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漫千山 第89節
阿克奇為難地看向鄧黎月,依然秉承公道道:“現下不行,買賣也有先來后到,這位夫人先定。” “你……” 鄧黎月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又看向那幾名中原商販:“這樣吧,大家都是買賣人,和氣生財,我就不多要。羊皮兩千張,珍珠毛一百張,灰鼠和銀鼠皮各要五百張,都按市價,不過須得讓我先挑貨。” “……那,剩下的我們包圓了。”中原商販道。 崔大勇插口道:“且慢,先讓我把府里頭的皮貨置辦了,你們再包圓。” 中原商販無奈,臉上還得陪著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 將軍府內,崔大勇喜滋滋地把吳嬤嬤請來,讓她看新買來的皮子。 “瞧,這草上霜怎么樣?難得能碰上這么好的皮子。”崔大勇邀功道,“您老可不能再抱怨我不會買東西了。” 手摸著皮子,吳嬤嬤嗔了他一眼:“姑娘吩咐的事情辦得怎么樣?” “妥當得很!”崔大勇忙道,“將軍早就看透他們的伎倆,就是想要壓價,故意抻著阿克奇。所以先讓我出面,替丹狄族澄清,再讓李夫人來出價。那些人唯利是圖,以為李夫人要都買走,一下子就慌了。上萬的皮貨全都是以市價賣出去,可一點都沒便宜他們。” “那就好。”吳嬤嬤這才稍稍放心,挑出幾件皮子,遞給崔大勇,“拿著,去問裴先生喜歡哪件?做襖還是做褂?” 崔大勇不解:“您又不是不知曉,軍師壓根不講究這個,何必讓他費神呢。” 吳嬤嬤責備地看著他:“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 “……我又怎么了?”崔大勇不解。 “讓你拿皮子過去,就是為了皮子嗎?”吳嬤嬤只得解釋道,“為了馬市的事情,裴先生一直在生姑娘的氣。你拿著皮子過去,把事情好好說一遍,或許能讓他消氣也不一定。” 崔大勇這才恍然大悟:“明白明白,我這就過去。” 看著他出門去,吳嬤嬤無奈地搖搖頭,低頭接著看皮貨,翻翻撿撿,選出適合做襖的,翻毛的,做褥子的……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看到大家在文下討論得很熱鬧,感謝!各花入人眼,好的壞的意見我都會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但有一點,我需要申明,寫文是我特別認真對待的一件事,劇情的設定在落筆之初,腦中就已經建立大綱,不會湊字數,也不存在走偏。 ◎最新評論: 【獅子的小說我看過大半,錦衣之下是我此生摯愛,感覺自己還夠格在這里說上幾句。獅子的文筆毋庸置疑,好的地方不夸了,大家都不瞎,但這部小說確實問題不少: 第一,設定架空,一大堆神奇的外族名稱,讀的時候很難帶入感情。這個可以和之前的錦衣、一片、士為知己對比,從設定其實就落了一層,不過情節設定的好,也可以翻盤。 第二,人物個性不夠鮮明,尤其是男主,從名字開始的拉胯。論身份,武將出身,又是軍師,名字又很儒雅,而且設定幾乎就是個完人,除了感情遲鈍一個毛病,讀的時候我真不知該把他想象成啥樣,一會覺得他應該是猛男,一會又覺得他應該很柔弱,男主的形象整體是懸浮的。女主其實還好,前面大家都說她人設崩了,我倒能理解,還是個小女孩嘛,但面對感情如此膽怯,確實不是我心中女將軍的樣子。其他人物或多或少都有這個問題,塑造的最好的我覺得是開篇的沈唯重,后面的三土和春星。為什么我那么喜歡錦衣,因為里面每個人物都是特質鮮明有多樣的,比如陸繹開始是有些輕佻的,但后面對待感情很慎重,大楊對翟蘭葉的喜歡,哪怕后面出場的淳于敏,送飯收碗都能看出她是什么樣的人。但是明月,真的沒有。 第三,情節設定放錯了重點。錦衣、一片、士為知己的感情為什么動人,因為小說是在家國大義里面呈現個人情感。但明月是反過來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男女主在那磨磨唧唧不互表心意服務的。我想等的是倆人趕緊剖白內心,協力保衛邊疆,天天在那糾結有意思?看看都多少章了,70多章了,還在猜猜猜,而且沒有明顯的戲劇性沖突發生,讀著太難受了,我現在根本回想不出來這個小說有啥高光時刻。錦衣里面分開抗倭那幾章并沒有男女主膩歪,但是讀起來非常爽,推進劇情干嘛全靠感情戲? 第四,后續缺少想象空間。我原以為這是個戰場文,結果發現沒打仗,就是邊境貿易以及治安那點事,所以他倆在一起以后還有啥可干的?我沒寫過文,想象力貧乏一些,但我確實想不出來還有啥別的,至少現在看不到伏筆。打仗還是不打?不打平淡收尾,打了頭重腳輕,現在除了倆人表白在一起,這文兒完全沒有其他吸引人讀下去的點吶。 說了這么多,好像我對獅子百般挑剔,但我得說,如果你不是產出了這么多經典的老作者,我才懶得說呢。這個水平的文,要是現在晉江的年輕小嫩瓜寫出來沒問題,你寫出來就是退步了。 更的慢沒問題,寫文章特別費腦細胞費眼睛費脖子,我能理解能接受。也不要違心迎合讀者,按自己的既定想法來就行,文章不寫完說也沒資格下定論,我所說的也是到現在為止的感受。不管咋說,文我還繼續追,可能我想的有所偏激,我希望獅子后面的部分可以打我的臉,說我錯了。 就醬。】 【領導派人來考核女主,好家伙當面重大違規,劇情拉到低谷好說,居然感情線的推動還是原點。 那中毒這一出是為的什么,有什么劇情必要?為了體現男主在女主心里勝過一切,寧愿讓女主崩壞嗎。 愛情大于天,后續再彌補怎么站得住腳,如果換做女主親爹中毒,她做得出為老將軍閉市嗎,她敢嗎?為什么男主這里就能說得過去了。 別說她只是個女孩子十幾歲而已,一開始把她抬這么高的是作者啊。這個軟肋形容得太輕巧了吧,今天男主中毒她閉市,明天男主被敵國綁了她能投敵?我覺得底線原則問題是不分事情大小的,她在這個位置為國為民,要是以這個事件能讓他倆分開,清醒一下自己在對方心里是什么,想成為對方什么人,那這毒還算沒白中。。。結果只是生氣氣,消氣氣,兩人還是個還。。。。 (沒有指導作者或者yygq的意思,我的語氣是滿頭疑問。。。更新辛苦啦,我攢攢再看】 【這更新速度讓人等了要斷氣。嚴重影響觀賞效果啊。花錢買的章節,偏偏還給搞得支離破碎,看了后面忘了前面。以后再也不追在更的文了,都是坑坑坑……】 【作者的更新真是讓人倒胃口啊】 【難得5日更一次,這次又得一月一更?天天瞧著,等更】 【什么時候更新?】 【疫情期間獅大是不是可以更得快點】 【等更】 【我怎么覺得月臣會請辭了,楚楓和月臣要在一起的阻礙太大了,忍不住嘆氣】 【特別喜歡明月漫千山,等更完再從頭看幾遍】 【攢了這么久,終于一氣看完了。這次月臣中毒,我比楚楓還著急,一方面是替楚楓著急,另一方面月臣是好人,我是旁觀者希望好人常在壞人死光光。對于楚楓這次關閉馬市,我能理解的。她就是再有經驗也才是二十歲的姑娘。倘若她一出生就在京城,她就是一個千金小姐,只是她出生在北境,環境造就了她現在的一切。他雖然是將軍,但她也是一個姑娘啊。面對自己愛了十幾年的心上人,做出沖動的事,實屬正常沒啥不妥啊。我第一次聽說猞猁,還分羊猞猁和馬猞猁,偷笑表情哈哈】 【營養液維持】 【 【楚楓有勇有謀的人設沒塌!哎喲喂將軍府這么好的單位,楚楓這么好的領導,還有一群這么和睦友愛的同事,簡直是打工人夢想中的天堂啊!】 【軍師肯定沒有胡子】 -完- 第79章 (上) ◎因為擔心再惹月臣著惱,祁楚楓連著兩、三日都沒敢去探望他,只能從邢醫長、崔大勇和吳嬤嬤口中打聽他的情況。……◎ 因為擔心再惹月臣著惱, 祁楚楓連著兩、三日都沒敢去探望他,只能從邢醫長、崔大勇和吳嬤嬤口中打聽他的情況。 吳嬤嬤看她模樣可憐,一面替她掏耳朵,一面摸著她腦袋嘆道:“我們家姑娘的膽子原來也有小的時候, 我還真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祁楚楓窩在她懷中, 舒服得很, 懶懶道:“嬤嬤你這就不懂了,從兵法上講, 這叫示弱。” 吳嬤嬤笑道:“還跟我扯上兵法了,你呀,慫就慫了, 還不敢認。裴先生輕易不罵你, 一罵你,你就蔫頭耷腦好幾天, 從前是這樣,現下還是這樣。” “我哪有,我……” 祁楚楓想轉頭辯解, 被吳嬤嬤按住,嗔道:“別亂動!” 她只好乖乖不動,咕噥道:“你不許胡說, 我才沒有。” 替她掏好耳朵,又替她把頭發抿了抿, 吳嬤嬤才讓她起身:“還預備躲多久?你以為裴先生不知曉你躲著他嗎?這幾日他雖然面上不動聲色, 但每頓吃得都不多, 想來也是心情不好。” 只是輕輕的幾句話, 祁楚楓卻已能想象到裴月臣心事重重食欲不振的模樣, 頓覺胸口悶悶的:“我只擔心他見了我, 愈發著惱。” “裴先生又不是小孩子,都幾日過去了,氣肯定消了。”吳嬤嬤推推她。 回想那日把他氣得嘔出血來,祁楚楓心有余悸,仍是搖搖頭:“還是再等幾日吧。” 吳嬤嬤拿她沒法子,戳戳她腦門:“你呀!” 兩人正說著話,外間有侍女稟報:“嬤嬤,鴿子湯已經燉好了,是不是盛出來?” “盛到陶罐里,不容易涼。”吳嬤嬤交代道。 侍女應了,又道:“方才軍師問起,將軍可回來了?” 聞言,祁楚楓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盯著門外看。 吳嬤嬤瞥她一眼,朝外道:“進來說話吧。” 侍女這才推門進來,看見祁楚楓也在屋中,連忙施禮:“將軍。” “軍師還說了什么?”祁楚楓追問道。 侍女如實稟道:“他只問了將軍可回來了,并未說其他話……不過,他剝了一碟子核桃,自己也不吃,就擺在那兒。”侍女是常年在府中,自然知曉裴月臣常常替將軍剝核桃。 祁楚楓微垂下頭,掩下嘴角的笑。 吳嬤嬤笑著點了點頭:“知曉了,你下去吧。鴿子湯拿個大陶罐,然后多備一副碗筷。” 侍女含笑退下。 祁楚楓這才抬起來頭,嘴角是掩都掩不住的笑意:“我想了想,嬤嬤你親手做的菜他都不好好吃,我去幫你罵他好不好?” 吳嬤嬤好笑地瞥她:“非得拿我當借口嗎?” 祁楚楓摟著她,頭埋在她肩上,只是笑。 “行了!”吳嬤嬤笑著拍拍她的手,“鴿子湯對復原傷口好,你記得勸裴先生多吃些。” “嗯……” ******************************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 已久不曾讀這本詩集,這幾日養傷,心緒煩悶,隨手從書架上取了詩集,原想解憂,沒想到才讀了一首,裴月臣便怔怔不能自己,復把書放下。 書能放下,那幾句詩詞卻仍在他腦中徘徊不去。 祁楚楓領著食盒進院時,朝守在屋外的侍女打了個手勢,侍女會意。裴月臣受傷之前,是不肯要侍女服侍的,只有家仆每日進來灑掃一番。但他此番受傷,祁楚楓便安排了兩名侍女隨伺。因他喜清靜,侍女們大都時候都候在屋外,也不敢進去打擾。 進屋后,祁楚楓看見裴月臣正坐在書案前入神地思量著什么,便也不驚擾他,輕手輕腳地將飯菜都擺好,然后靜靜地立著,看見旁邊茶幾上果然擺著一碟剝好的核桃仁。 過了好一會兒,裴月臣才收回思緒,余光只看見有人影在屋內,也未留意是什么人,只當是侍女,便道:“你先出去吧,晚些時候再來收拾便是。” 說完話,見那人影一動不動,他這才抬眼望去,看見祁楚楓也正看著他。 “你真要我出去?”她語氣尚透著些許委屈。 已有幾日未見,裴月臣何嘗不是也惦記著她,乍然看見她在眼前,心中百味雜陳。 “……我怎么敢。”他望著她含笑道,聲音輕得像在嘆息。 見他果然消了氣,祁楚楓這才嫣然一笑,朝他招手道:“快來吃飯!嬤嬤說這幾日你吃得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嫌棄她的手藝不好,所以特地讓我來盯著你。” 自然知曉她是找了個借口來探望他,裴月臣心中更加苦澀,行到桌邊,見她只盛了一碗飯,遂問道:“你呢?” “我不餓,我看著你吃。”她替他把竹箸也擺好,然后便在桌邊站著,果真一副要盯他吃完全程的架勢。 裴月臣把自己的碗筷都擺到她面前,然后取出食盒中另一副干凈碗筷,自己動手盛了碗飯。祁楚楓抿嘴一笑,不再多說什么,也坐了下來。 “這是鴿子湯,嬤嬤再三叮囑了,說對傷口好,讓你一定多吃點。”她給他挾了一塊鴿子rou,鼓勵地努努嘴,“哪怕當藥吃也得多吃點。” “聽說樹兒回來了?”裴月臣問道。 祁楚楓點頭道:“嗯,他嚷嚷著要來看你,我讓他過兩日再來。他咋咋呼呼的,到時候吵得你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