕呢。陳雙對它很排斥,見著這身衣服就想起自己以前傻乎乎看著顧文寧訓練的片段,當時自己還幻想也穿這么一身,當情侶裝。 破衣服?屈南臉上的笑容短暫消失了。 陳雙抬起頭看他的臉,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但是他的性格不允許自己服軟。過了會兒,他咬緊了牙,做錯事的緊張感壓不住,可是到了嘴上,又是一股挑事吵架的語氣:怎么,還不能說你衣服的壞話了? 不能。屈南重新笑了,剛才的凝重感煙消云散,這不是破衣服,這是榮耀。 榮耀榮耀個屁。陳雙又低下了頭,這兩個字,和他沒有什么關系。 是,榮耀,你見過我訓練,就知道它代表什么。屈南靠近他,用身上的氣味來壓他,周六你有事么?沒事的話來看看? 陳雙還貼在墻壁上,搖搖頭。屈南的腰就是一張弓,弓弦都拉滿了,繃到最大的張力,而且已經對準了目標,可陳雙還沒搞清楚目標是什么。 如果你來看我,也能順便氣氣顧文寧。屈南說,耳邊是陳雙急促的呼吸,我可以假裝帶你訓練。 再說吧。陳雙猛吸一口氣,逃似的跳出小隔間,明明屈南什么都沒做,壓得他喘不過氣。 好在接下來屈南也沒再提這件事,只把他送到東校門就離開了。陳雙往步行街的方向狂奔,時不時嗅嗅胳膊,好像沾上了檸檬味,甩不掉。 榮耀?他不懂什么是榮耀,但是他懂四水的榮耀。滿屋子的獎杯和獎牌都是證明,雖然四水都把它們送給自己,可是它們始終是弟弟的東西。 不過這些都不是陳雙應該考慮的,套上泰迪熊,他又變成蹦蹦跳跳的打工人。剛才是他看屈南出一身汗,現在輪到自己,每次大動作之后都要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