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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明月漫千山在線閱讀 - 明月漫千山 第73節

明月漫千山 第73節

    沈唯重詫異地看那副畫像,眼耳口鼻,五官大小,還真是與自己十分相似,也不知是誰畫的。忽得心中一凜,難道自己當真在無意間犯了事,所以祁將軍繪制了畫像來捉拿自己!

    “是你嗎?方才還有個將軍府的小姑娘來問,她來都問了好幾回了,這下總算是把人等來了。”客棧掌柜往外頭一指,“她往前頭去了,你趕緊追去!”

    將軍府家的小姑娘!

    難道……是阿勒?

    沈唯重腦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就朝外行去,目光急速在前面的人群中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同行的伙伴喚他,他匆匆回頭道:“我得去找個很要緊的人,很快就回來。”

    前頭的客棧一家又一家,他進去、出來,再進去、再出來,聽到的話竟都是一樣的——“將軍府的小姑娘剛剛才來過,你快往前去尋她!”

    當真是阿勒?

    沈唯重只感覺一顆心在胸腔中砰砰直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加快腳步再往前頭去,直至瞥見一個身影時,驟然剎住腳步——

    “掌柜的,請問您可看見他了?”阿勒正背對著門口,禮貌問道,“就是那副畫像上的人。”

    那位店家已見過阿勒不下十次,對她要找的人也早已爛熟于心,剛要說沒瞧見,恰好看見了呆呆立在店門口的沈唯重,怔了一瞬,隨即笑道:“瞧見了!”

    阿勒聞言,大喜過望,忍不住上前抓住店家的胳膊:“真的?他在哪兒?”

    店家胳膊動彈不得,朝她身后努了努嘴:“就在你身后!”

    聞言,阿勒愣住,繼而不可置信地迅速轉身,一下子就看見了門外的沈唯重。

    “你……”她張了張口,竟不知該說什么,只是牢牢地盯著他看,仿佛生怕認錯了人。

    沈唯重乍然見到她,也不知該說什么,想扯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卻因胸中心潮起伏,這個笑容別扭之極,比哭還難看。

    阿勒看著他,怔怔的,眼圈一點一點地紅了。

    “阿勒!”見她紅了眼,沈唯重立時著了慌,連忙上前想掏帕子幫她擦眼淚,可從懷中掏出的帕子又舊又皺,又遲疑在當地。

    因阿勒找人找了數月,在這些店鋪中進進出出數十次,店家看在眼中,也為他們歡喜,笑著調侃道:“小姑娘,人終于找著了,該歡喜才是,怎么反倒哭起來了。”

    阿勒有點不好意思,用袖子胡亂抹了抹眼淚,轉身朝店家施了一禮:“多謝掌柜的。”說完,她拉著沈唯重便跑了。

    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來來往往的馬車,還有駝隊,阿勒緊緊地攥著他的手,阿勒其實也不知道要去何處,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似在再三確定自己是真的找著他了。

    沈唯重一徑由她拉著自己,在馬車間人群里穿梭,也不知她要去何處,也不問她要去何處,只要她回首,他便朝她笑……

    直至走到街面拐角處,阿勒看見了那家湯圓鋪,想起上次沒和沈唯重吃完的湯圓,扭頭去看他:“想吃湯圓嗎?”

    沈唯重點點頭,此時此刻看著她,叫他吃什么都愿意。

    阿勒揚聲朝店家道:“來兩碗黑芝麻餡的……上回咱們就沒吃成,這回補上。”后一句話是朝著沈唯重說的。

    沈唯重又點點頭。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聽說你一直在找我……將軍也在找我?是有要緊事么?”過了片刻,沈唯重問道。

    不問還好,一問之下,阿勒立時又紅了眼圈:“你為何不說一聲就走?是覺得我學得不好,不想教我嗎?”

    “不是不是不是……”

    沈唯重連聲否認,又想幫她拭淚,舉著皺巴巴的帕子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勒從他手中拿過帕子,自己抹了抹淚,哽咽問道:“那你為何要走?”

    “我……”沈唯重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我就是覺得自己沒什么用,留在將軍府里白吃食不好。”

    阿勒瞪大眼睛:“你怎么會這么想?你明明是很厲害的人,連我姐都說,你是能派上大用場的人!”

    “祁將軍也這么說?”沈唯重不敢置信。

    從懷中掏出那本識字冊子,阿勒肯定地點頭道:“我姐看了這本冊子,說你是很聰明很聰明的人,能派上大用場,所以她也要尋你回來。”

    識字冊子已是半舊,頁邊微微起毛,顯然是有人常常翻看,沈唯重接過來,在手中翻看,里頭就是一些簡單的圖畫和文字,雖說確實是自己用心編寫,但除了教教阿勒,又能有什么用?將軍為何說自己能派上大用場?他著實疑惑不解。

    “這些日子,我都有好好練字。”阿勒道,“待會回去,我就寫給你看,好不好?”

    沈唯重點了點頭。

    “若你也覺得我寫得好,就不要走了好不好?”阿勒握住他的手。

    沈唯重一怔……

    “你還要走?”見他不答,阿勒頓時慌了,得而復失的悲傷一下子涌上來,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落。

    見她落淚,沈唯重想也不想,當即道:“我不走,不走了!”

    “……當真?”阿勒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沈唯重用力點頭承諾:“你不叫我走,我就不走。”

    阿勒聞言,自是歡喜不已,臉上淚痕未干,便已破涕為笑。

    此時店家將湯圓端了上來,阿勒想到一事,歉然指著識字冊子的其中幾頁道:“這幾頁便是在這兒不小心澆到湯水,字都被我弄糊了。”

    “沒事,我再重新寫。”沈唯重安慰她。

    兩人邊吃湯圓邊敘談別后之事,雖然都是細細碎碎的瑣事,然而因為人是眼中要緊的人,便是再小的瑣事也聽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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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原上,河界旁。

    格力瑪辭行之后,阿克奇也先行回丹狄王帳,祁楚楓因要等裴月臣等人折返,故而便在河岸邊簡單扎營。

    遇害的荒原人所在距離此地不遠,雖然趙春樹已經帶人徹底搜尋過,但祁楚楓還是帶著幾名云甲玄騎過去看看。荒原上物資匱乏,遇害荒原人所住的氈房已被拆走,包括里頭的一應物件,還有飼養的羊群等等,都被同族人帶走了。

    地上只剩下蓋氈房時打地樁留下的孔洞,能證明此地曾經住過人。

    祁楚楓翻身下馬,圍著氈房留下的痕跡轉了轉,經過這些天來來往往的人,地上有各種腳印和馬蹄印,赫努族人的,趙春樹所帶兵士的,根本已經看不出任何案發時候兇犯留下的痕跡。

    原也不抱什么期望,祁楚楓轉了兩圈,正預備回去,抬眼時遠遠地似乎看見有個人影在西面山坡那邊,因她迎著日頭逆光,看得不甚分明,眨眼功夫,待凝目想看清楚,那個人影卻又不見了。

    什么人?!

    祁楚楓迅速翻身上馬,朝西面疾馳而去。身旁的云甲玄騎不知發生何事,紛紛跟上,程垚騎術不行,落在最后。一行人往西面追出將近二里地,縱目四望,卻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將軍,出什么事了?”程垚氣喘吁吁地跟上來,不解問道。

    祁楚楓仍在四顧:“方才我看到了一個人影,你可有看見?”

    程垚搖了搖頭。

    “你們呢?”

    云甲玄騎皆搖了搖頭。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祁楚楓皺眉,極目望去,這片荒原上的草窩子數以萬計,若此人存心隱藏,找個草窩子貓起來,一時之間確實難以尋找。她與云甲玄騎在附近又搜索了一遍,仍是一無所獲,只得復回到宿營地。

    夜間,祁楚楓讓云甲玄騎加強周邊守衛,一宿無事,次日過了午時,便等到了裴月臣一行人等,見他們皆安然無恙,她方才放下心來。

    趙春樹向她回稟,東魎人老巢所在以及周圍一帶都搜尋過,并無發現任何人的蹤跡,看來即便還有剩寇,也不敢再回這處老巢。

    “這一路上可有任何異常?”祁楚楓問趙春樹。

    趙春樹搖頭:“沒有。”

    裴月臣見她神色不對:“怎么了?”

    “昨日我看到一個人影,只是一眨眼人就不見了,再去追也沒見到人。”祁楚楓顰眉道,“心里總是覺得不舒服。”

    裴月臣問道:“是什么人?”

    “一晃而過,看不分明,可是我總覺得那身形有點像……”祁楚楓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他道,“……青木哉。”

    裴月臣微微皺眉,思量著什么。

    趙春樹咬牙切齒道:“他當真沒死?!”

    “若真的是他,受了重傷卻能熬過嚴冬,應該是有人在幫他。”裴月臣憂心忡忡,后面的話沒有再說出來,然而祁楚楓和趙春樹都知曉他想說的是什么——青木哉是荒原上東魎人的首領,為人陰險狡詐,他死了,剩下的東魎余孽便不成氣候;但他若未死,便始終是個隱藏的禍端。有博日格德的例子在前,萬一再有荒原人勾結東魎人,這荒原之上怕是永無寧日。

    程垚皺眉片刻,朝祁楚楓道:“祁將軍,我以為此事還是應該盡早奏命圣上。若是再有荒原人勾結東魎人,著意對我衡朝不利,這可不是能瞞得住的事兒。”

    祁楚楓輕嘆口氣:“程大人放心,我知此事深淺。”丹狄族距離衡朝北境最近,若阿克奇勾結了東魎人,可比此前赫努族之事更為難辦。

    裴月臣在旁,暗暗心驚,程垚說出一個“再”字,說明他已知曉此前博日格德勾結東魎人一事。此事楚楓并未如實上奏,卻不知程垚是從何處得知。他再看楚楓神情,顯然她是知情的。

    莫非是她親口告訴程垚?

    欺瞞圣上可是大罪,她對程垚何時竟已這般信任?

    裴月臣心中有諸多問題想要問她,又礙于其他人在場,不便相問,目光不時從旁邊程垚身上劃過,思量著該怎么才能甩開他,與楚楓單獨說話。

    “楚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裴月臣道。

    “將軍,請借一步說話。”程垚道。

    兩人同時開口,一時都愣住,祁楚楓也怔在當地。

    裴月臣無官無銜,自知不能與程垚相比,片刻之后退開一步,朝祁楚楓道:“既然程大人有事,我不著急”

    祁楚楓以目光相詢,輕聲問道:“要緊嗎?”

    裴月臣只是淡淡一笑:“不是什么要緊事。”說罷,便自行走開,牽了馬匹去河邊飲水。

    趙春樹尚立在原地,見程垚與祁楚楓兩人都看著自己,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連忙拱手退下。

    見周遭已無旁人,程垚這才憂心忡忡地看著祁楚楓,問道:“祁將軍,東魎人一事,你做何打算?當初博日格德能勾結東魎人,今日阿克奇也能勾結東魎人,想瞞是瞞不住的。”

    祁楚楓安慰他道:“程大人莫急,此事須得徹底查清,方能做下一步決定。”

    “焉能不急,”程垚不自覺地提高嗓音,立時意識到不妥,又壓低聲音,“我方才仔細回想了這幾日丹狄少族長的神情,此事只怕是十之八九,須得早做防范。”

    祁楚楓點點頭,但沒作聲,余光看向稍遠處的裴月臣,暗忖他的心思。

    “將軍!”程垚復問她道,“接下來如何打算?”

    祁楚楓略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待我先好好想一想吧。”

    見她仍是不肯做一個決定,程垚有點急了,攔住她的去路,沉聲道:“祁將軍,此事干系重大,我深受皇恩,絕不能隱瞞不報……但至少你要告訴我你的打算,這折子我才知曉該怎么寫。”后半句他的語氣近乎懇求。

    祁楚楓停住腳步,她不傻,又怎會聽不出程垚對她的維護之意。

    “多謝程大人!”她微笑道。

    程垚無奈道:“你笑什么,我上折子也只會陳述事實,不可能幫你欺瞞圣上。”

    祁楚楓笑著點點頭:“我知曉……此事不便大張旗鼓,我會先著人暗暗探查,程大人若要上奏,不如先等上幾日,待探查結果出來之后再擬折子。”

    程垚沉默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