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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談話之間,羽浮尖叫著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頭發(fā)都濕了好幾縷,渾身發(fā)抖,臉色蒼白,雙手抱著腿縮成一團,口中喃喃喊著師兄。 墨澈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近,又默默往后退了兩步。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便y月連忙抱住他,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好半天他都沒有冷靜下來。 他抬起頭看著銀月,淚眼朦朧,緊緊抓著他的衣裳,用力到指尖泛白,一臉驚恐的神色,語無倫次地說道,“師兄,他們要殺我,你救救我。” 銀月扶著他的肩膀,臉色大變,沉聲問道,“誰要殺你?” 羽浮紅著眼,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哭著搖了搖頭,抽抽噎噎地說道,“好多人,我身邊有好多人,他們看著我,手里拿著刀,不停的往我身上扎,好疼,師兄,我好疼?!?/br> 他還沒有從夢境當中回過神來。 銀月把他抱在懷里,一遍一遍地柔聲安撫,在他的唇上親了親,溫柔的唇舔凈他臉上的淚,低聲在他耳邊承諾道,“不會的,這只是一個夢,別怕,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br> 羽浮窩進他的懷里,手腳并用地纏著他,抱得很緊,情緒漸漸平復,靠在他的肩膀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羽濕漉漉的,微微輕顫,像雨打濕了蝴蝶的翅膀,甕聲甕氣地說道,“師兄,我想回家,我想師父了?!?/br> “好,我?guī)慊丶?,我這就給師父傳個信。”銀月心疼得無以復加,吻了吻他的額頭,跪在他的面前,捧著他的雙足幫他穿鞋。 他的心情低落,銀月抱著他往外走,從墨澈身邊經(jīng)過,頭也沒抬,一句話都沒說,反而是銀月停下腳步,看了眼墨澈,冷冷的說道,“我們要回師門,外人不方便去的地方,還請沈公子不要跟著我們了?!?/br> 墨澈抿唇不語,看向羽浮,他閉著眼,不知道聽沒聽見,沒有一點反應,許是心里事太多,便無暇顧及其他。 銀月抱著人走出去好長一段距離都還能感受到身后那人的存在,他安安靜靜地跟著,不出聲,始終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不會讓他們覺得被打擾,也無法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可是他的存在在銀月這里會主觀地被放大無數(shù)倍。 銀月找了個地方把人放下,給羽浮喂了點水,柔聲對他說道,“累了嗎?你睡一會兒,等醒了我們就到家了?!?/br> 羽浮疑惑地看著他。 銀月抬手在他眼前擋了一下,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銀月接住他倒下來的身子,在她緊閉的眼眸上親了親,脫了外衫墊在地上,把他輕輕放了上去,靠著身后的樹。 他站起身,雙手結(jié)印,在羽浮周圍布下結(jié)界。 “出來吧。”他沉聲道。 在他的身后,墨澈從一顆樹后面走了出來。 銀月轉(zhuǎn)身看著他,眼神冰冷,厲聲說道,“為什么還要跟著我們?你很清楚,羽浮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和你脫不了干系,都是你害的,你的每一次出現(xiàn)都會給他帶來不幸。” 墨澈臉色一白,聲音有些不穩(wěn),毫不妥協(xié)地與他對視,目光倔強,低聲道,“我確定他沒有事,自會離開。” 銀月冷冷地說道,“不用你假好心,只要你離他遠一點,他什么事都不會有。” 墨澈抿了抿唇,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銀月勾唇,嗤笑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他身體里留下一滴心頭血,無論他走到哪里,都會被你找到,他變成一生一世都無法逃脫你,對不對?” 墨澈被說中心事,目光一暗。 “你以為,我會讓你的jian計得逞嗎?”銀月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蹲下身,摸了摸羽浮蒼白的臉,在他唇上落下溫柔的一個吻,輕聲說了句對不起,伸手覆在了他的眉心。 “你想做什么?!”墨澈神色大變,慌亂地朝他吼道。 若是沒有了心頭血的牽連,他和羽浮之間就真的沒有任何瓜葛了。 銀月的指尖泛出金色的光芒,羽浮的眉間閃爍著妖冶的紅光,兩者不甘示弱,針鋒相對,你來我往,一者強,另一者退,忽明忽暗。 羽浮皺著眉,口中發(fā)出痛苦的嗚咽,銀月不忍心,卻還是沒有停手,輕聲對他說了句,“對不起?!?/br> “住手!”墨澈厲聲道,朝他跑了過去,手中凝聚著巨大的光團,朝他一掌拍過去,試圖阻止這一切。 銀月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反手擋下他的攻擊,低低地悶哼一聲,嘴角流下血絲。 “放開,別碰他!”墨澈怒吼道。 他怒不可遏,又是全力的一掌拍了下去,破了結(jié)界。 羽浮的嗚咽聲變得痛苦,事情到了關鍵時刻,停不下來,否則,必然兩敗俱傷,銀月只好將心思放在羽浮身上,硬生生地受下墨澈這一掌,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血濺臟了羽浮的白衣。 銀月一嘴的血沫,卻笑了起來。 “你永遠都得不到他?!?/br> 金色光芒一點點將紅光完全吞噬,一滴指尖大小的血珠子從羽浮的眉間飄出來。 墨澈心里一空,好似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人挖走了,疼得他喘不過氣,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么才能挽回他失去的一切。 一滴淚從羽浮的眼角滑落,消失在泥土之中,人也慢慢安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