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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長官腿一顫,瞬間跪倒在地,面如死灰。 半天時間……城里起碼有十幾萬的人口,這怎么夠啊。 但是倘若找不到,他的腦袋怕是不夠讓魔神大人消氣的,他只希望不要連累家人…… 小長官鼻子一酸,正要答一句‘是!’,忽然遠處一陣凌亂的腳步由遠及近了,幾個穿著粗布衫的侍衛匆匆忙忙跑了過來,氣都來不及喘,大聲喊,“找到了!找到人了??!” 所有人大喜過望,統領還沒說話,那小長官瞬間爬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使勁搖晃,“在哪里!!” “他們、他們在救助棚邊的小攤子上喝茶!” 物資短缺,城內雖然以武力為尊,但是也會將多余的食物分發給其他困難的百姓。統領聞言,招手道,“走!去把他押回來!!” 這臭小子,把他們所有人搞得人仰馬翻,他不好好教訓他一頓,以后還怎么當統領,還怎么管理城內外的護衛! 他們一群人聲勢浩蕩,行動迅速,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那過來報信的侍衛高聲喊了句, “可是他……” 劇情越拉越遠,后面的話聽不清楚,也沒人去聽了。那個小長官倒是想起他剛才說的那句‘他們在救助棚’,他們?他們是誰? 他記得,那人身邊分明只有一只妖獸。 不過心情太過激動,他心想可能是報信的人看錯了,也就沒有在意。 直到他們浩浩蕩蕩的守衛軍部隊沖到那個小茶攤上,順著他的指引,統領的手搭在那修士的肩上,用力一掰—— 身旁那抹沒怎么引起他們注意的黑色身影也轉過來時,所有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黑色衣袍、微卷的發、眉眼深邃如刀。 關鍵是還有那張標志性的面巾,和露出在眉骨上的那道深邃傷疤。 這……這是魔神嗎? 好、好像是啊。 畢竟城中有這么深邃的眉眼、還敢仿冒魔神的人可不多。 可是他怎么和這個修士在一會兒呢?剛才兩人不還是你追我趕的?不對…… 難道說,眼前這位是魔神的舊友?? 統領的手還搭在那修士的肩上,眼看著魔神的目光中漸漸多了幾分殺意,他打了個哆嗦,跟被開水燙了似的收回手,發現背上已經冒出了大片冷汗,將鎧甲戰衣浸透濕潤。 這、這難道,他剛才的猜想是對的?? 可是魔神從不踏足這中市井之地,而且也沒有見到那只形影不離的魔獸,這真的是魔神嗎? 統領腦海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垂下腦袋,小心翼翼地試探:“魔、魔神大人?” 那帶著面巾、與魔神十分相像的男人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何事?!?/br> 他壓低了嗓音,沙啞破碎的音調和魔神的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這道聲音有些年輕,但也只是細微的不同。糊弄眼前這群蠢瓜足以。 果然,這道聲音一響起,統領立馬腿軟地跪了下去,一邊冒汗一邊磕磕絆絆地道:“屬、屬下查到有、有流民進入城內,正、正在街上盤查,無意打擾到大人,請、請您恕罪——” 短短兩句話被他說出了七八句的氣勢,冼玉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看來那位流民就是我了。” “……” 統領眼前一片暈眩,什么都不敢說。 事實倒是這樣,可他敢承認嗎?魔神就在旁邊看著呢,他敢點一個頭嗎?剛才那句話氣勢也是試探,倘若魔神什么都不問,或許他們只是碰巧在此遇見。就算那人真的和魔神有點關系,他也可以假托是看錯了人,順利脫身。 ……誰能想到這小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剛才那句話差點把他整個人嚇死,擺明了就是故意在拆臺,可是他一句話都不敢應,生怕說錯。 好在今日的魔神格外好說話,“退下吧。” 這句話就是不追究的意思了。 統領擦了擦汗,起身時怕魔神對自己有意見,又忍不住訕笑著補了一句,“確實是認錯了人,叨擾到大人您了,我們這就走?!?/br> 說罷,剛要退下,忽然聽見兩個字。 “等等?!?/br> “……” 統領苦逼地轉回身,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剛才說那兩句干啥,要是不說,現在早就已經跑了。萬一魔神回過神來想要算賬了,那怎么辦! “我還有些事。”魔神道,“你先帶他回去?!?/br> 帶他回去? 回哪兒去?總不可能是他家地牢吧? 統領只是個城門守衛軍的軍官,還從來沒做過核心工作,一時有些犯了難,“城南還有一處住所,雙開院落,雖然不大,但是采光挺好,不那么潮濕……” 話說到一半,他看到魔神的眼神,立馬閉上了嘴,“我帶他到您宮殿處。” 魔神這才嗯了一聲,起身離開了。 等到他走后,統領終于松了口氣。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他能混到現在這個職務,也不是全然的笨蛋。那可是魔神哎,他的宮殿除了兩三個侍奉的人之外,幾乎沒人進去過。而且就算是有隨從,也并不是貼身侍候的,只是在殿內做一些打掃的雜務。 這小哥到底是什么人吶…… 統領看向冼玉的眼神頓時變了,朝宮殿的方向伸出手,客客氣氣地道:“這位道友,您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