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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夙淵閣幾乎是如今,唯一還在明面上和他們作對的勢力了,若是夙淵閣的那個閣主借此名頭吸引了一些不服明輝仙君的修士,還真的能拉出一個不小的勢力。 越想越是心驚,白夏心里已是沒了聽曲的閑心,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顯得有些激動,“你說得對!夙淵閣……不可不防!我這就派人去盯著夙淵閣主人的動向,同時找人去查夙淵閣那些進出冥淵的通道,以防他見勢不妙,跑到修真界大肆破壞。” 天極殿內,陸鳴巳看到水鏡里突然激動起來的白夏,有些莫名的心虛。 ——他只是想知道危嵐的下一步動向而已。 公費追妻,難免會有些心虛。 不過轉念一想,危嵐還在冥淵里,若是能借白夏的行動給夙淵閣那位一點壓力,轉移走他的注意力,讓他發現不了危嵐的存在,也是一件好事,況且,夙淵閣那位確實有意想破壞凈寰界統治修真界的根基,盯緊他,也不算完全的公器私用。 想通了后,陸鳴巳索性正色道:“這就是我的意思,你派人盯緊趙夙瑾,據我所知,他在修煉一種可以化濁氣為己用的魔功,若是真的成功了,或可與我一較高下……盯好他,不能讓他亂來。” 白夏慎重地點了點頭,匆匆斷開水鏡的聯系,安排人去做事了。 等白夏從水鏡里消失,陸鳴巳才長舒了一口氣,再次捏了捏眉心。 雖然白夏派人去盯著夙淵閣了,然而要指望白夏那邊找到危嵐的蹤跡,卻是來不及了。 危嵐一向聰明,既然他不打算與自己回凈寰界,那在二人的□□與替身雙雙葬身燭龍之口后,他就定然會想辦法離開冥淵,絕不會等到陸鳴巳把手伸入到冥淵里了,才慌張起來,慢悠悠地想法子脫身。 “真是頭不讓人省心的小狐貍……”陸鳴巳有些疲憊地揉按著太陽xue,□□被摧毀帶來的后果讓他的頭一直在隱隱作痛。 休息了一會兒,靠坐在王座上的俊美男人睜開了雙眼,一雙漆黑的瞳深不見底,無奈地嘆了口氣。 危嵐和白夏都希望他放手,可他做不到。 他絕不會放手的。 危嵐……是他的夫人,任誰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說起來……”陸鳴巳舔了下唇峰,讓蒼白的唇紅潤了幾分,他把玩著玉座扶手上的暗雕,忍著頭痛,自嘲地笑了一聲:“這次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要是嵐嵐會心疼一下……就好了。” * 潛龍城一座高大的建筑里,燭火明滅不定,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站在燭火邊,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你腦子有病么?居然把明輝仙君的未婚妻掠了過來,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做的什么買賣?!” 高的那個是綁了危嵐的刀疤男,他煩躁地在原地踱步,下意識辯解:“我哪里知道他是明輝仙君那個跑了的未婚妻!明輝仙君一個仙尊,居然能讓一個凡人從他手里跑掉,這不是開玩笑么?誰會把那些個流言當真?” “凈寰界都把肖像畫傳到各大宗門了,就連閣主那里都收到了,還能有假?”最先開口的那個人壓抑著怒火說道。 燭火籠罩不到的陰影里,豎起耳朵偷聽的危嵐有一瞬的恍惚。 陸鳴巳居然為了找他,將他跑了的事……公之于眾了。 ——他不嫌這事有損仙尊的顏面么? 危嵐腦子靈活,心底隱約有些認知,知道這是陸鳴巳擔憂他在外面亂跑惹到不能惹的人,一旦這條消息和肖像畫一起放出來,顧忌著明輝仙君的存在,就沒有人敢對他出手了。 危嵐咬緊了下唇,眸色有些復雜。 就像是陸鳴巳叫他解除對替身的掌控時那樣的復雜。 這才是愛一個人應有的表現么?可如果他是愛他的,那前一世……為何他會在最后落得個那樣的下場?為何在最開始,他不能像現在這樣,把對他的在意放在明面上? 危嵐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在燭龍的吐息下時,解除對替身的掌控的那一刻,他應該產生了什么情緒。 ——也許是痛苦,也許是遺憾,也有極小的可能……是一剎那的猶豫。 可到底是什么樣的情緒,卻是連他自己都無法知曉了。 加諸于心臟上的秘術,封印住了他對于陸鳴巳的所有情感,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這讓他能在面對陸鳴巳的時候保持住絕對的冷靜,同樣的,也讓他再也不可能愛上陸鳴巳。 愛與恨本來就是同一種情感的一體兩面,他只是……都不要了而已。 危嵐垂下眼睫,沒再去想陸鳴巳的事。 燭火邊上,刀疤男煩躁地抓著腦袋:“那現在怎么辦?人都已經抓回來了……要么,我們把他送給閣主?反正我們夙淵閣本來就敵視修真界的那些偽君子,拿這家伙去對付陸鳴巳豈不是更好?” “愚蠢!”另一人斥道,“你也不想想,要是閣主拿這人去對付明輝仙君,若是真的出了點什么事,明輝仙君查下來的時候,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 他語氣里充斥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閣主本來就不是明輝仙君的對手,若是明輝仙君讓他交出罪魁禍首,你覺得他會為了我們硬抗明輝仙君的怒火?!” 刀疤男的氣勢弱了下去,破罐破摔道:“哥,那你說我們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