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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知。燕淮凌沒有窺探之意。 你這家主還真是給本官出了難題。花重道幽幽開口,既然他信中如是說,我便不瞞你。你家主想要得取那華醫簿。 燕淮凌并無反應。 一切意料之中。 自姜溫卓提及黑雁,他便知道此行絕對與華醫簿脫不了干系。 姜靈官說,若本官同意和他共尋華醫簿,便可以隨意差遣你。 領命。 此事不在太雁親自交代而是千里迢迢讓他帶信來莞陵,燕淮凌不得不佩服姜溫卓試探人心的方法他若想半途拆閱,輕而易舉,但想必對方還有其他眼線對他暗中監視。 你倒是干脆。花重道轉頭看了眼身旁的黑衣男子,藏燁,你怎么看? 屬下拙見,不欲入耳。 垂首跪立的燕淮凌聽到那男子渾若洪鐘的低沉聲音,只感渾身一凜。 藏燁,五地武功最為高強的鄔靈使,富有天下第一劍盛名,曾侍奉鄔王齊冥君左右,連其貼身術士端木秋靈都得讓其三分,今日竟在這牧泉城見到了! 鄔靈使身份甚至凌駕于五大靈官之上。 早先聽他遁隱,卻不知他竟降尊拜入莞陵,為他人所役。 但說無妨。花重道輕輕揮了揮手,慵懶道。 藏燁沉默半刻,開口:華醫簿只為傳聞,若動身尋找,屬下只怕空手而歸。 花重道笑意欲濃,卻未回應,只是轉頭望向燕淮凌,玩味道:燕公子,若本官不允,你這一趟豈不是冤枉? 靈官不必擔心在下。燕淮凌對花重道答不答應一點都不關心。 相比華醫簿,他更在意姜溫卓口中的黑雁動向。 因為那江湖人稱黑雁的俠盜正是數年前初入世的自己。 近幾年他清心寡欲,完全不問江湖事,專心探尋家眷,何來黑雁盜走華醫簿之說? 他此行更在乎的,是姜溫卓信誓旦旦的態度。 是什么人奔走遠播這虛假消息,墮他名聲? 總覺得燕淮凌的態度和信中姜溫卓那步步緊逼的勢頭完全不同,花重道倒是覺得有趣。 他上下打量這堪稱俊美的白衣男子,眉眼帶笑,思忖對策。 花重道是鄔國五地有名的美男子,但今日得見這叫燕淮凌的太雁門客,不禁也覺新奇。 看來看去,花重道轉頭調侃般沖藏燁開口:藏燁啊,燕公子面相如何? 藏燁那一臉清冷并未褪去,端端正正地打量了燕淮凌一番,淺聲道:并無殺氣。 幾乎要嗤笑出聲,花重道搖了搖頭道:我是說,俊也不俊? 藏燁未答。 垂首的燕淮凌都忍不住要抬頭欣賞藏美人的窘境了。 對方那禁欲將軍的氣場時刻側漏,讓他心間奇癢,著實想撩撥。 針對美物,都是他燕淮凌的目標,無論雌雄。 花重道意料之中地看著駐足而立卻再無動靜的藏燁,很快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喚起燕淮凌,直言:本官是挺想打發你回去。不過看在你舟馬勞頓的份上,姑且應了你。 藏燁不動聲色地看了花重道一眼,眸中一閃而過意外。 自己這主公雖生性乖戾卻也并非魯莽之人。 直接答應下來這等荒謬事,也著實令人驚奇。 藏燁,你每日困在本官身邊,不乏么?單手支上額頭,花重道差遣,正得這機會,出去云游一番也未嘗不可。 屬下不敢。 不敢?花重道開口,怎么,你是怕本官一人無法自御么? 藏燁垂頭未應,但燕淮凌都看出來對方正是此意。 笑意不減,花重道又欣賞了一會兒藏燁那為難表情,徑直轉頭望向燕淮凌:燕公子,你愿配合本官切磋切磋么? 這話方出,藏燁一記眼刀立刻甩向燕淮凌。 那凌冽之意讓燕淮凌真禁不住一個激靈。 訕笑,燕淮凌道:靈官有此興致,不過在下怕是沒命享受。 花重道轉頭看了眼藏燁,知道對方給來使施壓:藏燁,我和燕公子比試時,你切莫出手。 大人 你若傷了燕公子,便即刻在本官面前揮劍自刎。 見藏燁無言,燕淮凌不禁覺得好笑。 這花重道的性情可真跟外表格格不入,若不深交,誰能知曉對方辦事竟如此出其不意天馬行空。 藏燁即便似有異議,卻不愧是首席金衛名,沉實應下,當即命在場所有金衛名及月瀅名退居二線,只靜默旁觀。 他雖不動聲色地站著,但燕淮凌清楚,對方周身已有殺氣側漏。 若自己真有意對花靈官意圖不軌,他必提劍相拼。 正思慮間,花重道已從座上款款走下,邁入廳間。 兩人對面而立,燕淮凌卻不見對方兵器,不禁好奇。 那花重道只是笑盈盈地看著他,并無進攻之意。 燕淮凌自袖間翻出折扇,也露出招牌燦笑:靈官,在下得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