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一麻袋東西進(jìn)房間，再從倉庫空間里掏出一套針線來，還有裁布料的剪刀和量尺。這些東西當(dāng)時都是成套備著的，倉庫空間里還有好幾盒。

    因為不清楚蘇樂松和蘇曉葉的尺寸，家里衣柜僅有的那幾件衣服又全是偏大不合身的，蘇曉燕也不急，索性就先把自己的衣服布料給裁出來。

    她挑的是淺灰色布料，打算新做一件薄外套應(yīng)付著，然后過陣子再做一身棉襖應(yīng)付大冬天。

    布料裁好了，針線齊全擺在小桌子上，蘇曉燕坐在椅子上動手開工，先是縫制袖子，再是衣身。

    她以前在現(xiàn)代創(chuàng)業(yè)時就是從事服裝行業(yè)，從一開始踩著縫紉機(jī)自己學(xué)打版，一邊學(xué)著衣服款式設(shè)計，再到后面成立了個小公司，到處跑市場挑選布料還價，后期的宣傳營銷售后都是這么熬下來的。

    無數(shù)個日夜熬出來的技能并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忘卻，蘇曉燕剛開始縫制袖子時還有點(diǎn)生疏，下針繞線都有點(diǎn)卡住，大概過了半小時，她的動作就越來越流暢了。

    這個年代的衣服對款式不太講究，蘇曉燕也只是想做一身用來保暖的外套，所以動作很快。

    等到外面門響，蘇曉葉和蘇樂松邊說話邊進(jìn)來，還邊嚷嚷著：“jiejie我們回來了！”

    蘇曉燕這才放下手中做到一半的衣身，那兩個袖套她已經(jīng)做好了，抬頭遠(yuǎn)望眼睛還有點(diǎn)酸澀，從下午三點(diǎn)多到現(xiàn)在就沒怎么歇過。她起身走出去，天都快暗了。

    “jiejie你看，哥摸到兩條小魚，比我的手指頭還要大那么一點(diǎn)。”蘇曉葉邀功似地喊著，還伸出小手指比了下長短。

    蘇樂松站在一旁聽葉子這么夸張一說，還有點(diǎn)憨厚地?fù)蠐项^不好意思。

    其實(shí)這種小魚口感并不好，蘇曉燕也不喜歡。不過對于小孩子的勞動成果總得鼓勵一下的，她淺笑著說：“挺好的，這年頭能夠摸到小魚就很厲害了，松子你泡了這么久河水快先去燒熱水洗澡，葉子你待會也洗，我去做飯。”

    腳這會還有點(diǎn)冰，蘇樂松也不逞強(qiáng)，他點(diǎn)頭應(yīng)下：“好，那大姐我先去燒水洗澡。”葉子跟著點(diǎn)頭答應(yīng)。

    蘇曉燕喝了杯水后進(jìn)廚房去做飯，很簡單的一rou一菜，再把那兩條小魚給簡單煮了，調(diào)料下夠聞著也還能接受。

    吃過飯后，她把蘇樂松和蘇曉葉喊進(jìn)主屋這邊來：“姐買了點(diǎn)布料和棉花，現(xiàn)在先量下你們的尺寸，我再給你們做身衣服。”

    “什么我們要做新衣服嗎？好耶！”蘇曉葉這丫頭反應(yīng)最快，孩子總是對吃rou和穿新衣這兩件事格外熱情，更何況小丫頭也兩三年沒有新衣服了，一直都是穿以前原主小時候的衣服。

    蘇樂松年紀(jì)大點(diǎn)，他想的就比較多，稚嫩的臉龐皺著眉頭問：“姐咱家有這么多布料嗎？要不還是就做你和葉子的吧，我的衣服還能穿好幾年呢。”他說著還特意晃了晃身上的外套表示自己有衣服穿。

    他記得以前娘要做新衣，都是攢了好久的布票，和人四處換了才買了幾尺布回來做一兩件衣服，也就一兩件，都那么困難。

    從原主的記憶里，蘇曉燕知道他這身衣服還是之前拿蘇父的衣服改小了來穿的。半大小孩還是挺懂事的，她笑著說：“松子你就放心好了，你姐我敢說給你們做衣服，那肯定就是夠布料的。”

    “布票是很難攢，你忘了姐在供銷社每月都有發(fā)布票的嗎？我全都攢著呢。”

    供銷社確實(shí)是每個月都有□□證，其中也有布票，不過數(shù)量不多就是了，蘇曉燕這么說，蘇樂松知道了也不可能去問誰。

    這話一出，蘇樂松恍然大悟，他松了口氣后又是不敢置信地問：“那真的可以給我們一人做一件衣服？”

    一人一身衣服一件棉襖呢。蘇曉燕怕一下子嚇到蘇樂松還得多去解釋，點(diǎn)頭應(yīng)道：“對一人做一件衣服，來我先幫你們量尺寸。”

    一說到這個，蘇曉葉就激動地趕緊湊過來：“jiejie我要先量！”

    見蘇樂松讓開，蘇曉燕也沒說什么，直接拿起布尺說：“來葉子張開雙手。”她一邊量尺寸，順手拿筆在紙上記下來，接著幫蘇樂松量尺寸。

    薄外套算是比較貼身的，大棉襖最好還是得放大尺寸做大一點(diǎn)，到時候還要塞棉花，人也是要穿底衣、毛衣后再穿棉襖的。不說穿多少年，起碼頂個兩年吧。

    蘇曉燕晚上也沒有繼續(xù)忙，燈光不夠做這些只會傷眼。夜里葉子這丫頭躺在床上，還一直在嘀咕著過年有新衣服穿的事，說累了才迷迷糊糊閉上眼睛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蘇曉燕又得趕去上班。這回她還把沒做完的衣服布料連同針線一起帶過去了，打算利用中午休息時間來做衣服。

    葉子和她自己的衣服都是淺灰色，蘇樂松因為要下工干活選了土灰色的布料。她這段時間就現(xiàn)做淺灰色布料的衣服，又是分開袖套和衣身來做，最后縫合。其他人只要不是拿著布料詳細(xì)看，都只會以為是她動作太慢，而不是在做兩件衣服。

    現(xiàn)在秋收過后，年底還沒到，有些柜臺慢慢也清閑下來。蘇曉燕就見過那些售貨員直接拿著毛線在那織毛衣，有客人來時才勉強(qiáng)放下手中的毛線招呼著，人一走又繼續(xù)織毛線。

    她拿過去中午休息時間再弄，應(yīng)該也不礙事。

    吳芳早上剛到供銷社，一瞧見蘇曉燕就急匆匆問：“曉燕，你昨天有沒有碰到什么好消息？”

    知道她這是在問棉花的事，蘇曉燕壓低了聲音含蓄說：“我去那邊正好在巷子里碰上了那個地方，有個人賣紡織廠的瑕疵布，也有賣棉花的，我都買了點(diǎn)。吳大姐你要是急用的話，我先勻兩斤給你。”

    吳芳幾乎是秒懂“那個地方”是哪個地方，她雖然說經(jīng)常和人換東西，卻還是從沒去過這種地方的，一不小心就被抓局里去了。她眼皮一跳：“你這也太大膽了吧，那有沒有說什么時候還會有棉花啊？”

    誰家都缺棉花，蘇曉燕好不容易買到她也不好意思去勻，要是之后還能有的話，再等等也行。

    蘇曉燕搖搖頭說：“那人說這些不容易拿出來，最起碼要再等半個月，好在現(xiàn)在天還沒那么冷。”

    “半個月是有點(diǎn)久。”吳芳盤算著，棉被都是可以先把被套給做好，回頭留個邊角用來塞棉花就好。這棉衣就有點(diǎn)難了，能先做就新做著，回頭年底結(jié)婚還有很多事情要弄。

    她想清楚后就直說了：“曉燕，那我就先和你拿兩斤的棉花，回頭好先給我大兒子做身棉衣，這事就當(dāng)做大姐我欠你一個人情了。”

    蘇曉燕說：“嗐沒事，吳大姐你也幫了我很多忙，那我明天再把那兩斤棉花帶過來。等半個月后我再去碰碰運(yùn)氣，要是還有的話就再買點(diǎn)回來做床棉被。”

    “哎好，那你回頭要是看到有多的棉花也幫我再買點(diǎn)。”吳芳一聽趕緊交代，她為這事已經(jīng)問了好多人都沒消息，正頭疼著呢。

    本來今天順嘴問蘇曉燕也沒抱多大希望，倒沒想到還真有棉花。兩斤也難得啊！

    這一早上吳芳心情都挺好的，哼著小曲，對待顧客說話態(tài)度都比平時好一點(diǎn)。

    熬到中午她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見蘇曉燕從柜子里拿出布料在那縫著，她還特意問上句：“曉燕你這一陣陣縫太慢了，你會用縫紉機(jī)不？我家里有縫紉機(jī)，要不回頭你中午上我那去做衣服，快很多的。”

    縫紉機(jī)是好東西，三轉(zhuǎn)一響之一，誰家嫁娶能有臺縫紉機(jī)，那都是頂有面子的。吳芳家這臺還是為了大兒子結(jié)婚買的。

    他對象家條件挺好，吳芳家為了表示重視，自然也拿出足夠的誠意來。這會兒先讓蘇曉燕來家里借用縫紉機(jī)，只要不說出去誰也不知道，也不拘著說啥不能用。

    蘇曉燕當(dāng)然知道這縫紉機(jī)做衣服更快，她也會用。不過原主是不會的，她沒有這個條件去接觸縫紉機(jī)。再加上她秘密太多，去別人家做衣服容易露餡，還是不了。

    她淺笑著拒絕：“真是太謝謝吳大姐你了，我不會用縫紉機(jī)，去你家還打擾到你們休息，我在這慢慢做衣服就好了。就這一件衣服很快的。”

    “哎那也行，我就先回家了。”吳芳也不強(qiáng)求，剛才多嘴問上一句就已經(jīng)是盡到情分了。她趕著回家去。

    蘇曉燕窩在自己座位拿著針線縫縫補(bǔ)補(bǔ)，又做完一個袖套后才起身去拐道那吃午飯，然后回來繼續(xù)做衣服。

    就連陳巧她們經(jīng)過在那嘀咕些啥都沒聽清，翻來覆去無外乎就那幾句話，蘇曉燕也不在意，自己日子過得好就行。

    傍晚吃過飯，隔壁顧大嬸敲門來問：“哎燕丫頭，嬸子我今天來是想問下你能搞到點(diǎn)布料不，那種顏色比較靚的，瑕疵點(diǎn)也行啊俺不介意的，就想著做身新衣給閨女出嫁穿。”

    這事還真問到死角去了，蘇曉燕倉庫空間里日常貨物都有，都是滿足生活需求的，像這種大喜事想要的亮色布料她還真沒有。

    有的話其實(shí)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供銷社里的瑕疵布料也多是暗沉的，靚色的咋都能賣出去，不會低價處理的。

    她搖搖頭嘆氣說：“嬸子這事我還真幫不了你，這供銷社里一批布料過來，有瑕疵的其實(shí)就那么點(diǎn)，基本上拿不到靚色的。”

    其實(shí)顧大嬸就是抱著說試試的心來問一下，也沒想過能成。她也知道這靚布料有多難搶到，就連那些素色布料都得辛辛苦苦攢布票提早去搶，還不一定能買到。

    所以這會聽到蘇家丫頭這么說，她也就順著點(diǎn)點(diǎn)頭：“哎嬸子知道這布料不好弄，沒事沒事回頭我再去供銷社里看下有沒有其他的。”

    “要我說以前結(jié)婚能有身新衣服穿都謝天謝地了，靚色布料哪這么容易找。”

    “反正顧大嬸你先攢著布票，要是回頭供銷社有新進(jìn)的布料，我再和你說上一聲，不過能不能買到就不一定了。”蘇曉燕聽完笑著說道。

    賣布料成衣的柜臺就在她那側(cè)的最里邊，平時有啥消息都能聽到，動動嘴皮子友好關(guān)系的事蘇曉燕還是樂意干的。

    顧大嬸一聽也行啊，內(nèi)部人說的話肯定可靠，她激動拍大腿笑著應(yīng)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燕子你要是能和我說，我肯定一知道就去守著。”

    第二天蘇曉燕還是拿了個小麻袋裝兩斤棉花到供銷社，私底下拿給吳芳。

    吳芳打開麻袋伸手一摸，那叫一個柔軟鐵定是好棉花，還是已經(jīng)彈好的，簡直不能再驚喜了，她激動：“曉燕這回可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還真買不到這么好的東西。”

    她按照市場價給了蘇曉燕錢，蘇曉燕這回就直接收了過來。這棉花不好弄，她如果再收便宜點(diǎn)，在別人看來是倒虧錢的事，平白惹人懷疑。

    很快小丫頭的外套做好，蘇曉燕給她穿上新外套后，葉子還俏皮地眨眨眼，手拉著衣擺在那晃，一個勁地問：“jiejie，哥，這衣服好看不？”

    “好看，肯定好看啊。”蘇曉燕應(yīng)著，看小丫頭穿上這新衣，貼實(shí)不說，人也精神多了。她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

    蘇樂松也是配合點(diǎn)頭夸著：“葉子穿這身太合適了，大姐你的手藝肯定是好的。就是不是說做大棉襖嗎？這外套太合身可能也穿不了多久。”

    “先做身外套穿，能穿個兩年吧。等弄完你那身衣服，姐再給你們做棉襖，剛好穿著過年。”蘇曉燕解釋，見蘇樂松像小老頭那樣又要開始念叨，她說，“你就放心好了，布料和棉花都夠的。”

    蘇樂松這才合上要念叨的嘴。

    蘇曉燕自己的那件衣服也做好了，她也不藏著掖著，直接穿去供銷社上班。吳芳瞧見了還夸她一句手藝不錯。她全都笑著應(yīng)下，起碼早上還沒出太陽時穿著這身外套沒那么冷了。

    蘇樂松那件土灰色衣服太過顯眼，蘇曉燕只好利用晚上的時間來做，每天就做那么半個小時，四五天的功夫也就完成了。

    半大小子穿上土灰色外套也不覺得老氣，反而有了股獨(dú)屬于這個時代的稚嫩。他雖然一直勸著大姐說不用給他做外套，真正穿上時那嘴角的弧度卻是怎么也下不來的。

    蘇曉燕有注意到這孩子在家穿著外套保暖，煮飯洗碗時還要特意脫掉，生怕一不小心就弄臟弄破這新衣服。她也交代過說把袖子擼起來就好，蘇樂松卻是說：“那樣子還是會弄臟的，脫掉就好，我不冷的，別把外套搞臟就好。”

    巧的是，蘇曉燕隨口一說的縣城里賣棉花要等半個月，差不多到那時候正好有個聊過幾句話的售貨員家里有事想要調(diào)休，她就順勢和那人換了。

    這可把那售貨員給高興得一直念叨：“曉燕你人真好！”

    吳芳心念一動，等見到蘇曉燕點(diǎn)頭才算是確定她要去縣城碰碰運(yùn)氣的事，她低聲開口說：“曉燕就辛苦你和幫我看一下，下回咱再一起去。”那地方危險，吳芳覺得一直讓曉燕這姑娘一直去也不好，這回正好她沒能休息，下回一定約著去。

    怕就是怕這個，蘇曉燕笑著說：“吳大姐不用和我這么客氣，正好我家里也需要，下回有機(jī)會我們再一起去。”

    這回進(jìn)縣城，蘇曉燕沒有再去上次那個地方，見有人挎著籃子往北邊的小巷走，知道那應(yīng)該是另外一個地點(diǎn)，她慢步跟上去。

    拐進(jìn)小巷就見一排平房，那人在其中一間門前伸手有節(jié)奏地輕扣上三聲，很快門打開彈出個人來左右回望。

    蘇曉燕縮著身子隱藏在巷子拐角那，是個視線死角。

    “進(jìn)來吧。”就聽到這么一聲，細(xì)碎腳步聲，門隨之合上，那兩人進(jìn)了平屋。蘇曉燕也不急，她就一直在那等著

    大概是二十分鐘后，門再次打開，那人出來時是空著手的，也就是東西全都放在平屋里。顯然是換到了錢，臉上眉梢間刻意壓制著還是有喜意。

    她沉吟了會，還沒決定要不要上，就又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提著一包裹過來，同樣是伸手有節(jié)奏敲門三下，門打開進(jìn)屋又合上。蘇曉燕數(shù)著時間，這次要快點(diǎn)，十分鐘后門又打開那中年婦女出來，同樣是包裹癟下去了。

    那屋里不太可能是普通人收家里用的糧油米面，更像是一個交易站，有人家里能夠拿出這些東西來想要換，就直接拿到這邊以稍微低點(diǎn)價格換給交易站，交易站再送給固定的下家或者直接去賣，從中賺差價。

    這種法子賺的少點(diǎn)，安全性卻是相對較高的，不用提心吊膽生怕啥時候撞上來抓人的，就這么進(jìn)去了。

    蘇曉燕見這會沒人來，她草草地化了個妝容，又換了身老舊的衣服，這才挎著裝著五斤的竹籃子上去敲門。她學(xué)著之前那倆人的樣子，有節(jié)奏地敲擊三聲，然后站在那等著。

    很快門打開，還是一個稍顯憨厚的男人探出頭來左右一看確定沒有其他人后，這才招呼說：“進(jìn)來吧。”

    “大嬸你要帶了什么東西來換？”一進(jìn)屋，那長相憨厚男人直接就問，眼底閃過精光，又出奇地和善。

    蘇曉燕拉開竹籃子上的布，壓著聲音說：“這是我在村里收的雞蛋，都是自家養(yǎng)的，個頭很大，總共有五斤。”

    那男人伸手拿了個雞蛋看了下，個頭確實(shí)大，表面也清洗得干凈，每個都差不多是這質(zhì)量。他滿意說：“這雞蛋確實(shí)不錯，平時我這里收的雞蛋都是給一斤八毛的，你這個一斤九毛錢能接受的話我就收了。”

    好家伙！

    黑市上是賣一塊二，平時收八毛錢，那么一斤雞蛋就能賺個四毛。拋卻人力物力不說，倒賣果然賺大錢。

    倉庫空間里的雞蛋都是好的，能多賣出一毛錢也不奇怪。蘇曉燕點(diǎn)頭應(yīng)下：“能接受的，這價錢肯定能接受，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她又接著問，“那你們這里還收什么，我要是下次有就再拿過來這邊給你。”

    那男人聽了眉眼一挑，像是驚訝，聽起來還挺大口氣的。他回頭打量了下眼前這個大嬸，果然大家都不簡單。

    不管說真說假，有生意做就得把握住機(jī)會，他敞開話來說：“我姓陳，大嬸你喊我陳三就好，這里什么都收，糧油米面布料什么的都收，那些做好的吃食試過要是好吃的話，我也收！”

    這回聽了反而是蘇曉燕更驚訝了，這個陳老板的口氣這么大，背后的規(guī)模聽起來也不小，居然連新鮮吃食都收。也就是說可以自家做了包子糕點(diǎn)鹵味那些，交給這個陳老板來賣，這玩意得趁新鮮，陳老板如果不是有足夠的信心也不會接這玩意。

    不過蘇曉燕暫時不打算碰這些，她沒有這個精力和時間，也只會做幾個家常菜而已。她點(diǎn)頭應(yīng)道：“那行，陳老板我要是再有合適的東西就拿過來找你。”

    男人顯然是被這聲“陳老板”逗樂，嘴角有點(diǎn)笑意，他點(diǎn)頭表示知道。

    蘇曉燕很快走了出來，一斤雞蛋九毛錢，五斤雞蛋也就是四塊五，無成本的生意果然是最賺的。來縣城也沒有什么其他事，她干脆就直接走回家。

    這次來縣城的收獲其實(shí)更大一點(diǎn)。之前探進(jìn)黑市不過是滿足了蘇曉燕的好奇欲，她也知道那里偶爾去一次還行，長期做這行的話是不現(xiàn)實(shí)的，危險系數(shù)太高，供銷社的工作也不允許她天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