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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子在空氣之中凝成實狀,像小石頭一樣,銀月捏在指尖看了看,一臉嫌棄地撇了撇嘴,嘀咕了句什么破玩意兒,隨手往他腳下一丟,冷聲道,“你的東西還給你,以后離他遠點。” “讓開。”說完,他推開失魂落魄的墨澈,抱起羽浮站起身,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墨澈半天才回過神,撿起地上的血珠子,yingying的,握在手心,一點點用力,捏碎后,碎片割裂掌心,血絲順著手掌滴落,而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咬著牙,目光陰沉,眼神之中波譎云詭,臉色越來越難看。 只是這樣,怎么可能攔得住他? 他沒有追上去,而是返回了天界,找到太白和司命。 他走后,身后的樹木轟然倒地,從中間裂成兩半,像被人用刀砍的一樣。 與此同時,天后的人也無聲無息地溜下了凡間, “奉天后之命,捉拿逃離虛無之境的天界反賊,羽浮。” 一計不成,天后便心生另一計,羽浮是墨澈的軟肋,只要他在一天,她就可以拿他來對付墨澈。 若是羽浮落到她的手上…… 羽浮還活著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她之前一直沒有動手,除了覺得時機不成熟,還有幾分忌憚墨澈。 可事到如今,墨澈實力越來越強,她不想再等了。 第55章 銀月帶著羽浮往回走,身后一直有人跟著,他以為是墨澈不死心,可那人越跟越近,雖然刻意隱藏了氣息,也能察覺出他身上不同于墨澈的靈力波動,那小鳳凰是天帝血脈,遠不是這人亦正亦邪的氣息可以偽裝的。 他不知道這人想做什么,一邊加快腳步,一邊留心身后。 那人還是忍不住現身了,他們的必經之路被堵住了,林子里一片寂靜,鳥獸皆散,風止葉靜,周圍多了幾股充滿殺氣的陌生氣息,一道道隱藏在暗處的不懷好意的目光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銀月輕蔑一笑,停下腳步,把羽浮放下,回過神,擋在他的面前,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銀色的長劍,冷冷地看著擋在他們面前的“沈靈”。 這人有一張沈靈一樣的臉,穿的衣服也一樣,一看便是刻意為之,除了他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更像是真正的沈靈,而不是那具被墨澈附身的軀殼。 不過,若是與他相交不深之人,只這些便足以混淆視聽,叫人分不清。 銀月用劍指著他們,厲聲問道,“你們想做什么?” 沈靈笑了笑,沖他拱手行了個禮,說道,“銀月上神不要明知故問了,你知道我們為何而來。” 他一開口,便連聲音也與沈靈一樣。 這人喚他上神,一定與天界有關系,只是他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銀月看不透他是誰,好像被人故意施了障眼法,連本體都很模糊。 一般的障眼法是瞞不過他的,能讓他看不出的,除了那只小鳳凰施的法,便只有那位終日在宮中打坐的天后了。 他意識到,羽浮還活著的消息到底是傳到了九重天上,他從虛無之境把人救出來,本就是違反天條的行為,天后不肯放過他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歸根結底,還是那只鳳凰惹的禍,若是他不來招惹羽浮,天界那些人也不會窮追不舍,抓著羽浮不放。 若這些人真是天后的人,那便不好對付了,他不動聲色地往羽浮那邊靠了兩步,手中的長劍發出低低的嗡鳴,劍刃不停地抖動。 沈靈往他身后瞥了一眼,皮笑rou不笑地說道,“我們也是聽命行事,還請上神不要為難我們,今日我們是一定要把人帶走的,上身若是執意不肯把人交出來,我們也只好不客氣了,若是不小心傷了上神,那便是我們的不是了,還請大荒神莫怪。” 銀月眼神一凜,沉聲說道,“是天后派你們來的吧。” 沈靈笑容一滯,險些維持不住虛假的面具,很快又恢復成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上神,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我們主子知道上神是大荒神最鐘意的弟子,所以無意與上神為敵,我們只想帶走你身后那人,還請上神行個方便。” 他雖然笑著,一字一句,語氣中都是不容拒絕,一步一步朝羽浮走出,銀月沉下臉色,提劍刺了過去,口中呵斥道,“想帶走他,那就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沈靈嘆了口氣,狀若苦惱,有些惋惜地說道,“既然上神執意如此,那在下只有得罪了。” 他飛身上前與銀月交手,一招一式,出手狠辣,連墨澈都不是銀月的對手,他自然也打不過,很快落了下風。 眼看銀月一劍直逼他的命門,他卻不見絲毫慌亂,勾唇笑了笑,嘴角掛著血絲,笑容詭異。 銀月心頭一緊,步步逼近,下手更狠,卻見他不慌不忙,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錐形的神器,正是從天后那里得到的,用來克制天族之人的東西。 頓時,銀月瞳孔微縮,渾身的靈力像是在懼怕什么,躲在丹田里面,不由支配,任他如何施展法術,都無法調動。 這感覺他經歷過一次,看來山洞那一次也是天后在從中搞鬼,而那一次漁翁得利的是墨澈,他便下意識地覺得墨澈澈和天后是一伙的,怒火中燒。 “唔!” 出鞘的劍是收不回來的,可是沒有靈力的劍對神來說不過是破銅爛鐵,饒是銀月劍鋒凌厲,一劍刺穿了他的肩膀,也只不過是傷了些皮毛,用不了多久傷口便會自行愈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