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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盛凌還未來得及問,另外兩人已接連著翻上了比武臺,神色匆匆,凜聲道:“怎么回事?” 他們回頭一看,面前站著兩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人腰間系劍,另一人腰間系著一只酒葫蘆。 正是柳無名與正好過來觀戰的齊玄。 齊玄一到,看到邱正明躺在地上,冼玉手探向他心脈處,不由冷聲怒喝,“你是何人!還不放下我徒兒??!” 冼玉動作不由一頓。 鄭盛凌與邱正明比試了近兩個時辰,齊玄對他的徒弟雖然有信心,但沒親眼看到比試情況還是有些擔憂,事情一忙完,他就連忙趕了過來,沒想到一抬眼就看到邱正明倒在臺上,一個陌生男人還封住了他幾大xue位,看得他心中驚駭。 等不及他們回答,齊玄已快步趕了過來,一把推開兩人,仔細探了探邱正明的手腕。 鄭盛凌只好退到一旁去,“柳師叔?!?/br> 柳無名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冼玉肩處,“到底出了什么事?” 聽著語氣像在問鄭盛凌,但目光分明在問冼玉。 冼玉起身,悄無聲息地將那條銀絲收回了袖中,冷淡道:“如各位所見,靈氣走岔?!?/br> 鄭盛凌回頭看他,表情詫異,冼玉神色未變,他頓了頓,跟著點了點頭。 “確實是靈氣走岔?!?/br> “胡說!”齊玄怒道,“我徒兒修行刻苦嚴明,比試了兩個多時辰,怎么會靈氣走岔?” 冼玉道:“那要問你的徒兒了?!?/br> 他說得豪不客氣,齊玄頓時氣得睜大了眼。 柳無名走過去探了探,眉頭微皺。 “齊玄師兄,他說得沒錯?!?/br> 邱正明體內的靈氣暴動現象,應該就是走岔無疑。齊玄關心則亂,沒有發現,其實邱正明丹田中似乎隱隱有心魔的跡象。只是冼玉動作快,用清心丹外加封住幾處大xue止住了。 若是心魔生成,邱正明以后的修道之路,可就難走了…… 此時在外面他不好多說,但齊玄誤以為他是在幫這個陌生年輕人洗脫罪名,頓時怒火沖天。 “方才我徒兒倒下后,是你沖上來第一個對他探了心脈?!彼渎暤溃拔以趺粗朗撬眷`力走岔,還是你上去做了手腳?!” 鄭盛凌一陣頭痛,“齊玄師叔……” “你愛信不信?!?/br> 冼玉沒想到他這般胡攪蠻纏,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甩下這句話后轉身便走。 “等等,你站住!” 宗門大比魚龍混雜,邀請了不少外人,倘若放他走了,恐怕要追責時就再也找不到人…… 齊玄神色一凝,一件法器從袖中拋出,屬于合體期修士的威壓頓時散布了十里八方,有些修為弱的弟子難以喘息,直接跪倒在地。 冼玉忽然轉身飛劍,一式斗轉星移,飛花瞬落,再睜眼時,劍鋒已頂在了齊玄的脖間。 而他呼吸都未曾變化。 那張清冷面容近在咫尺,合體期的威壓對他而言像是沒有任何作用,剎那間,齊玄腦海中一片空白。 冼玉揮劍入鞘,而他脖頸處多了一條細密血跡。 第41章 【雙更】沒想到你這一生…… 靈心小院內。 邱正明昏迷不醒, 姜溫韻用艾條熏過他幾處大xue,滿屋子都是刺鼻的艾草味。她接過弟子遞來的一碗碧血水,在他心口上畫下一道鎮心符, 最后一筆落下, 符咒慢慢地融進了他的身體里。 做完這些步驟, 姜溫韻才舒了口氣。 柳無名道:“師妹, 他現在如何了?” “暫時穩住了?!?/br> 姜溫韻瞥了一眼齊玄師兄,看他坐在一旁的棋桌邊,臉色冷凝,但分明在等一個答案。她斟酌了片刻, 委婉道, “他現在的毛病可大可小,靈力走岔多半是因為道心不穩, 年輕人么, 心性毛躁了些。我這道符咒可能壓制一段時間, 不可能完全根除。接下來還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到底是我徒兒道心不穩,還是有人蓄意加害,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還請師妹不要斷定。” 齊玄硬邦邦地道。 姜溫韻頓時有些尷尬,她和柳無名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里看出了無奈。 今天這一場大比, 比的是雞飛狗跳。當時邱正明驟然陷入昏迷, 冼玉翻身上臺進行救治,被齊玄看到后誤以為是他動了手腳, 冼玉急著要走,這時兩人便起了爭執…… 當時冼玉那一劍,快得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已經架在了齊玄的脖子上。柳無名心中大駭,第一時間想以威壓逼迫冼玉放劍,可兩道合體期的威壓落下,也沒給他帶來多大的威懾力。 最后還是鄭盛凌一把撲了過去,把冼玉給拉開了,否則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堂堂萬劍宗的長老,兩個合體期的大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沒能壓住一個年輕人,最后還讓對方瀟灑離開了……這要是真傳出去了,萬劍宗長老們的威嚴何在?門派清譽又何在? 他們一向以修真界第一大門派自詡,這回還有那么多外門前來做客,大庭廣眾下出了這樣的岔子,想必這笑料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鄭盛凌抹了把臉,至今都沒能緩過來。 要不是當時柳師叔和齊玄師叔難看的神色不像作假,他都要懷疑是不是他們倆放水了…… “我早說了,不該讓他走?!饼R玄一掌落在梨花木扶手上,恨恨道,“我問你們,活了這么多年誰聽過修真界里有這號人物?要不是我一時疏忽,能讓他鉆了空子??我看這人實在邪門得很,身邊又帶著一個西域人,說不定就是魔界派來的探子。此次放他離開,說不定就不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