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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聰。”白子慕記下了這個名字。 “見過國師。”林聰給白子慕行禮,抬起頭的時候,也打量了白子慕一番,不過所有的情緒都被他隱藏在心中。 “陛下,臣先送祖父回去了。”林聰這會兒也不可能再和裴紹說什么,便告辭離開。留下裴紹和白子慕二人,白子慕看著這里的陳設,這是裴紹日常處理大小事務的地方,堆放的盡是些書和奏折等物,不同于寢殿。 “今日中午吃了些什么?”裴紹問他。 “暖鍋,吃了羊rou。”裴紹不在,小濯便讓御膳房做些新鮮的東西給白子慕吃,今日天冷,吃暖鍋正好。羊是現宰殺的,配上當季的時蔬,以及rou丸魚丸等,在微辣的湯鍋里一涮,吃下后整個人都暖起來了。 “怎么想著來這里找我?”裴紹問道,他笑著看著白子慕,想看他的反應,可白子慕還未開口,便聽太監又來通報。 裴紹讓他帶人進來,不是旁人,正是裴紹派去的監軍。 -------------------- 作者有話要說: 大臣們:我們得看看國師對我們的態度。 白子慕:我就看看他們長啥樣。 第11章 前朝國師 “局勢如何?”裴紹見那監軍過來,便馬上問道。 監軍卻未馬上回答,裴紹有些詫異,心說難道有什么大事發生?待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白子慕時,方才恍然大悟。 這監軍曾在他逃出皇宮時為他阻擋過敵人,他官職不高卻一向忠君,加之相貌奇特,令人一見難忘,等回來后裴紹便委任他作為監軍去秦王軍中。 “這位是國師,有事盡管說來。”裴紹說道,那監軍曹運點頭,又拜過白子慕,方才開口。 “昨日我軍大勝,叛軍折損將士約三千有余,今早再次偷襲,又折損千余人,如今已經偃旗息鼓,退回城外。”監軍曹運道。秦王與晉王一般,過去也都各自在封地駐守,軍事才能卓絕,加之城中禁軍與晉王調集來京城的軍隊皆是精銳,又占了守城便利,因而旗開得勝。 裴紹聽他這般說,松了一口氣,可是還沒等那口氣徹底送下來,就聽曹運又開口。 “但……攝政王這邊也折損將士近千名,火油等守城物什也消耗不少,因此攝政王親手寫了請求撥款的奏折,命微臣來請陛下批示。” 曹運跪在裴紹面前,將手中的奏折交給裴紹。 他是裴紹這邊的人,所以在秦王軍中并不招人待見,現在又被支來皇宮,心里也是既忐忑又憤怒。 忐忑的是怕裴紹看秦王獅子大開口會勃然大怒,牽連自己;憤怒的是秦王身為皇叔,竟以下犯上,索求無度,不知還有何陰謀。 他看不到裴紹表情,只能聽到裴紹翻閱奏折的聲音,心跳如同擂鼓,明明時間還未過一刻,便如同已經煎熬了幾個時辰,就連后背都濕透了。 “攝政王御敵有功,便按皇叔所要求的撥給他金銀物資。”裴紹的話中聽不出一絲絲的生氣和不甘愿,曹運抬頭看他,滿臉不可思議。 秦王可不僅求了守城物資,還為軍中包括陣亡的將士請求皇帝賞賜,對于陣亡將士還要送每人的家眷十兩賞銀。 國庫本就被秦王搜刮過一次,如今再賞賜這么多,恐怕難以支撐,更別說秦王只會拿著這些錢來買自己在軍中的威望,這對裴紹全無一絲好處。 “陛下……”曹運欲言又止,他人微言輕,本以為皇帝和攝政王對立,這會兒卻發現似乎小皇帝對于秦王甚是縱容,他要是多說,反而是自己挑撥人家叔侄的關系。 “你做的很好,快去和皇叔復命吧。”裴紹笑著看他,神態可親,曹運張張嘴,復又閉上,說不出別的話,只能跟著太監出去,去給秦王復命。 等到曹運走了,屋里就只剩下裴紹和白子慕。裴紹看著白子慕,覺得他現在穿得極其好看。 國師中午起床,小濯便送上一套新衣服來,這衣服是前幾個月給裴紹做的一套常服,但他一直也沒穿,這會兒拿出來給白子慕穿,正好合適。 這一身所用是江南特產的織錦,顏色潔白,又繡著暗紅花紋,正襯白子慕的容貌。不過裴紹骨架較白子慕要大一些,國師穿著這套衣服顯得比原來還要小一些,看在小皇帝眼中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我想見你便來了。”白子慕剛才一直都克制著自己,這會兒人走了,才握住裴紹的手。裴紹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白子慕個子和他差不多,手也沒比他小,不過更加白皙纖細,宛如上好的白玉。 裴紹今日上朝偷偷走神時,也想了為何白子慕會救自己,為何他喜歡貼著自己。按照他往日的性格,對這些問題他都想要盡快一探究竟,可是這會兒看到白子慕,他卻不想問,只想看他。 “看看攝政王在做什么。”裴紹說道,白子慕伸出手指一點桌上的銅鏡,鏡中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今日已經休戰,攝政王正與下屬宴飲,還有舞姬作陪,樂聲裊裊。 看到鏡中的人皆在吃東西,本來裴紹因為曹運到來無甚胃口,現在才感覺腹中空空,也是該吃點東西了。 于是他讓守在門外的太監準備晚飯,今日與國師一起吃,只要些精致小菜,不需太多。御膳房早就準備好了晚飯,沒多久就送了過來,一列太監過來伺候,準備為裴紹試毒,卻被裴紹屏退。 --